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商情-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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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东边日出西边雨 倒是无晴也有晴
星期一下午,乡里开罢党委会便有消息传出,乡党委已决定让关少峰担任乡团委书记。此时金狮、包大海、姚世清、侯锁伴及石板女都在宣传办坐着。听此消息,包大海愤愤地说:“放着大学生不用,用一个高中生。我跟关少峰交情也不错,但说句公道话,这团委书记一职要想干好了,也得有一定的组织能力和口才。”此时邵金娥进来说:“我说让小陈当这个团委书记吧,可人家不听。唉!”金狮一言不发,对众人的不平以神情表示感激,心里实际毫不在意。一会儿,科技副乡长郝建东拿来一份报告让石板女打。待他走掉,姚世清拿起报告一看,高兴地说:“明年乡里要建养鸡场、养猪场和饲料加工厂,计划让我当鸡场场长,让银忠当猪场场长,让金狮当饲料加工厂厂长。”听此众人争相传阅,金狮却大不以为然,说:“我只喜欢写写算算,不喜欢当什么厂长。何况这只是计划,还不知到时候实施不实施。”听见这里喧哗,韩水秀从隔壁跑过来,拿起报告看了,喜形于色地说:“小姚、老银那个场长的场是场地的场,而小陈这个厂长的厂是工厂的厂。”包大海会意地笑着说:“看来这工厂的厂好听名顺,是吧?”韩水秀笑而不语,姚世清则笑着说:“我能当鸡场的场长就心满意足了。”见韩水秀那毫不做作的姿态,金狮又觉得她可人起来,心的话:“你若早这样,我还会变心吗。”想到她在为自己空欢喜,于心不忍,暗暗叹息。晚饭后,关少峰为韩水秀提水、捣炭,韩水秀坚持不用。见此,金狮摇摇头,心想:“唉!也该让人家死心了,免得耽误了人家。如今离过年还有一个月,她们俩若找成,年前年后不就办了?”想至此跑到包大海处,授以密计。
第二天中午,一位乡干部给儿子完婚,乡、村干部都去搭礼吃酒。金狮、包大海、姚世清、常欢喜等人坐一桌,女同志们坐一桌,两桌紧挨着。酒至半酣,包大海对金狮说:“哎,金狮,你咋这么小气?订婚也不给人吃糖。”姚世清、常欢喜等人惊讶地问:“金狮订婚了?”金狮笑着说:“啊,是,上个礼拜天订的。”姚世清即问:“找的哪的?”金狮:“就我们村的。”常欢喜:“哪毕业的?在哪上班?”金狮笑着说:“她高中毕业,没考上,在家务农。”常欢喜:“那你也找呀!”金狮:“女人嘛,能洗衣做饭就行了,有没有文凭工作都无所谓。”姚世清:“没考上!你不担心她的智商水平。”金狮:“她的智商低不了,因为她哥也是本科大学生。”姚世清:“你就不怕她跟你说不上话?”金狮:“娶老婆是为了生活上有个照应,不是为了有人给你运筹帷幄。我想我们家有我一个人运筹已经足够了,其余的人还是做些具体有益的事情为好。如果全国人都像总书记那样只是运筹,不动手,这个国家还有什么希望?”常欢喜:“长得咋样?”金狮:“不知你们见了咋说。在我眼里如花似玉,美若天仙。不然我也不娶。”常欢喜:“多大了?”金狮:“虚岁20,还不够结婚年龄,明年正月才能娶。”常欢喜:“是个嫩蛋,你是不是就为人家嫩哩?”金狮:“女人老得快,应该比男人小几岁。”姚世清:“性格咋样?”金狮喜形于色:“随和大度,天生自带三分笑;俭朴勤快,人见人爱。”常欢喜:“要是这样,没文凭没工作也值。”包大海醉眼朦胧地说:“不是也值,而是夫复何求?”谈话间,金狮偷眼观察韩水秀动静,见她若无其事,饮食如常,心的话:“你若真的无所谓,也就好办了。不过那样,反倒显得我自作多情了。”
第二天中午,金狮刚睡下,就见韩水秀推门进来。金狮起身坐定,和蔼地问:“没休息?”韩水秀一副可怜相,眼神迷惘,说:“能睡得着吗?”金狮:“咋的啦?”韩水秀:“你不知道咋的啦?”说着正要发怒,又觉不妥,遂收起怒容,平心静气地问:“真的吗?”金狮:“什么蒸的煮的?”韩水秀复怒:“你就不要明知故问了,你知道我在问什么,说正经的。”金狮先定了定心,然后点点头,说:“是,真的。”韩水秀的神情越显灰暗,问:“为什么?”金狮:“难道你还不知道为什么吗?”韩水秀低下头,自觉理亏,沉默了一会儿,复抬头:“我以后好好伺侯你还不行吗?你爱听好听的,行,我以后天天赞美你。这还是难事?”金狮心想:“你干吗以前不?”嘴上却说:“别,我不值得你这样。你也看到了,我自来这个乡政府,干啥砸啥,百无一用。”韩水秀:“虎落平阳被犬欺,姜子牙刚出道不也干啥都不顺吗?海水不可斗量,平常小事怎能衡量一个人的大智大勇。别看开戏看散戏,你才二十多岁嘛。”金狮为之一震,心想:“你干吗不早说?至今仍有很多人片面地理解‘忠言逆耳利于行’这句古话,对所关心的人一味指责,熟不知赞美比批评更有利于人的成长。再说了,人奋斗不都为了落个好心情?你这么成天一味指责我,坏我的心情,我图个啥?让你所谓的逆耳忠言见鬼去吧,不然咱们就是有仇。”想至此缓缓地说:“晚了!”韩水秀见他神情有所松动,赶着说:“再说了,我吊你胃口也罢,批评你也罢,还不都是为了提升我在你心目中的位置,不失去你?”金狮心的话:“恐怕不全是吧?你怕是被农校的那些男哥们儿给宠坏了吧?否则你一味地使唤我做何解释?”想到这儿说:“没听说过有这么讨人喜欢的。”韩水秀一听不服,说:“我这么做,难道能全怪我吗?”金狮不解,说:“难道怪我?”韩水秀:“怪你妈。”金狮一惊:“怪我妈?”韩水秀:“一开始我是有点虚伪,故意吊你的胃口。可吊了一阵子就不敢再吊了,怕吊脱了。可正当我准备束手就擒、和盘托出的时候,你妈跑到你二舅家里,对着我二大爷说,我们韩家辈辈受穷,又尽是臭骨子。你说我听到这些,能高兴吗?我时而自卑,时而自信。有的人在自信的时候还能低头,自卑的时候却把头抬得更高。后来我想通了,打算对你好,你却不理我了。”听完这些话,金狮呆若木鸡。他开始原谅韩水秀了,开始换一种心态来看待韩水秀,却发现自己对韩水秀再也爱不起来了。他在高兴的时候看到韩水秀的都是优点,而生气的时候看到的却都是缺点。要命的是,这些缺点既已看到,就再也挥之不去。怎么办?他点着烟,陷入了沉思:“若不娶她,她确实有点冤;但若娶她,我又不爱她。我不奢望夫妻间能相爱到老,但最起码一开始应该相爱吧?如今未等结婚,已经没有爱了,这婚还能结吗?”他迷惘地抽了一会儿烟,又想起一件事:“因为一个没文化的老婆子背地里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你竟能跟她的儿子较半个多月的劲!我还能奢望你处理好婆媳、叔嫂、妯娌之间的关系吗?这婚是不能结,但她也确实有点冤。”想到这儿他缓缓地说:“你听我说,你从来就没做错过什么,我也没什么可责备你的。你刚才所谓的虚伪也不叫虚伪,那是女孩所共有的羞涩心理,很正常,没有反倒不好。这一切全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因为一时的赏心悦目,便轻浮地挑起这场感情纠葛。虚伪的是我,我应该受到良心上的遣责。我现在就向你道歉。当然,这不是说声‘对不起’就能了的。”韩水秀听罢满是震惊和失望:“你当初跟我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你见到我,别的女人就不是女人了。”金狮:“那是我臭词滥用。”心里却想:“因此你就可以随意摔腾我?我不怪你的摔腾,但我的心变了。”韩水秀:“不,是我伤害了你,你还在生我的气。”说罢低头哭了起来。金狮又是一惊,想不到这么冷傲的人也会哭,因而更不忍伤害她,于是开言:“你没有伤害我,真的!我的心又不是玻璃做的,那么容易被伤害。是我混蛋,遇事不沉稳,欺骗了你的感情,我会遭报应的。关少峰是个百里挑一的好后生,沉稳勤奋,又有心计,将来一定有所作为。纵观乡里老少官兵,没有谁比他有发展。他又那么喜欢你。找个我爱的,不如找个爱我的。你跟了他不会有错,我也放心。你也不要只看重文凭。军队也是一所好学校,从军队出来的人不一定比大学生差。”韩水秀:“那我问你,他跟你比怎样?”金狮心的话:“比我强的人还没生出来呢!”嘴上却说:“我算什么东西?毛手毛脚,心浮气躁,胸无大志,与世无争,随心所欲,放荡不羁。特别是,我大男子主义十分严重,脾气又暴,对待老婆象对待奴隶,颐指气使,稍不顺心非打即骂。谁若不睁眼嫁了我,就等于跳进了火坑。更为严重的是,我好色成性,娶了谁也没三天的新鲜。这阵子你也看到了,我见了漂亮女孩象苍蝇见了血,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追一个。你不打算结婚第三天,就让丈夫给你戴顶绿帽子吧?”韩水秀苦笑一下,说:“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你这么肆意贬低自己,只能说明你不在乎我。何不明说呢?”金狮心想:“这跟明说还有区别吗?”但又一想:“若真让你认识到我不爱你了,你何止是伤心?”于是换出一副真诚的面孔,说:“我不是不喜欢你。只是我和那个闺女的婚事已成定局,不可更改了。你我情深缘浅,只有等到来世再叙前缘了。”说罢一脸伤感。韩水秀:“结了婚还能离呢,何况你们才刚订婚?”金狮:“我这个人其实是很传统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违背不得。何况,我和那女子早已明铺暗盖,睡在一处。从最近的症状看,她可能已经怀孕了。”韩水秀吃惊不小。金狮继续说:“纵然你不嫌弃我,我也不能撇下人家不管呀。我若甩了她,她只有死路一条,我父亲也会打断我的腿,我将身败名裂,还谈什么发展?”韩水秀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