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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不负卿情-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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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大小姐外出游学,连新春佳节都至今未归,心底有几分失望。

    此刻赫连夫人身边坐着容貌出众的二小姐,目光莹澈如一泓春水,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寻常闺秀所没有的畅朗潇洒,独子更是斯文优雅品貌俱佳,看得钟夫人极其满意,心中暗道长宁侯府果然会养人,看这对兄妹就知道,大小姐也差不了。

    两位夫人极其热忱,谈天看戏,言笑晏晏。

    二小姐赫连无忧坐在一旁,俨然是小主人模样,斯文矜持,也不怎么说话。大少爷赫连文庆看着奇怪,暗暗拉拉她的衣袖,“你今夜是怎么了?”实在太过冷淡。

    赫连无忧白他一眼,神情微微不耐烦,她正烦心来着,姐姐还没回来,从玉琼递回来的信就知道,她不同意这门亲事,届时有的闹腾,娘亲还把阵仗闹这么大,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两位夫人却没这份隐忧,钟夫人客套完,把赫连无忧从头到脚夸了一通,“这小模样,多有灵气!往后不知哪家有福气,能得了去。”又送了做工精巧造型别致的青玉簪做见面礼,这才把人放开。

    赫连无忧笑了笑,不以为意。

    做父母的都喜欢听别人夸奖认可儿女。即使知道是客套话,心里听了也高兴。

    赫连夫人微笑道:“她吗?从小娇生惯养,也不求别的,只要子弟聪明俊秀,公婆通情达理,不会亏待她,能待她好,我也就心满意足了。”长宁侯府不缺财富权势,只求女儿过得舒心。

    钟夫人如遇知音,“说的正是这个理,嫁女儿比娶媳妇还让人操心,万一遇人不淑,女儿这一辈子也就完了,咱们这样的人家,要什么没有?只要女婿能一辈子善待妻儿,其他的都不重要。”

    赫连无忧稳坐如山,没有半分回避的意思。她和长姐呆久了,加上和兄长做生意见识广阔,耳濡目染也不同于普通女子,对这些“儿女经”“女婿经”全然嗤之以鼻。

    与其操心着上哪里去寻找一位绝世好男人,还不如把家中女儿教导得自立、自强、自爱。遇着好男人,她会幸福;遇不着好男人,她的人生也不至于暗淡无光,再也没有别的希望。当然,如果有美好的异性相陪伴,人生会更圆满,可这个世界除了男人之外,可爱、有趣、有价值的东西还很多。

    可惜自家母亲虽然疼爱女儿,却始终不明白这个简单的道理,不然姐姐也不会那么头疼无奈。

    赫连夫人将话题引到了长女身上,“说起我家若水,只怕日后还有的让人费心了。这孩子自小命途多舛体弱多病,当年我和外子一度担心她养不活,将她托付给世外高人教导,她被充做男儿养大,长期不在身边教养,性子也不拘小节,只怕嫁人后难免受委屈。”

    这话明里暗里的意思分分明明,软硬兼施之下,钟夫人自然心领神会,爽朗笑道:“你只管放心,你家的女儿,普天之下谁能欺负得了她?”

    赫连夫人一笑置之,她当然不觉得女儿会受欺负,可还是免不了担心。毕竟内宅不同于朝堂,女儿应付得了国家大事,不代表她能摆平后院争斗。

    她自然不知道,她的女儿不久前刚在异国他乡,轻描淡写地整顿了客居的王府,还把某位从小将后院宅斗当门学问千锤百炼出来的相府千金捏成了水。

    满面油彩的戏子上台来,红衣艳骨风流雅致,随随便便地走几步,也能给她走出满满的尊贵气质和绝代风华,似大人物在华丽殿堂上昂首阔步,目光随意一掠,便是风过华庭俯瞰人间。

    气场高贵冷冽,绝对的压迫。

    全场似乎刹那寂静。

    寂静后仔细去看,台上戏子已没了那份压迫,但姿态似乎格外曼妙。

    心不在焉的赫连无忧怔了怔,目光刹那凝注。

    戏台上风花雪月的别离赋不过是台下观众口中的笑谈,有谁真正关注过故事中人的内心?

    台上锣鼓齐敲,丝竹声声。这出折子戏算是出历史剧。讲的是三百年前伏阙宫第十二代宫主孟祈和宣国安言公主的故事,伏阙宫乃天机之子世外名门。门下弟子的惊才绝艳三天三夜也说不尽,历代宫主才冠天下更不必谈。

    孟祈是伏阙宫唯一一位现身俗世的宫主,他为了安言公主不惜动用伏阙宫之力干预朝政,可惜依然没能保全佳人,自己也因违反宫规被褫夺了记忆并放逐。

    这一段就是安言公主被迫离开所爱的孟祈,嫁往安国和亲的场景。

 第五章 唱戏

    按照剧情,扮演安言公主的戏子正月下独酌内心萧索,对月表相思无声别情郎。

    鼓点急响,红衣公主上前来。一手酒壶一手酒,姿态风流。

    暖棚里众人怔了怔,纷纷喝彩。

    别的不说,那妆看起来比寻常戏子有风姿多了,瞧上去柔美又清爽。

    灯光下她眼眸莹澈,宛若湖水流波生辉,又似酒液清冽醉人。

    赫连文庆“呃”的一声怔了怔,眼中满是哗然惊叹,赞不绝口。“厉害!我一直觉得油彩画脸和猴子屁股似的,没想到这戏子寥寥几笔这么有风姿,看来这戏子真是个宝!”

    赫连无忧不吭声。女孩子心比较细,她的目光落在戏子的眸子上,心知这绝不是戏班的人,寻常人绝没有这样一双眸子。

    台上戏子兰花指一挽,曼声清唱:“宛宛清歌倾玉堂,醉里莫负韶华光,邀月独酌思远芳,未知何处是潇湘。”

    她看了台下一眼,目光如静水流深,清凌凌的洗去了人心尘埃,看见的人都心头一凛,想说的话也咽在喉咙里。

    “安言公主”端着酒杯,在台上漫步,她轻启朱唇,唱腔圆润清美,吐字清晰如珠落玉盘,声音似冰泉般清亮幽美,又带微微凉意,似和着冰雪饮烧酒般的意境。

    众人不由自主地便安静下来,静静聆听。

    她说:“金戈铁马山河破,血色不掩眸底凉薄,道那日飞雪长街无心对错,雕弓满月引弦过。叹江山狼烟灼灼,燃尽了人间星火。白骨未眠砌国祚,楚河汉界心空托。”

    开腔悠悠,唱不尽王图霸业白骨哀鸣。明明是清亮婉转不辨悲喜的声音,却因这悲凉的词,染上剪不断的凄婉。

    她说:“弦上起舞十指曼若,就此作别两心嗟磨,韶光易逝年华落,宫墙颜色深如昨。”

    年少时的感情总让人难以忘怀,三百年前的安言公主,三百年后的她,不都是如此?是深宫大内还是田园山水,其实她并不在乎,若她不是赫连若水,只是个普通闺秀,甚至是云国公主,她都会义无反顾地嫁给他。可她不能。赫连若水这个名字,代表了她的身份,也代表了她对这个国家和自己家族的责任。

    风卷了她的长发,她毫不在意拂开。

    还记得暮春时节梨花溶溶映笑意璀璨,他坐在窗下耐心地给她梳头发,边梳边叨咕:“你是不是女人?怎么连头发都不会梳,连衣服都穿不好?这么乱糟糟的你也好意思出门?”

    她反唇相讥连声反驳:“我不是女人难道你是?谁说我不会梳头穿衣?这些三岁孩子都会,我怎么可能不会?”

    “嗯,你会,你会梳头你连个最简单的发髻都不会挽,永远只会用丝带系头发,你会穿衣你大半个时辰都没穿好一条礼服长裙还被裙子绊倒。”他悠悠然然十分赞同地补充。

    “……”

    她说:“乌衣门第青春蹉跎,白衣卿相花下醉卧,京华春深弦歌伴我,断鸿声里岁月如梭。”

    不能在一起也没关系,她会永远记得他,守着他,他永远留在她心里。

    他是她心头的初雪,无论过多少年,都干净纯粹抚恤人间。

    深秋枫红似火,他带她去瑶台月喝酒。丝竹声袅袅清丽如一篇雅致的游记骈文,笙歌四起中他执杯浅笑,目光清亮。

    那时窗外紫菊开得葳蕤,长空朗风下,那片深紫浅紫明紫映上他的脸,笑意便如流水悠悠荡开,黯淡了这片山河。

    而那一刻他悠远宁静的神情,看起来便像一首空灵淡远的山水诗,句句都是红尘积淀,句句都是沧海歌吟。

    她安静地看着他,觉得此刻宁静即使一瞬也是永恒。那仙山琼阁海上蓬莱,他们不可能走进,也到不了那样的世外桃源,那么能在杀戮旅途中停留片刻,以闲适从容的心,观赏一下周边风景,也是极好的。

    她说:“世人笑我自成魔,抵不得家国天下千秋功过,江湖夜雨独漂泊,犹记那年风吹桂花香满坡,心字横波,时光作墨。”

    知道她写信给六皇子请他帮他娶霍芷晴为妻的那夜,他气得发狂。她从未见过他神色那么可怕,她当时毫不怀疑他会动手打她。

    不过他最后还是没打她。

    “你以为你是谁?我娘还是我妻子?就算我娘逼我娶妻我妻子要为我纳妾,那也得我同意!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兰倾旖,你可以不爱我,你要走要和我永不相见都可以直接说直接做!但你别侮辱我!更别侮辱我的感情!”

    “我给你的宽容宠爱,不是拿来让你践踏的!更不是让你拿来作为亵渎我的尊严和干涉我的选择自由的资本!”

    ……

    那是他唯一一次对她发脾气,她这才知道再温柔大度的人被激怒了都会变成狂暴的狮子,他晾了她整整三十天零两个时辰又半刻钟,之后再见时他们都不再提那件事,但都没有忘记,而是放在了心底。

    她知道自己的做法很混账,可她想即使时光倒流再重来,她同样会做这种混帐事。她不可能嫁他,那么退而求其次,她自然只能帮他选一个对他最有用的。

    怎会不爱?他爱她,她也爱他,可再怎么爱对方,也爱不过这家国天下。

    她说:“转眼间洞房花烛雪婆娑,他人含情语脉脉,我自远行天涯萧索,是非留与他人说。”

    那夜北风寒,那夜风雪烈,那夜她也有过那样的苦痛厌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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