[黑篮]世界上最简单的恋爱方式-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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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在花房的深处,一间小木屋前,正在前面带路的伊川玲子终于停了下来。
从刚刚开始白石就一直安静地听对方的陈述,哪怕他听得不是很明白,但是他能感觉到对方压抑的情绪,知道此时此刻的她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
哪怕就算像现在对方突然停了下来,捏着他手腕的手正好卡在佛珠手串上,力道大的磕着他生疼,他依然始终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她垂着脑袋的背影,等候对方的下文。
伊川玲子站在这里,就好像站在记忆的阀门前。
只要推开门,那些想忘忘不掉、想追无法再遇的人和事、那些回忆便会如决堤的浪潮奔涌而来将人淹没。
——甚至都不用推开这扇门了,仅仅只是这样站在门口,双手还未触及那个开关,那些刻骨铭心的想念就已经如蚁噬骨的顷刻间爬满她的五脏六腑。
她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将那些奔腾的情绪压下——
好不容易才能再遇见、好不容易才能再遇见他的……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她不能再吓跑他了!
于是她转过身,试图挤出一个笑容,却不知道原先一副想哭的表情,已经因为用力和颤抖而变得开始扭曲,再次开口时才发现那些情绪根本压制不住——
“可是……可是、可是你知道吗?!!他毁了我的梦想!!!早在一切开始之前他就抛下我了!!!……他怎么能!!!他怎么敢?!!”
“夫人,请冷静点……”白石没办法,只能用力抱住此刻不知道为何突然间变得癫狂的女人,并且试图唤回对方的理智——
“伊川夫人……玲子!”
随着这一声呼唤,伊川玲子就像突然间被按了暂停键,整个人又突然安静了下来——只是任然止不住的抽搐颤抖。
她整个人靠在白石的怀里,此刻正颤抖着用手用力的捂住嘴,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关住那些无法抑制悲鸣。
白石看着这样的伊川玲子不知为什么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疼起来。他紧紧搂着对方,亲密的用脸贴着对方的脸颊,不停的小声安慰着:“没事的、没事的,我在这里。”
可他的耳边仍能听到那些从对方喉咙深处发出的呜咽,他的心也跟着一次次揪紧。
好半天等对方终于平静了下来,似乎没有之前颤抖的那般厉害了,他却再次听到对方神经质般的呢喃:
“连他也不要我了,怎么办……怎么办?……他走了、他走了…………他死了……死了!!!”
那一刻白石确信自己被震住了,他从来没有从哪个活生生的人眼里,看到这样浓厚的感情,透着深深的绝望与疯狂——
简直就像一个人的灵魂坠入地狱前最后的哀嚎与挣扎。
他甚至没注意自己是怎么被带进那个原本上锁的小木屋的。
然而当他看清整间屋子的摆设的时候,他觉得的心瞬间就震撼到麻木了,甚至隐隐感到窒息——
这间屋子里的墙上桌上贴满了大大小小的,他的照片。
不!准确的说应该是照片上的主角有着几乎长得跟他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容貌,却有着一头浅棕色微卷的短发——他突然发现那发色跟身边伊川玲子高高盘起的发丝发色很像,也很像他的好友红叶。
他几乎在用神游天外的神色听着伊川玲子讲故事——
她说她叫栗原玲子,曾经有个双胞胎姐姐叫栗原木子;
她说在她很小的时候,她的父亲因为公司经营不善被合伙人卷走了一大笔钱,欠了一屁/股债,走途无路下,想放煤气毒死全家一了百了——谁知道被人发现的早,可抢救到最后活下来的也只有她跟姐姐了;
她说她的姐姐从小很任性,但是却没有扔下她这个刚上国小的妹妹不管。姐姐辍学了打工养活两个人,一边努力还债;即使那个时候生活苦了点,即使时不时仍然有要债的上门恐吓她们,但是那时候她天真的认为,只要姐姐肯和她在一起,两人能够相依为命就什么都不怕;
可是当有一天她醒来时姐姐却只留下一张字条就一个人走了——她终于抛下她这个累赘去追寻自己的梦想了;
她哭过、闹过、质问过;
可是那个女人始终不曾回来,即使每个月她都寄来生活费——可是那又怎样?这改变不了她再次被抛弃变成一个人的事实;
学校里女生们总是对她指指点点,她没有朋友,可她不在乎!她知道她们是在嫉妒她,她们越是说她就越要挺起胸膛活给她们看!
可表面再鲜光又如何?仍改变不了她身负巨债、是个不被需要的、被亲人抛弃的小孩的事实。
就在有一天那些要债例行上门,而她把这个月的大部分生活费递给对方的时候,那个人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出现了——
“哟!你们好~这个孩子以后归我管了。喏,这是支票,所有债务一次付清——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们了哟~”
那个人说他叫佐川止水,他说他最近刚回国,听说有她们这两个亲戚,所以就来看看她们。他还说你不用担心你姐姐,那边他也有托人照顾……
呵呵,她怎么可能会担心那个不要她了的女人?
他把她接到他的住处。
起初她并不相信这个突然冒出来帮助自己的陌生人,嘴上满口道义说着她是他的亲戚,可是她从很小的时候就有记忆了,印象中根本没有这个人!天知道这个帮自己究竟是想图什么!
有时想想那时的她真的很卑鄙,一边心安理得的接受对方的馈赠,一边又一直时刻警惕提防着对方——因为最开始的时候,她笃定了对方一定有所求才施恩于她。
可是那个人真的很温柔。他可以微笑着接受她的一切无理取闹、冷嘲热讽,可以在她生病的时候衣不解带的细心照顾她……甚至好脾气到她掀翻了整桌他为她生日而精心准备的饭菜,那些汤汤水水混在一起黏在他的头发上、身上、裤子上……即使这样了他都没有生气,他只会紧张的问,是不是在学校里遇见什么不开心的事了?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那一刻她真的很生气——到底是谁欺负谁啊!就算是有钱人的乐趣也不至于做到这一步吧!
那一天,她哭的很伤心,本来以为自从姐姐也走后再也不会有什么能撼动她的世界了。
然而佐川止水出现了,这个如水一般温和的男子,就如同清泉一般,再次滋润了她枯竭的心房。
和止水同居的那段时间可以说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经常某个清闲的周末,他会泡上一大杯花茶,也不拘泥于形式,一人一个马克杯就这么拿着,两人相依地坐在沙发上,或看书或发呆,或者只是靠着小睡一会儿。
他们就平静的生活着,有时她甚至感觉就像一对老夫老妻——每当这样想起时她就会止不住的脸红……等她以后大学毕业了,她一定要嫁给他。
有时她也好奇,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他出门工作过,但是他生活并不拮据,似乎总有花不完的钱。他也很少上网、很少看电视,每天做的最多的,就是摆弄家里的花花草草。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来到她的书房——
“高考志愿你填的什么?”
“东大。”
“哦,那我也去东大上学好了。”
——那个时候甚至还在备考阶段,那个人就那么轻描淡写的说着,仿佛只要是她说的,他就相信一样。
这样被人全身心的相信着,非常的、非常的让人……
……然后,他们就真的一起上东大了。
就在她向着自己的目标奋进、努力追求自己的幸福的时候……那个毁了他、也毁了她一生的人终于出现了——
白石宗政。
每次提起,光是这个名字都会让她觉得恶心!他……
※※※
白石贴在墙边,一边听一边将那些照片一张一张的仔细看过——
血缘关系真的很神奇,世界上竟然真的会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两个人。这个人……叫佐川止水吗?
看着照片上的那个人就像看着他自己一样,那些细微的差别,连后颈右侧长了一颗小痣的位置都相同——只是出了发色之外,这个人比他更爱笑,无论都偷拍还是抓拍,每一张照片上,他都在笑。
这是个仅仅只是这样看着就能让人感觉到温暖的人。
奇怪,明明他们长得那么像不是吗?
如果说白石耀是冬日里阳光下的冰凌的话,那佐川止水就是一汪清澈见底的小溪,细腻而又沁人心扉。
这件屋子里大多都是她跟他的合照,也有单独一张的照片,不过大多都能看出裁剪过的痕迹。
只是在一张放大的单人照背后,露出了一个小角。
白石回头看了一眼,伊川玲子还沉浸在回忆的描述里未曾注意到他这边——他迅速抽出了那张有点泛黄的照片,反过来看,一瞬间瞳孔收缩到了极致——
照片上竟然是他的父亲,白石宗政……
父亲和他们是认识的吗?
答案他早该想到是“是的”,只是随着伊川玲子描述的展开,他完全没有想过当年的“真相”竟然会是这样——
突然间他觉得胸闷气短起来——这个矮小灰暗的小木屋未免太压抑了,他快透不过气了——
白石耀下意识的把那张完整的照片塞进了口袋里,然后踉踉跄跄地跌出了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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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只说三句话,包括这一句,下面还有两句;
一句剧透,栗原玲子就是个偏执的疯子,她说的话不要信;
一句论述,阿J从一开始就说了,其实这是一部狗血的家庭伦理反转剧。
81章
白石耀浑浑噩噩的走出去;却未曾走远。
他坐在花房里供人休息的木质长椅上——刚刚伊川玲子说的话还如果敲钟的回声般依然回荡在他的脑海里。
每一句话带来的冲击对他而言都是不可估量的。白石耀头疼欲裂;他痛苦的将脸埋在双手里;揪着头发试图驱赶脑海里那些喧杂的声音;他恨不得现在立刻插着翅膀飞到那个人身边问他——
这些话都是真的吗?当年的那些事情真的都是你做的吗?告诉他说不是吧!他不信……
※※※
早在白石耀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