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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赎罪之木中花-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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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甄拿起碗筷,沉默的吃起来,她吃的很优雅,像是一只高贵的白天鹅。
  饭是她喜欢的偏软口味,两荤一素,汤很浓,每一样,她都喜欢,只除了那个做饭的人。
  蔡甄的饭吃得很慢,用了整整四十分钟,牧白就那样一动不动的跪了四十分钟。
  直到筷子放下,蔡甄轻飘飘的问了句话“晚了多久?”
  晚了多久?牧白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到蔡甄冷冷的看了眼时钟,又看了看自己,牧白才明白过来,加上母亲吃饭的四十分钟,现在是下午一点四十 ,距离早上八点,晚了……
  “五个小时零四十分钟。”
  “规矩呢?”
  迟到的规矩……不到四度的池塘……
  五个小时零四十分钟,会死人的吧……
  牧白淡淡的想着,垂眸,用同样淡淡的语调说“现在去”。
  “嗯,算上收拾东西的时间,凑个整吧。”蔡甄重新躺下,似乎还要再睡个回笼觉,牧白嗯了一声,静静收拾了东西,恭敬的退了出去。
  整理好一切,跪在池塘,牧白甚至懒得去看现在的时间,是五个小四零四十分钟,还是六个小时,已经无所谓了。以为会先被问到失踪的事情,看来母亲并不在意,意料之中的结果,所以心好像并没有多痛,只是有点冷,周围的水温不过四度,冷很正常吧,可为什么觉得这冷仿佛渗到了骨髓深处,这样的,难以忍受呢?
  牧白总结了一下,原来自己——怕冷。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上就有下,咳咳,你们懂得?
  最近小白的日子会有点惨,大家觉得怎么样呀( ̄▽ ̄)
  *下章预告*
  小白和麻麻的对手戏,麻麻要开启质问模式了,小白最近都犯了什么错误昵?
  话说,大家比较喜欢看麻麻虐小白还是小杰虐小白嘞?
  前面主要是麻麻,后面是小杰( ̄▽ ̄)
  *舞蹈小科普*
  五位:

  ☆、第十七章 何处地狱(中)

  大量的水涌进肺部,窒息的感觉,牧白猛的睁开了眼睛,在水里,于是挣扎着重新跪好,多久了?不知道,但是像这样失去意识的情况,已经经历了四次,下一次是不是就可以不用醒来,然后,解脱?
  牧白,你怎么会有了这样的想法!解脱?生或死,是由你说了算的么?
  可是,真的好累,不是疼,只是累,只是想睡一会儿,沉沉的,黑黑的,如果可以,能不能不要做梦?
  恍惚间,牧白听到了什么声音,然后是有东西碰到了自己,他冻的有些麻木,所以,不太确定,可再一次没顶的冷水,让他一瞬间清醒。
  母亲站在池塘旁边,手里,是刚刚收回的拐杖。
  “母……亲……”牧白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声线,让它看起来没有那么糟糕,可是颤抖沙哑的声音,还是那么明显的出卖了他。
  牧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那么做,大概又是多年习惯中的一个吧。
  “我的腿畏冷,收拾好了自己,去练习室等我!”蔡甄淡淡的吩咐了一句,转身离开,嘴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念叨着“想死,没那么容易。”
  “是”低低的回应,牧白的眼前一片模糊,耳朵也有些耳鸣,那些自言自语的话,不知是没听清,还是被他有意忽略了。
  看了眼表,是下午六点整,时间还不够,看来,母亲是还不想让自己死,牧白扶着墙,一点点走向浴室,嘴角始终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体会到母亲的“不舍”。
  哗哗的热水冲在身上,牧白连衣服都没脱,为了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体温,他用了滚烫的水,其实已经冻得麻木了,所以,真的还好,那些如落针般匝道身上的水珠,真的,还好。
  皮肤由苍白变得红润,只是,暖的终究只有表皮,里侧,仍是一片冰凉。
  打理好自己,牧白一步步走上楼梯,嘴唇苍白无色,而脸颊却泛着诡异的红,低低的咳嗽了几声,牧白打开了那扇熟悉的房门。
  与以往不同,这一次母亲先一步等在了里面,坐在电脑前,看着视频,不是牧白带来的,而是网上上传的《圣幕》的演出。
  牧白这次回来的有点急,也并不是为了演出指导的事,因此,没有带着优盘过来,不过看上去,母亲想从这里开始,那便从这里开始吧。
  头昏昏沉沉的,牧白走上台子,试了几次才好不容易将两边的铁环扣好,又是低低的咳了几声,震动肺腑,有些难受。
  蔡甄一直盯着屏幕,直到牧白那边弄好,拿过身边的遥控器,随手拨了几格,牧白淡淡的笑着,仿佛没有知觉。
  “听说《圣幕》演出很成功?”蔡甄按停了视频,拿起桌上一物,转身,推动着轮椅,一点点靠近牧白。
  “……”牧白没有回答,也并不需要他回答。
  “你觉得自己做得很好了?嗯?”蔡甄拿起手里的东西,一点点戳进牧白的大腿根部,缓缓搅动,细长,锋利,像是一根很长很长的针,所谓的教鞭。
  牧白屏息稍喘,“不是”
  抽出长针,蔡甄顺着牧白的腿一点点向下移,直到脚面,针头停在了那些结了痂的伤口上。
  “有伤?”仿佛关心的询问。
  “是……唔”
  长针挑开伤口,毫不犹豫的刺了进去,十指连心,更何况伤上加伤,牧白的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密集的汗珠,牙齿咬上下唇,让苍白的唇,见了些许血色。
  “有伤就是借口了?我跟你说过什么?”一个伤口已经被全部挑开,蔡甄换了个地方,继续。
  “……”太阳穴突突的跳着,太痛,让他甚至是暂时忽略了脚上肆虐的针头,以及母亲的问话。
  “回话!”蔡甄气怒间,一下将伤口里的针拔了出来,顺着指缝,狠狠插了进去。
  牧白仰起头,将一声呻吟卡在了喉咙,极力忍耐着什么,随后压抑的咳了几声。
  “演员……没有……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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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员没有受伤一说!上了台,没有人会管你伤或不伤,只有好或不好。好,鼓掌,留下;不好,滚蛋!”
  久远的记忆力,母亲拿着软制的皮鞭站在自己身后,一边抽打着全身的皮肤,一边说着教训的话,他并没犯错,只不过,这是他的必修功课之一——带伤训练。
  皮鞭不细,由软胶制成,打在身上,不会留下难看的疤痕,却痛在里面,十岁的牧白微微打着抖,直到全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得到了皮鞭的洗礼,然后,这一天的正式训练开始,每一个动作都会牵扯到不同位置的伤,他却不能受到一丝影响,那是分心的表现,会因为不够专注而得到更严厉的惩罚,哪怕仅仅是轻微的皱了皱眉。
  牧白很怕听到“停”这个字,这证明自己犯错了,犯了他知道的,或者不知道的错,这时候,母亲会用针戳进那些或青或紫的皮肤里,他不敢躲,也不敢逃,那样,事情会更加严重。
  曾经,他躲开过,仗着母亲的腿不方便,于是他轻松的跑出了门外,然后,是一片茫然,他只是下意识的因为很疼,而躲了一下,又因为母亲渐渐阴沉的脸色,而害怕的逃开。
  可是接下来做什么?去哪?他一个都不知道,母亲还在屋子里,会不会因为追自己摔倒了?会不会生气?会不会担心?
  母亲是在教育我,只是想让我以后能做得更好而已,他记得丁奥曾经跟自己说过,这叫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是自己太不懂事了,这点苦都吃不了,让母亲生气伤身,牧白,你真该死。
  于是小小的人儿又折了回来,没有人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勇气重新打开了那扇门,只是,这一次之后,他再也不敢私自跑出去了……
  “母亲,对不起!”怯懦的声音,还带着孩童般的稚嫩,他记得丁奥跟他说过,有一次,丁奥偷偷跑出家,回来的时候,他爸也想狠狠的揍他一顿来着,可是,他道歉了,哭了,他爸就原谅他了,没生气,也没舍得再打下去,还抱了他。
  被爸爸抱着啊,一定,很温暖,可是,他已经没有爸爸了……妈妈的抱也是一样的吧,只是,他一次都没有得到过,好……羡慕。
  可是,他犯错了,还跑了,母亲很生气,她一定不喜欢这样没有担当的儿子。牧白想,他不求拥抱,也不求母亲不打他,只是希望,母亲可以原谅他。
  低下头,偷偷瞄了母亲一眼,母亲的脸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然后,母亲放下了手中的鞭子,转了轮椅,跟自己说,“跟我过来。”
  小牧白以为自己是被原谅了,跑了几步,甚至是有些开心的跟上去,那时的他并不知道,等待他的,将会是缠绕了十几年的噩梦。
  封闭的小屋,吵架的声音,刹车声,碰撞声,然后是哗哗的雪花声……
  原来不是原谅,而是宣判:我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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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白恍惚的回忆着,大概是因为在同一间屋子的缘故,每个画面都那样清晰,仿佛现在抬头,还能看到那个满身伤痕的小男孩儿……
  那个带着原罪的——自己。
  冷汗打湿了眼角,那些画面又变得模糊起来,连带着周围的景象也像是要消失一般。
  带着疲惫逃回来的身体,四十分钟端正的跪立,不到四度的冷水,灼烫的热水,电流,针刺……
  牧白的双腿微微打着抖,蔡甄毫不犹豫的,再一次,用长针深深刺进了牧白脚下的伤口中,将在意识边缘的牧白拉了回来。
  “才十分钟就坚持不住了?废物!”蔡甄看了眼表,冷冷的说,然后拿起遥控器,将电流量拨到了七。
  牧白用力扬起了头,死死咬着下唇,终于,一丝血线自嘴角流下,他没有反驳,也没有力气再反驳,他确实,有些扛不住了。
  蔡甄冷哼一声,不停搅动着手里的长针,在每个伤口中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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