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尘飞羽-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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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灵灵凑过去道:“什么?让我瞧瞧。”柳枝书当众打开了,见里头正是王文浣头上戴的那枚金丝蝴蝶珠花,翅膀和须都在微微颤动,一如自己当日所见。陈灵灵道:“这株花好美,柳大哥好福气!”柳枝书忸怩着端详了片刻,觉着自己脸不红了方道:“二伯,她可有什么言语?”陈思逸道:“她说见珠花如见人。”柳枝书听罢,盯着那珠花发起痴来。
呦呦
第一百四十四章。情郎命悬
晚间到了汜水,陈思逸、陈思豪、花展颜身上的衣裳已经干透。寻找住处,找大夫来,先给陈思豪接骨,双臂上了夹板,开了张止痛消肿的方子;又替万林看伤,说无甚要紧,休养些时日便好,开了张养心安神的方子。“照方抓药,保管药到病除”。
等陈邕抓药回来,众人才用饭,陈思豪使不得双手,由陈邕夹菜喂他,陈思豪笑道:“吃饭不必自己动手,光管动嘴,便是皇帝老儿,也没这等福分。“一句话说得花展颜也抿了嘴笑。万林吃两块卤鹅,便放下了筷子,陈灵灵劝他再吃些,他只说没胃口。
饭后,花展颜和陈灵灵亲自下厨,分别替陈思豪、万林煎药,花展颜道:“我瞧万公子无精打采,或许毒未驱尽,你可再给他冲些解药。”陈灵灵应了,花展颜踌躇片刻又问道:“若是换作别人,你四叔还会救么?”陈灵灵道:“会,只是,不会这般拼命。”花展颜盯着药封怔了一会儿,又和陈灵灵聊起了其他事。
孤柏岭西北角是洛水与黄河交会处,水深不知几何,假设陈思豪任花展颜落入水中,她十有八九也死不了,到时再救她亦可;即便非要阻她下落之势,以陈思豪功力,只需凌空平推花展颜一掌,便能卸去不少落势,保其落下后不受重伤。而陈思豪之所以冒了生命危险直冲上去接,是因为只有这么做,才能确保花展颜安然无恙。
花展颜久在江湖行走,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于这一节她当然清楚,是以她嘴上虽然不说,内心却被陈思豪感动,她虽然不看重自己生死,却看重为自己舍生忘死之人,即便是当年的舒遥亭,也未必能做到陈思豪这般在意自己。
如今熟稔了,陈灵灵才敢问花展颜:“是如何寻到“五槐庄”去的?”花展颜叹了口气,简单作答。那日在扬州苏宅,花展颜未寻到舒遥亭尸首,伤痛欲绝,又陷入茫然之中,漫无目的在两淮间游走,一日,无意在寿州下蔡一家酒楼上听到有人谈论苏焕东家灭门案,听那人说得十分详细,她便上了心,寻了个机会,从那人口中问出了消息来援,如此按图索骥,竟然寻到了一名舒遥亭同党。受了一番折磨之后,这同党才交待说舒遥亭去了“五槐庄”。审问确切,花展颜立刻北上,哪知半路中却因风尘劳碌、心力憔悴染上了重病,她担心到“五槐庄”后遭遇不测,便暂住在汶子山北码头那对老夫妇的船上休养,也多亏老夫妇照顾得周到,她才保住了命,养好了病。现在看来,舒遥亭那同党确在说谎,他是想把花展颜诳到龙潭虎穴里去。
花展颜平静说完,继续道:“如今好了,要寻的人已然寻到,终于不再受那飘萍之苦、奔波之累。”陈灵灵品味着她这句话,微笑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花女侠你今后定然享福不尽。”
二人煎了药,送到饭厅,陈邕要从花展颜手中接过晚来,给四叔喂药,花展颜道:“不必,我来。”便落落大方坐到了陈思豪身旁,陈思豪道:“花女侠,不敢劳驾!让邕儿来吧。”陈灵灵端着药碗道:“好困,咱们回房歇息吧。”陈思逸道:“我身上的伤也未好透,须得早些歇息。”陈邕道:“爹,我扶你。”柳枝书道:“万大哥,咱们回房喝药。”
此时,饭厅中已无其他客人,众人又走了个干净,故而只剩下陈思豪、花展颜和一个打盹的跑堂,陈思豪直挺挺坐着,任花展颜一勺一勺把药喂了。而后,二人坐在那里,不声不响。
众人来到陈思逸房中,陈灵灵让万林把药喝了,接着又从红封中捏了些解药,用茶水冲了给他喝下。陈邕向陈思逸讲了自己用那招“青蛇吐信”两次取胜之事,因说道:“记得跟你们说过,在五里浦时,曹大哥见我用’青蛇吐信’对敌,说蛇儿吐信,灵动变幻,波谲云诡,神鬼难测,二哥这一招虽老辣犀利、劲力十足,却无半分蛇气,攻敌之效,便会大打折扣。我当时不服他,背着你们让他使一招’青蛇吐信’给我瞧瞧,我瞧了后便傻了眼,几日睡不好觉,满脑子都是他那一招’青蛇吐信’,那时我要强,不愿在你们面前表现对曹大哥的敬佩,于是便偷偷请他指点,而后偷偷练习、暗自琢磨,如今只练到神似而已,就已有这般威力。”陈灵灵道:“五里浦?当时我就在你身边,为何没听到?”陈邕道:“周围吵吵闹闹,你又在专心对敌,听不到也在情理中?”陈灵灵道:“呀,在鄂州时你好像说过自己在练习一记绝招,说等练好了再给我每看,原来是这一招,记着啊,你说过要教我的。”
陈思逸听他兄妹俩说完,才道:“你曹大哥是不世出的武学奇才,你们只需从他身上学得一招两招,便能终身受用,邕儿,如今你能当着大家的面说佩服你曹大哥,说明你已非两个月前的毛头小子,我这做父亲的很是高兴。”陈灵灵笑道:“我早看出他佩服曹大哥啦,只不过嘴硬而已。”陈邕道:“想必这会曹大哥已回杭州了,今后咱们要多去拜访他才是。”万林道:“我是早就想见他啦。”柳枝书道:“莫忘叫上我。”
众人说到二更过,各自去睡。次日一早,陈灵灵到万林房中瞧他伤势,一进屋就见万林躺在床上,满面通红,嘴唇干裂,正迷迷糊糊地喊自己和万冲的名字,她心知不妙,一模他额头,触手滚烫,吓了一跳,连忙喊来所有人,陈思逸坐到床边也摸了摸他额头,喊道:“快去请大夫!”陈邕道:“我去!”转身跑了出去,陈思逸又喊:“灵儿,拿湿手巾来。”陈灵灵去盆架上将手巾润湿了,过去摊在万林脑门。
花展颜道:“那根针多半伤了他心脉,寻常大夫恐怕医不了。”陈思豪道:“未闻此地有什么名医,去鄂州,找胡大夫如何?”陈思逸道:“胡先生现在扬州,咱们先去少林寺,向智仁大师请教,看他有无好办法。”陈思豪道:“也好,少林寺武学泰斗,或许有疗伤妙方。”柳枝书道:“我先去找马车!”陈思豪道:“去吧。”
不多时,陈邕领着昨日那大夫一溜小跑进来,那大夫做床边把了脉道:“脉索而洪,口干舌燥,面红耳赤,是心火炽盛症状,学生这里备了祛热丸,每次一到两粒,一日三次,可泻心火,保管药到病除。”
陈灵灵接过药丸,拿出两粒捏碎,用茶水溶开,陈邕扶起万林,陈灵灵探身道:“林哥,吃药了。”万林迷糊中张开口,陈灵灵一点点喂他喝下,陈邕将他放好平躺。陈灵灵突然想起一事,问陈思逸道:“爹,能否用内力替林哥疗伤?”陈思逸道:“内力疗伤也要遵循医理,对症施为。”陈灵灵转而问那大夫道:“你可知内力疗伤之法?”那大夫愣了一会方道:“什么内力疗伤?都是邪门歪道,我们太医院出身的,不屑为之!”
陈思逸道:“先生,你这祛热丸还有多少?都拿给我。”那大夫把药箱中所有药丸都取了,又道:“店里还有些许。”陈思逸道:“邕儿你随他去拿。”付诊金让他去了。
陈思逸向陈思豪道:“待会我与邕儿先送他往少林寺赶,你们随后跟来。”陈思豪道:“好!”陈灵灵道:“爹,我也要跟你们先走。”陈思逸道:“且看看再说。”陈思豪向花展颜道:“花女侠,你愿意跟我一起去么?”花展颜点头道:“愿意,你为救我伤了双臂,我自然要照顾你。”陈思豪道:“那可要辛苦你了。”花展颜道:“莫说这些,咱们先去备干粮和水,车子来了好动身。”二人随即一前一后离开,陈灵灵似乎想起了什么,也跟了出去。
等了一会,柳枝书和陈邕一起回来,陈邕把药丸递给父亲,柳枝书道:“没有马车,只寻了两辆驴车,已在门外等候。”陈思逸道:“好,即刻动身。”
陈灵灵捧了碗面汤进来道:“先让他喝些面汤吧,不至于空着肚子赶路。”她坐到床沿,摸了摸万林额头,觉得热退了些,心中颇感欣慰,让陈邕扶他起来,喂了小半碗,却再也喂不下了,再次放他躺下,听他嘟嘟囔囔道:“灵妹,别担心我,我没得事。”陈灵灵听了,心中难受,含着泪道:“林哥,放心,我们一定医好你。”万林昏昏沉沉,也不知是否能听见她说的话。
陈思逸向柳枝书道:“你拿脸盆手巾,路上好给他敷头擦身。”接着与陈邕连着铺盖一起,将万林抬往门外,店中掌柜的和众伙计也来帮忙。
众人见两辆都是大车,各有八匹驴子拉着,每车有车夫两人,人人手持巨梃,那是赶驴子用的,车厢甚是宽敞,坐三四人绰绰有余。须臾,陈氏父子将万林安置妥当,陈思豪与花展颜也带了两大包干粮和水过来,分别放在两辆车上。
陈思逸让陈思豪、花展颜、陈灵灵、柳枝书共乘后车,自己与陈邕乘前车,照顾万林,陈灵灵本也想与万林一起,被陈思豪拦住道:“车上少一人,便能快许多,赶一刻是一刻。”
一切打点妥当,结算了房钱饭钱和那副铺盖钱,大伙分别上车,柳枝书道:“车行人说,有急事,就要用这细车,行走如飞,包不误事。”陈思豪道:“甚好,我见过十几匹驴子拉一车的,的确很快。”话音刚落,就听车夫喊了声:“都坐稳当了么?”柳枝书道:“稳当了!”车夫道:“动身!驾!”只听驴蹄“嘚嘚”,车轮“呀呀”动起,渐渐的,越来越快,因是大清早,路上行人不多,车子很快便冲出了汜水城。
两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