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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河山血泪情-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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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是……这位是……”

总管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燕翎自己说了:“我姓燕,来查点事。”

“查点事,什么事?”

“前些日子有位老人家在这儿牢里自绝了,当时是你们那一个在牢里当值?”

“你问这……”那俩个中年汉子更清醒了。

“那位老人家是我义父。”

“是你义父?”两个中年汉子不只清醒,而且坐了起来,其中一个问总管:“总管,这是怎么回事?”

总管不敢说,他怎么敢说,他嗫嚅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燕翎又自己说了:“我这么说你们就明白了,我就是你们指为杀官重犯的那个姓燕的。”

“什么,你就是……”两个中年汉子惊得从炕上站了起来。

燕翎道:“坐下,坐下,要是你们不想吃苦受罪就坐下!”

坐下?两个人没一个听,一个要扑燕翎,燕翎那里一抬手,他摔在了炕上,挺疼的,他“哎哟”一声龇牙咧嘴,另一个机灵,要跑,燕翎堵着门站,他想扑向窗户,燕翎又一抬手,他也摔趴下了。

两个人惊慌的叫:“总管……”

总管自己也惊慌,那敢吭声?

燕翎又说了话:“大总管,现在是你该说话的时候了。”

还不错,大总管还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你们别怕,这位不会拿咱们这些人怎么样的。”

有了这句话,两名中年汉子似乎没那么惊慌了。

大总管又说了话:“这位问你们什么,你们就说什么吧!”

两个中年汉子没吭声了,似乎在等着燕翎问话。

燕翎说话了:“你们还没有答我问话,我义父自绝的时候,是谁在牢里当值?”

“是谁?”两名中年汉子互问。

看样子不像谁都装不知道,而是谁都一时没想起来。

无他,吓的,也难怪,谁在这时候能像个没事人几?

燕翎明白,没逼。

两名中年汉子互问之后,一个道:“我想起来了,是,是咱俩!”

他还真老实,燕翎还真找对人了。

另一个苦了脸,没吭声,看样子是错不了了。

燕翎对这俩个的老实感到意外,尤其对头一个,他甚至觉得好笑,当然,此时此地笑不出来,他道:“既然是你们两个,那我就要问了,你们发现我义父自绝以后,你们动过他身上的东西没有?”

两个人都摇了头,还都忙不迭的:“没有,真没有!”

“那么你们有没有看见谁动过?”

“没有。”

“他老人家的遗体,一直停放在牢里么?”

“不,后来就移走了,移那儿去了不知道,移走以后有没有人动过,也不知道。”

这应该是实话。

燕翎道:“没人告诉你们,我义父的遗体移那儿去了么?”

“没有,真没有,这种事不必告诉我们。”

“你们也没人问过?”

“没有,谁问这干什么?”

倒也是,谁问这干什么?

燕翎转望那位总管:“你是总管,你应该知道。”

那位大总管为之一惊:“这……”

燕翎道:“我义父的遗体,不管移往什么地方.总不会出这座宅院,你是总管,你怎么会不知道?”

那位大总管嗫嚅道:“我只知道那位老人家的遗体移到那儿去了,可是我不知道谁是不是动过他身上的东西。”

“是谁移走他老人家遗体的?”

那位大总管道:“王风、陈六!”

两个中年汉子都点了头:“对,就是他俩!”

燕翎道:“你们两个也知道?”

“当然知道,我们俩往上禀报那位老人家自绝以后没多久,上头就派他们俩把那位老人家的遗体移走了。”

“上头指的是谁?”

“总是我们大人,别人谁能下这个令?”

燕翎转望大总管:“你知道不知道,他俩有没有动过我义父身上的东西?”

“没有,真没有,他俩把那位老人家的遗体移往后院一间空屋,还是我开的门,锁的门,他俩放好那位老人家的遗体以后就走了,停也没多停。”

“这么说,那间空屋在停放了我义父的遗体之后,还上了锁?”

“是的。”

“钥匙一直在你手里?”

“是的。”

“可曾交给过别人?”

“没有,就连后来再把那位老人家的遗体移走的时候,也没有人找我拿过钥匙。”

“那是什么时候?又是什么人移走了我义父的遗体?”

“那就不知道了,真的,最后这一回那位老人家的遗体被移走的时候,我根本不知道,还是后来听说才知道的,最后这一回,是被移出去了,移走了。”

燕翎想到了,那可能是白素贞主婢来要走老人家遗体的时候。

而且,白素贞主婢显然是没用钥匙就开了门。

白素贞主婢都能不用钥匙开门,别人是不是也可以不用钥匙开门?

别人似乎是没必要不用钥匙开门。

照这么看,原在老人家身上的那张自供状那儿去了,只有那位“兵马司”乌大人跟白素贞主婢知道。

而如今那位乌大人已经死了,只剩下白素贞主婢了。

那位乌大人可能会搜老人家的身,白素贞主婢也会么?

白素贞主婢应该不会。

照这么看,那张自供状应该还是落在了那位乌大人手里。

而,那位乌大人已经死了,上那儿追?上那儿找?

也就是说,那张自供状十之九九已经没了。

怎么说?很简单!

只要那张自供状落在了那位乌大人手里,他一定急不可待的把它毁掉,不会多留一刻。

燕翎走了,他在拍活了那些人的穴道之后,离开了“兵马司”,毫无收获。

他不得不走,就算那位乌大人没有毁掉那张自供状,他也没处找,大海捞针嘛!

何况,他根本想不出那位乌大人有任何留下那张自供状的理由。

回到了那个山洞里,天已经快亮了,东方已经发了白,贾秀姑已经醒了,只路英一个人陪着她。

一见燕翎进来,贾秀姑跟路英忙站了起来,贾秀姑叫:“三哥!”

燕翎道:“小妹,别怪我,我不得已。”

贾秀姑道:“我知道,我不会怪三哥,永远都不会。”

这话听得燕翎心头一跳,他没好接话。

路英转了话锋,似有意,又像无意:“弟兄们都出去了,还没有回来。”

“我知道。”燕翎道:“又让陆大哥跟弟兄们受累了。”

“燕大哥怎么老这么见外,别的不说,只说一样,燕大哥你在干什么?弟兄们也不过只是跑跑腿,难道不应该?”

燕翎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了:“那我就什么都不说了。”

路英道:“这就对了,燕大哥忙了一夜了,快坐下歇歇吧!”

燕翎不见得累,可还是坐下了,三个人坐在了干草上,贾秀姑道:“路兄弟都告诉我了,情形怎么样?”

路英道:“我看是不好。”

“怎么见得?”燕翎道。

“要是好,燕大哥早就说了。”

燕翎微点头:“兄弟没说错,是不好。”

接着他把经过说了一遍。

听毕,路英道:“其实真说起来也没什么,燕大哥在没去之前就料中了,只是不能不抱一线希望。”

路英说得对,燕翎没说话。

贾秀姑却忧形于色:“三哥,那怎么办?”

路英道:“贾姑娘,原本就不能指望那张供状。”

“我知道,我只是问怎么办?”

怎么办?路英能怎么办?路英又怎么能告诉她怎么办?所以,路英一时没有说话。

燕翎道:“为今只有指望另找证据了。”

“可是那位陆大人只给三天,三天怎么够?”

燕翎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在陆大人来说,已经是相当宽厚了。”

路英忙道:“说是这么说,咱们不必一定听他的,是不是?”

燕翎道:“兄弟……”

余话他没有说出口,没有表示是不是一定得听那位陆大人的。

“三哥!”贾秀姑忙道:“路兄弟说得对!”

燕翎没说话,仍然没有任何表示。

“三哥……”贾秀姑又叫。

远处传来一声鸡啼!

燕翎道:“天亮了。”

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岔开话题。

路英道:“燕大哥要不要睡会儿?”

“不用,我不困,大家伙不是都没睡。”

还真是,谁睡了?谁都没睡。

陆顺跟弟兄们陆续回来了,个个脸色凝重,不用说什么,看这种脸色就知道了。

陆顺道:“我想不出他们能躲那儿去?”

路英道:“‘金家大院’没人了?”

陆顺道:“什么都没有了,搬光了。”

“也看不出什么蛛丝马迹?”

“要是看得出不就好办了!”

还真是!

燕翎道:“陆大哥跟弟兄们都够累的了,请快歇息吧!”

陆顺等没说什么,都歇息去了,能说什么?

贾秀姑更是忧形于色:“三哥,怎么办!”

燕翎道:“到时候再说吧!”

他也只好这么说了。

“不管怎么说,你可不能听他的。”

他,当然是指那位陆大人。

所谓听他的,当然也就是指三天以后燕翎得去投案的事。

“到时候再说吧!”燕翎仍是这句话。

“三哥……”

“小妹,别说了。”

“我不能不说。”

“小妹,陆大人这样对我,你叫我……”

“三哥,你要是去投案,他们一定定你的罪,剩下的这些事怎么办?”

“陆大人说得好,我之后不会没有我。”

“三哥,你没有罪,摆在那儿的是实情,你杀的确是乱臣贼子卖国贼!”

“可是他们要证据。”

“那就不配称好官!”

“小妹……”

“三哥,你真要这样,老人家当初不必死,让你自己去认罪多好。”

这一句话,听得燕翎心神猛震,久久说不出话来。

的确,老人家当初为什么自绝?不就是怕燕翎因为他而不得不投案么?

贾秀姑或许无心的一句话,却正击中了这件事的要害,也正击中了燕翎的痛处。

燕翎这里久久没有说话,贾秀姑那里却又是一句:“三哥,你不能让老人家白死。”

燕翎的脸上闪过一阵轻微抽搐:“我知道了,小妹不必再说什么了。”

贾秀姑还想再说。

路英那里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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