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商情-第5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金狮:“他借钱的时候又没说要去耍钱。”妇人:“他说不是去耍钱就不是了?谁不知道他是个大赌棍?蠢材才会相信他的鬼话。”金狮:“哎,你说话咋这么难听呢?”妇人:“这还算难听?难听的还在后头呢。”金狮心的话:“看来今天是秀才遇上兵了,不走等啥?”于是愤愤地说了句:“不讲理。”说罢推门出来,又随手把门带上。这时候不论换成谁,带门的那只手都不会温柔,因此那门合上的声音就多少大了点。就见妇人冲出屋来喊:“小杂种你摔腾谁呢?”金狮一听,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真想一拳把对方的嘴巴打得稀巴烂,但还是控制住了,只是减恨地说:“我要是杂种,你就是狗操住的牲灵、烂货。”毫无理性的妇人岂能驾住如此恶毒的辱骂,一时如疯了一般,张牙舞爪地扑向金狮,欲极尽抓挠揪扯之能事。见她扑来,金狮上身往旁一闪,左脚却故意不动。就见泼妇往前一栽,摔了个狗吃屎。啃了地球蹭了鼻脸的妇人疯狂到了极点,当即抓起手旁的两块儿石头。位于山脚下的清水沟最不缺的就是大大小小的石头。见妇人抓起石头,金狮急忙闪在其与窗户之间。只见妇人一站起来即左右开弓,以超常的气力将石头抛向金狮。金狮轻松躲过,就听见背后“嘭、嘭”的两声,碎了两眼玻璃。妇人当即又去捡石头,却被赶过来的一伙邻居拦住。金狮向众人说:“我可没动她一指头。”有人低声说:“别说了,我们都看见了。你赶快走吧,在这儿终究能弄出个理来?”金狮趁势大步流星地离去。妇人很不甘心,要去追,拦她的人说:“你知道他是谁吗?”妇人:“我管他是谁,就是天王老子我也不怕。”那人:“真的吗?”妇人:“什么蒸的煮的,放开。”那人:“那好,你去追吧。”说罢放开了手。妇人一听有些狐疑,那人旋即又说:“他倒不是天王老子,却是阎王儿子。不过我觉得他比他那阎王老子还不好对付。”妇人:“他老子是谁?”那人:“就是咱们村的活阎王陈禄。”众所周知,陈禄要么不动手,动起手来就不计后果。女人是没有体力的,在男人面前逞强,是仗着男人羞于对她们下手。羞于下手不等于怎么都不下手。因此妇人一听陈禄的名字,怔在院中。待邻居们散去,她自己回屋空自发恨,后悔没问清对方来头就撒泼。她是这种心境,金狮则一路走一路想:“要了一个晚上又一个上午的债,除钱没要上一分,还要出点是非来。古人云:‘放债如舍,要债如讨。’今人说:‘银钱不撒手,撒手不由人。’都不假呀!”想着回至家门口,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喝喊声。其中一个声音特别宏亮:“小杂种,有胆量你给爷出来,打不断你的腿爷就不姓陈。”这是陈禄的吼声。另一个声音吼道:“老杂种,你以为爷怕你?你们放开。”这是本村一个后生陈三彪的声音。又一个声音吼道:“悄你妈的些吧,你是咋的啦?”这是陈三彪父亲陈武强的声音,显然在制止儿子。金狮急忙赶往吵架现场。
第三十回 几般资源全使尽 只为家门安又兴
原来,陈禄受了金狮的感染,来本家一位老兄陈武强家里要债。四年前陈武强种地缺钱,向陈禄借了八百块钱。可此人嗜赌成性,钱一到手就犯了赌瘾,上了麻将桌。他对自己的赌技是很自信的,原想赢点回来,不想输了个精光,所欠这笔钱也就一直未还。他有五儿一女,因自己不成器,给大儿娶了媳妇之后,便再没什么力量了。其余的儿子见摊上这么个老子,也不再指望他,只好自己暗暗攒钱准备娶媳。如今老二依靠勤劳节俭,好不容易收拾回一个媳妇。而老三陈三彪虽比金狮还大两岁,却尚未攒足成家的费用。见此光景,陈武强的赌性也大为收敛,只是在农闲时节手痒得不行了,才跟女人们坐在一起耍一些一天见不了二十块输赢的小钱。今年他在自己、老伴儿及女儿的三亩地里种了些黄芪,长得不错,预计能卖三千多块钱。刚才他们一家子正紧锣密鼓地修剪这三亩黄芪,就见陈禄进了院子。陈武强皱了皱眉,问:“在哪来?”陈禄:“在家来。”说罢走过来蹲下身,拿起几根黄芪说:“这些黄芪长得不错,都能卖个二等。”陈武强便与陈禄聊些农务和买卖的事,只不问陈禄干啥来了。最后陈禄只得自己提起:“武哥,我今天来有这么个事儿。八七年春季你不是从我那儿借了八百块钱?头两年我们有办法,因此从没跟你要过。去年我困住了,秋天来跟你要,你说:‘实在拿不出,等明年夏天吧。’我二话没说就走了。今年夏天我路上见了你,跟你提起这个事儿,你说:‘没种夏天的,等秋天吧。’我也就没再找你。现在秋天的都下来了,我想你早就给我准备好了吧。”陈武强:“禄子,你也知道,我就种着我们老两口和闺女的地,今年都种黄芪了。这不?还没变成钱呢。”陈禄:“这个我知道,但你可以拿黄芪还我嘛,我给你都算一等。”陈武强:“我觉得咱们弟兄俩最好不要做买卖。不然你觉得你亏了,我觉得我亏了,最后闹个不好。还是还钱吧。”陈禄一听这是根本不想还钱,但还是心平气和地说:“我给你算得再高,也乐意嘛,这又不是谁跟谁?再一个,你也不必一次给我还清。今年先还四百,另四百明年再还。”此话刚落,就见一旁正忙着的陈三彪说:“说到这儿甭说四百,四分也没有。”陈禄一惊:“咋就四分也没有?”陈三彪:“你这不是逼命吗?明显没钱,还要个没完!”陈禄:“谁要个没完了?”陈三彪:“那你现在还不走?”陈禄:“我才来了多大一会儿?你欠人钱,还不许人要?”陈三彪:“就不许你要。”陈禄:“你小子是要活抢人啦!”陈三彪:“抢你又咋地?”这小子是近几年逞出来的拼命三郎,曾把本村很多霸道的人顶碰得没办法。对于陈禄的凶残,他只听说过,没见过。因为陈禄自打改革开放后,很少跟人斗狠,如今又上了岁数。因此陈三彪很是不屑。见陈三彪使横,陈禄岂肯退让,说:“我看你他妈的是活腻味了。”陈三彪:“你才活腻味了,你给爷来。”说罢绰起一把铁锹。照当年,陈禄会抓住对方俯身拣锹的空,就把其干倒。而今岁数大了,毕竟沉稳了许多,见对方绰家伙,只是更快地绰起一把钢叉。陈武强老两口见势不妙,急忙把三儿抱住拖至家中。陈禄虽然怒火中烧,但心想:“我今天是来要钱的,不是要命的。虽然是用老命换小命,也不想换。因为那个小杂种的命根本不值钱。”因此他没有闯进去,只是在门外骂:“小杂种你有胆量给爷出来,打不断你的腿爷不姓陈。”他早就想好了,如果对方真地冲出来,他就只有下毒手。里外正骂着,金狮跑了来,见此情形,心的话:“父亲刚刚病好,不能再忍气吞声,得把对方压倒。”想到这儿对里面喊:“三杂种你给爷出来,爷把你的头揪下来喂狗。”陈三彪没见过陈禄的凶残,却品尝过金狮的歹毒。那还是十年前的时候,陈三彪因比金狮大两岁,比金狮高一头,喜欢欺负金狮。金狮生来带些憨厚,对于别人的欺负不怎么在乎。谁知陈三彪越逞越凶,一次竟把金狮按倒打了七八拳。打完他以为没事了,扬长而去。谁知金狮拿起一块石头悄悄跟上,对准其后脑狠命砸了过去,砸在后脖上。陈三彪也经打,受到重击,竟未跌倒,反过来抓金狮。金狮自知体力不敌,撒腿跑回了家。回家见父母等人都不在,只得将门反锁上,候在屋里。陈三彪咽不下这口气,便叫了两位哥哥来算帐。来了进不了屋,只得在外叫阵。金狮则坚守不出。陈三彪急得没法,见金狮在窗户边观注,便伸手进去抓。金狮见状,照准其手背就是狠命一抓,抓得露出白骨。陈三彪象猪嚎一般吼了一声,两位哥哥见状欲破门而入;却见陈禄两口干活儿回来;只得散去。自此陈三彪见了金狮便躲得远远的。因此今天他见金狮前来叫阵,一下子蔫儿了半截,也不再称爷,只是硬着头皮底气不足地喊:“有胆量你进来。”如此僵持了一会儿,玉枝赶至,将父子二人拉回。回到家里,陈禄火气消匀,猛醒:“嚷这么一架就可以不还钱的活,不都嚷来了?不行,我得把那个三杂种的腿打断。”金狮:“打断他的腿,你不得坐牢赔钱”陈禄:“那咱们的钱就不要了?他若好话好说,我还可以不要。若就这么横,我非要不可。”金狮:“钱是要要的,但不能动武。”陈禄:“那咋要?”金狮:“起诉。”陈禄想了想说:“我知道你跟法庭小包不错,可让人家为你去追千儿八百,合适吗?”金狮:“这是他的职责,我只不过能让他快点。”玉枝:“因为几百块钱,跟人打官论司,不嫌麻烦?”金狮:“现在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而是要不要公理和正义的问题。不维护公理和正义,小人会越来越猖狂。”
第二天一上班,金狮即将一纸诉状放至法庭小包的面前,状告陈武强和董宏胆欠债不还。该法庭管辖着周围四个乡镇的民事诉讼,包括迈达召乡。因为是金狮递的状子,小包于当天即下了传票,于本周六的上午即开了庭。到庭的除了金狮,就是陈武强,董宏胆没有来。小包便先对陈武强开问:“陈金狮写的这个状子,说你借钱四年不还,是不是真的?”陈武强答:“是真的。”小包即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为什么借了钱不还?”陈武强:“我从没说不还,只是现在没钱,还不了。”小包:“无限期拖延,跟不还有什么区别?照你这么说,人们欠了钱,只要不说‘不还’,就可以永远欠下去了?”陈武强:“我现在确实困难,五个儿子才娶过两个。”小包:“你的儿子是该你给娶呢,还是该别人给娶呢?”陈武强:“当然是该我给娶呢。”小包:“那你为什么要让别人给娶?”陈武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