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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一朝天子一朝凰-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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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温原本以为很多话没有机会再对笙歌说,而这一次他大难不死,终于体会到人死后什么都可以留下,唯独不能留下遗憾。
    那些话他想趁他还没有干枯,没有被戾火折磨而死的时候说出来。
    他想如同耧斗花的一红一白两层花瓣一样,和笙歌永远生长在一起,他命人种下这些花,又特意带她来赏花,一定是这样的用意。
    我曾经得出过一个结论,就是如果一个人很倒霉的时候看到另一个人比自己更加倒霉,心里就会因得到安慰而暗喜。但还有一种情况,如果你看到一个和你同病相怜的人获得圆满,自己也会觉得人生能够圆满一些。
    我是真心希望我没有得到的,笙歌能够替我得到。

  ☆、第九十八章 只愿君心似我心

笙歌跳进月光花中,奔向中间大片的耧斗花,兴奋地像一只刚刚学会飞翔的小雪鹀。李温紧紧跟在她身后。
    脚下红白交叠,她停下来,捻起一朵耧斗花,俏皮地对着李温眨眼睛。
    李温看着她,梨花般的脸庞有淡淡红晕,眼睛里有狡黠的光,猝不及防地凑近他,抬起手想要把耧斗花插到李温头发上,手指刚刚环过他耳畔,他却更加猝不及防地一把抱住她。
    他宽大的红袍将她紧紧环绕,如同脚下盛开的耧斗花,笙歌被他突然的拥抱吓了一跳,却不像寻常家的女儿急着羞涩躲避,她很安静地贴在他怀里,任由他抱着。
    “从十一岁开始,我便独居在清凉院,世人都说我是个异病缠身的怪物,我还因此杀了人。世人怕我,远远躲着我,就像躲着瘟疫。我的感情,明明已经被封在封印里,却还是会觉得痛苦,觉得孤独,五年,我始终孤身一人,日复一日,只等着生命走到尽头的那天,体内戾火将我全部吞噬。我恨这样的我,恨这样虽生犹死的活着,你明白这样的恨么?”
    他将她抱得更紧一些,手指微微颤抖:“可是,姐姐,是你救了我。我不知道什么才算做喜欢,可我想得到你,这算不算得喜欢?”
    如果不是因为喜欢,又怎么会想要占有。他说他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其实他心里再清楚不过。我看着他额前吹起的银发间露出火焰状的封印,看来,封印即使能封住万物,也封不住感情,万物随天地而生,唯独感情随心而生,心不死,感情就不会死。
    “你是皇族,而我只是侍奉你的奴……”笙歌的声音有些颤抖,在李温的话语声中羞愧地低下头。
    “我不在意世俗的枷锁,我想要娶你,姐姐,你可愿嫁与我?”
    夕阳晚霞触手可及,大片大片的月光花开在他四周,像一层层波浪,摇曳的花瓣轻轻扫过他的脚踝,吞吐银白的光如同他的银色长发。
    她突然抬起头:“你知道……嫁娶是什么?”样子极为认真:“若你娶了我,就不可以嫌弃我,就算有一天我做了错事,也要原谅我,也要继续喜欢我,你做得到么。”
    她眸子里的人拥有艳绝天下的容颜,煞有介事地捏着下巴,眼底藏了笑意:“执子之手,携手白头,是这样么?若是这样,却是我求之不得的。”
    夕阳落到山下,天边红霞染成暗紫色,漫山遍野的月光花发出淡淡银光,笙歌手中紧紧攥着的耧斗花猝然滑落指间。她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在他额前印上一个吻。
    凉唇触上封印着戾火的烈焰印记,如同从天而降的冰凉雨露,浇灭他身体里将他折磨的生不如死的烈火。她凑到他耳边,声音如同一支冷笙般清凉婉转:“阿温,你要一直喜欢我,直到我头发都白了。”
    我和墨白离开了玉凉山,因为没有继续看下去的必要。这段感情终于如我所愿有了一个圆满的结果,我却陷入困惑。
    之前以为困住李温的心结是世人对他的偏见,可看到这里却不得不推翻这一结论。自笙歌出现后,象征愤怒与痛苦的火海就没再在他的心境中燃烧起来,他已然不在乎世人的眼光,这样的话,困住他的心结又是什么?
    我把自己的困惑讲给墨白,补充道:“虽然不明白他的心结到底是什么,但看到他和笙歌有这样一个圆满的结局,也算没有枉来一趟。”
    我所无法实现的圆满,能亲眼看到别人替我实现,这样很好。可说到这却情不自禁地捂住嘴:“不对,李温的后廷之中,未曾听说过有叫笙歌的妃嫔。难道……她最终没能嫁给他?”
    ……
    这个故事果然没有就此结束,而且出乎意料地向着另一个极端陡然发展。
    他的命运,就像被天意捉弄,以为自己走了很远,其实只不过是画了一个很大的圆,走到最后才发现又回到了那个孤身一人的起点。不,也不是起点,而是比最初更深更黑暗的地狱。
    一切无可阻拦的改变,起始于河湟前线传来李怡死讯的那一天。
    那一天清晨,长安城郊刚刚下过一场微雨,空气湿润清凉,他早早起身,趁天还没热,到荷塘边散步。荷叶上还存着珍珠似得雨滴,昨日还含苞待放的荷花今日全都盛开了,他想,这样干净的花朵,就像笙歌的笑脸一样。
    这样想着,他走到一块巨石旁,石头后的荷塘边上摆着一方石桌,笙歌一席雪白羽衣坐在石桌旁,专心致志地刺绣,甚至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直到他站在她面前,低头盯着她手中刺绣轻问:“鸳鸯锦绣?”
    笙歌没料到他会起这么早来荷塘边散步,慌里慌张把刺绣藏到身后,藏到一半被李温一把拉住手腕,身子探向她,凤眼含笑:“昨日刚缝制好嫁衣,今日又起这么早绣香囊,你是这样迫不及待要嫁给我么,姐姐?”
    他早就看到了她在刺绣,其实也没什么可藏的,她迎上他的目光,笑着嗔怪:“都要喊你夫君了,你还整日姐姐、姐姐的。”
    低头抚摸绣了一半的鸳鸯:“在我家乡,大婚前廿十天里,女子要亲手绣鸳鸯锦囊佩戴在心上人身上,这样他们大婚后就会永远很幸福的在一起了。”
    李温取下她手中刺绣,把她的手捧握在手心里,眉眼间全是柔柔情义:“等你绣好了,我天天戴着就是了。”
    正在说话时候,应门的小厮形色匆匆跑来:“王爷,正堂有晁妃娘娘的人送信来,好像是战场上出了大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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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晚八点更~~

  ☆、第九十九章 定不负相思意

李温皱了皱眉,双手在笙歌手上停留了数秒才松开,转身对她淡淡道:“等着我回来。”
    正堂上,晁凰派来的信使一脸愁容地杵在冰冷王座下,手里拿着一卷金帛。李温拿过金帛,草草扫了一眼,眉头微微一皱:“战死了?”
    信使把头扎的更低,几乎痛哭流涕:“回殿下,陛下确实殡天了……陛下在河湟战场遭到埋伏,不幸中了箭,浩浩荡荡的大唐军队几乎全军覆没……”
    “知道了,不用再说了。”李温皱着眉头打断他。
    李怡殡天的消息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至于李怡是怎么死的,他不关心,更不在乎。
    “退下。”
    王座依然伫立在洁白无瑕的冰玉殿堂之上,他挥袍坐上王座,华丽红服迤逦垂到王座下。
    信使鞠了一躬,倒退到殿门,刚要转身告退,却被李温突然叫住。
    “等等!”
    他的声音甚是冰冷,虽然他一贯如此,但并不太了解他的禀性的信使足足被这样的语气吓得半死,以为自己哪里做得不对得罪了这个如妖的王爷。
    他颤颤巍巍抬起头偷偷看了李温一眼。
    李温斜倚在王座上,淡淡道:“父皇可留下遗诏?”
    “留……留下了……”信使颤颤道:“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他……要靖怀太子立刻登基称帝——”
    “下去!”他突然一声怒喝,那双妖魅的凤眼里有一种复杂的神色在蒸腾萦绕。我看不懂这样的神色,我可以在任何人的心中之境里感受到他们的感情和心思,可即便现在身处李温的心境之中,我也不能时时刻刻感受到他的心意。
    信使被吓得跌跌撞撞逃出主殿。
    画境是因人心欲望而作,我能捕捉到的画主的想法在某种意义上皆是人心的欲念,而这里是李温的记忆,我理应同样感受到他的心意,可是,这个幻世之中,我竟然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欲望。
    他难道不想坐上皇位?
    王座之上,李温撑头坐了一会,心不在焉地去端手边白色茶盏,却无意间将茶杯碰翻,茶水洒到桌上一卷半开竹简上。
    他愣了愣,拿起竹简。
    竹简上写满密密麻麻的名字,似是一本人名册。
    我专注于看竹简上的名字,丝毫没有注意到素来清净的主殿内何时冒出几个蒙面的黑衣人。
    其实不是我没有注意到,而是这些人行动实在悄无声息,如同从黑暗的地狱里升起来的鬼魂,他们齐刷刷以剑拄地,跪地喊一声“主上”时,我被吓了一跳。
    这些人周身布满杀气,蒙面的脸上只露出眼睛,而他们的眼睛,一个个比高坐在王座上的李温还要冷。
    “是时候了,主上。”打头的一个黑衣人双手抱拳。
    剩下的黑衣人纷纷响应:
    “主上养我们八年,如今是我们效忠主上的时候了!”
    “东宫之位,主上应速速取而代之!”
    “李渼当年下蛊毒谋害主上,如今该让李渼血溅东宫,报当年谋害主上之仇!”
    我从王座上飘下来,围着这几个黑衣人细细观察,这些人眼角下皆刺着一朵类似火焰的刺青,提到杀戮时眼底如同恶狼遇见羔羊般猖狂兴奋。
    难道他们就是李温暗养的死士?
    这些人根本看不见我,也伤不到我,我还是被他们恐怖的眼神所震慑,灰溜溜躲到墨白身后。
    在阅览竹简上的人名册时,我与李温神思相通,通过他的心思,明白这册竹简上是他暗养的三千死士的名单。
    皇族的后代,尤其是皇子,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接受各种教育,长到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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