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尘飞羽-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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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三刀道:“可打听出了这几人的来历?”
段翔道:“我们抓了一名侍卫审问,那侍卫说,确有四名武功很厉害的大侠,神神秘秘的,未见过面,更不知姓甚名谁。”
柳三刀转看了看张得路,道:“张大人,怎没听你说起这事?”
张得路道:“小的是听上头提过此事,却未放在心上,故而不曾禀告。”
霍起蛟道:“怕什么?他们有高手,咱们这里也没有低手。”
群豪大都自以为武艺高强,当然不会将官府请来的那些个所谓高手放在眼里。
陆文渊沉吟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咱们要小心在意。”
孙文质道:“正是!”
柳三刀道:“还有一事,昨夜,在下还有幸遇到了当今圣上。”
众人惊道:“竟有此事?”
柳三刀便把自己夜探府衙、路遇赵官家、擒获张得路的经过大致说了。
纪宏远道:“我也听说官家与行院李师师相好,总以为是谣传,没想到是真的。”
陆文渊单背着右手走到张得路身旁,问道:“赵官家与李师师多久会一次?”
张得路道:“没有定数,要瞧圣上兴致,有时两日,有时两个月。”
孙文质道:“贤弟,你是想把救人之事,着落到赵官家身上?”
陆文渊道:“不错,若能拿住官家做人质,不愁宋廷不放人。”
众人虽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好汉,可一听说要拿当今圣上做人质,无不心中直跳。
纪宏远搓着手,围着桌子走了半圈道:“计谋虽好,可这赵官家来去无定,咱们纵能守株待兔,将他擒获,可就怕耽搁时日,误了方教主等人性命。”
柳三刀道:“不错!”
陆文渊沉吟道:“在下盘算了两个法子,说出来与诸位参详,其一,咱们以五日为期,在李师师家附近恭候赵官家,若他真的出现,那咱们便老实不客气地将他请来,挟天子命开封府放人,只费口舌,不动刀枪,此乃文救。”
“若擒不到赵官家,只好武抢。大伙扮成侍卫,分作四拨,一拨跟随张大人混入府衙;一拨埋伏在府衙北,若听见喧哗,即刻攻打北门,以吸引兵力;一拨埋伏于府门前,确保西城门畅通;大伙里应外合,把方教主硬抢出来;而后直奔宜秋门,与本处接应人马会合。这便是第二个法子。”
柳三刀拍手道:“好计谋,在下虽想到了武抢,却没这般透彻。”
纪宏远道:“嗯,就依陆先生所言,只盼这五日之中,方教主莫要有什么三长两短;第二条计谋虽然也妙,其实胜负难料。”
霍起蛟握拳砸了下桌子道:“胜负难料又如何?大不了一死。既来救人,便是龙潭虎穴也要闯它一闯。总不能知难而退,缩着脖子灰溜溜回去吧?”
纪宏远道:“人当然要救,这五日之中,咱们要周密部署,做到有备无患。”众人皆点头称是。
陆文渊突然问张得路道:“张大人,你一连五日不回府衙,是否会有人起疑心?”
张得路想了想,摇头道:“应当不会,小的常一连数日不去,也从未有人过问。”
陆文渊又问道:“你的上司是谁?”
张得路答道:“童枢密和高太尉,童枢密只偶尔驾临府衙巡视,高太尉倒是常来。”
陆文渊点了点头,不再作声。
接下来五日之中,孙文质、陆文渊挟着张得路,或借或偷,给每个人都弄了套侍卫衣帽服饰。张得路晓得在这些人面前玩不了半点花样,因此言听计从,甚是恭顺。
大伙集思广益,确定两条计划的细节,直到想不出半点纰漏。众人日夜轮流,暗守在李师师家门口,盼望赵佶来与李师师一会,哪知五日之中,除了见几个浮浪子弟领着一火帮闲破落户前去寻欢作乐之外,连赵佶的影子都没瞅到。
原来,方腊既平,朝廷打算出兵北伐,收复燕云,赵官家忙于国事,一时半会儿,无暇与李师师幽会,群雄引以为憾。
第十五章。智潜囹圄
第六日晚上,也就是六月二十一晚,三更刚过,残月悬于空中,各路豪杰假扮成侍卫,分别到了约定地点,众人深知福祸难料,均沉默不语。
在出发之前,陆文渊又点了张得路身上几处穴道,拿出一粒药丸让他服下,嘱咐道:“张大人,乖乖听话,事成之后,我保证解穴解毒,如若不然,两日后你就会四肢无力、浑身发痒,待受尽二十天折磨后,毒性便攻入腑脏经络,取你性命。开封府诸般酷刑,都不及我这手段之万一,何去何从,你可清楚?”
张得路躬身低头道:“清楚,在下定然尽心竭力,大侠就是给小人一万个胆子,小人也不敢有二心。”
陆文渊拍拍他肩膀道:“很好,你腰膝可有酸麻之感?”
张得路声音颤抖道:“有。”
陆文渊道:“这是毒性发作的前兆。”
张得路带领孙文质、陆文渊、柳三刀、段飞、段翔五人,来到府衙正面西城门,门前侍卫哈着腰向他打招呼道:“大人,回来啦?今夜高太尉驾临,把守西门的夏大人好骂了一通。”
张得路低声道:“夏大人向来尽职尽责,不知哪里得罪了太尉。”
那人道:“谁说不是?这几位是新来的兄弟?”
张得路道:“没错,我正要带他们去拜见高太尉。竖起耳朵,瞪大眼睛,好好守着。”
那人道:“是!”
进得门来,转而向西,向大牢走去,柳三刀等人四处张望,见火把、月光交相辉映之中,处处刀枪林立,杀气腾腾,那四名高手也不知埋伏在何处。不多时,来到牢狱大院门口,一名身材魁梧的侍卫向张得路打招呼道:“张大人,又要拉李大人去喝酒么?他去议事厅躬聆高太尉训话了,你是高太尉眼前的红人,为何没去?”
张得路道:“下官正是奉了太尉钧旨,前来提方腊一干人等,押到议事厅,夤夜审问。”
那侍卫道:“可有太尉手谕?童枢密、高太尉、张府尹都有钧旨在前,若要提审钦犯,须有三位大人的亲笔手谕。”
张得路道:“事情紧急,太尉他老人家无暇动笔。”
那侍卫道:“没有手谕,小的不敢放人。”
张得路回头向孙、陆二人瞧了瞧,陆文渊上前一步,俯在那侍卫耳边道:“高太尉有命:‘听闻有一干亡命之徒要来营救反贼方腊,那方腊定知就里,应即刻动刑审问,事关社稷安危,不可有半点延误。’哥哥,情势紧急,谁能担得起干系?”
那侍卫听了,犹豫起来,陆文渊给张得路递了个眼色,张得路挠挠头,想了想,干咳一声道:“张府尹与高太尉都在急切等候,难不成哥哥要兄弟们再跑回去讨手谕么。”
那侍卫低下头略一沉思,让人打开院门道:“即如此,请!”
张得路一挥手,带了柳三刀等人进到院内,见周围亦是岗哨密布,刚走两步,那侍卫突然又喊道:“且住。”
众人心中一突,停住了脚步,段飞、段翔将手放在了腰间刀鞘上,只听那侍卫道:“以往都是李大人前来提取人犯,今日怎么换作了张大人?”
张得路略微一愣,哦了一声道:“李大人另有要务,暂时不便来此,只好由下官代劳。”
那侍卫道:“有何要务?”
柳三刀、段氏兄弟充满警惕,瞅着张得路,看他如何回答,孙文质走到张得路身后,用掌抵住他后心。
陆文渊瞧张得路一时答不上来,连忙走回那侍卫身旁,附耳低声道:“李大人不知如何得罪了高太尉,刚被痛骂,前途难料,高太尉在气头上,便改派张大人来提钦犯。”
那侍卫道:“挨骂的不是夏大人么?”
陆文渊道:“哥哥有所不知,夏大人挨骂在先,李大人被骂在后,张大人与李大人是好朋友,怎好在此扯着嗓子四处宣扬?事关李大人前途,哥哥也要哪听哪了,别到处说嘴。”
那侍卫点头道:“原来如此,诸位请吧。”
众人松了口气,向监狱走去,狱卒见了众侍卫,问明来意,二话不说,开了狱门,众人接踵而入,一进到里头,臭味扑鼻而来。牢房内烛光昏暗,时不时响起鼾声和呻吟声,两名狱卒在前打着灯笼,带领众人来到甬道尽头的牢房前,内有两个囚犯,正缩蜷着身子,面朝里,躺在杂草上睡觉,柳三刀心想,这就是方大哥和方二哥么?一名狱卒拿出钥匙打开门,走进去分别狠踹了两名囚犯一脚,喊道:“起来!大人要过堂了!”两名囚犯挣扎着坐起,身上镣铐锁链“哗哗”直响,迷迷糊糊向外瞧。
柳三刀差点呼出声来。没错,这二人正是方腊和方肥!
只见二人披头散发,胡须满面,再仔细一瞧,才发现他们手上锁链还连着琵琶骨,柳三刀看他们老态龙钟,目光呆滞,哪里还有半点英雄气概?心如刀绞,面上却丝毫不露声色。
张得路道:“来呀,将反贼带走!”段氏兄弟搀着方肥,柳三刀、陆文渊扶起方腊,孙文质、张得路在前,大伙跟着两名狱卒朝门口走,均觉得这甬道比来时长了许多。方腊、方肥兀自稀里糊涂,怎知身边之人是谁?
眼瞅着离牢房大门只有数步之遥,忽听外面有人喊道:“敞着大门做什么?”
张得路神色惊慌,压低声音道:“李大人回来了。”
只听先前那侍卫道:“张大人奉太尉钧旨来提取钦犯,说是要夤夜审问。”
那李大人道:“我刚从高太尉处回来,为何没听说要审问钦犯?张得路搞什么鬼?快随我进去瞧瞧!”
那两名狱卒刚要转身质问,孙文质已出手如电,点了他们死穴,段飞、段翔见他手法干净利落,暗暗喝了声彩。
可怜这两名狱卒,在开封府大牢跋扈纵横半生,竟这么稀里糊涂交待了性命。
孙文质回头道:“三哥、贤弟,先去掉他们身上锁链,段家兄弟,请随我挡住来人!”
柳三刀、陆文渊分别扶着方腊、方肥坐下,孙文质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