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边的阿狄丽娜-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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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曾有一刻爱上我?”他问道。
千千垂下眼帘,默不作声。
“在别墅的湖畔,你为我唱歌的那个午后,你敢说你没有爱上我?”沈崇安盯着她,声音带着沙哑的温柔。
“千千姐姐,你就承认吧。同时爱上两个人也再正常不过。这与道德无关,更不该被指责。”沈婧婧焦急地说道。
吴楚帆拿眼睛横她,板着脸道:“我不认为再正常不过。见一个爱一个与谁也不爱都是滥情的借口。人一生只会爱上一个人,其余的都是昙花一现。”
“可是,如果你没有更多选择,你怎么会知道最爱的是哪一个?夏娃爱上亚当,只因为他是身边唯一的男人,你认为这是爱情?”沈婧婧振振有词地辩驳道。
吴楚帆哑口无言,看向千千道:“你那时太小了,你把对一个成年男人的崇拜当做是爱情。经过六年的追忆,你越来越确信这一点。其实,所谓的爱情根本只在你的想象里,你在想象里把它神圣化了。以至于对身边实实在在的,相濡以沫的爱人视而不见。这些年,你和崇安彼此付出了这么多,甚至为对方互换生命,如果这都不算是爱情,我真要怀疑那些古今中外文艺作品里的痴男怨女是如何相爱的。”
“你不用试图以妄加揣测诱导她。即使再长久的朝夕相处,也抵不过内心的真实感受。”陆群飞盯着千千,一字一顿道:“小千,告诉他,告诉他你爱的是我,你只爱我。”
千千无措地望向在座的每一个人,目光最后停留在沈崇安的脸上。她翕动着嘴唇,半天却说不出一句话。她无法对他说出“不爱你”,她永远无法对他说出这三个字。
“请你们别这样……”她有气无力地说道。
所有紧绷的肩膀都垮了下来,像被什么重物坠矮了。
“你不可以这么贪心,你不可以两个都要。”陆群飞的声音消沉了。
“群飞哥,今天不提这些了,好么?我们好不容易相聚在一起,应该聊些开心的事。让明天去抉择,明天又是新的一年了……”
千千拿起清酒壶,轮流将每个人的酒杯斟满。她端起酒杯,含着泪光微笑地说道:“我敬大家一杯。如果没有你们,我应该还在面壁思过呢。能坐在这里与你们喝酒,真是世间最美好的事。来,为新的一年干杯,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也罢!从现在开始,我们只喝酒,把所有烦恼都抛给明天——让明天见鬼去吧!”
沈婧婧率先举起酒杯,豪情万丈地说道。其他人也纷纷地端起酒杯。一阵清脆的器皿碰撞声后,他们仰头一饮而尽。
陆群飞放下酒杯,起身拉开房门对外面的服务员说道:“把你们店里的清酒都搬过来。”
“再来一坛陈醋。”沈崇安提高声音说道。
陆群飞看了他一眼,对服务员纠正道:“是两坛。”
“是三坛。”吴楚帆乜斜着沈婧婧。
☆、12
五个人紧紧依偎在一起,迈着醉醺醺的步伐走在冬日黄昏的闹市街头。沈婧婧左手挽着吴楚帆右手挽着陆群飞,千千左手挽着陆群飞右手挽着沈崇安,看上去像是一串行走的竹竿。路上的行人都向他们投来诧异的目光,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更有甚者拿出手机拍摄。
他们傲然自若,目不斜视,睥睨一切。
“我们去看电影吧?”沈婧婧在电影院门口驻足,望着液晶显示屏上十二月份正在热映的电影预告片,问大家:“《万万没想到》怎么样?”
“看过了,后来男主角死了。”吴楚帆说道。
“《老炮儿》呢?”
“看过了,后来男主角死了。”沈崇安说道。
“《寻龙决》呢?”
“看过了,主角都没死。”陆群飞说道。
“哎呀,你们真讨厌!哪有这么剧透的?”沈婧婧佯装生气地跺脚。
千千笑得前仰后合,几乎喘不上气了。
五个人走到了保龄球馆门口,沈婧婧精神抖擞地提议:“我们打保龄球吧?我已经练到可以一球全中哦!没有吹牛!”
“我打过Double。”沈崇安淡定说道。
“我打过Triple。”陆群飞也很淡定。
“我打过Split。”吴楚帆得意地挑了挑剑眉。
(Double:连续两次全中。Triple:连续三次全中。Split:技术球,难度最高。)
沈婧婧翻了翻白眼,沮丧地耷拉着脑袋。
到了迪吧门口,沈婧婧又来了精神,蹦蹦跳跳地叫着:“我们去跳舞如何?我现在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无——聊!”其他四人齐声说道。
“那我们要去哪里嘛?”沈婧婧气呼呼地鼓起小嘴。
“我走不动了,千千,我送你回医院。”沈崇安打着哈欠,懒洋洋道。
“不去医院。”千千摇着头,情绪一下子低落了。
“好,那我们回家。”沈崇安宠溺地看她。
“要回也得回我家。”陆群飞攥紧了千千的胳膊。
“想得美!”沈婧婧和吴楚帆异口同声地喊道。
“那你们有何打算?”陆群飞拿旁观俯视他们。
“去我那里,我们接着喝。谁先喝趴下,千千姐就归谁,怎样?”吴楚帆提议。
“不——怎——么——样。”陆群飞和沈崇安拉着长音。
“这倒是个好主意,总不能睡在大街上等见鬼的明天。”
沈婧婧不由分说使出全身力气推着四个人往回走。
到了吴楚帆公寓,沈婧婧轻车熟路地摸到了游戏间,翻出了一副UNO纸牌。他们围坐在大厅地毯上,吴楚帆吩咐佣人从酒柜上取来Golden Grain金麦酒。这种烈酒产自美国,酒精浓度高达95%,又叫做“瞬间死亡”。不说在国内,就是在美国很多州都是禁止销售的。吴楚帆此举显然居心叵测。
“这可是世界上最烈的酒。我从美国带回来珍藏了三年,今天是为了你们壮烈牺牲的。”他说着拧开瓶盖将五个酒杯一一倒满。
陆群飞和沈崇安的表情看上去都想把这小子丢到酒精池里泡上几天几夜。
“大家都醉了,别喝了吧。”千千坐在地毯上告饶。只有她喝得最少,此刻是五人里头脑唯一清醒的了。
“千千姐心疼了?等他们都喝倒了,看你最心疼哪一个。”吴楚帆不依不饶。
“楚帆哥家里卧房多着呢,有的房间让你们休息,都放宽心吧。”沈婧婧洗着手中的纸牌,一唱一和道。
“你经常来这里?”沈崇安坐在地上背靠着沙发座,一只胳膊放在沙发垫上支撑着沉甸甸的头。
“她还住过这里。”吴楚帆脱口而出。
沈婧婧感觉哥哥那双细长的眼睛正朝她横过来,幸好她早已喝红了脸蛋,倒也看不出窘态。
“那天千千姐姐跑没了,你又在英国,我一个人害怕嘛,就在这里暂住一宿——我们可是清白的!”
“清白的!”吴楚帆点着头附和。
沈崇安仰头喝酒,把眼睛扔到了天花板上。
“哥哥那是什么表情嘛。我都已经是成年人了,不说本来就没什么就算有什么也没什么嘛。”沈婧婧大着舌头,不悦地说道。
“你算什么成年人?顶多是只亚马逊丛林里还没驯化的野猴子。”沈崇安不冷不热道。
千千扑哧笑了。陆群飞坐在她身旁的地毯上,伸直了一条长腿,手中握着酒杯搁在另一只蜷起的膝盖上,也在微笑。
沈婧婧咬着嘴唇,突然将身旁的吴楚帆扑倒在地上,吻上他的双唇。吴楚帆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吻弄懵了。她则若无其事地爬起来,挑衅似的说道:“你们可别小看我,我还会做出更离谱的事情呢!”
“怎么个离谱?”沈崇安乜斜她。
“喏。”沈婧婧晃着手中的纸牌将它拍在地毯上,“UNO都玩过吧?规则很简单,谁先打完手中的牌,就可以任意指定一个人脱一件衣服。不想脱的就要罚酒哦!”
说完,沈婧婧不怀好意地瞄向衣服穿得最少的千千。她身上仅穿着一条羊绒连身裙,由于屋内有暖气,进屋时就脱去了大衣。
“我反对。”千千被她看得毛骨耸然。
“我也反对。警方近日在扫黄,请各位自律。”陆群飞一本正经道。
“我赞成。”沈崇安飞快地说道。
“哈哈,三票通过,反对无效!”沈婧婧得意地拍了拍吴楚帆。
吴楚帆只是呆呆地看着她,还没从那一吻中醒过来。
几局下来,千千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在座的没有一个会选择惩罚她。沈婧婧或吴楚帆赢了就指定陆群飞或沈崇安脱。陆群飞或沈崇安赢了就跳过两个女士选择另两个男士脱。千千赢了就选择吴楚帆,因为显然是他和沈婧婧合谋想出的这个馊主意。
在陆群飞连赢了五局后,沈崇安上身的衣服已经全脱干净了。
“哥哥的身材好棒呢!千千姐姐,你快看,有人鱼线呢!呀呀,还有六块腹肌!我都快要流鼻血了!”沈婧婧爬到他身上,掰着指头数肌肉。
千千勾着头笑得直不起腰来。
“你小子是不是偷看牌了?”沈崇安拨拉开妹妹,对着陆群飞眯起眼睛。
“愿赌服输,不要捕风捉影。”陆群飞神态超然。
“你可是误会陆老师了。他那个头脑好使得很,上课从不带演讲稿。据说一本书翻一遍就过目不忘,还能记住所有上市公司的股票代码。记住一副牌对他来说就是小意思。”沈婧婧神气活现地说道,就好像在说自己。
“A股和创业板加起来少说有三千支股,你能全部记住?”吴楚帆似不相信。
“加上港股和美股。”陆群飞淡淡道。
吴楚帆目瞪口呆,盯着他的脑袋发愣,像是准备要拿什么东西敲开来研究一番。
在场两个女人的眼睛全都亮晶晶地望着他,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沈崇安和吴楚帆互望了一眼,纷纷坐直了身体,拉开战斗的架势。
“不愧是高材生,但也敌不过人多力量大。千千姐,下面赢了必须让他脱。”吴楚帆拉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