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器宗-第6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虽然李道友初来乍到,资历尚浅,但若论潜力和敬业,又岂会输于在座各位?”
他历数着李晚的功劳,入坊一年多以来,确是兢兢业业。
荣长老心知他说得没错,也不好在这方面否定李晚,但却避而不谈:“这是他的功劳,但坊里不也借予他三十万灵玉,为他筑基铺路?既是如此,尽力效劳也该是本分,焉能与此番过错相抵?”
“荣长老所言极是,这次李道友,做得确是有些过分了,半年时间,若是留驻坊里,可以为坊里多炼几件法器?还有,他的轮休时日,也早已经用完,更有多日旷工,未曾来场督导,现在各位炼器师都在全力赶制工件,他的作场却只能半闲半忙,没有什么贡献。”另一名颜长老也说道。
李晚不在的这些日子,他的作场自然也没有正式开工,只是领着坊里的任务,处置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件而已,普遍都是凡品法器的部件。
这些根源所在,都是因为李晚不在,没有对坊里作出贡献。
“你们要这么说,未免也太严苛了,真论起来,李道友大半年时间赶制工件,都没有论及休息,把那些时日调过来又如何?难道我们天工坊是如此不近人情,把炼器师当成工具对待?”公输元有些恼然道。
“公输长老,你言重了,我们也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眼见公输元有恼羞成怒的迹象,荣长老眼中闪过一道精芒,略显得意地道。
之前为了对付李晚,他折损了一名学徒,虽然并不会因此而伤筋动骨,但在大小姐和坊中诸位长老眼中,也已失势不少。
这一次,却是李晚自己授人以柄,因着私离作场,旷工日久,被他们几名长老抓个正着。
荣长老自信,哪怕是大小姐前来,也不好因私废公,硬是把李晚保下。
他们倒也没有想过,真能通过这事就把李晚赶出天工坊,不过,因势利导,借机打压一番,却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这样既可以给李晚一个下马威,又可以震慑坊中其他炼器师,叫他们不敢轻易得罪长老一脉。
只要坊中炼器师认清,在这里终究还是长老们说话管用,大小姐不济事,形势就会对他们非常有利。
“就事论事……”公输元冷哼一声,“希望真如你所说吧!”
他与一旁的莫长老,都是支持坊主一脉的元老,与荣长老等人也不是同一路人,自然没有什么好话可说。
不过在此事之中,似乎也亏着几分理,并没有再与他们辩论下去。
过了许久,李晚终于姗姗来迟。
他也不知去了哪里,或是得闻消息之后,慢悠悠地踱步前来,一点也不着急,竟然叫各位长老等了小半个时辰的时间。
这时候众人争论一番,都感觉有些口干舌燥,懒得再说了,直到看见李晚从院外走入,踏上厅堂来,公输元与莫长老才坐直身子,目光投在他身上。
李晚微不可察地点点头,与此同时,上前拱手为礼:“见过各位长老。”
“李道友,你来了,坐吧。”坐在上首的古长老抬了抬手。
他对李晚这么迟才到来,也感觉有些意外,不过,这并不影响大局,也懒得计较那么多了。
“谢长老。”李晚坐下之后,复又问道,“不知各位长老急召在下前来,有何要事?”
古长老此时一点也看不出要针对李晚的样子,温言问道:“我们听说,最近四月间,李道友你都不在自己作场,也没有承揽工件?”
“确有此事。”李晚道。
“那真是太遗憾了,按照我坊规制,客卿炼器师,并无外出云游之权,如果想要轮休,也得在规制之内,按章办事才行。李道友既无事先通告,又一下离开作场近半年之久,如无特别理由,就只能当作是旷工处置了。”
“是吗?”李晚显得有些惊讶,“那不知按照坊里规制,我这般旷工,应该如何处置?”
他惊讶之余,也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古长老道:“这样的状况,已属严重,理应逐出工坊才是,我为坊里执法长老,不能对此事视若无睹,只好抱歉了。”
“什么?”李晚站了起来,满脸震惊,“竟然要逐出工坊?”
古长老挥了挥手,似是满意于李晚的震惊,道:“来人,把坊内炼器师籍册取来。”
第七十八章踢到铁板
“且慢!”
李晚此前早已在公输元口中听说这些长老们的打算,又再亲眼见到,古长老竟然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内,不由也生起几分恼意。
“谁说我没有理由,我早已知会过公输长老,前往幽仙谷,也是为坊里公事,古长老连这都没有查清楚,就要不分青红皂白,把我逐出工坊,未免有些太过了。”
他在这时,突然爆发出一股筑基修士才能拥有的气势,炼就的法罡,一下布满整个议事厅。
四处都如同被狂风扫过,忽地一声,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几名长老不禁讶然,这才发现,李晚不知何时已经修炼到了筑基境界!
李晚筑基成功,其实已经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玄门中人只要自身资质尚可,又修炼得法,就可以凭借各种天材地宝和奇缘际遇,把修为提升上去,而资质低下,又无机缘的人,一辈子拼死拼活,也不可能突破。
他们知道李晚才学不俗,心中自然也认可,他有修炼到筑基境界的资质,不过还是没有料到,竟然在这时候达到。
震惊之余,几名长老似乎想到了什么。
公输元站起来,仿佛没有注意到他们难看的神色:“古长老,确有此事,还请先查清楚再说。”
“因公因私,不是你们信口而言,得有坊中公文,或者与幽仙谷往来书信为证,才可证明。”荣长老插口道,“李道友,你年纪还轻,不喜拘束,这个我们也可以理解,不过还是希望你知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们天工坊,也有坊里的规制。”
“哦?不知荣长老口中规制是指什么?”
“自然是按着规矩办事!你既然已经加盟我坊,便得为麾下学徒和杂役做出表率才行,凡事不能随自己心意任性妄为,更不能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跑出去近半年之久,这先例一开,以后大家纷纷效仿,那还得了?”
他在此时,谆谆教诲,一副宽厚长者,为李晚着想的模样。
而且,他所说也很有道理,口口声声,都是公理。
但李晚听着,却感觉像是吃了苍蝇一般恶心,暗暗冷笑起来。
“狗屁的表率!若说表率,你们这些长老,才是真正的表率,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带头,不顾坊里生计,硬是要装病长休!
单只如此,倒也罢了,只不过是置玉蟾宫预定的工件不管而已,但就在我卖力炼制的时候,都还不忘指使弟子捣乱,甚至派他来刺杀我!”
在李晚心目中,谁都有资格义正词严地说他,毕竟他前往幽仙谷,的确带着几分私心,就连私下里承揽工件,赚取钱财,也毫不手软。
不过,这位荣长老,完全没有资格。
他身为长老,身居要职,不思为坊里利益着想,反而还阻止别人,一心一意争权夺利,勾心斗角。
先是派自己弟子程臧耍弄手段,败露之后,又指使他暗杀行刺。
更加过分的是,弟子事败被抓,还能狠得下心肠抛弃,至今不闻不问!
李晚虽然跟这位荣长老接触不多,但几番下来,多少也有些了解,对这种道貌岸然的家伙,最是不屑。
不过他并没有撕破面皮大骂,而是面无表情,一副轻风拂面。
他只道:“荣长老所言有理,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我去幽仙谷,是为公事。”
古长老道:“荣长老所言也不无道理,李道友,你坚持自己去幽仙谷,是为公事,还是解释一下吧,不然的话,我们就只能不顾情面,以坊中规制执法了。希望你能理解。”
“既然你要证据,我也便给你证据好了。”李晚面上带着一丝古怪,“幸好,我刚刚才从大小姐那里回来,要到了你们想看的东西。”
“大小姐……”古长老等人神色突变,本来注意到李晚已经筑基,他们就察觉不妙了,此时更失几分底气,“坊中轮休调度,尽由我等长老处置,因何事要劳烦大小姐亲自过问?”
“这我就不知了,各位前辈不都是坊中老人吗,想来这些公事,大小姐应当有问过你们才是。”李晚带着几分阴阳怪气,恶意讥讽。
几名长老的面色,顿时精彩之极。
的确,若是坊中有什么公事,大小姐交给李晚和公输元他们,却没有通知他们,偏偏他们还当公输元徇私枉法,李晚偷奸耍滑,兴冲冲地跳出来执法,这不是长权威,而是丢脸!
原本示威的举动,能够震慑坊中之人,最后却演变成自打嘴巴,这不成了笑话?
这般的后果,他们都感觉有些难以承受,一时间也犹豫了,迟疑地看着李晚。
“你莫要搬出大小姐来,这件事情,我们长老便可处置,若你没有违反坊里规制,确实是因公出访,此事便算了。”
荣长老思索了一番,感觉李晚也有可能是虚张声势。
“好!”李晚大笑一声,在几名长老近乎惊骇的目光中,干脆利落地掏出三份契书,交给厅中的侍从杂役,“这是我来此之前,特意请大小姐过目的契书,现已得到她批复,正好请各位长老也过一过目。”
“这,这真是幽仙谷与我坊的契书……”荣长老几乎是从侍从手中抢过契书,匆匆扫了一眼,无比震骇地说道。
天工坊与幽仙谷商议的事情,他们身为长老,自然也知道不少,更加清楚,这是大小姐为扩大坊里经营,努力争取而得的成果。
一旦此事办成,少说也能给天工坊增加价值数以百万计的工件,坊中炼器师,都能从中获利。
而且,这些势力并不是临时定制炼器的散客,而是像玉蟾宫一般的大客,乃是长久稳定的财源,更能成为盟友和庇护者,所代表的意义,确实非凡。
这种事情开了头,以后还有源源不断的契约和生意。
一时之间,荣长老甚至生起几分恶毒的心思,要把办成这桩大事的功劳抢夺过来!
不过他很快又看见,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