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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在黑暗中等待-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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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宏也不是常看电视的人,不过却偏好深夜播放,算不上是一个节目的环境影像,他转到那个频道,将音量关小,如果没有紧贴着电视坐着,只怕都会因为外头的风声而听不见,於是他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坐法,电视机随着使用的时间慢慢发热,但说要温热整个房间,这样的热源实在太微弱了,尽管如此,对紧贴在电视机旁边的明宏而言,电视机扮演的角色与其说是电视,不如说是会出声的暖气设备。

昨天一早,阿满就披上粗糙的外套,一副外出的装扮,明宏在一旁观察她的一举一动,玄关的门铃一响她便出门了,明宏并没有去确认外头的状况,但是听到一个不是阿满的女性声音从玄关传来,心想大概是她的朋友吧?阿满不在家时,明宏便可以轻松的度过那段时间,要是她能更频繁的外出,那麽明宏也许会比较好过吧……有视力障碍的人都会拄着白色的拐杖出门,这样的想法是什麽时候学到的啊?也许是小学时在某个课堂上学来的,那麽她也会拄着白色的拐杖外出吗?到目前为止,他并没有真正看过她外出时的样子,顶多是拿着洗好的衣物从厨房的後门出去而已,除此之外,便是拿着垃圾到外头去,或是拿着邮件等等,这些工作都花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结束了。

就算视力有障碍,只要能够熟练的使用白色的拐杖来探寻四周状况,一样可以在外面活动吧!所以视觉障碍者应该会更频繁的外出才是——之前明宏是这样想的,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话说回来,当阿满外出时,明宏其实大可以自由的在房子内活动,但是大部分的时间,明宏还是坐在客厅的角落。他坐在那个位置,望着窗外的车站月台,他并不像在像空巢一样的房子当中徘徊,虽说已经擅自闯进人家家里的他,还在乎这种芝麻绿豆大的事情有点可笑,可是即使只是打开一个架子都让他犹豫好久,因此他决定在外头还有太阳的时候,都要一直呆在客厅里不动。

照道理说不应该太频繁的观察她才对,也不应该再知道太多,他这样告诉自己,他只是希望能在这里躲上一阵子,然後再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离开,不能打乱她的生活,即便是窥探人家的生活,也应该局限在最低限度——这是擅自闯入人家家中,使用别人资源的人该有的基本礼貌。

他想起不久之前在印刷公司听到松永所讲的话,跟踪明宏,窥探他生活隐私的事情。松永甚至提议用摄影机偷偷拍下来,他永远无法忘记听到这些话时内心所产生的恐惧感,从此之後当他走在路上时,一个人在房间里时,总觉得好像有人在偷窥自己那般的恐惧感,绝对不能让她产生当初自己感受到的窒息感和压迫感!可以的话,他希望在她还没有发现到自己的存在时就离开这个房子,但是现在不是时候……明宏定睛一看,正在厨房清扫玻璃碎片的阿满就快结束作业了,她将扫进簸箕里的东西倒进放在厨房一角的桶子里,那个桶子可能是她整理危险物品所使用的,玻璃碎片落入桶子里,发出互相撞击的声音。连躲在客厅里的明宏都可以听见。

清扫完毕之後,她将拖鞋脱掉摆到厨房的角落,拖鞋的任务似乎到此告一段落了,她赤着脚离开厨房,从人在客厅里的明宏的视野中消失。他听到她在走廊上走路的脚步声,紧接着听到她爬上楼梯的声音,脚步声是流畅而连续的,以一个使命的人而言,算是非常轻巧的补番,距离睡觉的时间还早,客厅和厨房的等都还亮着,明宏心想她大概很快又会下楼来了。

明宏小心翼翼的起身,在她醒着活动时,或是没在洗碗或是吸尘器打扫时四处走动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可以的话他宁愿定在原地不动。不过他很担心散落在厨房里的玻璃碎片。他走上前去,将东西捡了起来,毕竟万一她踩到而受了伤就很危险了——有一块玻璃碎片掉落在比阿满想象中还远的地方,那是一块又大又尖的碎片,明宏将碎片丢进桶子里,趁她还没有回来之前回到客厅。

十二月十五日,关进房子的第六天早上来临。

寒意并没有因为明宏擅自借用衣服穿就完全消除,脚尖冷到宛如冻结般的僵硬,那种麻痒感以及从窗口射进来的阳光使明宏醒了过来,环视四周的他一时之间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但随即意识到自己是睡在别人家的客厅里。

他确定阿满还在二楼的房间并没有下楼来,不禁松了口气。他觉得早上醒来是最危险的时候,他担心阿满已经起床呆在客厅里,自己却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发出任何声音——她应该没有迟钝到在这种情况下还没有发现有别人在场吧?

七点,二楼响起闹钟的响声,她每天早上都在这个时间起床;明明不用上学,为什麽总是在固定的时间起床呢?对她而言早上代表什麽意义呢?要不是闹钟发出响声通知,她也许不知道太阳已经升上来了,万一他悄悄按下闹钟的话,她是否会认为还在深夜而一直睡下去呢?过了一会儿,他听到有人走下楼来的声音。

明宏在深夜活动时,曾经确认楼梯的状况,他想起当时的事情:由於这是间老旧的房子,楼梯的坡度很陡,楼梯和走廊的地板一样,是用表面像被水濡湿一样有光泽的黑色木材制成,摸起来跟看起来一样有一种光滑的触感,楼梯很容易滑脚,屋主也知道会危险吧?所以在接替的一端铺设了止滑垫。

举目望去,楼梯上头消失於深夜的黑暗,他想点亮楼梯的灯,遂按下附近的开关,但是并没有灯光亮起,是灯管坏掉了吗?她知道楼梯的灯不亮吗?不管知不知道,她总是在那片黑暗当中,若无其事的生活着;早上起床,换好衣服,沉溺於自己的思索,换成一般人的话,大概就搞不清楚走廊延伸到哪里或楼梯从哪里开始吧?然而她却理所当然的生活着,就好像房子中的黑暗是她习惯的世界的一部分。

明宏凝视着楼梯前方的黑暗,心中想象着她爬上楼梯,毫不犹豫的走进黑暗当中……她的背影浮现在明宏脑海中,黑色的阴影落在她头上,随即上半身跟着消失於黑暗当中;她的身体随着往楼梯的上方走去而钻进黑暗,连最後看到的脚尖都完全融入黑暗,忽然间明宏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他觉得她不像是一个人,而是在略微脱轨的世界当中存活的有机体……早晨的寒意让明宏全身不停的发抖,他抱着膝盖,用力的将身体缩成一圈,蜷曲在客厅的角落里,每天早上他都得保持这个姿势才行。因为他怕自己伸出去的脚会绊倒她。

在洗脸台洗过脸之後,她顶着一张睡意惺忪的脸来到客厅,於是明宏的呼吸变浅,身体变得僵硬。每天早上,意味着一天开始的这一瞬间最让他感到紧张——她走近客厅东侧的窗户,她的脚就在距离明宏的脚尖不到五十公分的地方,要是明宏把脚伸长,就会被她踩到,他只好用尽全力的缩着身体,当他把视线往上看时,阿满的脸几乎就在他的正上方。

她打开窗锁,将窗户打开,让冰冷的空气流进房间里面,精华了封闭而沉静的空气。每天早上,她大致上会在这个时候做这件事情,只是时间上多少有些落差。

明宏从以前就知道她有这种习惯,所以在这个房子里迎接第一个早上的时候,他就是弯着脚度过的。到目前为止,他很幸运的都没被发现,她大约用十分钟的时间让窗户开着,然後又关上窗户,这期间明宏只能死命的忍着那股冻人的寒气,做完流通空气的日课之後,她便打开暖炉和被炉,一个人关在客厅里,她抓起放在北路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的电源。当遥控器指向电视的那一瞬间,坐在电视旁边的明宏以为是指向自己,不由得心中一惊。

电视就在旁边,因此明宏看不到电视的画面,从声音判断正在播放新闻节目,平常她鲜少看电视,因此这个举动让明宏觉得很讶异。

被炉才刚刚打开电源,大概还没有温热吧?她抓住被炉的棉被,弓起背来,全身因为寒意不停地哆嗦,从她的样子看不出到底有没有专心在听电视的播报声。

窗外传来电车行驶的声音,明宏隔着冰冷的窗户看着月台,看得见通勤和通学的人都站在月台上,被进站的电车逐渐挡住而看不见了。

电视节目从全国播放的专题切换为地区性的新闻,讨论的是位於隔壁城市的话题,人们好像开始为迎接圣诞节而妆点起饰品了。

电车在窗外缓缓的启动,明宏突出的七夕在尚未温热的客厅里的冰冷空气中冻成白色气体。

新闻主播转换了话题开始谈起前几天在车站发生的意外,就是松永年雄死亡的新闻。

明宏内心一阵悸动!他想看看电视画面,但是一有动作,就会被阿满发现;电视机明明就在旁边,他却只能听到声音,这让他觉得心焦不已!新闻好像这在播报松永年雄的葬礼画面,可能是公司的同事们聚集在一起表达悲伤的影像,新闻主播继续以淡然的与其说明松永死亡当时的状况,主播并没有说出「被人从月台上推下去」这样的话,只陈述着警方目前正积极的在搜寻行踪不明的同事大石明宏。

当明宏屏住气息,紧张不已之际,新闻切换成比较轻松的话题,而他此是此时才开始盗冷汗的,他知道警方正在搜捕自己,有人因为他人的心智脱序而失去性命,也难怪警方卯足了劲在追捕自己。他想起松永死後的事情,站在同一个月台上的女人看着明宏的脸,脸上露出了恐惧的表情,之後她慌张的离开明宏的旁边,这画面一次又一次在他的脑海中播放。

警方立刻查出从车站中逃走的年轻男人是他,这并不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来事发之後,他就没有到公司上班,如果再稍微过滤一下对松永心存杀意的人,就立刻可以锁定目标了;自己曾经明确的对若木说过:我想杀人!公司的人现在会怎麽说呢?一定互相转述着一些关於自己却参杂着他们个人虚伪与事实的谣言吧。然後明宏又想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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