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天途-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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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
王延轻声一叹,四小姐只怕是心高气傲太过托大,最终惹得巫行云出手,继而又衍变成如今的局面,若是有鬼伯在或许情况会好上些。不过王延随即摇了摇头,现在多想这些也无益,他随即朝着鬼伯一躬到底,道:“王延谢过鬼伯的看顾之恩。”
当初在书剑庄时,金无言明言是鬼伯提及了自己让他代为看顾,不管这是否四小姐的意思,既然是鬼伯说的,王延自然要谢过本人。
鬼伯似乎没想到王延会行此大礼,目中现出意外之色,但最终他还是生受了此礼,道:“你。。。很好。”
这似乎夸赞的话,让王延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当即话锋一转,道:“不知鬼伯此番为何寻我?若是有事请尽管吩咐,王延定然效劳。”
“奉庄主之命保护你。”
听着鬼伯的回答,王延整个人愣住了。保护我?还是奉庄主之命?王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毕竟他到如今还只是一介杂役弟子,即便在江湖上有了些微薄名头,还拜了段鹤南为师,怎会劳动庄主亲自派来鬼伯专门保护自己?
王延出身低微,即便他一路走到现在懂了很多,明白了很多,但从未将自己当做什么大人物,可现在听到鬼伯的话,突然有一种离地悬空的感觉,一时间自然不适应。
“抱元期我负责,蕴胎期你自己应对,通脉期不可再滥杀,这是庄主的意思。”
鬼伯难得又说了长长一番话,王延终于确定这都是真的,虽然他不明白这当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晓得鬼伯的的确确是来保护自己的,甚至是来帮自己挡风遮雨呵护自己成长的。
然而当初鬼伯是跟在四小姐身边的,而如今却专程来保护自己,这么说。。。
一瞬间,王延心头狂跳,某些狂悖的念头从心中闪过,但最终他将这些念头排除脑外,只是道:“如此说来,我此行可光明正大的前往涅道寺?不用再躲躲藏藏了?”
“只要不做出格之事,北胜州之地尽可去得。”
第一百五十三章 叫花和尚【第二更】
今天回父母家看小孩,路上堵车有些耽搁了,后面还有一章,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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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魔剑?他怎么还在金玉城的地界上转悠?”
“这魔头怎么跑来我们朝远镇了?孩儿娘咱赶紧走,别一不小心成了这魔头的剑下亡魂。”
朝远镇东头镇口,王延和鬼伯迎着正午炙热的阳光朝着镇中缓缓而去,只是一路所过,王延却发觉周围不少人对他指指点点,甚至还有人口称自己魔头,一眼见之便远远避开,仿佛多看自己一眼就会遭到杀身之祸一般。
“血魔剑?这是我的称号吗?”
王延自是从周围的言语中听出了意味,一旁的鬼伯点点头,道:“生性好杀,嗜血成魔,实乃大魔头。”
鬼伯一本正经的说出这番话,王延听之却不由哈哈大笑,道:“穷途末路下的搏命之举,却被人当做嗜血凶魔,岂不是说我王延如今人人得而诛之?”
“他们不敢。”
鬼伯依旧惜字如金,不过王延能明白鬼伯话中的意味,点了点头道:“这些人自然不敢,就不知那位五音庄庄主是否还想取我性命。”
说着,王延目光遥望北方,就在朝远镇以北二十多里外,有一处前往金玉城的必经之地,若是朱五音当真要动手,必然会在那处等着自己。
“百里琴魔若敢出手,自由我应付。”
鬼伯显然对杀王大会之事也有所了解,更知晓朱五音的名号,不过王延却摇摇头,道:“若朱五音当真动手,鬼伯在一旁帮我掠阵便是,我此番闭关又有所进,正好想找人试剑一番。”
“好。”
鬼伯回答的极为干脆,王延听之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两人说话之间已至镇中,王延随即走进一间酒楼,在店小二的引路下,与鬼伯对坐于临窗的一张桌子前,待点过酒菜打发走店小二后,王延看着鬼伯目光微动了几下,似乎有话想问,却迟迟没有说出口。
鬼伯见此不由道:“有话直说。”
王延嘿嘿一笑,挠了下头方才道:“我就想问问鬼伯您是如何找到我的,我自问并未留下什么踪迹,苍山也极为隐秘,我着实想不通这中间的关节。”
王延对鬼伯很尊敬,称呼都是用的敬语,鬼伯似乎也很受用,听着王延所问,当即道:“灵机你可明白?”
王延点了点头,道:“天地初开,清气上浮,浊气下沉,遂成灵机,生出无尽天地灵气,灵机可谓灵气之源。”
“没错,但将你所说的反过来便可看作武者的修炼之途,武者以呼吸吐纳之道,刺激自身潜能,以先天之气为引,继而体察气感,打磨自身,最终照返先天。在这个过程中,一旦修为小有所成,也就是结成元胎,实际上就是形成了自身气机,以其为根源,不断洗练自身,方才能一路照返先天。”
鬼伯这番话并不深奥,很多道理王延从无相感元洞虚真经中都领悟过,只是他从未将之窜连起来领悟,如今听到鬼伯如此说,就像是一层窗户纸被捅破,王延当即道:“也就说武者的修为越强大,自身的气机也就越明显,而开创武道的大能便是参照天地规则,以人身自成一世界,最终将自身小世界与外间大世界相连沟通,遂成先天?”
“没错,先天之境有内景外现,外景内照的说法,便是指内外沟通,相互交融,先天之秘便在此。”
鬼伯没有丝毫避讳,一言点出先天的关键,王延将此番话牢记后,不由轻叹道:“只可惜武者无法凭借自身修炼进阶先天,需得外界灵气相助,否则武道也可看作逆天改命的通天大道。”
听着王延的轻叹,鬼伯眼神微动,继而玄之又玄的道:“未必不能。”
王延听到这话当即一惊,道:“这世上有人不通过外界大量灵气灌体便能自行成就先天的吗?”
鬼伯摇了摇头没有回答,随即话锋一转,道:“我之所以能找到你便是因为‘气机’,或许寻常人体察不到‘气机’的存在,可一旦凝结真元就会对气机生出特殊感应,不过这种感应也分强弱,而我对‘气机’的感应格外敏锐,方才能寻到你,普通的抱元期武者并无这等能耐。
不过除开抱元期武者外,有些天赋异禀或是修炼了特殊秘术之辈也能体察到‘气机’的存在,甚至还有些特异之处,你以后若是遇上需得注意。”
听到这话,王延的面色变得有些古怪,因为他想到了自己那种可以体察外界‘气’流动变化的特殊感应,之前他对此种感应的认识尚不清晰,但现在听鬼伯一说,他这种感应岂不正是可以体察到‘气机’存在?
就像他之前在苍山结束闭关出洞后,第一时间感应到鬼伯的存在,当时他身周除开鬼伯,还有其他活物搅动‘气’的变化流动,可那种特殊感应却在第一时间形成映射,反馈给脑海最直接的信息便是有武者的存在,这样的感觉想来就是对于‘气机’的特殊感应。
那么自己这种特殊感应会否如鬼伯所言那般还有其他特异之处?
王延不禁陷入沉思,只是就在这时,店小二端着酒肉走了过来,闻着浓浓的肉香与酒气,王延不由食指大动,当即拿起一大块熟牛肉就准备往嘴里塞,却不想肉还未吃到嘴边,一道人影一下闪到桌边,继而一声不那么正经的佛号入耳。
“阿弥陀你的佛,姓王的你还真是好雅兴,把这金玉城地界弄的天翻地覆还敢堂而皇之的坐在这朝远镇的酒楼里喝酒吃肉,怎么样?可敢让老子和你同桌?咱们也不提什么较量,就斗一斗酒如何?”
王延转头看去就见一名身形壮硕,方面大耳的和尚立在桌边,满脸含笑的看着自己,这和尚倒是有些‘意思’,站的吊儿郎当,身上的僧袍就像是从灰堆里捞出来的一般,袒胸露。乳。之间,一只手不时挖下鼻孔,又不时在胸前搓弄下垢痂,真是脏的可以,让人看之都有些倒胃口。
不过王延没有丝毫轻忽,概因此人方一出现,他那特殊感应就察觉到了,最重要的是他能感觉到此人的气机格外雄浑,修为绝不在饶玉之下的。
鬼伯看了这脏和尚一眼,便对着王延,道:“伽蓝寺,叫花和尚。”
说完,鬼伯竟是站起身来,径直走向一旁,脏和尚见之,对着鬼伯一拱手,道:“不愧是‘天绝剑’,果然有前辈风范,多谢多谢。”
这脏和尚显然是知道鬼伯来历,更明白鬼伯此举的意味,当即打蛇随棍上,坐到王延对面,也不管王延反应,那挖过鼻孔搓过垢痂的脏手便是抓起一大块牛肉塞入嘴中,另一只手还忙不迭的倒了杯酒,然后美滋滋的吸溜了一口,当真是荤素不忌。
看着眼前这家伙,王延不由摇头失笑,此人当真和‘叫花和尚’的称号匹配,不过王延却不会有丝毫大意,概因此人在江湖中的名头丝毫不比饶玉弱,更是疯和尚和行嗔和尚的师兄行正和尚的座下大弟子,也就说疯和尚和行嗔和尚都是这家伙的师叔。虽说自己和这家伙没有直接仇怨,可叫花和尚毕竟是虚觉方丈的徒子徒孙,自己师父杀了虚觉老秃驴的两大爱徒,怎么想,这叫花和尚也不可能是来专程找自己吃肉喝酒的吧?
想清楚这些,王延不由道:“你既然是专程来找我的,意欲如何便划下道来吧,我王延一力接下。”
叫花和尚听到此话嘿嘿一笑,继而又吸溜了一口酒,抹了抹嘴上的油,方才一咧嘴道:“原本呢,我肯定是要和你做过一场的,不过我见你老王也是性情中人对我脾性,咱们一见如故,就斗酒一分高下便是。”
老王?这家伙摆出一副自来熟的模样,不过说什么对脾性,一见如故却是纯属扯淡,王延晓得这家伙要么是心机深沉想先探自己虚实,要么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