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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他站在夏花绚烂里-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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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医院死亡几率最高的时间。
    何冉走得并不安静,整间病房的医生和护士都为了她心惊肉跳的。
    走廊外,韩屿大发雷霆,放下狠话,“救不活她,你们都别想在这里干下去了!”
    杨文萍按住他的肩膀,轻声安抚道:“别紧张,不要给他们太大压力。”
    韩屿又怎么听得进去,他愤愤一脚踢在墙壁上,整栋楼都为之撼动。
    他用力坐下来,十指交叉嵌得紧紧的,一双眼睛瞪得凶神恶煞,谁都不敢看他。
    其实他也清楚万万不该责怪医护人员,一条悬危的生命就捏在他们手心里,相反,他应该感恩戴德地央求他们才对。
    可即使明白这道理,他还是克制不住暴躁,仿佛只有通过这种极端的动作才能稍微减轻他心理上的负担。
    病房的门紧闭着,隔绝开两个世界。
    这边的人提心吊胆,那边的人生死未卜。
    走廊里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气敛声,一颗心揪紧。
    隐约能听到病房里面抢救的动静,医生和护士的对话从来没停过。
    “肾上腺素一毫克静注。”
    “准备除颤,两百焦耳。”
    “充电完毕。”
    “两百焦耳,一次。”
    “没有自主呼吸。”
    “两百焦耳,第二次。”
    “不行,没有反应,继续。”
    “加到三百焦耳,快!”
    “……”
    这些声音都渐渐远去,变得模糊。
    最后只剩下心电仪的警报声不停在耳边回响,频率越来越急促,快得人心如擂鼓。
    不知过了多久,从病房里传来一声长久的“嘀——”。
    就像一道划破长空的流星,那样突兀、尖锐、刺耳。
    医生和护士们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一直绷紧在心中的那根弦猛然断裂,韩屿再也忍受不住。
    他破门而入,冲着床上的人大吼:“何冉你不准走!!”
    *
    身体仿佛一半迈进了阴间,一半却还被羁绊在阳间。
    弥留之际,何冉感觉到有强烈的电流穿过自己的身体,有人在用力按压自己的胸口,有人在不停地摇晃自己的肩膀。
    可那副身体似乎已经不属于她了,变得沉重、笨拙、无法驱使,她不能给出一丝回应,哪怕只是一点点微弱的回应。
    她的思想无法集中,意识正在一点点消散,从她的躯壳里硬生生、血淋淋地剥离出来。
    无尽的黑暗朝她侵袭而来,即将吞噬一切。
    她就快忘记这里是哪儿,就快忘记自己正在做什么,就快忘记身边的一切,甚至记不起来自己是谁。
    可脑海里唯独有一副画面挥之不去,是一个男人站在夏花绚烂里的样子。
    隔得太远,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感觉到他炽热的眼神。
    姹紫嫣红,遍地齐放,都不及他在她眼中的分量。
    可悲哀的是,她也想不起来那个男人是谁了。
    耳边隐约传来低低的歌声,回忆一点点被唤醒。
    “这是一个多美丽又遗憾的世界
    我们就这样抱着笑着还流着泪
    我从远方赶来赴你一面之约
    痴迷流连人间我为他而狂野
    我是这耀眼的瞬间
    是划过天边的刹那火焰
    我要你来爱我不顾一切
    我将熄灭永不能再回来
    不虚此行啊
    不虚此行啊
    惊鸿一般短暂
    如夏花一样绚烂
    开放在你眼前
    这是一个不能停留太久的世界……”
    最后一刻。
    她终于想起来了,那个男人。
    她喜欢听他唱情歌,喜欢听他叫她的名字。
    他的名字里有个寒字,但他的掌心却总是温暖的。
    他叫萧寒。
    她陪那个男人尝过烟,陪那个男人喝过酒。
    她为他无所顾忌过,为他众叛亲离过。
    她亲过他的嘴,他让她成为一个完整的女人。
    萧寒,人间一遭只为他。
    足矣。 


☆、第53章 
????早晨九点,从伦敦飞往北京的航班在首都机场上空盘旋,准备降落。
    安适无声的商务舱里坐着一位闭目小憩的男人,侧颜英俊而静谧。
    男人的身份并不普通,不久前他刚荣获了欧洲绘画大奖,成为国内颇受瞩目的新锐画家。
    年纪轻轻就已声名大噪,不仅是因为他自身杰出的画功,更是因为相传他的老师是傅爅,同时他也是傅爅多年来唯一收入门下的弟子。
    傅爅又是何等人物。
    虽然已经神秘隐退多年,但仍旧被后辈们封为画界不可超越的传说。
    能够成为傅爅的弟子,必定有过人的天赋。
    种种华丽的头衔加冕在这位年轻画家的身上,也使得他此次获奖回国,受到了空前热烈的关注度。
    *
    唐萤站在接机通道前遥遥相望,等待了近半个小时,终于看见一个打扮得相当低调的男人朝这边走来。
    她振奋地挥起双臂,高声喊:“萧老师!这边这边!”
    萧泉注意到了,抬腿走到她跟前。
    他脱下墨镜,俊朗的面上稍显倦意,“小唐。”
    唐萤笑语嫣然,热情祝贺道:“恭喜萧老师又获大奖!”
    “运气好罢了。”萧泉谦虚一笑,转而问:“画展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放心放心,一切都在筹备当中!”唐萤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她说完,想起什么,语气又变得犹豫起来。
    “萧老师……那幅画你确定要展出吗?”唐萤不太确定地问。
    萧泉淡淡瞥她一眼,言简意赅:“展。”
    唐萤一小会儿没说话,还是难以理解,“一定要放在主展位吗?毕竟不是什么名家名作,会不会有点浪费资源啊。”
    “她值得起那个位置。”萧泉将墨镜戴上,双眼重新隔离了外界,“没有她,就没有现在的我。”
    唐萤明白他的意思了,也不再多言,“好的,我会看着办的。”
    “麻烦你了,小唐。”萧泉对她露出一个微笑,随即说:“我先回酒店休息一阵子,下午我陪你一起去做采访吧。”
    “不用了不用了。”唐萤忙不迭摆手说:“您倒时差比较辛苦,您好好休息,我自己去就行了,也不是什么难差事。”
    萧泉思考片刻,点了点头,“好,那就交给你了。”
    *
    出发之前,唐萤先回画廊再次检查了一遍布置的进程。
    不久后即将举办的画展会是这间画廊的首次公开亮相,意义非凡,唐萤作为策划之一,责任重大。
    画廊规模并不算太大,但胜在装修得别出心裁,每一扇展墙纵横交错,桔黄色偏暖的光线从高处洒下来,富有艺术气息。
    一幅幅色彩或斑斓或沉重的画作有序地排列开来,其中除了萧泉近年来的新作以外,也不乏另外几位妙手丹青的经典作品。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都将是一场水平极高的画展。
    然而,在整间画廊位置最重要的那个展位上,却装裱着一副名不经传的画。
    唐萤去年刚毕业,也算半个专业人士,有一定的鉴赏功底。
    眼前的这幅画拥有着近二十年的历史,仍旧保存得非常完善,虽然画法稍显过时,笔触也并不是非常成熟,却莫名能够传达出一种引人入胜的力量。
    唐萤也说不清自己究竟是被其中的哪一点所打动。
    关于这幅画的更多信息还有待她进一步探究,目前唐萤只知道画的名字是《他站在夏花绚烂里》,作者叫做何冉。
    唐萤对这个名字并非毫无印象,多年前画界曾经有过一位昙花一现的实力女画家,名叫何漪华,据传这位何冉正是她的亲侄女。
    然而仅凭这层薄弱的关系,还不足以支撑起将她的画在这样的重要场合展出的原因。
    唐萤不止一次的向萧泉表达过自己的疑惑,得到的都是同样的答复——不要多问,按照他的意思去做就行。
    今天,她终于要去解开这个谜题了。
    唐萤的心情含着几分期待。
    *
    按照萧泉给的地址,最终唐萤找到了这家花店门前。
    门口摆着一排排高脚架,花团锦簇,装饰得很是温馨。
    阳光穿过两扇透明的玻璃门,零零星星地洒在店内的奇花异卉上,露珠闪烁,芬香袭鼻。
    店主不在,看店的是个年轻小伙子。
    唐萤推开门,旁边一只招财猫笑眯眯地说着:“欢迎光临。”
    唐萤前脚刚迈进店里,一个小女孩突然莽莽撞撞地扑到她的身上,声音甜甜地叫了声:“爸爸。”
    似乎是感觉到手里抱着的大腿尺寸不对,小女孩立马松开了手,一脸茫然地看着某处。
    唐萤也愣了神,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看店的男子连忙走上来把女孩牵走,哈腰给唐萤道歉:“对不起啊,她眼睛看不见,听到开门声音就以为是我们老板回来了。”
    唐萤释怀地笑了笑,表示没关系。
    站了一会儿,男子又询问:“你需要买些什么吗?”
    “噢,我不是来买花的。”唐萤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自我介绍道:“我叫唐萤,跟你们老板约了时间来采访他的。”
    “哦。”男子很快记起来了,“老板刚刚出去办点事,很快就回来,让你稍等下。”
    唐萤点头说:“好的,没问题。”
    男子领着她到店里面坐下来,招待周到地端上茶水。
    方才撞到唐萤的那个小女孩一直抓着男子的裤腿,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后面。
    唐萤忍不住多打量了她几眼,小女孩长得很漂亮,皮肤白净,耳朵小巧,眼睛圆溜溜的。只可惜双目无神,像一个失去了灵气的傀儡娃娃。
    “她叫什么名字?”唐萤问。
    “萧思思。”
    “多少岁了?”
    “六岁半。”
    视线绕着小女孩转了几圈,唐萤按讷不住好奇,又开口问:“她的眼睛为什么会失明?”
    “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治不好。”男子语气平平,似乎已经回答过很多次这样的问题了。
    唐萤不禁叹息一声,“好可怜。”
    “也不能这么说。”男子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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