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男人-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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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现在这件玉器的雕刻已经进入尾声,打磨难度大本在傅丹墨的预计之中,前面耽误的时间因为有了姜叔他们的全力配合已追了回来,照现在的进度说不定还可以提前几日完工。
过完年,大雄又去了临清一次,主要是查看比赛的准备情况,顺便看看那个傅丹墨雕完了没有。
大雄从临清回到姜府,气儿都没喘上一口就往书房跑,一进门就大声叫嚷:“爷、爷!太历害了、太历害了!那个小傅太历害了!您真该去看看!”
姜恒皱起眉头放开了帐本,不悦道:“鬼叫什么?好好说,倒底怎么个历害法?”
大雄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咕嘟咕嘟喝了,伸手一擦嘴角这才说道:“我临走前终于看到小傅雕的东西了,那雕得简直就是出神入化!他雕的那个老寿星就像是真人坐在那里一样,还有那孩子手里的寿桃,我看着都想咬上一口了。您说是不是挺厉害的?”
“哦?姜叔怎么说?”姜恒知道大雄并不精于此道,他说的话不能全信。
“姜叔说拿前三甲应该没问题,要我问问爷看用什么名义去参加比赛?毕竟没人知道爱玩堂是爷在暗中主持,这么些年我们也没自己去参加过‘玉雕比鉴大会’,这次突然要参加用什么商号的名义好啊?”
“琼琚斋是用来掩人耳目的,既然姜叔都说必能进前三甲,用琼琚斋之名确实不妥。不如就用苏州本家的璇珏坊之名吧,挣些江湖名气也好。”
“是,我明日就再去临清跟姜叔说。”
“对了,今年比赛的评审都没问题吧?”
“回爷的话,其他人都定好了,不过简郡王传信来说京里有事脱不开身,问能不能让大管事来?”
“王爷不能来就算了,我去找漕帮陈帮主来填这个位子。”
“爷,时间这么紧,来得及吗?”
“他都两年没能来了,前些日子我去给他拜年,他还央我给他留个位置,我本来就打算叫王爷把位置让出来,这下正好合适。”
“王爷还说,要有什么奇巧的物件就送京里去,今年怕是回不来了。”
“王爷进京前我已跟他谈过,他只是郡王,皇上不见得一定会动到他,但临清城里这二十万大军毕竟是由王爷辖制,皇上必定会有所忌惮,王爷只要不在皇上面前太过显露领军之能,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爷,这我就不懂了。王爷要是显得太无能,那皇上还会把大军交给王爷来管啊?”
“我们的这个皇上怎么得来皇位?若不是他文治武功历害,这天下怎么会落入他的手里?王爷管着二十万大军,能把兵士操练好但又无力做乱,皇上也就放心了。这每年送去的时新玩意儿也是为了表示王爷臣服、讨好之意,皇上见王爷知情识趣自然就不会对他太过戒备了。”
“哦,原来是这样。那今年爷可以清静些了,没人追着您要您认祖归宗了。”
“当年他在我最难的时候帮了我一把,这些年我仗着他的势也得了不少好处,总之论起来兄弟情份总在那里摆着的。不过,我确实无意认祖归宗,我爹待我犹如亲子,对我母子又有大恩,总不能由我之手断了姜家的血脉吧。”
大雄脸上立刻露出贼笑:“那您打算什么时候娶个夫人回来承继后嗣啊?”
姜恒瞟了他一眼:“我都不急,你着什么急啊?”
大雄忙陪笑道:“您眼看着都要三十了,要换了旁人孩子都一堆了,怎么不急啊?”
姜恒又拿起了帐本:“我爹五十多岁才有的我,我有什么好急的。”
“那可不一样,老爷那时候……”大雄还要分辩,姜恒挥了挥手道:“好了,下去休息吧。最近辛苦你了,明日又要出门,去吃点东西好好休息休息。”
“多谢爷体恤,小的先告退了。”大雄不敢多说,告了退去寻吃的了。
二月二、龙抬头,临清城里的“玉雕比鉴大会”又开锣了。
今年的比赛一匹黑马横空出世,苏州‘璇珏坊’首次报名参赛,一件取名“瑞老”的玉器摆件震惊全场。从三日前展示时开始,看过这次参赛作品展示的人就分成了两派,赞成派说这是绝世无双的佳作,反对派却说这件玉器的雕刻手法过于写实而韵味不足。
到了正式比赛这天,这两派人仍然为这件“瑞老”应得的名次争论不休,反对派说最多只能得个探花,赞成派却说给个头名状元绝不为过。一时间,大家吵吵嚷嚷,争得是不可开交。
“好了好了,各位请稍安勿躁。”主办方爱玩堂的陈大管事站了出来:“大家如此相争也无益处,本次比赛的结果最后还是要请各位评审裁定方才作数。大家还是请安静些,看诸位评审如何定论?”
漕帮的陈帮主首先发话:“我觉得大家说得都有道理,我有些拿不定主意啊。”
京城“无暇玉行”的黄老板却说:“各位,在下经营玉行多年,这件瑞老的雕工确实不错,可是说起这神韵还真没见过这样的。所以这名次嘛……”
“哼!没见识。”一名只知姓马的白面中年人尖声细气地说道:“这明明就是西洋的雕工,哪里韵味不足了?你们眼界窄,没见过大世面,这件玉雕当然应该是状元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黄老板脸上哪里挂得住,立刻就要站起身来找姓马的理论。陈帮主一把按住黄老板,低声说:“黄老板,别鲁莽,这人是宫里来的。”
黄老板心里一个激灵,忙悄声问道:“陈帮主,此话当真?”
“这是郑大人手下新提拔的管事,跟着大人已经下过三次西洋了。”
“真的?多谢陈帮主,在下差点就闯祸了。”
有几个评审心里本有些不服,听漕帮的帮主这样一说,就都不再吭声儿了。
宁国侯府的三公子哈哈一笑:“马大人,这不过是民间的小小比赛,马大人也太过当真了。”
“唉!三公子有所不知,咱家最近接了一个差事,需要一个会西洋技法的雕工,可我到处都找遍了,愣是没个打得上眼的,可愁死咱家了。”
“什么差事这么难,连找个工匠都找不到?”三公子有些不服气。
别说台上的三公子,下面来看比赛的各个玉行的老板、工匠心里也都有些不服气。
马公公扫了一眼众人,又叹了一口气才道:“那忽鲁莫斯国的国君极好下棋,上次我们去的时候就送了一付上好的翡翠棋子去,哪知道却丢了大人了。”
“啊?为什么?这翡翠棋子可是极贵重的,作为国礼怎么也不会丢人啊?”扬州的王老板探头问道。
“那忽鲁莫斯国君下的是西洋棋,我们听都没听过,那知道那是什么棋啊。郑大人心下不豫,命咱家找人画了西洋棋的图样,本想着回来找工匠做一付,下次去的时候也好给他们瞧瞧,咱们大明国什么东西没有,他那点子玩意儿有什么了不起的。谁知道……”说道这里马公公许是口渴,停下话喝起茶来。
“大人,谁知道怎样啊?”陈帮主问道。
马公公放下茶盅又道:“谁知道做出来的都不是那么回事儿。我们的工匠是照着外面普通的棋具画的,郑大人一看说跟忽鲁莫斯国君的棋具根本不是一回事儿。那外面老百姓用的就是些圆乎乎的棋子,那国君用的都是一个个小人儿样子的。咱家也叫人刻了小人儿样子的,大人还是说不一样,可是怎么个不一样法大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哎!咱家这不都快愁死了。”
“我就说嘛,郑大人筹备出使的礼物一向都是直接从官行采买,这次怎么会派了你亲自来参加一个民间的比赛,我还以为你是为了……嘿嘿。”三公子并未把话说完,可大家似乎都知道他想说什么,也没人觉得奇怪。
马公公小小的白了三公子一眼:“三公子是这个比赛的常客,咱家是知道的。这次比赛的名次咱家就不跟你们争了,可这件东西你们也别跟咱家争,咱家跟各位可比不起银钱。”
自从郑和奉命出使西洋以来,从西洋带回来的东西都抢手的很。这下过西洋的马公公都说这件“瑞老”是用西洋技法雕刻出来的精品,那肯定就错不了了。有几个富商已经看上了这件玉器,本打算等会儿就算不惜血本也要把它拍下来。可惜,马公公甚是精明,名次还未定就先定下了东西,那郑和大人可是皇上眼面前儿的红人,谁还敢跟他争啊。
“呃——各位,这有些不和规矩吧。每年这玉鉴大会上的好东西都是由大家竞价的,如此这价格可就……”爱玩堂的陈大管事犯了难。
“这件瑞老是谁人所做?”陈帮主问道。
陈大管事查了记录说道:“是一个叫‘青空’的人。”
“青空?”众人面面相觑,三公子说道:“没听说过。是新人?”
“是的,这个青空今年是第一次参加比赛。”陈大管事回道。
“难不成是个西洋人?咱家可没听说过本朝有西洋的雕刻师。”马公公说道。
“回大人,应该不是西洋的雕刻师。”
“管他是不是西洋的,这天色也不早了,大家晚上都还有事儿呢。”陈帮主站了出来,“陈管事,这件瑞老我们就不竞价了,你快打发人问问璇珏坊开个什么价,私底下就给了马大人吧,价钱可不能开得太高了。”
其他评审都不愿得罪马公公,纷纷附和着陈帮主的话。马公公微微颔首,没有说话。
陈管事见一众评审都同意了陈帮主的意见,也不再多说什么,立刻就派人去找璇珏坊的管事去了。
陈帮主看了大家一眼又说:“不过,我们这样做确实也不合比赛的规矩,而且这对璇珏坊来说也有些吃亏。反正这件瑞老本就做得极好,我提议就定瑞老为今年的玉雕状元,大家以为如何?”
三公子首先赞同:“陈帮主说得对!本来大家争执不下的也是给它排第几的问题,如今既有亲自到过西洋的马大人都说这瑞老的雕工极好,那这玉雕状元就该是璇珏坊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