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男人-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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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雄见傅丹墨的眼睛里又涌起了泪水，忙把他拉进了屋里说道：“小爷，你别哭啊！他们不都好好的吗？您哭什么呢？”
　　“我就是难过嘛！嫂子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恒哥了，我光是看着都觉得难过，恒哥这些年一定伤心死了。”
　　“所以啊，小爷就该让爷开心起来才是。你老这么动不动就哭的，爷看了心里不是更难受吗！”
　　“嗯！你说得对！我不哭了！”傅丹墨擦干了眼泪，深呼吸了几下，终于提起了精神。
　　姜恒走了进来说：“丹墨，我们继续吃饭吧，我叫小五陪着王大嫂去休息了。怎么？你又哭了？”
　　傅丹墨摇头：“没哭。我不想吃饭了，行不行？”
　　姜恒说：“好吧！不想吃就不吃了。我带你到茶山上去逛逛，好不好？”
　　姜恒回过头对大雄说：“我们都不吃了，你自己吃吧。要是还不够，就去自己再做点，别饿着了。”
　　大雄点头：“我知道了。爷，你们出去可要小心些。”
　　“放心吧，不会走太远的。”
　　姜恒带着傅丹墨往茶山上走去，这座茶山虽然不高，但傅丹墨平时也没怎么走过山路，等爬到山顶的时候他已经气喘吁吁了。
　　“你看！”姜恒也微微喘着气，指着山下的风景跟傅丹墨说：“这景色多美啊！”
　　傅丹墨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山上、山下一片翠绿，山下平原里零零星星的炊烟冉冉升起，再远处还能看见弯弯曲曲的小河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波光。
　　“好美啊！”傅丹墨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也好好闻啊！”
　　姜恒一直看着他，见他陶醉在这美景里觉得自己带他来真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啊！那里有花！”
　　傅丹墨发现前方不远处开着几朵小黄花，忙高兴地跑了过去，弯下腰仔细地看着。
　　姜恒走了过去说：“喜欢的话就摘下来啊？这是野花，可以摘的。”
　　傅丹墨摇头，在野花旁边坐了下来，还招手让姜恒也坐下。
　　“花儿如果被摘掉很快就会死的，所以我看看就好。你看，它们静悄悄地开在这里，本来也应该静悄悄地凋谢，可是现在有我们看见了它们的盛放，也就没有辜负它们这短暂的美丽了。”
　　姜恒小心避开那些花坐了下来，傅丹墨马上就靠了过来，斜依着他用手指轻轻拨弄着野花。
　　“你的想法真特别！”
　　姜恒搂着傅丹墨的肩膀，看着他拨弄着野花，心里一片祥和。
　　过了半晌，傅丹墨又开口了：“你说，王大嫂现在过得幸福吗？”
　　“嗯，很幸福！”
　　“真的？可是这里的生活毕竟艰苦，她真的会觉得幸福吗？”
　　“当然了。你不认识以前的婧芸，她的性子就像现在一样开朗、直率。只不过，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谈论的都是诗书琴画，她现在整日里挂在嘴边的都是丈夫和孩子。”
　　“你一定很难过吧？刚刚看着她说起自己的老公和孩子，我都忍不住想哭了，不是为她，是为了你。”
　　姜恒想了一下才说：“那要怎么办呢？为了不让我难过，我们让婧芸想起过去的一切？以她那么开朗的性子都忍不住要跳湖自尽，当时她所受的打击一定是大到了她无法承受的地步。我们要让她想起来吗？她想起来以后，脸上还会露出现在这样的笑容吗？”
　　傅丹墨设身处地地想象了一下，身子一抖，立刻说：“不行！不行！不能让她想起来！她已经够可怜的了，不能再让她想起那些会让她痛不欲生的事！”
　　姜恒抚摸着他的头发说：“是啊，不能让她想起来的。再说，我这些年看着她，越看就越觉得她不是婧芸，她和我心里的那个婧芸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
　　傅丹墨不解地看着姜恒，姜恒望着远处继续说：“我每见过王大嫂一次，就会觉得心里的那个婧芸变得模糊了一些。渐渐地，眼前的这个王大嫂和我心里的婧芸就变成了两个人。我怀念婧芸，可是却无法把王大嫂当成是她。后来，时日长了，我就觉得这心里空落落的，总感到十分的寂寞。别人都以为我还挂念着婧芸，所以一直未曾娶妻。可我自己知道，我挂念的那个人已经消失了，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了。我之所以没有娶妻，不过就是没有遇见能让我动心的人罢了。我对很多事情都失去了兴趣，如果不是还有赤魅在，我都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
　　“赤魅？”傅丹墨问道。
　　“我跟赤魅之间的感情说是兄弟之谊还不如说是互相依存的关系。赤魅被他师父抛弃，他生无可恋之时遇见了我，我需要他为我报仇，所以他就去替我做了，一切都只是因为我需要他而已。而我，因为有赤魅在，赤魅需要我做他活下去的理由，我便好好的活下去，这一切也是因为赤魅需要我。我和他是互相依存着走到了现在。”
　　“所以，不管赤魅要你做什么你都会去做，就算要开男妓院，就算要你画春宫？”
　　姜恒笑了起来：“开男妓院确实有些疯狂，不过赤魅喜欢就好。至于画春宫嘛，这倒是我自己喜欢的。”
　　“为什么？”傅丹墨十分不解。
　　“人与人最短的距离就是相拥在一起的时候，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再没有在比欢好之时来得更接近了。我跟婧芸虽然自小就订了婚，可我们连手都没拉过，所以我跟她的亲密仅限于精神层面上的。而你……”
　　姜恒停住了，傅丹墨坐起身来问道：“我怎样？”
　　姜恒把他抱到自己的腿上坐着说：“你跟我们这里所有的人都不一样。你坦率，热情，从不吝啬身体上的接触。不管是你抱着我，还是我抱着你，我都觉得特别的温暖、特别的安心。所以，现在的我应该是世人眼中放荡形骸的大色狼吧！”
　　傅丹墨笑了起来：“说的也是呢，按你们这边的规矩，我们俩都是大色狼！”
　　姜恒亲了他的鼻尖一下：“我们是只属于对方的大色狼，对吗？”
　　傅丹墨回吻了姜恒的嘴唇一下：“对啊，你是我最喜欢的大色狼！”
　　姜恒搂紧了他的身子，压低了声音说：“怎么办，大色狼现在想做更色的事情了？”
　　傅丹墨红了脸，扭捏着说：“这可是在外面呢，让人看见了怎么办？”
　　姜恒的气息粗了起来，用手揉着傅丹墨的屁股继续劝说：“这里没人会来的，好不好？”
　　傅丹墨也有些动情了，正要答应姜恒的时候，就见一只指甲盖大小的蜘蛛顺着姜恒的肩头爬了上来，眼看着马上就要爬上自己的手指了。
　　“啊——”傅丹墨尖叫着跳了起来，一边跳一边大叫：“蜘蛛！有蜘蛛！”
　　姜恒忙爬了起来，上前问道：“哪里有蜘蛛？让我看看！”
　　傅丹墨伸手推拒着他，尖叫着说：“不是我！是你！你肩膀上有一个蜘蛛，它差点爬到我的手上了！啊！啊！”
　　姜恒忙拍起自己的肩膀，拍了半天也没看见半个蜘蛛的影子。不过，傅丹墨还是尖叫着不让他接近，一直在原地跳着脚尖叫。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有贼吗？在哪里？”
　　不知从什么地方跑来了一大群人，有男有女，手上不是拿着锄头就是扛着钉耙，还有人背着背篓，大家纷纷询问着两人。
　　傅丹墨停下了尖叫，与姜恒面面相觑，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大群人给吓懵了。
　　“姜老板，你没事吧？”随着这句话，茶山主人老王也出现了。
　　姜恒怔怔地指着那群拿着农具的人问：“老王，这些人是什么人啊？”
　　老王说：“这些都是我茶山的工人，平时都住在山上，所以你没怎么见过的。”
　　“哦！原来是这样。”姜恒点着头。
　　老王又问：“刚刚是谁在尖叫，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傅丹墨一闪身躲在了姜恒的身后不肯露面了，姜恒只好陪着笑脸说：“没什么事，是我弟弟被一只蜘蛛吓了一跳。不好意思，惊动大家了。”
　　这群工人互相看了看，哄的一声笑了起来，一个背着背篓的妇人说：“这城里来的公子啊就是胆子小，一只蜘蛛就吓成这样，哈哈哈……”
　　另外一个扛着锄头的男人也说：“叫得那么大声，我还以为是有贼呢。呵呵呵……”
　　傅丹墨躲在姜恒身后满脸通红，在大家的哄笑声中小声地说了一句：“什么一只小蜘蛛啊，有那么大一只呢。”
　　可是大家都在笑，谁都没听见他说的话。
　　老王也是有些忍俊不禁，但也不好笑得太大声，只好挥着手对大家说：“好了、好了！没事儿了！大家都回去干活吧！”
　　工人们一边说笑着一边回去了，老王为免姜恒他们尴尬，打了个招呼也走人了。
　　傅丹墨从姜恒的身后探出头来说：“大家都走了？”
　　姜恒没理他，自言自语地说：“我还以为这四周没人呢，怎么突然就跑出来了这么多的人啊？幸好我没做大色狼，不然这脸可丢大了。”
　　傅丹墨咯咯咯地笑着蹲在了地上，边笑边说：“是啊，要是被这么多人看见我们亲热，以后我们就再也不能来这里了，哈哈哈哈……”
　　姜恒瞪了他一眼，把傅丹墨拉起来抱进了怀里。傅丹墨偎在姜恒怀里还在笑个不停。
　　“爷！小爷！你们没事吧？呼呼……”
　　大雄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
　　姜恒问道：“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山下吗？”
　　大雄喘着气说：“啊，我是在山下啊！我一听见小爷的叫声就跑上来了，呼呼，你们没事吧？”
　　姜恒笑了：“丹墨叫的声音有那么大啊？你在山下也听见了？”
　　大雄说：“是啊，听得可清楚了。爷，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傅丹墨跳起来去捂姜恒的嘴，叫着说：“不许说！不许说！”
　　姜恒拉着他的手笑着说：“好好，我不说！不说！我绝不告诉大雄你是被一只小蜘蛛给吓得尖叫的。”
　　“啊！？”大雄的下巴掉了下来，接着就捂着嘴闪到一边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