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犯罪-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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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葵没有开口,只稍稍点了点头。
“你那天找过王翠霞后,是几点离开的?”
“8点半,我看过表。”
“之后你去了哪里?”
“我就直接回家了。”
“谁可以证明?”
“证明的人可多了,我父母、老公都可以证明的呀。”
“你在王翠霞家时,可曾注意过她小孩在什么地方?”
“王翠霞把小孩从桌上抱到里屋去了。唉,真没想到生了个孩子惹出这么多事来,我将来就不要孩子!”唐葵似乎已经适应了冯剑飞连珠炮似的发问而对答如流,直到冯剑飞问出下一个问题:
“你以前,是不是对刘刚有好感?”
“……那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还提它干嘛?”唐葵神情微变,好像在竭力掩饰什么。冯剑飞紧盯着她的脸,但读不出她的心思。秦伊妮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在这起案子中,她只想做一个中立的旁观者——裁判。
冯剑飞接着向唐葵说明了以后还会问她有关“女神号”的事,并让她暂行离开。唐葵微微点了点头,站起来时显得如释重负。
正好李队长这时开门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人,正是陈姨无疑。
【12】
“你们叫我来干啥?我只是一个接生婆。”陈姨瞪大了眼睛看着冯剑飞,然后顿了半晌又说道,“不过我也挺难过的,王翠霞是我接生的,她的那个娃也是我接生的。”她似乎感慨良多。
“我只想问你一件事,老马孩子的出生证明上写着8月份,这件事是不是你造谣的?”冯剑飞的语气冰冷。
“这是村长告诉我的,会有错吗?”陈姨一脸的迷惑不解。
“原来是他说的?明白了。”冯剑飞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他注意到陈姨的胳膊,问道,“你胳膊上怎么起了这么多包?”
“这……这可能是……”陈姨突然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是怎么回事?”
“我抱过那个娃,而且我还是那个娃的接生婆,可能也遭到诅咒了……”陈姨愁苦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冯剑飞叹了一口气,不想再多说什么,直接把她请了出去。他知道有种人的迷信观念已经根深蒂固,讲什么都没用。而且当务之急是这案子。可是,这案子——
冯剑飞想到一件事,抬头看了一眼秦伊妮,只见秦伊妮竟然已垂下头枕在的手臂上,趴在桌上打起瞌睡来。冯剑飞心想怪不得刚才她一直没打岔,不过他也没打算去叫醒她,这些天来也的确够她累的,就让她好好休息吧……
正在这时,村长李明海突然自己走了进来。他先送上了一个笑脸:“是不是轮到我了?”
“我正想找你呢,没想到你倒蛮主动的!这是你们村第几个孩子失踪了?”冯剑飞暴躁地问。
“记不清了,不过有过好几回了,都是河妖干的!”
“为什么不报案?!”
“河妖干的谁还敢报案啊?”
“谁和你说是河妖干的!”
“这是我们村的祖训,报不报案是我们的事,不用你管吧?!”面对原则问题,村长态度也180度大转弯。
“你为什么说老马家孩子是8月份出生的?出生证明你看过了!”冯剑飞火怎么也压不住了,冲李明海就大喊起来。李明海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青一块紫一块,“这个嘛……你知道一些年轻人已经开始不相信河妖了,我为了让他们相信,所以……”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宣传迷信,蛊惑人心,是要追究法律责任的?”冯剑飞不客气地打断他。
李明海这时变成了一只斗败了的公鸡,耷拉下脑袋不再言语。
“今天上午,你碰到过王翠霞吗?”见李明海这副模样,冯剑飞语气也稍稍有一点缓和。
“是的,我看到她锁上门后出去拿牛奶了。”
“去了多久?”
“很快的,就两三分钟吧。”
“哦,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是不是平时对她特别注意?”
“哪有的事啊?这你可千万别冤枉我!”虽然冯剑飞已经斟酌了用词,但李明海的反应还是很大,他突然抬起头直视冯剑飞,“其实我注意她家是因为这两天我总看到有人在她门外鬼鬼祟祟的,我想可能有事情要发生了,所以才特别暗中留意!”
“是谁?”
“就是你前面提到的老马啊!”李明海压低了声音说。
“你看见他鬼鬼祟祟的?”冯剑飞搔了搔头皮,这可谓是一个新发现。
“他好像一直躲在外面,王翠霞刚走他就窜出来到门口拿什么东西摆弄着锁……不过等了两分多钟还是没弄开,于是他马上就朝王翠霞的屋后走去,看那架势是想翻窗户进去。我于是悄悄地跟在他后面……看他拿石头要砸窗时我赶紧咳嗽了一声。他经我这么一吓头也不回的跑了,也没看到我。然后我又回到正门,正好迎面碰上王翠霞取完牛奶回来。事情的经过就是这么简单。”
冯剑飞注视着这位村长,很明显,他身为村长,保护王翠霞没有什么不对。而老马妻儿已去,他起先帮他掩盖虽不在理也在情。除了为人迷信了点,别的方面还算称职。暂时没什么好问的了,于是冯剑飞搔了搔头皮把他打发走了。这时秦伊妮翻了个身,一副酣睡的模样。冯剑飞瞅了她一眼,暗自摇了摇头。
【13】
抬腕看表,冯剑飞心头浮躁起来,今天唯一的收获只是见到了“女神号”的幸存者唐葵。可能是顺路也可能不是。他想马上找她问话,更想寻找冯云霄的蛛丝马迹。可是现在一桩案子却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拦在他面前,缚住了他妄图前进的手脚。
一个发生在如此偏僻地方的婴儿失踪案,看似不起眼却是地地道道的“密室”案件,属于自己平常很少碰到的“不可能犯罪”。短短的三分钟,婴儿从密室蒸发,门窗完好(在这里,冯剑飞觉得应该相信王翠霞的话,门锁没有被撬开),谁都没机会犯案。难道真的是河妖所为?冯剑飞为自己冒出的这个念头感到气恼。令他更气恼的事还有:秦伊妮正在旁边呼呼大睡,实在一反常态。整个路上她都一直喋喋不休,这个案子也是她“积极”让自己参与的,可现在自己却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好像不是她的风格!冯剑飞这时才觉得,身边和他拌嘴的人消失了,也会有一丝落寞。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喧哗声。
冯剑飞转念一想,就知道谁来了,于是大吼一声:“李队长,让他进来!”
马上,一个红脸老汉就满脸不悦的走了进来。冯剑飞张口就问:
“你就是老马吧,你昨天几点去的王翠霞家?”
“我去她家不可以啊?!”老马气势汹汹地回答。
“你知道吗,有人看到你撬她家的锁。”
“对!我是撬过怎样啊?你把我抓走呀?别人都说是她们家的那个孩子害死我全家的!”老马重重地把手往冯剑飞桌前一拍。
冯剑飞看到这架势,却毫不生气,只是平静地问:
“是村长把你叫来找我的吧?他也许还没来得及和你说一件事你就跑来了,王翠霞家的孩子已经失踪了你知道么?你说你是几点去的?”
“什么?那孩子失踪了?”老马此时吃惊地张大了嘴,露出两颗泛黄的大门牙。
“所以你也该想想自己的处境吧?老实说我可是想帮你的,否则被抓进去的除了你不会是别人。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老老实实回答你是几点去的。”
“……”
老马先用力搓起了他的大手,他的手指上皮肤粗糙且长满大茧。脑袋以一个倾斜的角度停住,用力皱着眉头,好似进入了一场艰苦的思想斗争之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滔滔不绝地述说起来:
“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觉得有义务告诉你这不是我干的,我可不想替人顶罪!不过这样一来这事情就奇怪了……”接下来老马嘴里重复了几次“事情就奇怪了”,然后才接下去,“虽然不是我干的,但好像我成了这怪事的见证人一样,真是奇怪……
“可是我连进都没有进去啊!我那天很早地来到了她家门外。有多早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就是天刚泛白的时候,因为我怕被别人瞅见。我早早地藏身于她家门外的草丛里伺机偷孩子。可是蹲得我腰酸腿疼也许过了有好几个钟头才终于他妈的盼到她出去。那时我赶紧上前撬锁,可是她好像换了把锁,和之前的不一样,所以我带的工具压根就用不上!气得我当场就冲门踹了一脚!然后我想到屋后去试试,一看窗户果然反锁了,那就砸吧?可哪知刚举起砖头,就听见背后有人咳嗽了一声,当即吓得我扔下砖头就跑了……要说起来事情经过就是这样了,可是那孩子咋没了呢?我可没看见有人进去过啊,谁这么神呢?”老马的表情完全变了,神情有点怯怯的。
“从你撬锁到最后逃走一共花了多少时间?”
“就两分钟左右吧。”
直到冯剑飞把老马请了出去,他都显得魂不守舍。不是自己干的,却亲身参与了一场诡异的演出,这种心情冯剑飞能够了解,因为他现在也深陷泥潭无法自拔。
当冯剑飞已经第三次从王翠霞的房间出来时,他知道,已经不用再去调查了。除非王翠霞突然和自己说找到了父辈留下的秘道之类的话,这房子就是一个干净利落的“绝对密室”。当然,实际情况是王翠霞没有和他有秘道,反而,她的眼神开始流露出不信任。冯剑飞看在眼里觉得特别窝火,不知为什么这次他就是觉得特别窝火。也许是王翠霞的眼神,也许是案子本身太过诡异,也许是秦伊妮的一反常态,也许是找不到突破口,让他觉得烦躁异常。他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这起是有预谋的犯罪活动。
(没有预谋绝不可能做得这么干净利落!)
思前想后,却找不到新的头绪。
从目前来看,这起犯罪是完美的,可能是他碰到最完美的一次不可能犯罪。
(不可能犯罪?对了!)
此时冯剑飞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条解决问题的方法,可以说是通往大多数不可能犯罪真相的捷径:
大多数不可能犯罪的关键都在于犯罪手法或者称之为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