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修神更爱美人-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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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身画技乃祖上传下的,本不收外人为徒。但我见你天资聪颖,在绘画上颇有天赋,又与我儿子小叔乃是同窗好友。今个乃是章槐先生六十大寿,我便收你为徒,给夫子添添喜气。”张兰兰笑眯眯道。
章凌一脸惊喜,没想到她真的答应了!能拜牡丹大师为师,那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
章槐在被那幅画像震惊之后,对张兰兰早就另眼相看,如今见孙子拜得名师,自是替孙子高兴。
寿宴又添拜师宴,喜上加喜。
一日为师,终身为母,古代师徒关系紧密,仅次于血缘。张兰兰瞧着章凌,越看越顺眼,多收一个这样的徒弟真心挺好的。有了章凌这层关系,刘裕刘清在私塾更会受到章槐先生的照顾,于他们念书有益。
刘裕刘清身为章凌的好友,自是替他高兴,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
中午的寿宴一直吃到快傍晚,贺寿的人三三两两的散去。刘裕刘清回家读书去了,张兰兰则拉着章凌,点评他那副画作,章凌认认真真立在旁边,只听了一会,便觉得受益匪浅。
“老太爷,二爷回来了!”外头章槐先生的小厮朝里头喊。
“哦!二叔回来了!”章凌眼睛一亮,章槐先生也是一脸意外。
“你二叔?”张兰兰对章家并不了解许多,只知道章槐先生有两个儿子,大儿子便是章凌的父亲,已经去世多年,二儿子似乎是当个什么官。
“嗯,我二叔在京任职,前些日子来家书说要回来给祖父过六十大寿。祖父体恤他公务繁忙,加京城距徐州千里迢迢,不让二叔回来。谁知道二叔竟回来了!”章凌显然极喜欢他二叔。
章凌的二叔竟然是个京官?
“老二回来啦?我不是叫他别回来么,怎么就不听?”章槐先生一边抱怨一边往门外走。可哪是真的抱怨,脸上的喜色都藏不住了!
“爹,凌儿!”一个儒雅的中年男子大步流星的走进院来,面容与章凌有五分相似,风尘仆仆的样子,正是章槐先生的二儿子章枫。
章枫噗通跪在章槐先生脚下,道:“父亲,不孝儿子给您贺寿来啦!”
“好好,来了就好,快起来!”章槐先生老泪纵横,拉着儿子起来。
“二叔!”章凌欣喜的拉着章枫衣角,围着他打转。
“凌儿又长高了,上次见你,你只到二叔腰那么高,如今都快撵上二叔了。”章枫拉着侄子的手,很是疼爱。
“这位是?”章枫瞧见张兰兰,见她容貌俏丽,气质不俗,暗暗猜测她的身份。
“二叔,这是我师父!”章凌别提多兴奋了。
“你师父?”章枫奇道。章凌素日的功课都由他祖父亲自教导,怎么会多个师父?
章槐见孙子这会高兴找不着北,话都说不清,便解释道:“这位是牡丹大师,瞧咱们凌儿有天分,今个刚收凌儿为徒。”
章枫自京城而来,自然听说过牡丹大师的名号,那可是皇上亲口赞誉过的大家啊!没想到竟然住在自己的老家徐州,还收了自己唯一的侄儿为徒。
“原来是牡丹大师,我在京城时早就听说了大师的名号,连圣上都对大师的画作赞不绝口。没想到今日能有幸亲眼见到大师,更没想到我这侄儿竟能拜入大师门下,真真是我家门大幸!”章枫对张兰兰笑道。
人家祖孙三人团聚,张兰兰不想打扰他们一家天伦,便早早辞别了章家,回自己家去。
到家时已经天黑,刘裕刘清都在书房读书,张兰兰估摸着今晚章凌要陪他二叔,不会来读书了,便叫两个孩子专心念书,不必记挂着章凌。
“娘,你真的收了凌哥哥当徒弟?”刘秀脸颊红扑扑的,凑到母亲身边问道。
张兰兰刮了刮刘秀的鼻尖,点头道:“凌儿天资好,天分高,又与咱家有缘,我便收他了。”
刘秀低下头,耳朵尖都红了,道:“那、那以后凌哥哥要叫我师姐了?可我年岁比他小,他是叫我师妹还是师姐好呢?”
张兰兰见刘秀这样,忽地有些发愁了:这妮子怎么瞧着一副春心萌动的样子?难不成她真对章凌有意?
身为刘秀的娘,自然心是向着女儿的。要说章凌吧,人品模样那是没得说,如今又成了自己的关门弟子,同自家确实是亲近。
可章家书香门第,章凌的二叔还个京官,自己家不过算是城中的富户,刘裕只是刚考上个童生。
书香门第和暴发户,门不当户不对的……
张兰兰自然是舍不得宝贝女儿受一点委屈,若是她心系章凌,两人又难有结果,岂不是得害得刘秀心碎难受?
以前章凌只是夜里来书房念书,跟刘秀没什么交集,难有照面的机会。可章凌要跟着自己学画,势必会跟刘秀有所接触。
张兰兰忽然有些后悔自己脑子一热收章凌为徒了。
☆、第49章 章 凌二叔
章凌这会正缠着他二叔秉烛夜谈,丝毫不知道自己被刚拜的师父嫌弃了。
章枫见识谈吐不凡,跟侄子许久未见,海阔天空聊了许多。章家一向子嗣不旺,章枫人到中年,却只得一独生女儿,早就把他这唯一的侄子当亲儿子一般看待。
章枫早些年一直被外派到各地做官,三年前调任回京,这才稳定下来。如今章枫在京城扎稳脚跟,便想把还在徐州老家的父亲和侄子接入京城,可章槐老先生舍不得私塾,舍不得亲自教导的学生们,搬家入京的事就一直搁置到了现在。
老人家喜欢在家乡,乃是人之常情,章枫是个孝顺的,不好违背老爷子的心意,便由着父亲去了。好在侄子一年一年长大,能代替自己常伴父亲左右伺候起居,让章枫放心了不少。
“二叔这次打算待多久?”章凌道。
“这次不急着回京,少说得待三四个月,也好多陪陪你们。”章枫笑道,“都是自家人,二叔不瞒你。此次二叔来徐州,不光是为了给你祖父贺寿,身上还背着圣上指派的差事。”
“哦?二叔身负公务?”章凌了然,二叔在京城里事务繁忙,若非因公,哪能出来这么久。
章枫笑道:“我这次回徐州,打着为父亲贺寿的旗号,暗地里要查些事,正好掩人耳目,具体的二叔就不跟你说了。”
得知二儿子要在私塾住三四个月,章槐先生心中欢喜,精气神都好了许多,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十岁。
章枫回家的第二天便起了个大早,早早出门忙公务去了,待到傍晚回来,本想指点指点侄子功课,却发现侄子并不在自己屋里读书。
“哦,忘了跟你说,凌儿去他师父家读书了。”章槐先生将刘家书房的事跟章枫讲了一遍。
章枫听后,笑道:“没想到刘家人这般心思灵巧。”当然更难得的是大方,让他侄子去读书。要知道同窗之间既是朋友,又是潜在竞争对手,特别是刘裕与章凌即将同年考秀才。每个乡秀才的名额就那么几个,平常的考生都恨不得其他考生通通生病发挥失常,刘家倒好,竟然痛痛快快的让章凌用他家的书房!
看来这家人秉性正直,怪不得自己父亲会默许凌儿与他家来往。
入了腊月,将近年底,私塾放了假,学子们三三两两回家过年,私塾里一下清净下来,闲的空落落的。
白日无需上学,是学子一年来难得能休息的时候。章凌特意起个大早读书,好把学画的时间省出来,用过午饭后便去师父家学画。
这是他拜师以来头一次正是去跟师父学画。
“凌哥哥来啦!”刘秀正在画画,从窗户瞧见章凌来了,忙放下笔迎出去,喜上眉梢:“外头冷,你进画室暖和暖和。娘放了两个炭火盆,说手冷了握不住笔,故而这画室最是暖和。”
章凌笑着掀了帘子进来。他与刘家众人早就混熟了,这会并不见外,自己拿了茶杯灌了杯热茶,只觉得从头到脚都升腾起一股暖意。
“师父呢?”章凌问道。
“娘午睡还没醒。大嫂哄甜甜睡觉呢。她们一会就来。”刘秀笑道,“娘最近瞌睡多,每日都要午睡。”
“秀秀画的什么,我能瞧瞧么?”章凌见她面前支着块木板,木板上平铺着张宣纸,下头用木架子支撑着,很是稀奇。
刘秀脸一红,道:“没什么稀奇的,娘布置的课业,我随便画着玩的。”
“喏。”章凌走过去一看,见宣纸上画了个茶杯,那茶杯是用黑色的笔画的,瞧着笔迹却不像毛笔,不知是什么笔。
“秀秀画的是桌子上那个茶杯吧?”章凌抬头,顺着刘秀的角度看过去,见桌子上放了个茶杯,刘秀正是在画那杯子。
刘秀点头,道:“娘让我画的,画的不好,凌哥哥莫笑话我。”
“不,秀秀画的很好。”章凌摇摇头,道:“我瞧着你的画,跟那真杯子八九不离十。你看,连阴影都一模一样。”
两个孩子正说着画,门口罗婉掀了帘子进来。每日下午她将刘恬哄睡着,才得空来画画。
“大师姐。”章凌恭恭敬敬做了个揖。
罗婉扑哧笑了出来,道:“行了,都是娘的弟子,叫的我怪不自在的。心里头知道我是你大师姐就好,平日你就随着秀秀一样,叫大嫂就好。娘性子最是随和,不拘这些虚礼。”
“大嫂好。”章凌从善如流。
三人等了一会,张兰兰还是没来。章凌对画室很是稀罕,到处瞧了瞧,又询问了几人画画上的事。罗婉最是年长,又有绣花的功底,故而画技比刘秀好些。这会见新来的小师弟问东问西,便摆出她大师姐的范儿,耐心的跟章凌讲解画画上的事。
又过了半个时辰,张兰兰这才姗姗来迟,一进来瞧见三个弟子正融洽的讨论画画的事,刘秀落落大方,章凌亦然,两人相处的如同兄妹一般,便觉得自己的担心是不是多余的?
刘秀才刚刚满十岁,章凌不过十四五的年纪,一个小学生,一个初中生,自己怎么开始操心他们谈恋爱的事了?
张兰兰本就打定主意,要将刘秀留到十六岁之后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