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喜剧-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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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抱过孩子了，只有关月生了孩子之后，偶尔会带来看我。庚子已经年近不惑，而我的怀中抱着这样一个柔弱的小生命，实在有些神奇。她依赖着我，温热的体温让我的心也暖暖的，此刻才真的体会到做奶奶的心情。怀中这个沉重的小生命，承载的是多少人的希望。

其实小嫒是个很听话的孩子，也很懂事，似乎不像是五六岁的孩子，而情商像十岁的孩子一般，让我这个老人都不禁叹服。
一次，我去学校接小嫒，刚好碰上了他们的老师，我的英语说得还不太好，就只能简单地打了招呼，老师却有些好奇地望着我，对我说了什么，小嫒仰头对老师又说了什么，然后翻译给我说，“老师问你，我的帅气爸爸去哪了？我说他去韩国了，现在是奶奶照顾我。”
我微笑，摸摸她的头，说，“那你告诉老师，让她多帮帮你，奶奶不懂英语，学习上也帮不了你。”

她又仰头对老师说了，老师也笑着摸摸她的头，又对我说了什么，小嫒咯咯一笑，对我说：“老师说我很聪明，不需要什么帮助。而且，老师早就说了，要自己学着解决问题，不应该什么都依赖大人。”
我惊讶，不过也听说过，外国人教育孩子确实是这样的，所以很多外国的孩子很小就能独立了。

我每隔两三天都会给希澈打电话汇报小嫒的情况，希澈也会告诉我他和庚子的状况，庚子如果在美国活动的话，一个月就能回来几次，带我和小嫒出去玩玩。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着，小嫒也终于习惯了我的照顾，和我越来越亲近。


一个周末，关月带着儿子来看我们，我俩就带着两个孩子去游乐场玩。小龙拉着小嫒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我拉着关月在后面慢慢走，边走边说最近的生活状况，说一些照顾孩子的琐事，她也很有兴趣地听我讲着，最后给了一句评论：阿姨你的生活多灿烂啊！

她也说了一些最近韩庚和希澈的状况，因为希澈在韩国，她最近经常往韩国跑，虽然她现在已经是经理了，但追星还是没少追啊。
两个孩子忽然跑了回来，说要坐摩天轮，于是我们一起去排队坐了摩天轮。升到上面的时候，两个孩子看着下面的风景开心地讨论起在韩国坐摩天轮的经历。

“小嫒你坐过韩国的摩天轮吗？”小龙问。
“嗯，希爸爸带我去的。小龙哥哥你也坐过吗？”
“是啊，那边的风景也很美呢，不过和美国的很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小嫒仰着头，圆圆的小脸，圆圆的眼睛，很是可爱。
“美国总归是外国嘛。”
“哦，你爸爸是韩国人嘛。”小嫒点点头说。
“你爸爸不也是韩国人嘛。”小龙皱眉说。

“但是庚爸爸是中国人啊。”小嫒辩解。
小龙笑了一下，摸摸小嫒的头，说，“我们都是中韩混血啊。”
“哦，也对，小月阿姨也是中国人。”小嫒恍然大悟地说，看看关月笑了一下，忽然又扁扁嘴，“可是，希爸爸说我是美国人，我的户籍是美国的，庚爸爸为了希爸爸和我，也改成了美国的户籍。”
“这有什么关系，妈妈说了，国籍只是个形式，只要心里知道自己是哪国人就行了。”


关月——
我是这么教育过小龙，还跟他说，见到小嫒的时候不要总是叫‘妈妈’，这样小嫒和阿姨会尴尬的，所以小龙也有意无意地避开了提及‘妈妈’的话题。
“嗯！小龙哥哥你真好。”小嫒开心地点点头，忽然拉过小龙的脖子，‘叭’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小龙瞬间石化，脸刷地红了，望着小嫒天真无邪的笑脸，只是眨着眼睛，不知所措了。

小嫒伸手在他眼前晃悠了一下，叫了声，“小龙哥哥？”
小龙这才缓过神来，赶紧望向窗外，假装没事的人望风景，脸却还是通红的。小嫒瞟了他一眼，捂着嘴偷笑，也装作没事的人望风景。
我和阿姨相视而笑，不需言语。两个孩子可爱的小脸，圆嘟嘟的映着阳光，无比灿烂。

从摩天轮下来，我们坐在树荫下休息，让两个孩子去附近的小商店买冰激凌，也帮我们买汽水，我们就坐在长椅上看着他们拉着手走了。
“小月，你说这两个孩子是不是互相喜欢啊？”阿姨笑着问我。
“哈？这么小哪看得出来啊。”

“不小啦，小龙不是都9岁了么，小嫒也6岁了，俗话说三岁看到老，现在也能看出点苗头了。”
“阿姨……”我不好意思推推她。
“哎哟，跟庚子做亲家你不愿意啊？”她笑着逗我。
“哪有，就是……”
“难不成还嫌弃我们？”

“没有啊，我怎么会呢！我也很喜欢小嫒的。”我赶紧解释，有点脸红了，一看到她得逞的笑就更不好意思了，明知道她是逗我的，还是中套了，但是如果这两个孩子以后真能走到一起的话，还真是件不错的事。
话说小龙自从在北京见了一次小嫒之后，就总跟我问她的消息，“妈妈，咱们什么时候还去见韩庚叔叔啊？”在电视上一看到韩庚就问我，我差点有点那方面的怀疑了，就问他，“你这么喜欢韩庚叔叔啊？”他认真地点点头，“嗯当然啊，不过如果他太忙的话，我们去见希澈叔叔也行。”“你到底是喜欢谁啊？小孩子不需说谎哦！”“唉，随便谁都行啊，见到他们才能见到小嫒啊。”

于是我明白了，原来他喜欢小嫒啊。这也难怪，小嫒那么可爱，任谁看了都会喜欢，小龙虽然还小，但是审美还是有的，而且不愧是我的儿子，就是跟妈的一致。
“小龙，妈妈问你啊，你要实话实说，不许骗我知道吗？”我板起脸认真地问他。他点点头，一脸正经地听着我的问题。



“你喜欢小嫒，是怎么喜欢？”

“就是……喜欢啊。我们同学也有恋爱的啊，可是他们的女朋友都没有小嫒漂亮。”我晕，这是小学四年级的孩子啊！现在的孩子都这么早熟么？
“那你是因为人家长得漂亮才喜欢她的吗？”
小龙摇摇头，说得头头是道，“也不全是，她的性格也很可爱啊，又聪明，口才又好，就是我的理想型啊。当然，她确实长得很漂亮啊，我把她的照片给同学看，他们都说漂亮。”

“你把她的照片给别人看了？”我紧张。
“我没说是谁啦，就说是我喜欢的女孩。”他摆摆手说。
“那万一她长大之后变丑了呢？你还喜欢吗？”我继续问。

“怎么会呢？小嫒才不会变丑呢！韩庚叔叔和希澈叔叔都那么好看，小嫒长大之后怎么会丑呢！而且在我心里她永远都漂亮。”小孩说的话总是很天真很执着的样子，虽然他们不懂‘永远’的含义，但是这样的话说出来也同样感人。
于是我赞赏地摸摸儿子的头，“嗯，很不错，不过你要坚持啊，喜欢一个人可不是容易的事，移情别恋可不是好孩子了。”

“我才不会呢，我以后要和小嫒结婚。”
“啊？结婚？”这么小就想到结婚了？虽然说这是好兆头，但是让我这个当妈的还真是……
“是啊，我喜欢她，长大了当然要娶她啊！”他说得一脸自信，理所当然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想你这个傻小子，你肯娶也得看人家愿不愿意嫁给你啊！但是又不好打击他，于是拍拍他的肩膀鼓励说，“儿子加油吧！老妈看好你！”你要是能搞定韩庚和希澈的女儿，那可真是奇人了。

我们坐在长椅上等着孩子们，边等边聊些七长八短的，可是等了好久都不见他们回来。
“怎么还不回来？不会走丢了吧？”我有些着急。
“不会吧，那边也不远，会不会是跑去别的地方玩了？”
“我去看看吧。”我起身。阿姨也站起来跟我一起去找。

朝着商店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有不少孩子，却没看到小龙和小嫒。进了商店，我问了店员有没有看到两个亚洲孩子，店员说看到了，他们买了东西就离开了。怎么会这样？难道真的走丢了？
“小月，现在怎么办啊！他们要是被坏人带走了怎么办啊！”阿姨也着急了。

“不会的，这边虽然人多，但是有专门的人保护着，不会出事的。我们到处找找会找到的，两个孩子都那么聪明，不会出事的，阿姨别着急啊。”我强装淡定，拉着她出去到处寻找，喊着他们的名字。
找到商店后面的一条小路，忽然听到小女孩的哭声，仔细一听就是小嫒，我们马上奔了过去，看到小龙坐在地上，身上衣服脏兮兮的，脸上青了一块，嘴角流了点血，小嫒跪在他身边，抱着他哭。

我们赶紧跑过去扶起两个孩子，给他们擦脸上和衣服上的污渍，询问这是怎么回事，显然是被人打了。
“有几个外国小孩欺负小嫒，我就和他们打起来了。”小龙一脸不在乎地说。
“有外国小孩欺负你？怎么回事？”阿姨搂着小嫒问。

“是……是我们同学……我们遇到了……他们……他们说我……”小嫒还没哭完，一抽一抽地说。
“说你什么了？”阿姨接着问，又看向受伤的小龙，“还动手了？”
“姥姥，不关小嫒的事，她没有错，是我一时冲动和他们打起来了。”小龙主动承认，一副英雄救美的样子。英雄救美固然好，但是作为老妈的我就心疼死了，宝贝儿子自己都不舍得打一下，这回被人打了，能不心疼么。

小嫒抽泣了一下，呆呆地望着小龙，扁扁嘴，眼睛红红的。走过来摸摸他的脸，心疼地说，“谢谢你，小龙哥哥。”
小龙傻笑了一下，也摸摸小嫒的脸，“只要你没事就行，别听他们说的话，他们是坏人。”小嫒微笑着点点头。
“妈妈，姥姥，我没事，也不疼，你们别问了，这是我和小嫒的秘密，不说行不行？”他望着我们，真挚地询问。

我拉着他的手，还是肯定地点点头，“好吧，妈妈相信你。但是下次不能轻易跟别人打架知道吗？就算是为了保护别人……你现在还小……”
“小月阿姨，小龙哥哥很厉害的，只是他们人太多了，又有大孩子，才没打过的。”小嫒抢着说。
我无奈地笑了，小龙五岁开始我就送他去学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