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尘飞羽-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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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值一提,能与诸位为友,小可不枉此生。”陈思豪道:“若非你这封书信,二哥他们此刻多半已遭人毒手,因此我每还要谢你。”秦重义道:“四侠此言折煞小可啦,这是苍天有眼,护佑侠义之人。”
哞哞哞…
第一百三十三章。因果相循
到得晚间,秦重义设宴款待众人,花展颜手脚虽已能动,却不愿与众人一起,秦重义让浑家在房中陪她用些酒饭。陈思逸、冷云起经过运功调息,伤势轻了些,精神气色强了许多,众人见了,均自放心。
尤其陈氏兄妹,心情大好,陈灵灵先向大伯、四叔讲了离开湖州之后,这一路所遇。说到赵远诚比武落败时,陈思豪道:“这位赵老前辈,着实执著,父亲在世之时,不知拒绝了他多少次,而今又寻上了二哥,没想到他竟然落败。”陈思逸微笑道:“我本来难以胜他,只不过运气好,冷帮主搭的台子帮了我,若说赵远诚这人,倒也有些君子之风,当场认了输。”陈灵灵哼了一声道:“他若是君子,就不会勾结袁行路,设阴谋诡计找场子了。”陈思逸道:“灵儿,话不能这么说。他若是真与袁行路一般,咱们几个的命,早已不保。”陈思豪道:“我与大哥来的时候,见三人神色匆匆过去,其中有一老者,莫非就是赵远诚?”陈思逸道:“不错,其余两个,是他儿子赵坎和赵巽。赵远诚看到袁行路下黑手打伤了我,对他颇有不满,便领着两个儿子去了。灵儿,你接着说,那些无关紧要之事,不必提他。”
陈灵灵知道,父亲是在提醒自己,讲述时要顾及冷云起感受,点了点头,继续道:“后来智仁大师又与爹爹切磋,可他胜了爹爹之后,突然有所感悟,说要回少林寺潜心修行,从此不再理会江湖俗事。”陈思豪道:“我们也听说了此事,端的为何?”
冷云起道:“说来惭愧,家师那时心境,在下今日方得领会。”陈思贤道:“可否告知?”冷云起道:“胜负之念,全由心魔,诸般苦厄,悉因执着。家师与陈二侠交手时,将成败名利看得比命都重,其心境自然会随形势好坏而大起大落,虽勉强取胜,却经历了一番折磨,突然觉得胜不足喜,败不足悲,于是得大感悟。再说我自己,一直执着于名利,冷落了妻子女儿,如今女儿没了,要名利又有何用?细思先前所作所为,竟都错了,也就明白了师父感悟的缘由。”陈思贤向来精研道学,听了冷云起这话,点头道:“冷帮主所言,深合大道。”陈思豪道:“冷帮主,邕儿方才同我提过令爱之事,只要未见尸首,就表明她还活着,用心去找,终能找到。”冷云起道:“陈四侠说得是,在下决不放弃!”
陈灵灵见众人话说完了,又接着讲,这一口气说到身陷五槐庄,陈思贤、陈思豪虽然经过了不少大风大浪,依然听得时而惊异、时而感慨,更别说秦重义了。
陈思豪笑道:“了不得,你们兄妹两个,在江湖上走了不过两个月,经历的事可谓件件惊天动地,你四叔行走江湖二十多年,都没有这等福分。”陈灵灵噘嘴道:“四叔又拿我们说笑!”陈思贤道:“你四叔所说,并非虚言。‘芍药谷’向来与武林中人势不两立,你们却能与她们并肩杀敌,确是前人所未遇。两年前,陈州白家白静翃取了‘芍药谷’阴阳阵主首级,‘芍药谷’前来寻仇,与中原群雄决战长平,后来竟然不了了之,据传是因里衍谷主想与武林修好,授意罢战。人多不信,说必然是四大家将‘芍药谷’杀得大败亏输,令其不得不服软。而今呢,听说武林中人有难,‘芍药谷’调兵遣将,千里驰援,一战而歼灭数千金兵,足见人家实力之强,而传言之不可信,亦可见人家修好之意甚诚。”陈思逸道:“这位里衍谷主,高瞻远瞩,胸襟广阔,很了不起,不过江湖中人忘恩容易释仇难,不知她这修好之意能取的多大成效。”陈思贤道:“能修一分是一分,反正咱们陈家世世代代要记住‘芍药谷’这份恩德。”陈思豪道:“不错!”
而最令众人不可思议处,却是舒遥亭即苏焕东联合自己师兄弟,残害自己妻子儿女之事,陈思豪道:“袁行路说舒遥亭是自己徒弟,我还以为是戏言,师父行径如此,可见徒弟也好不到哪里去。”陈思豪所说行径,并不单单是指袁行路勾结金人,残害大宋豪杰,更是指:花展颜与舒遥亭有夫妇之情,袁行路见到花展颜而起邪念,便是泯灭了伦理纲常,实在是豺狼心性。陈思贤道:“以后见到袁行路,定要取他性命!”
陈思逸道:“说起舒遥亭,就不得不说这位花女侠,早年舒遥亭抛却花女侠,隐藏在扬州城中享福,花女侠寻了他将近二十年,真乃天下少有的至情至性女子,我与曹贤侄,曾在扬州舒遥亭宅上见过她一面。”
众人听罢,好生感慨了一会,陈灵灵道:“好,我们的经历说完了,秦大官人、四叔,把你们的事也说来听听。”陈思豪道:“秦兄,你先说。”秦重义道:“好,恭敬不如从命!”于是先说了自家境遇;随后,陈思豪接着他的话,说了来援经过。
喵…
第一百三十四章。天佑良善
今年正月初六日,秦府来了三名不速之客,携带丰厚礼物,自称秦家故友,前来拜访秦彦秦老爷后人,一问之下,方知是袁行路和自己两位徒弟周驰剑、马钧善,原来这袁行路年轻时随一商人流落江湖,曾被秦彦收留接济。秦重义原本好客,又听对方认识自家祖父,便盛情款待,袁行路说要做一桩大买卖,逗留时日较久,想在庄上求个栖身之所,并拍胸脯保证这买卖绝不犯法,更不会连累秦家,秦重义爽快答应,将离庄子五里之外东院腾出,让他们居住。
自从他们住下,东院便不断有江湖豪杰来来往往,袁行路等人也是神神秘秘,秦重义晓得江湖规矩,从来不问袁行路做什么买卖,因为即便问了,也不一定能得到实话,还要惹人猜疑,除非人家主动跟你说。秦重义十分知趣,极少去打扰他们,倒是袁行路,时常来请秦重义去东院饮酒。
如此相安无事了三个多月,貌似在四月十五日,袁行路突然率领几十人来到庄上,说东院不够住,要借庄子一用,于是强行将秦重义一家关在了马厩中,有人提议干脆杀人灭口,袁行路念及昔日恩义,没有赞成。
秦重义这马厩,除了养马之外,还养信鸽,平日里,他就靠这些信鸽与各知交书信往来,其中有一只,便是飞往洪州陈家的。去年秋,秦重义与陈思豪曾经在南乐共同救助一对落难夫妇,因此结为好友,今年二月末,陈思豪去真定时顺道拐至秦府拜访,捎来了这只信鸽。
看到信鸽,秦重义灵光一现,于是以孩子要看书写字为由,用身上家传的玉貔貅坠儿收买看守,央求他从书房中取来《诗经》《周礼》和笔墨纸砚。瞧着一只只信鸽振翅而飞,一家人欢欣鼓舞,把所有希望全寄托在了几只鸽子身上,哪知望眼欲穿等了许多日子,却无半字音信。
秦重义琢磨,按时日路程算,附近那几位江湖好友应该已有回音,这几位可是时常相聚、把酒言欢的至交,其中有两人还是自己曾仗义资助过的,此时无一人伸头,难不成是怕惹火烧身?至于陈家,洪州离大名万水千山,那信鸽能否飞回陈家都在两说,再者,自己只与陈思豪见过两次面,人家凭什么千里迢迢跑来,冒着生命危险帮自家驱逐强人?
又过了数日,一家人正心焦如火时,忽听前面喊杀声起,那看守也急急离开。众人以为来了救兵,个个欢呼雀跃,秦立槐又让众人跪下,拜谢苍天、菩萨和生灵。待喧哗声停,果见一年轻人来放众人出去,一问之下,无不感动,竟是洪州陈家的人来了。
接到秦重义飞鸽传书,陈思豪刚从真定返回不过十日,他立刻找大哥陈思贤、三哥陈思远商议,陈思贤道:“事情紧急,来不及先约帮手,留三弟和溥儿在家服侍母亲、打理家中之事,你我同去大名,若咱们兄弟不能应付,再请人帮忙。”兄弟三个商议定了,陈思贤、陈思豪辞别母亲,星夜兼程,赶往大名。
这一日来到白马津,陈思贤道:“咱们连日奔波,人马疲惫,如何跟人家斗?此去大名不远,不如乘船顺流而下,既不误时,又可恢复体力。”陈思豪道:“听大哥的。”二人来到汶子山北码头,见只有一艘小船在那里,老艄公正在岸上解缆,看样子是要离开。
陈思豪连忙过去唱了个喏,说要搭船去大名,老艄公道:“非是小人不做客官生意,只是这船已被人包下。”陈思豪道:“这位贵客要去何处?”老艄公道:“也是去大名。”陈思豪道:“劳烦老丈跟客人商议商议,船钱好说。”老艄公想了想道:“也罢,这客官在此地病了多日,都是小人浑家照料的,小人开口,她多半会通融。”上了船,叫过浑家,在她耳边说了两句,他浑家进了船舱,不多时出来,向老艄公摇头,陈思豪知道事情不谐,一跃跳上船去,陈思贤连忙喊道:“四弟,休要鲁莽!人家是女子,多有不便。”陈思豪道:“管他是男是女,总要讲个‘理’字。”当下抱拳朗声道:“在下陈思豪,有急事要去大名,人命关天,望客人通融,我二人这一路不进船舱便了。”
过了一会儿,船舱中传出一女子声音道:“是洪州陈思豪么?”陈思豪道:“洪州陈思贤、陈思豪在此!”那女子道:“原来是陈大侠、陈四侠。船家,让他们上船吧。”老艄公道:“是!”陈思贤、陈思豪抱拳道谢。老艄公道:“船小,上不得马匹,二位可把马匹寄养在那饭店中,回头再取。”
陈思豪过去寄养了马,背着行李同大哥一起上了船,再次向船舱中那女子道谢。艄公浑家道:“到底是这客官好心肠、好说话,今天清早,邻船有位客人不肯与人通融,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