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请安心-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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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方怎么努力,后方若是失火,终将功亏一篑啊。”说道这里,一双凤眼带着深意定定的看着面前的皇上,“皇兄,该敲打敲打了。早日让他迷途知返吧。”
莫辰海脸上显出几分恨铁不成钢的神色,“这竖子,枉朕从小悉心教导,精心栽培,做起事情来怎的如此鼠目寸光!漠北那头狐狸是那么好相与的吗?想从他那换得好处,自己得先扒下一层皮肉!真是气死朕了!”他兀自喘了两口粗气,又看向莫辰风,“你放心去北面,这边朕自会料理好。朕怎么也不会拿你的性命开玩笑。”
莫辰风点了点头,又道,“还有一事。明空那和尚已经在宫里太久,臣弟怕再拘着下去要打草惊蛇。不如暂且先放了出去,派两个得力的人盯着,皇兄以为如何?”
“既然有了证据,为何不直接抓了?”莫辰海一愣,反问道。
“漠北的爪子伸到了京都,势必要谨慎许多,要抓就必须一举拿下,最好是在打击到他们的根本的时候,否则这一条斩断了,下一条不知在什么时候什么人身上又要长出来。敌暗我明,得不偿失。”
皇上皱着眉想了一会儿,道,“也罢,的确是有这个顾虑。那就先把他给放回去。朕调几个顶尖的隐卫过去看着。”
二人又就着细节问题商量了会儿,莫辰风才告辞出来回了府。
用过了晚膳,林欢颜又照例窝去了书房,看见莫辰风进屋,她一脸神秘和得意的招呼道,“长安,快来看,下午你不在的时候我又画了半幅画儿。”
莫辰风知这丫头正事虽是不通,琴棋书画吃喝玩乐倒像是天生的本能,以前随手勾勒几笔,无论是小狐狸还是园子里的景致,都可谓活灵活现,惟妙惟肖。他好奇的上前两步,探头看去,书桌上的画卷里,赫然竟是那一日在苏县两人寻见的那个小温泉池。
半边丛丛的腊梅已然勾勒完毕,那些鹅黄的花瓣点缀在树丛中,让人仿佛还能闻见那一阵阵的暗香,小巧的温泉池子刚开始有个轮廓,却也能看出当日的样貌。莫辰风心中一暖,伸手将欢颜搂入怀中,笑道,“咦,这不是你的‘俺想吃’吗?”
“什么呀!”欢颜扭着身子抗议起来,“好好一个名字,你非要歪曲成那样,讨厌!”说完,一撅嘴,就要推开他搂着她的手臂。
莫辰风见了,忍不住轻声一笑,“哟,又生气啦。小欢颜是不是吃包子啦?”
“吃什么包子?”欢颜愣了一愣,茫茫然的反问道。
“气包子呀!哈哈哈哈哈……”莫辰风飞快的回答,满眼都是戏谑的笑意。
欢颜气的一跺脚,挣开他的手就要往外跑,却被他长臂一伸搂了回来,“欢颜,别气别气,逗你玩儿呢。”欢颜不理他,撅着嘴巴看向别处,一双手气哼哼的偷偷去摸笔,想要做坏事,却被他识破。
莫辰风心中一动,顺手抽出她偷偷摸的那只笔,笔尖还留着先前画画时候沾的一点鹅黄,他将笔在笔洗中润了一润,又轻轻沾了点朱砂色,在盘中化开。接着一只手举笔,一只手将她转了个圈,面对着他。欢颜赌气低着头,正巧露出了光洁的额头,莫辰风举起沾着颜料的画笔,就点在她的眉心,只轻轻的三两下,一朵精致的腊梅就跃然而上。
“来看看。”他放下笔,温柔的笑着帮她举起铜镜。她好奇的看向镜子里,只见自己眉心的那一朵腊梅鹅黄中带着几丝朱红,竟是别样的美丽。“好美的花钿。”她忍不住赞叹道。
“喜欢吗?”他唇角微扬,笑道。
“喜欢,真漂亮。长安还有这么一手呢。”欢颜粲然一笑,脸上尽是实实在在的欢喜。
“那可不生气了。”他微微含笑,柔声道,“我可不想临走了还只记得你在与我赌气。”
“走?”欢颜轻咬红唇,脸上带了一丝困惑。“走去哪儿?”
莫辰风搂着她走到房中最大的那把太师椅前,自己坐了下来,再一把将她拉下,坐在了自己的腿上。他拥着她,感觉到自己怀里的姑娘是这么娇嫩小巧,她身上特有的栀子花香气丝丝缕缕的钻进他的鼻端,让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再柔柔的亲了亲她的小耳垂。
她的耳垂敏感,果然一亲之下立刻红了,欢颜转首看他,羞涩的娇嗔一句,“问你呢,怎么又不理我。”
他这才想起正事,有些心不在焉的解释道:“我要去一趟北边,明早就动身。”
“这么快?”欢颜惊诧的睁大的眼,心里涌出浓浓的不舍,“何时可以回来?”
莫辰风迟疑了一下,有些艰难的开口道,“我……会尽快回来。这次事情比较复杂。也许需要一些时间。”
欢颜想到了什么,一脸的担忧,“可是与漠北有关?”
“是。”他点了点头,“欢颜,详情我不能与你说,你只需安心等着我就好。我一定在十月前回来。”
十月,欢颜默了一默,那是她大婚的日子,想想原本以为还能偷得几个月的甜蜜时光,这刹那间就要消失不见,她难过极了。况且他虽然没有明说,她依然可以想见这一趟远行必然危险重重,她不愿让他再为自己添上忧心,于是只强撑一个笑仰头看着他,“好,我等你回来。”她轻声的说。
莫辰风何尝不知道她的难过和担忧,但却无计可施,只得手上加了几分力气,默默的拥紧了她,“欢颜,别难过。我不会有事。我还得回来守着你呢。”说着,他从贴身的衣襟里拽出一块玉佩,却正是那块北辰王的专属信物。他从脖子上把它摘了下来,放在她的手心里。
因为一直被贴身戴着,玉佩是暖暖的,还带着他的体温。欢颜看看玉佩,又看看他,只听他沉了声音又说:“你把它收好。我不在的时候,万一有什么事情,你可拿着它直接进宫找皇兄为你做主。还有王府的府兵,我的隐卫,和我所有的财产,都可以凭着这枚玉佩来调动。”
“长安!”欢颜惊恐的瞪大了眼睛,这分明是某种变相的遗嘱,她着急的伸出手按住他的唇,“我不要听,这些都是你的,你需要用什么你自己回来用,做什么给我!”
莫辰风缓缓的握住了她放在他唇上的手,往日里温暖柔软的小手,此刻指尖冰凉,昭示了主人是如何心惊胆寒,“欢颜,你听我说,我只是怕万一……万一你需要的时候我赶不回来,让他们代我守着你。我的原本就都是你的。我不放心走那么远,可我必须去,你拿着它,我心里才能不那么担心。欢颜,你乖,就当是帮我收着。”
欢颜心中一片酸软,这个人,总是这样,什么都帮她准备的好好的,不忍心让她受一丁点委屈。她红着眼圈攥紧了手里的玉佩,垂下了头,闷闷的应一声好。莫辰风听了,脸上显出一个微微释然的笑来。修长的手指顺着玉佩勾住了上面系着的红绳,就将它拎了起来,而后小心翼翼的帮她挂在了颈间。又切切的嘱咐道,“府里安明和青石都在,若有事你尽管去找他们说。我不在,这府里就是你为尊,其他人都别想翻出什么浪来。”
欢颜握住了胸前的玉佩,那玉佩仿佛长安的一片心,滚烫而炽热,灼的她手心生疼,她抬起眼,目光灼灼的看着他,“长安,我一定好好的,在这等你回来。你也要记得,你答应了我的,要完好无损的回来。十月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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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打
? 欢颜不记得自己头一晚是怎么睡着的了,只记得她与莫辰风两人搂着腻歪了很久,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可还是舍不得去睡,只歪在他的腿上,有一搭没一搭的与他说话,然后渐渐的她就不记得了。清晨,窗外的鸟鸣将她惊醒,她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念园的床上,被子盖得仔仔细细的。坐起身,问了守在屋外的小十,小十说王爷天没亮就已经走了,只身一人,谁也没带。
她呆呆的坐在床上许久,想着他到哪儿了,路上可安全,一路可吃的好休息的好。思绪纷纷扰扰,直到颈间异样的感觉拉回了她的思绪,是昨晚他给她的玉佩,此刻正贴在她心口的地方,就好像他一直在陪着她。
长安,早点回来。她默默的在心里想着,鼻子发酸。
※
紫宸殿内,皇上今日招了太子叙话。
“鸿煊,朕最近得到密报,说漠北又有异动,传言已经有细作进了我大吴。此事你可知情?”莫辰海坐在批折子的桌后,一边一本本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折子,一面闲聊似的说道。
莫鸿煊闻言,头皮一紧,悄悄的抬眼看了看父皇,见他似完全没在意到自己的失态,这才又垂下眼眸回到:“儿臣以为这应是谣言。想我大吴如此强盛,边防又查审周密,怎可能混进细作。”
“是吗?”莫辰海掀起眼皮看了一眼面前的儿子,眼中划过一抹重重的失望,“然而朕一直教导你们,防人之心不可无。看人看事,还是要保留三分,不可轻易就信了别人。你是我大吴未来的储君,尤其要将这话深深刻在心里。”
“儿臣谨记父皇教导。”莫鸿煊恭敬的应了一声,又想起什么,小心翼翼的问道,“今日早朝似乎没见到小皇叔,可是病了?”
莫辰海听了这话,坐直了身子,若有所思的打量了他一会儿,才开口道,“这事儿原本你也该知晓一二,只是这话绝不可出了屋子。你可省得?”
“儿臣自是知道厉害。”太子郑重的点了点头,面上一派严肃。心中兀自思量着这小皇叔不知道又出什么幺蛾子。
莫辰海放下原本手中拿着的折子,拿起了面前的茶杯,轻轻吹了吹面上的浮沫,抿了一口茶,这才开口道:“阿风是去北面了。那边传来话,有靠谱的线人可以用,他亲自去与对方接头去了。”说着,皇上眸色沉沉的看着面前一脸无事的太子,吐了一口气,又道,“若是此行顺利,那漠北军这一次必能重创。我大吴将再无北方外患。”
太子听了这话不由面色一变,然而他很快压住了心中的不安,依旧一脸郑重,“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