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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0章

暗黑大宋-第7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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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相对而言,巴蜀确实稍好一点,除了长江地区,因为西南夷,时不时爆发战斗,但在成都周边地区,自宋真宗以后,用兵很少的。

放在李老汉身上,这次王巨用兵大理,对他来说,是天降奇灾了。

另一人就说:“巴蜀不是产帛吗?”

“师陀,这就是巴蜀的一桩怪事,因为路途遥远,运粮食成本过高,因此朝廷让巴蜀百姓用帛代粮纳税。所以巴蜀是产丝帛,然而本地丝帛一直不够用,于是到了纳税时,许多客商便从荆湖路那边将丝帛溯流而上,反过来运到巴蜀谋取差价。”

“少……朝廷为何不做调节?”

“如何调?”

“让百姓纳钱,朝廷用这个钱到荆湖路那边收购丝帛,岂不省下许多浮费?”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朝廷铜钱一直不够用,巴蜀百姓多用的是铁钱,要么商人用交子,在信誉未完全建立起来之前,铁钱与交子是什么?铁!纸!朝廷也怕万一。况且数路之间的调节,那有那么简单?就说这个邛州吧,以前也发生过一件怪事,仁宗时,想免去邛州百姓盐政之苦,下诏免掉邛一千余贯盐务,结果呢,第二年邛州额外增加了一万多贯的支出。”

“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名义上朝廷只得了一千多贯盐利,可下面的百姓何止交纳了一千多贯钱,各个胥吏衙前的苛墨,商贾豪强的压榨,岂不是一万多贯?这一千多贯盐务免掉了,那一万多贯隐形苛税也就浮现出来了。”

“仁宗不管?”

“如何管?水至清无鱼,天下都是一样,百姓只要有一口饭吃,便开心万分了。只能说百姓苦了,国家就要想一想办法,但在百姓能过得下去,不会暴乱下,上面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如这个盐务一般,也不要过于放大……”说到这里,那人微微叹了一口气,又说下去:“师陀,你再看这邛州,与大理相比如何?”

邛州虽不大,但位于成都府边上,所以还是很繁华的,就是这个面积不大的一个州,仅是户册上就达到了六万多户,当然比大理大多数地区繁华得多。

那人又说下去:“总之,与大理相比,一个是直接,一个是间接。或者这么说吧,一个是伪君子,一个是真小人,两者性质皆差不多。然而差就差在上面。”

“上面?”

“有三条,一是与大理相比,大宋的文明更发达。二是大宋的权利更集中,不象大理,先是段氏内乱,后是高家把持朝政,国家政令就产生了分岐,政令也不会通达。三是与段家相比,大宋的几代官家都比较重视民生,下面的官员虽是良莠不齐,可重视民生却是大宋最重要的核心,多数各个官员不敢做得太过份。有了这个前提,虽然有各个方面的毛病,百姓虽苦也不会太过凄苦了。于是就产生你所看到的情况,虽然巴蜀与邛州发生了一些让人想不通的奇怪之事,却比大理更繁荣。这是邛州地区,再往前到了成都府地区,情况会更好。”

那个叫师陀的人挠了挠头,道:“这么说,似乎是两个世界……”

先前的大汉说:“可不是,整整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他所说的不同世界,那意味就很深了。

李老汉终是一个小商人,还有点见识的,听到这里就问:“请问几位郎君,你们是做什么的?”

两个说话的人,一是北方口音,一是大理那边的口音,不知道是怎么绞在一起的,可能说出这几句,不简单啊不简单!

第701章场务

“我们就是一过路人……”那人显然不想回答,却又问:“翁翁,你儿子牺牲后,朝廷给了多少抚恤?”

“我家那小子就一土兵,能有多少抚恤。”

巴蜀地区在赵匡胤赵匡义时发生了数场大型战事,但到了宋真宗时渐渐平定。

原先驻扎的禁兵很多,现在只有数营禁兵了,一般是成都府有一营,成都府东边的梓州与遂州又各有一营,毕竟这里是巴蜀地区的核心地区,三营官兵真的不多。

然后就是雅州有一营,这也说明了在宋朝时,巴蜀西部地区各个蕃部还是比较安份守己的。

余下的就在南部地区了,嘉州与泸州一般各驻一营,但在戎州却往往驻扎了三营禁兵。

这点禁兵肯定不能应发突然战事的,因此巴蜀地区以前往往还有两种战斗军队。

一是战斗型的厢兵,包括罪犯充配的厢军,就象水浒传里所写的林冲押解沧州的牢城军,这个牢城军就是厢兵的一种。

其作用主要是屯田与治河,这个待遇很差的,每年只有四匹绢,每月只有一石五斗的糙米,连温饱都不能维持。不过其中一些表现良好,身强力壮者,又有三个作用,镇守地方,如缉贼防盗,编为禁兵,或者直接用来准备参加战斗,待遇也会稍稍提高,除了上面的待遇,每月还有点月钱。

另外就是李老汉所说的土兵,其中广南最多,其次是荆湖地区,然后就是巴蜀地区。

毕竟多数地区天气炎热,或者山高水远,来自北方的禁兵多不适应,另外就是可以替朝廷节约费用。但这几个地区设备土兵是很早的事了,与王巨无关,只是王巨将它们明确化与扩大化,也建议要稍稍提高待遇。

不仅是土兵,还有北方的弓箭手,西北的蕃兵,以及这几年在王巨提议下,渐渐成立的各支正式边兵,都是战斗型兵种,土兵待遇最差,就那么一点待遇儿,谁愿意上战场奋勇杀敌哉?

看来李老汉的孩子就是前一种士兵了。

作为土兵,哪里会有多少抚恤?

那人却拧起了眉头,换了一个话题问:“翁翁,你这孙子几岁啦?”

“五岁。”

“五岁,未来很难啊。”

“可不是,”李老汉的老妻在边上开始擦眼泪。

这时后面一人骑马过来,低声说了一句。

那人骑马回到后面的马车旁,隔着车帘子,与车里面的人也说了几句,然后拿出一个金镯子,重新来到李老汉身边说道:“这是我家娘子的一片心意,给你孙子的。”

如是一般人,也许不认识,还以为是铜的,但李老汉却认识,这么一个大金镯子得多少钱啦,他连忙摇手。

“翁翁,我不缺钱用,能在这路上相遇,也是一种缘份,收下吧。”

“这是什么缘份,小的不收。”

“你就不要与我们家大郎客气了,”边上一大汉道。

李老汉哪里拉得过这些人,只好又惶恐又莫明地看着那人将镯子戴在他孙子的手腕上。

不过那人却好象有着心事一般,虽然骑在马上,继续与他一行象县城出发,却一直拧着眉头,似乎象是遇到了很为难的事情,一直默默地看着远处。

大道不远处是两个土山,土山上植被蓊葱茂密,边上则是县城前的场务,但这里离县城很近了,只要眼睛稍稍抬一抬,就能看到土山后面不远处的城门。

还未到场务,就过来几名如狼似虎的胥吏,将李老汉的驴车粗暴的掀起,数着车内丝帛的数量。

因为说的是当地正宗的方言,那大汉听不懂,只好看着李老汉在与他们争辨。

忽然李老汉就跪了下来。

那人努了努嘴,他身边叫师陀的人走上前,问:“翁翁,发生了什么事?”

“大郎,请你评评理,我们已经交了往税与过税,我这还有朱钞作证,他们又要我们交往税与过税。”

实际李老汉这个生意也有些囤积居奇的意味,但赚的只是两地形成的差价,这个差价会有多少?

杂税多了,哪里能赚到钱。

“师陀”便说了一句:“这个往税不用交吧。”

“你们这些蛮子知道什么事!”一名胥吏不满地喝道。

不是他们怕大理人,而是看这一行,人多,个个骑着马,身上还佩着刀剑,似乎不好惹,不敢太过份。

说完了,又将怒火发泄在李老汉身上,一下子将李老汉推倒在地上,强行从车里搬出丝帛。

师陀于是又问:“差哥子,我们带着一些银两,进城要不要交税。”

“要交的,要交的,”几名胥吏立即来了精神。

师陀吹了一声口哨,后面两个大汉牵来一匹马,马上有一个背囊,两人将背囊解开,露出两个厢子,又打开厢子,里面装的全部是白花花的锭银,看上去成色还不错。

几名胥吏立即贪婪地走过去,将这两厢银子抬到场务边。至于先前的大汉下马在扶李老汉,几个人那还会看会管哦。

他们又开始称重量,按理说在宋朝金银在货币中作用很小,多数时候还是商品,所以场务也会征税。这才形成了差价,如在京城银价每两相当于两千文钱,但在广南的一些产银区,只相当于一千文钱。

然而因为它们昂贵,又便于携带与隐藏,就象这行人,若是将这些银子放在那个马车车座下面,难道这些胥吏还会将马车上的妇人推下来,强行翻看车座?

所以在宋朝金银所纳的税务比率很少很少,几乎微乎不计,就是有,也多数进了胥吏的口袋。

并且这行人连李老汉都看出不简单,那有傻呼呼主动交纳银子“进城费”的?

可几名胥吏都让银子的光芒亮瞎了眼睛,根本就没有想到这里细节。

几人在称银子,忽然一人拿出一个上锁的小盒子问“师陀”,“这个盒子里装的什么物事?”

“这个盒子里面的物事很贵重,我劝你们最好不要打开去看。”

按理说几人也有权利强行让师陀打开的,可几人皆对视了一眼,什么比银子更贵重?

金子哪!

金子也要交进城税的,但几人对视一眼后,又默契地将那个小盒子放回箱子。

其中领首的对另一人低语一番,另一人迅速骑上驴子向后面县城跑去。领首的转过对师陀说:“请大郎稍等一下哉,我们对银子不懂,怕出差错,所以派人进城请人辨认去了,几位,委屈一下。”

“好,我们就等等。”

领首的略觉得有些不对,可这行人表情一直很平静,只有两人在那老汉身边说着话,又让他放下心来。

一行人继续等,几名胥吏也在继续征税。

原先那人则在继续问李老汉:“伤着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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