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师:新概念法医-第6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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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孩哭着哭着,从衣兜里掏出了手机,哆嗦着递给我,“你能不能帮我拨个号码,我手指头使不上力气按不动键。”
我接过手机,听她说:“151……3567……4231……”
当她说出前七位时,我就已经知道后四位了。这个号码我比她还熟悉,这是我丈夫陈卫东的手机号。
我不露声色的拨通了那个号码,听到里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有什么事吗,佳佳?”
我没说话,泪水已经蒙住了我的眼睛,我把手机递给后面的女孩。
女孩对着手机哭诉,“我受伤了,手指头断了……我爸把我……把我从楼上推下来了……你也不管我……”
不知话筒那边说了什么,女孩哭得更可怜,“你快来,我要你快来……我在去灵寿县铁路医院的路上……”
相隔不到一分钟,我的手机就响了。我一接是卫东打来的电话,他在电话里很焦急的对我说:“小娟,今天要见的那个同学非留我在他那儿过夜,我今天恐怕回不去了。”
我说,没关系,店里有我照顾,你就安心待在那儿吧。
他犹豫了一下,说,老婆真好。
我不知道,这句话他是不是出自真心,但我知道他在撒谎,这样的谎言不知道他已经对我说过多少次了。他内心中是否有过一丝忏悔呢。
我拉开车窗,冷风把眼泪一点点吹干,也把我的心吹冷了。
我开始放慢车速,靠在后座的女孩一开始还疼得不停哭泣,渐渐没了声音,只是有气无力的发出呻吟,好像昏昏欲睡了。我倒宁愿她就这样死在半路上,但她的伤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
三根手指 14。 疑犯妻子的关键线索4
我开着车渐渐远离了城区,朝向人迹罕至的地方开去。我不知道我到底要去哪里,我心里有一团火在灼烧,冥冥中似乎预感到要发生可怕的事情……
不知开了多久,前方的公路旁出现了大片荒地,隐约的看见一排排好像坟丘似的土包。仿佛什么东西在那里暗示,我想都没想就调转车头沿着岔路开向那片荒地。
越过了起伏的草地,我看清了周围是一大片坟茔地,空旷如野,看不见一个人影。我踩下刹车,雷诺戛然停在了这片荒地中。惯性把昏睡在后座的女孩推醒了,她shen吟着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问:“到医院了吗?”
“到了。”我说。
“谢谢。”她道声谢,吃力的爬起来,捧着那几根断指拉开车门,扶着车门慢慢走下车。
她神智已经不太清楚,脚步踉跄的往前走,虚弱的随时都能摔倒。我坐在驾驶室里冷冷的望着她的背影,想到她对卫东做过的一切,心里只有恨。
走着走着,她站住了,茫然的问道:“这里不是医院啊,这里是哪儿?”
我拉起车档,踏下油门,雷诺突然发动冲出,就是一秒钟发生的事情,我看到那女孩儿的身体像一只布娃娃被抛起,落地,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丁点儿声音……
一个年轻的生命就这样简单的结束了。我不感到丝毫后悔,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调转车头就离开了……
在整个叙述过程中,祁素绢十分平静,平静的让审讯的警员都有些不知所措。
罗炎麟然后问祁素绢,“你丈夫陈卫东知道你杀死卢佳的事情吗?”
祁素绢摇摇头,“他不知道,我谁也没告诉。”
“那为什么他会在你之前认罪呢?”
祁素绢想了想,眼泪夺眶而出……
……
……
对于陈卫东夫妻谁是凶手的判断,罗炎麟分析说,二人在犯罪过程的交代上有着惊人的相似,都是开车从学校后门进入,都是偶然遇见卢佳坠楼想要救助。区别在于具体的杀人手段——
陈卫东说卢佳是他在半路上用车垫闷死的。
祁素绢说是她把卢佳拉到野草坡开车撞死的。
孰真孰假,最后的鉴定交给了法医慕容雨川,慕容雨川说,由于卢佳的尸体高度腐烂无法检查出是否有窒息的迹象,但她的致命伤确能和祁素绢的交代吻合——她先从四楼坠楼造成了腰臀部骨折,之后被祁素绢开车在相同位置撞击加重了骨折伤致死,并且留下了菱形车标的伤痕。
慕容雨川的分析更倾向于祁素绢是凶手,那陈卫东又如何能说出相似的犯罪经过呢?
罗炎麟认为他是靠猜测。在祁素绢的交代中提到了一个重要细节——卢佳在车上曾给陈卫东打了一个电话,说她父亲把她从楼上推下来摔伤了,要赶去灵寿县铁路医院。内容虽然简要,但概括了关键的信息。陈卫东之后肯定去过铁路医院,但没有找到卢佳,他可能还去卢佳学校打听过也没有找到,因此,他应该早就猜到卢佳遭遇了不测。
有动机杀卢佳的人并不多,以陈卫东的聪明,只要做了一番推理,很有可能想到自己的妻子。也许,他之前已经做过暗中调查,推测出了案情,但是祁素绢没有发现。当陆小棠找他提到卢佳遇害,他就顺理成章把罪名揽在自己身上。作为一个曾经的好丈夫,他背叛过为了挽回爱情不惜杀死情敌的妻子,但在最后时刻,他选择牺牲自己来保护她。
说到底,这起悲惨的碎尸案只是因为被害人在去往医院的车里打了那通她认为最平常不过的电话,这通电话除了造成她被杀害,还考验了一对夫妻的真爱。
不管怎样悲剧已铸成,探讨孰是孰非都已没有意义。爱情不需要刻骨铭心的考验,而是平凡沉默的守护。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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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念 1。 没有灵魂的老太太1
夜幕降临,寂静的环境让这栋古老的别墅更显幽深。灯光从一楼一扇窗里透出,那是客厅的房间,偌大的屋子里只有一个老太太一动不动的坐在轮椅上,呆滞的眼睛凝视着一面空白的墙壁。时间在无声无息中流逝,她好像早已经死了,只剩一副躯壳慢慢腐坏……
此刻,隐藏在窗外的那双眼睛正在阴森的盯着她。老太太奄奄一息的模样让他觉得恶心,他甚至有种想立刻掐死她的冲动。过了许久,他的嘴角渐渐浮现出狡诈的微笑,退身隐入黑暗中。
半小时后,他在一间昏暗的房间里用剪刀剪起了纸片,每一剪下去都发出细微的嘶嘶声,好像剪开一个人的肚皮。废弃的纸张被随手丢弃,最后只剩下指甲盖大小的碎片,他小心的把这些纸片收集起来,按照顺序排列在一起……
……
……
3月12日。
家住安东市的姜芳容正在自己的私人整形医院招待顾客,男友萧潜从外面进来手里拿了一封信,“刚才楼下碰到了一个邮递员,说有你一封信。”
“谁会给我写信啊?”姜芳容随口说。
“不知道,信封上没署名,地址上写的淮殷市洪山区。我记得你老家不是淮殷的吗?”
“淮殷?!”姜芳容脸色微变,顾不上客人了,“信给我看看……”
等她从萧潜手里接过信看了一眼信封地址,愣怔了一下,“这就是我家的地址。”
“你不是说你老家都没人了吗?”
姜芳容动了动嘴唇,没说话,匆忙撕开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张叠了三折儿的信纸,等她把信纸展开一看,原本疑惑的脸上顿时僵在了那里。
“怎么了?”萧潜觉察出异样问。
姜芳容没回答,眼神古怪的瞅着手里的信纸,似乎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儿。
萧潜凑到她身旁往信纸上瞄了一眼,惊奇的发现信纸上字并不上写上去而是贴上去的。每个字都是一个整齐方块的碎纸片,字是铅字,像是从报纸书刊上剪下来贴在纸上的。这些碎纸片歪歪斜斜连成了一句话——“我看见老头儿了。”下面没有落款儿。
这句话看似普通,仔细琢磨却有深意。信中的“我”是指谁,“老头儿”又是指谁呢?
萧潜想问,可是见姜芳容神色古怪,感觉感觉气氛有点儿不对,就没吭声。
姜芳容考虑了一会儿忽然说:“我想回趟家。”
“你是要回老家?”萧潜猜肯定跟这封信有关。
“嗯,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似乎怕萧潜拒绝,她又说,“就回去两三天,店里的事儿交给牛莉她们搭理不会出什么事儿。”
牛莉是姜芳容的助理,也是医院的会计,一向对姜芳容言听计从。萧潜当然不会拒绝,半开玩笑说:“咱俩认识这么长时间,你还从没带我回过家呢,我是不是应该准备一下,买点儿礼物好见岳父大人啊……”
姜芳容阴沉着脸,嘟哝了一句,“人已经死了,你去哪儿见他?”
萧潜瞅着那封信,脸一点点变绿了。
姜芳容看出来,笑道:“瞧把你吓得,我爸死了。我妈还活着呢。”
“那这信是你妈寄来的?”
“……”
“你妈……不会写字吗?”萧潜忍了半天,还是问了。
“这问题可真幼稚……”姜芳容看似懒得回答,可眼神里却异常严肃
……
……
姜芳容开车回到住所,简单的把洗漱用品和两套换洗衣物装到行李箱里就准备动身了。她有只叫球球的博美犬颇通人性,好像知道自己要被抛弃似的趴在她脚上哀求的呜咽,说什么也不肯起来。姜芳容一向冷硬,唯独对丫丫既耐心又心疼,想想放在哪里都不放心,干脆就带在身边。
随后,她和萧潜赶到火车站买了两张去往淮阴的卧铺票,车次是J2487。看到这个号码,萧潜不由得一怔,觉得似乎有点儿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
姜芳容耍点儿小聪明,把球球塞进挎包,挤在人群里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