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尘飞羽-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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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道:“轮年岁,曹大哥跟我差不多大,他的内力不也到了爹爹这般境界么?”陈思逸道:“他是他,你是你,谁让你没他用功来的?”陈灵灵正要说话,陈邕道:“妹妹,住嘴,耽误走路。”到了午时,已剩下不过五十人,陆方南、洛维嘉、蔡先生、查祥等人均在其中。以智远大师轻功,本可把众人远远甩在后面,不过,他是经历过大阵仗的人,预知前方敌情难测,光靠他一人之力,恐怕应付不来,故而他情愿与众人一起,走慢一些。
众人又累又饿,只得找个庄子打尖,大伙各自散讫,分头去各庄户人家觅食,这些个江湖好汉都是饕餮之徒,平时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惯了的,此次无意驾临,令庄上的鸡鸭鹅遭了灭顶之灾。陈思逸三人陪着智远大师,找户人家用了些斋饭,陈灵灵见那户人家贫寒,留下一片金叶子作为酬谢。
群豪酒足饭饱后,大方的,抛些银两酬谢;吝啬的,连吃带拿,一毛不拔,那些庄户人家倒也朴实大方,非但不计较,而且热情款待。
用了饭,稍稍休息,又循着记号继续追踪,天黑时,到达永安,这永安北临洛水,乃西京洛阳东北门户,河南府大县。陈邕点了下人数,只剩二十七个,其中陆方南、洛维嘉等江淮豪杰还剩五位,大伙进了城,向人打听智仁大师踪迹,有一家饭店掌柜道:“日头到屋顶那会,有十几位僧人光临小店,领头的那个,一看就是有道行的高僧,用罢斋饭便匆匆向北去了。”陈思逸又问他可有其他面生人打这里过,那店掌柜想了想道:“有有有,八九个汉子,在小店买了些点心熟肉,连凳子都没有粘,就慌慌张张走了,其中有两人,一个脸色发白,许是得了什么病,一个胳膊上缠了条布,布上还有些血迹,想是跟人斗殴受了伤,他们离开约莫一顿饭时候,那一行僧人才来。”再问万氏兄弟及柳枝书踪迹,店掌柜与店小二都想了想道:“未曾见到。”
众人谢了那店掌柜,商议是否摸黑赶路,那些追赶万氏兄弟的,虽担心他二人就此溜了,可一想到他们武功之高强、诡计之多端,自己又浑身乏力,纵然赶上了,也奈何不了人家,因此打算,睡上一觉,养养精神再说。
智远大师担心众僧安危,执意继续前行,陈思逸道:“今夜月光好,正好赶夜路。”智远大师心想,无论此人用意如何,有他同去,远胜自己单枪匹马。
因担心陈灵灵精力不济,陈思逸便嘱咐他兄妹二人在永安休息一晚,自己与智远大师先走。陈灵灵自然不乐意,说此事有趣好玩,自己神完气足,是非要跟这父亲去不可。陈思逸看她意志坚决,又担心陆方南、洛维嘉几人寻他兄妹麻烦,只得改变主意。陆方南等人心想:“这妮子不懂事,这种要人命的事情,怎能叫做有趣好玩?”
其实经过这一路不停奔波,陆方南、洛维嘉等人已是身心疲惫,巴不得找个地方休息,可看智远大师和陈思逸都要继续追踪,看在藏宝图份上,大伙只好咬着牙奉陪到底。
因将行李、马匹寄存到了少室山下,众人只携了随身兵刃和些许银两,前路不知几何,又要贪敢夜路,所以大伙打算买马代步,用罢晚饭,众人又问店掌柜何处买马,店掌柜摇了摇头道:“客官有所不知,本地的马匹头口都已被官府征用,支应燕云去了,如今这永安城内,估摸着连头驴子都难以找到。”
陈思逸道:“那大伙就多坐一会,好恢复体力。”众人坐了,或喝茶聊天,或闭目养神,刚过了不到半个时辰,智者大师就起身道:“时候不早,咱们走吧!”众人各自会钞,出了饭店向北缓行,此时月华遍地,大街两旁歌楼、酒肆、茶坊中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到了北城门,那城门尚未关闭,出门来,见一条大路直通北方,行不一会,至洛水岸边,众人到路边码头一打听,原来两拨人马沿洛水向东北去了。
大伙遂施展身法赶了过去,陈思逸三人依旧跟在后面,月光下,只见前方众人身影,犹如一团黑色烟雾,向东北迅速漂移。
陈邕、陈灵灵见路左是河水声汩汩,水面波纹粼粼,摇曳生光;路右是大块麦田,一阵风吹过,沙沙作响,此情此景,令人心旷神怡。
众人奔驰一阵,歇息一会,不知过了多时,弦月沉没,只剩满天星光,远处传来鸡鸣之声,前方黑黝黝一团沿路镇甸,透出点点灯光,众人离镇尚远,狗叫声就已此起彼伏,更显得静夜幽然。
刚进镇,就见对面有一人匆匆迎来,口中喊道:“来者何人?”智远大师连忙道:“是子寂么?”那人声音中带着十分欢喜道:“不出方丈师伯所料,智远师叔果然来了。”
这子寂是罗汉堂第十位弟子,接住众人,说了一路情形:众僧已经与敌人交了三次手,双方均有人受伤;敌人有九个,个个武功高强;智仁大师留他照顾两名受伤的师弟,并等待后援到来,自己带着其余弟子沿河赶了上去。
子寂接着道:“弟子听到狗吠得厉害,猜测有人入镇,便出来一看究竟,果真是师叔到了!”说话间,带领众人来到一家客栈,智远大师看了两名弟子伤势,一位断了条腿,另一位受了较重内伤,所幸无性命危险。众人问:“万家那两个淫贼,子寂师父可曾见到?”
子寂道:“诸位说的是那三位小施主吧?最近一次交手时,这三位赶来帮了大忙,不然,恐怕我少林弟子折损更重。”智远大师道:“对方竟如此厉害?”陈思逸道:“这些人武艺如此高强,在江湖上绝非无名之辈,智仁大师定然认识他们。”子寂道:“方丈师伯只认识其中一人,称他作舒施主,却不知其他人是何方神圣,从其口音推断,或来自旧辽,或来自女真。”
陈思逸皱眉道:“舒施主,莫非是舒遥亭?”陆方南等人惊道:“舒遥亭?苏焕东?他没死?”陈思逸道:“他诈死逃过一劫。”众人道:“竟有此事?”洛维嘉道:“那藏宝图也可能在他身上!”陆方南道:“照啊,好个舒遥亭,竟然瞒过了我江淮英豪的眼睛。”查祥在一旁笑道:“哼哼,你陆帮主向来两眼向天,瞒过你的事,还少么?”陆方南白了他一眼,心想,莫非他抓了我什么把柄?且不惹他。蔡先生道:“智远大师,舒遥亭与少林寺有何瓜葛?竟令智仁大师如此上心?”话外之意是问:你少林寺是不是也在打藏宝图主意?智远大师道:“寺中之事,老衲从不过问,因此知之甚少。”洛维嘉道:“不必多说,追上一问便知!”
陈思逸沉吟道:“万冲所说的仇人,想必就是这舒遥亭了,他二人有什么仇?以至于万冲要杀他全家?这伙人且战且走,貌似故意在吸引智仁大师、万氏兄弟追赶,莫非有什么阴谋诡计?”智远大师道:“若果真如此,那方丈师兄岂不是十分危险?事不宜迟,老衲须得尽快赶去,助他一臂之力!”陈思逸继续略有所思道:“还有,他那些同伴千里迢迢来中原做什么?”陆方南接口道:“莫非也是为了藏宝图?”陈思逸和智远大师看了他一眼,陆方南道:“怎么?难道在下说错了么?据说这宝藏富可敌国,他们闻风而来也在情理之中。”
陈思逸也不理他,向智远大师道:“大师稍安勿躁,前方必有恶战,若咱们以疲惫之躯贸然赶去,纵然及时到达,也是强弩之末,无济于事。依在下看,不若在此歇息个把时辰。智仁大师有万氏兄弟和柳公子相助,一时定无大碍。”智远大师道:“万氏兄弟亦是我少林寺对头,万一他二人落井下石……”陈思逸道:“他二人只为报仇,并非有意与贵寺作对,这兄弟两个虽行为不羁,可并非奸恶之辈,定然不会与对方联手对付智仁大师,更何况那舒遥亭还是万冲不共戴天的仇人?”陆方南自言自语道:“哼,这两个淫贼若非奸恶之人,那天底下就没有奸恶之人了。”陈思逸又看了他一眼,他便住了嘴,智远大师道:“如此就依陈施主所言,歇息片刻。”
于是,众人就在这客栈寻了几个房间凑合着住下。陆方南、洛维嘉等人听说前方会有恶战,均有所犹豫,几个人商议了许久,最后陆方南道:“有少林寺和陈思逸在前顶着,咱们怕什么?这宝藏可是富可敌国,不值得咱们闯一闯这闯龙潭虎穴么?”众人被他说得动火,均表赞成。
四更刚到,众人起来,匆匆用过早饭,留下子寂及两名伤者,继续沿河疾行。行不到一个时辰,来到汜水,又见一名受了轻伤的僧人在城门口接着,一问,说智仁大师已随敌向北进了山,智远大师稍稍放心,众人又休整一会儿,继续赶路。
哈,哈,哈…
第一百一十一章。其气如虹
到达山中时,天已大亮,沿河过了几处山坳,向东方看去,只见朝霞满天,一轮红日正喷薄而出,路左河流激湍,深不见底,四周云山雾绕,风景秀美,众人心想,若不是赶着前去与人动刀动枪,如此一个好玩去处,唤几个知交好友一起,携了酒食,就着可餐山色高谈阔论,倒是一件美事。
众人循着智仁大师所留踪迹,来到一座山岭之下,智远大师告诉众人,眼前这道山,叫孤柏岭,西邻洛水,北抵黄河,山势嵯峨,险峻挺拔。众人远远望见岭西峭壁如刀削斧凿,高有三五十丈,洛水悠悠,越过岭脚,向北与黄河相会,一棵古柏如盖,斜身立于半山腰处,历经不知多少载凄风苦雨,却依然苍翠虬劲,扎根于悬崖石缝之中,横卧于蓝天碧水之间,悄然注视着沧海桑田的变迁。
陈灵灵道:“爹,偌一大座岭上,只瞧见这一棵松柏,那它岂不是非常孤单?”陈思逸道:“或许正因如此,这岭才叫做孤柏岭。你瞧那松柏形态,犹如一位山中高士,轻灵自在,凝望世间芸芸众生。”智远大师宣了声佛号道:“此松超然物外,姿态高雅,虽临世俗,却不食人间烟火,凌然有菩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