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筐下的阴谋-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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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干?”
“我可以废掉跟踪你的那辆车。”
“不,”米隆说,“让他们行动吧,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什么?”
“你只要跟着我。如果他们抓住了我,我也许可以见到他们的老板。”
温发出一声噪音。
“怎么啦?”
“你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了,”温说,“直接把车里的两个家伙拖出来不是更容易吗?然后我们让他们说出谁是老板。”
“就是那个‘让他们’使我感到麻烦
“当然,”温反驳道,“我对自己缺少伦理道德感到十分抱歉。但是很清楚的是,让你冒着生命危险,而不让一个无用的家伙暂时受点苦,是不明智的。”
温有一种方法,可以把事情联系起来并使其具有可怕的结果。米隆必须提醒他逻辑经常比非逻辑的东西更可怕——特别是温关心的地方。“他们只是雇来帮忙的,”米隆说,“他们不会知道任何事情的。”
停顿。“不错,”温让步道,“但是若他们只是向你开枪呢?”
“那没有任何意义,他们对我感兴趣,只是因为他们认为我知道格里格的下落。”
“而且死人不会说话。”温补充道。
“确实如此,他们希望我告诉他们,因此只要你跟着我,如果他们把我带到守卫严密的地方——”
“我会解决的。”温说。
米隆毫不怀疑这一点。他紧紧抓住方向盘,他的脉搏开始加速。合理的分析很容易消除被射击的可能性,但要把车停在明知要加害你的人面前,那又是另一回事了。温会注意那辆货车,米隆也是。如果枪在人之前露出车外,情况就会被控制住。
他驶下了公路。曼哈顿的街道应该是呈匀称的方格状,或东西向或南北向,每条街都标有数字,笔直的。但是你到了“0格林明治村”和“艘湖”时,路就变得有点像被达里(二十世纪西班牙的超现实主义画家)涂过的画一样。除了在弯弯曲曲的地方有些以活人命名的街道外,大部分地方不再有以数字命名的公路,也不再有那种笔直和对称了。
很幸运的是,“斯布林街道”上可以畅行无阻。米隆的车超过了一位骑自行车的,但没有其他人了。那辆白色的货车就停在它应该停的地方。正像杰西卡所说的,没有标志,车上的窗玻璃被染了色,所以看不到车内。米隆没看到温的车,但那时也不允许他看到。他的车在街上慢慢地开着,经过了那辆货车。他一经过,那辆车就发动起来。米隆把车开向小区后面的一个地方。货车开动了。
表演的时间到了。
米隆停下车,放开方向盘,关掉发动机,把钥匙放进口袋里。货车慢慢开过来。他掏出左轮手枪,把它塞到座位底下。现在枪已对他无用,如果他们抓住了他,肯定会搜他的身。如果他们开始射击,回击只是浪费时间。温也许能解除这个威胁,也许不能。
他伸手抓住门把手。尽管心中充满恐惧,但他没有停下来。他拉下把手,打开车门,走出车来。外面很黑。“艘湖”街道的路灯几乎没用,就像钢笔的微光在黑坑里看不见一样。附近的窗口游离出来的灯光,虽然比路灯还亮,但看上去也比这路灯更可怕。街上散落着塑料垃圾袋,大多数已被撕坏,腐败食物的味道弥散在空气中。货车慢慢地驶向他。一个男人从车上走下来,毫不犹豫地向米隆靠近。这个男人着黑色风衣,里面穿着一件黑色的高级毛衣。他用枪指着米隆。货车已停了下来,边门无声地打开了。“进去,混蛋。”拿枪的男人说。
米隆指着自己。“你在与我说话吗?”
“现在,混蛋,十足的笨蛋。”
“那是件高领毛衫还是假领的?”
拿枪的男人靠得更近了。“我说了,现在。”
“没什么好生气的,”米隆说,但是他还是走向了货车。“如果是假领,就不用说了,这个看上去很好笑。”米隆一紧张,话就特别多。他知道这是自找霉头,温曾对他指出过好多次,但是米隆就是不能控制自己,不知是因为嘴巴“泻肚”了还是其他类似的毛病。“进去。”
米隆进人货车,拿枪的男人也跟了进去。车里还有两个人坐在货车后面,还有一个人开车,除了那个看上去是领头的外,其他人都穿着黑色衣服。那个领头的穿着一件蓝色细条纹西服。黄色领带是“温德塞”式的打法,在领口处被一个黄金领带夹夹着。欧式的高雅。他有一头染成金黄色的头发,皮肤黝黑,不像是太阳晒的。他看上去更像一个冲浪大男孩,而不像一个职业歹徙。
货车的内部装置是订做的,但不是很好看。除了驾驶座,其他的座位全被去掉了。车厢后面有个皮沙发,那个“细格子衬衫”单独坐着。车厢里铺着一条淡黄绿色的粗糙地毯,即使“猫王”艾尔维斯见了也会认为颜色太俗气、太艳丽。车内壁上也是这种地毯,
像一个穷人家墙上的常青藤似的。
那个穿着细格子衬衫的男人笑了,他的手叠放在大腿上,看上去非常舒服。货车开动了。
拿枪的家伙迅速搜查了米隆。“坐下,狗屎。”他说。
米隆坐在地毯上,他用手摸着地毯。“浅绿色,”他对“细格子衬衫”说,“很好呀。”
“并不贵,”“细格子衬衫”说,“那样我们就不用担心任何血迹了。”
“考虑到了价格,”米隆很酷地点点头,尽管他感到嘴巴很千,“真是笔精明的生意。”
“细格子衬衫”没愿做答复,他扫了“高领衫”和拿枪的那两个家伙一眼。“高领衫”吓得立刻挺首了腰,清了清喉咙。
“这位是巴伦先生,”拿枪的家伙告诉米隆,是在说“细格子衬衫”,“每个人都叫他B先生。”他又清清喉晚,像彩排似的又说了一遍。米隆猜想,他有可能就是在彩排。“叫他B先生是因为他喜欢打断人的骨头。”
“唷,那肯定是向女人求爱用的。”米隆说。
那个B先生笑了,露出一口方牙,像从前的“白使灯特”牙膏广告中的一样白。“把他的腿拉出来。”
穿高领衫的家伙用枪死死地顶着米隆的太阳穴,他用的力气是如此大,以至于在米隆的太阳穴上都留下了一个印子。他的另一只胳膊夹着米隆的脖子,胳膊肘内侧顶着米隆的气管。他低下头,小声说:“退缩,想都别想,泥蛋。”
他逼迫米隆躺下。另一个家伙则跨坐在米隆的胸口上,将米隆的腿压在地板上。米隆呼吸困难,惊慌搜住了他,但他没动。这时候,任何的举动几乎不可避免地会出错。他必须把戏演下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个B先生缓缓地离开沙发,他的眼睛—育没离开米隆那个坏膝盖,他笑得很愉快。“我一只手放在你股骨的末梢,另一只手放在你胫骨的近侧,”他用一种外科医生对学生说话的口气解释道,“我的手指放在你膝盖骨的中部,当我的手指‘啪啪’向前时,我基本上会捏碎你侧面的膝盖。”他遇到了米隆惊讶的注视。“这会撕碎你的中间的韧带和其他的韧带,断裂你的肌腱。我恐怕你会很痛苦。”
米隆可是一句俏皮话都说不出来了。“嗨,等会儿,”他快速说,“没理由施暴。”
B先生笑了,耸了耸肩。“为什么必须要理由呢?”
米隆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恐怖使他腹部绷紧了。“等会儿,”他快速地说,“我有话讲。”
“我知道你有,”了先生回答,“但是首先你会拐弯抹角地耍弄我们——”
“不,我不会。”
“请不要打断我,打断别人是很粗鲁的。”微笑不见了。“我讲到哪儿了?”
“开始他会耍弄我们。”司机提醒道。
“对,谢谢。”他笑了,露出白牙,转向米隆。“首先,你会拖延时间,你会又唱又跳。你希望我们会把你带到你的同伴可救你的地方。”
“同伴?”
“你与温还是朋友,对吧?”
这个人知道温,这可不是好事,“温是谁?”
“一点不错,”B先生继续说。“这就是我说的‘拐弯抹角耍弄我们’的意思,够了。”
他向前一步。米隆开始挣扎,但那个家伙把枪塞到了他的嘴里。枪碰撞着牙齿,使米隆感到窒息,这尝起来可是既冷又有金属味。
“我先毁掉你的膝盖,然后再谈。”
那一个跨在米隆身上的家伙把米隆的腿拉直了,而那个持枪的则把手枪从米隆的嘴里拿出来,顶着他的太阳穴。他们把他抓得更紧了。B先生伸出手,伸向米隆的膝盖。他的手伸开来就像鹰的爪子。
“等等。”米隆大叫。
“不。”B先生平静地因答,
米隆开始扭动身体a他在货车的地板上抓住了一个把手,那种用来固定货物的工具。他等了一会儿,稳住情绪。他不需等太久。
撞击声震动了车里的人。米隆早就做好了准备,但其他人并没有,他们都向四周飞了出去。紧紧按住米隆的手也松开了。玻璃震碎了。空气中充满了金属撞击金属的刺耳的声音,刹车发出尖叫声。米隆等着,直到货车慢下来,随后他蜷成一团,滚离了危险的地方。随着大声的叫喊声,车门打开了。米隆听到一声枪响。—片刺耳的混乱声。司机猫着腰下了车,B先生跟着他,像个蚱蜢似的跳了下去。边门打开了,米隆抬头一看,温端着枪进来了。穿着高领衫的家伙已回过神来,他拾起枪。
“放下。”温说。
高领衫没听,温朝他脑袋上开了一枪。他把目标转向曾跨在米隆胸口上的那个家伙。
“放下枪。”温说。
那个家伙照办了。温笑着对他说学得真快。”
温的目光平静地来回溜了几趟,眼珠从没乱转过。他几乎没在移动,看上去像是在滑行而不是在走路,行动迅速快捷:他眼睛转向他的俘虏,仍呼吸的那一个。
“讲。”温说,
“我什么都不知道。”
“废话。”温说。他说话时带着平静的权威,他的实事求是的语气比任何吼叫都令人感到害怕。
“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对我没用了;如果你对我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