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山血泪情-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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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翎微一怔:“巧姑,你怎么在这儿?”
说着话,人已到了屋门口。
巧姑一脸的俏皮:“我怎么不能在这儿?”
燕翎道:“我是说你怎么有空?”
“怎么没空?告诉你,我每天都来。”
“每天都来?”
“可不,白大爷不在,我每天都过来看看。”
燕翎一怔:“怎么说,他老人家不在?”
“他老人家说,你出门去了,难得有这机会,他也出去走走。
“他老人家说上那儿去了么?”
“说了!”巧姑学样,一边捋胡子,一边摇头晃脑:“或名山,或大泽!”
巧姑那淘气,燕翎可皱了眉:“怎么这么巧!”
巧姑不淘气,眨动了一下大眼睛:“怎么了?”
“我有点事儿,想回来问问他老人家。”
“你怎么不早回来半天儿,他老人家才走半天。”
“我怎么知道他老人家会出去,多少年了,他老人家没出过门儿。”
“什么事儿?”
“没什么,告诉你也没有用!”
“我知道,我也只是随口问问。”
“我走了,家里就麻烦你了!”
燕翎说完话,转身就走,他没有施展身法,因为巧姑只知道他是个种庄稼的。
@奇@只听巧姑扬手急叫:“嗳,嗳!你什么时候回来?”
@书@燕翎像没听见,顺手带上柴扉,巧姑看不见他了。
巧姑沉了脸,嘟嚷上了:“回来了,也不知道吃顿饭再走,真是!”
一拧身,大辫子一甩,进屋去了。
燕翎果然在他说的时候,到了小镇上
庙口的棚子里。
但是祖冲不在,也没看见邢老六跟侯老三。
许是他们三个还没上棚子来。
不对,祖冲、邢老六、侯老三他们三个这时候一定会在这儿等他。
那许是让什么事耽误了。
耽误一个,三个都耽误了?
那会是什么事?
等会儿吧,也许一会儿就来了。
燕翎坐在棚子里等,足足等了顿饭工夫,还不见一个人来。
这就不对了!
燕翎站起来出了棚子,这时候庙口的热闹劲儿虽然已经过了,可还有几个卖东西的小贩,只是他们也懒洋洋的了。
燕翎找上了最近棚子的一个,小贩一见人来,有精神了:“这位,要多少?”
燕翎道:“这位大哥,我跟你打听点事儿。”
不照顾生意,小贩一下子又没精神了,眼皮一垂,眼都快闭上了:“什么事?”
“看见祖老大跟侯老三、邢老六他们三个了么?”
“没看见!”小贩连摇头都没精神。
燕翎一只手按上了小贩的摊儿,挺结实的木板上现出了几个指头印儿。
小贩像让谁打了一拳,身子一震,刹时有了精神:“这位爷,你……”
成了“爷”了。
燕翎像个没事人儿:“我问你,看见祖老大、侯老三、邢老六他们三个没有?”
“没有,真没有,老祖今儿个根本就没上棚子来。”
“今天没来?”
“他每天都会上棚子来,可是今天没来。”
“他不是住这儿?”
“不是,他那两朋友也不是住这儿。”
“那么,祖老大住那儿?”
“那儿……”小贩抬手一指。
燕翎找到了,那是一间矮矮屋,座落在小镇边上,离别的人家远了点儿。
看着这间矮矮屋,想祖冲,挺配的。
门关着,燕翎听出来了,屋里没有人,人呢?
燕翎过去推开了门,他看得皱了眉,这那是人住的地方?乱,一片凌乱,遭了抢似的,脏,恐怕耗子窝都比这儿干净。
就因为既脏又乱,让人看不出什么来。
门没上锁,那应该不是因为别的,这种地方,谁偷?
可是燕翎还是看出什么来了,那是掉在一堆凌乱杂物里的断门栓。
好好的门栓怎么会断?
一定是让人从外头以掌力震断的。
震断门栓干什么?
祖冲凶多吉少,能以内力震断门栓的人,祖冲不是对手。
这会是谁?
定然是那个假和尚的同伙。
祖冲落进了他们手里,毫无暂留活口的理由,只有一个下场,马上被害。
祖冲如此,侯老三、邢老六呢?
只怕没什么两样!
燕翎陡扬双眉,目闪冷电,他一步跨出了屋,他怔住了,他看见一个人正往这儿跑,那不是别人,赫然竟是祖冲。
他脱口叫道:“祖大哥……”
“兄弟!”听见祖冲叫了。
转眼间,祖冲射落眼前,模样有点狼狈:“我上棚子去,听那个家伙说你找我来了,我赶紧赶来了……”
燕翎放下了一颗心:“我还以为祖大哥出了事呢!”
“兄弟,没错,我是出了事。”
“那现在……”
“他们把我放回来了。”
“祖大哥,究竟怎么回事?”
“兄弟,昨天夜里有人上这儿来把我弄走了,刚又把我放了回来,就这么回事。”
“门闩是不是有人震断的?”
“没错,昨天夜里我听见砰然一声,硬把我惊醒了。”
“看见人了么?”
“别提了,兄弟窝囊,那砰然一声把我惊醒了,我想起来看,刚坐起,还没下床呢!眼前一阵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始终没看见人?”
“没有,等我醒来,他们又蒙住我的两眼,我什么也看不见。”
“是不是假和尚一伙。”
“没错,是他们。”
“他们有理由弄走你,可是绝没理由又把你放了。”
“他们让我给你带话,要你别再管那位华知府的事了,只要你收手不管,假和尚的事就一笔勾销。”
“我要是非管不可呢?”
“兄弟,邢老六、侯老三还在他们手里。”
“要是以此为要挟,不放你岂不是手里多一个,份量也重些。”
“许是我说话兄弟会听,再不就是他们的人不愿露面。”
“知道他们是什么来路么?”
“不知道,我人都没见着,怎么会知道?兄弟你不是回去问老人家么?”
“我白跑了一趟,老人家出远门去了,只有靠自己了。”
“这么巧!”
“祖大哥,我可以不管华大人的事,只是怎么让他们知道?”
祖冲呆了一呆:“这他们倒没说,我也忘了问了。”
燕翎微皱眉:“这就麻烦了。”
“不麻烦,咱们找他们去。”
燕翎目光一凝:“祖大哥知道他们在那儿?”
“尽管他们一直蒙着我的眼,临放我的时候,也是带着我走了一大段路之后,才把我扔下,我自己解开蒙眼布的,可是,眼看不见我耳朵能听,这点本事还有,要不然凭什么称‘神鼠’!”
燕翎笑了:“祖大哥真行,救人如救火,事不宜迟,咱们走吧!”
“走!”
祖冲一声“走”,他当先腾起了身。
约摸顿饭工夫之后,祖冲偕同燕翎停在一处。
这个地方是一条山沟里,蝉鸣声声,松涛阵阵,还夹杂着流水声,水声来自旁边的一条小河沟。
祖冲道:“蝉鸣、松涛、还有流水声,就是这儿了!”
“这儿?”
燕翎目光转动,四下扫视,他没看见什么。
祖冲自己也没看见什么,他道:“兄弟,我是从一个地方到这儿的,走的那条路不远,可是窄得只能容一个走,不小心就会碰到臂膀。”
燕翎想了一下,再次扫视,很快的,他的目光停在不远处的一块山壁上,山壁奇陡如削,而且是好几块相叠,他道:“咱们过去看看!”
一个起落已经到了山壁前,再看,燕翎道:“祖大哥,你看!”
两块石壁夹成一条走道,宽窄只容一人进出,往上看,天成一线。
祖冲两眼一睁:“兄弟,一定是这儿!”
燕翎道:“祖大哥是从里头出来的?”
祖冲道:“许是。”
燕翎道:“咱们走走试试。”
他当先进了夹缝。
祖冲紧跟在后。
这条夹缝的确窄,不小心真会碰到臂膀,好在它并不长,只不过几丈就走完了。
眼前一个谷地,呈袋状,谷里有树木、有花草、紧挨着谷底还座落着几间精舍,一座小楼,红墙绿瓦,美而雅。
燕翎道:“祖大哥!”
祖冲眼都瞪圆了,有点激动:“兄弟,是这儿了!”
燕翎道:“走,咱们过去?”
祖冲忙伸手拦住:“就这么过去?
“咱们不是来偷袭的,何况他们一定看见咱们了。”
祖冲道:“让我走前头。”
他松了燕翎,大步往前行去。
燕翎没跟他拖,迈步跟他走了个并肩。
谷底越来越近,但却还没有任何动静。
祖冲道:“兄弟,怎么回事?”
燕翎道:“祖大哥,不要急,说不定他们会来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那也该出声了啊!”
“到了近前再看吧!”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到了精舍,小楼近前,精舍也好,小楼也好,门都关着,两个人停了一下来。
祖冲低声道:“难不成没人在……”
燕翎道:“恐怕咱们得先发话。”
“我试试!”祖冲立即提气扬声:“姓祖的跟我这兄弟答话来了,出来一个说话!”
马上有动静了,一间精舍门开了,从里头走出一个白发苍苍,一副龙钟老态的灰衣老人来,老人许是眼神儿不大好,眯着眼直往这边打量:“谁呀?”
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
祖冲又说了一遍:“姓祖的跟我这个兄弟答话来了。”
“姓祖的?答什么话呀?”
这敢情好,白发老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祖冲冷冷一笑:“你们这不显得小家子气么?”
“这位,我们姑娘在这儿养病,怕吵,你说话小声点儿行不行?”
是真?还是假?
祖冲转望燕翎,燕翎刚要发话。
从精舍里又出来个人,是个年岁跟白发老人差不多的白发老婆婆:“于伯,你在跟谁说话呀?就不能小声点儿么?你不是不知道姑娘怕吵!”
白发老人抬手一指:“是他们,说什么姓祖,来答话的!”
“答话?答什么话呀?”
“我不知道,正在问他们。”
白发老婆婆抬眼望,看样子也很吃力:“你们来跟谁答话?答什么话呀?”
燕翎道:“我们没有敌意,只是来答话,不会再管别人的闲事了,请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