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远的距离-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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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曦靠近听见,唯笑而已。
苏明威单独问方毅些事,又和林曦说两句话,再朝杜雷点点头,之后跟香婆打个招呼,末了走到苏哲面前,拿笔写了两个电话号码,放下,慢慢道:“你是我唯一的儿子……”还想说点什么,一时又说不出来,再看他垂着眼,脸上木木的,遂不着痕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出去。
林曦帮着香婆做好晚饭,香婆看看钟,不及吃,要往回赶。
苏哲忙道:“明天您老就别来了……”
香婆斜他一眼:“你以为我想看着你!要不是你妈愁成那样,我才不管呢!”
苏哲忙跟着讪笑,又道:“您老别多心,我是怕您老累着……”
香婆哼两声,回头对方毅说:“别让他洗澡,弄上水会发炎,发炎会死人,不洗澡不会死人。”
方毅笑着答应。
香婆又瞅瞅林曦,笑笑,没说话,出门去了。
苏哲伸着脖子看,确定走了,这才叹道:“幸好我妈不是这样的,不然,我非疯了不可!”
林曦等皆笑。
吃了饭,杜雷对方毅道:“我得回去一趟,你再辛苦一晚,明晚我换你。”
苏哲笑:“行了,我一点儿事也没有,你忙你的去!”
这边林曦端了水过来给他擦脸,然后抹药膏。
方毅笑谑:“妹妹可得仔细些,他这张脸不得了,举世无双,一点差错不能出的!”
苏哲便看着林曦:“你听听,他是不是欠扁?你说等我好了该不该揍他?”
方毅也冲林曦叫屈:“他怎么不说他颠狂!我哪点说错了?妹妹你评评理!”
林曦只顾做事,一个也不理;忽想起他身上那个伤口可怕,忙叫方毅:“你替我拉着他衣服。”
苏哲伸手去挡,林曦“啪”的打开,方毅操手抓住,又压住他的胳膊,笑道:“你老实些吧!”
林曦蹲下仔细看看,见那伤痕呈半月状,恢复的是好,不红不肿;但原先创口太大,又不甚整齐,且还是弧形伤,针角缝得密,所以长得不平整,高高低低的有点小疙瘩;再看他背上其他地方一片光滑,独这儿一个大疤,丑得很,她心里又难受起来,便望着发呆。
方毅看她不动,也俯身来看,果然不轻,便缓声道:“能长好的,你看脸上的不是好多了!这药还真管用,多涂两次肯定能好!”
林曦便拿手指蘸了些膏子,轻轻往上抹。
苏哲只觉凉凉的,一片痒酥酥,忙让,一边叫“痒死了”。
方毅手上用劲,拿胳膊肘按住他的肩:“别动,一会儿就好!”
苏哲只得强忍着,又叫林曦:“你别那么轻,难受死了!”好容易抹完,出了一身汗。
林曦忙把绷带缠好,又说:“别乱抓,要长新肉了!”
方毅送回林曦,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取款信封放到苏哲面前:“没用完的,你收着吧!”
苏哲扫一眼,看出至少八千一万,便道:“住这几天不少钱呢,怎么还有这么多?”
方毅笑:“给了五万,我拿了四万五,你用了二万五,我给了信水一万,这儿还有一万。”
苏哲忙问:“信水那边怎么样?”
“没什么要紧!杜雷下手真漂亮,全从缝隙里走,一点内脏没伤着。就是输血时有点反应,没少吃苦!也好,这下扯平了!”
苏哲笑笑:“等他好了,信水不会过来发飙吧?”
方毅笑:“反正她是找你拼命,我烦什么心?”
苏哲微笑,半晌道:“这钱你拿着吧,你不出面我上哪儿找人去,兴许还得自己认。”
方毅一皱眉:“你别说这种话!什么出面不出面的!”
苏哲便笑:“那好,就放我这儿吧!咱们一起找乐子时花!”
方毅先是一笑,后又摸摸胳膊,叹口气:“都是给杜雷闹的,弄得我浑身发毛,想着就不自在,一点心思也没有!”
苏哲原想笑他,想想又笑不出来,后道:“至少小浔那儿咱们得走动走动,而且又先得罪了。”
方毅点头:“我正打算抽空去看看,大半个月下来了,也该好些了。”
苏哲笑:“你就先打个头阵吧,替我请个罪,看买份什么送小浔,说我想着她呢!”
方毅一扯嘴角:“你别害她,你叫她念上你了,你还娶她不成?”
苏哲一怔,接不下话。
方毅看他这样,倒叹了口气,起身拿了罐啤酒来喝。
两人沉默半天,忽的同时笑起来。
苏哲便对方毅笑:“你先说!”
方毅把手一拍:“咱们又有乐子能看了!”
苏哲笑着,慢慢说了两个字――“杜雷”。
方毅哈的大笑,前仰后合。
柯静熙听着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心便急跳起来,她竭力稳稳心神,慢慢的站起身。
杜雷一进屋便觉得闷热无比,再看一桌子的账本,头顶上一个小微风吊扇有气没力的转着,那个经常来修车的女孩子站在桌边,额上一层汗;他忙道:“里面热,辛苦了。”
柯静熙摇摇头,随即坐下,抬眼道:“请你来是有件事想说。”
杜雷说了声“请讲”,一边也坐下来。
柯静熙翻翻账册:“你们的账有些乱,有些地方我不大明白……”
杜雷看着她,缓缓道:“该交的税我们一分不少……如果少交了,那是我们不知道。”
柯静熙忙解释:“你误会了,我不是说你们少交税,而是有些税你们可以不交的,但你们交了。”
杜雷愣了一下,随即道:“我们不偷税!”
柯静熙静静的看着他:“我不是要你们偷税,我的意思是可以合理避税……”
杜雷微微一笑:“钻空子是吗?”
柯静熙没接他的话,半晌道:“我盘了一下,如果你们合理避一下的话,能多出20%的利润,这是你们应该得的,不违反任何法律!你们想为国家多做贡献是好事,但如果你们无法维持自身生存的话,迟早有一天会关门,到时非但不能做贡献,连自己也成了社会的包袱。”
杜雷盯了她半晌:“我付你工资,但你要认真做,就像你说的那样要合法。你多少钱肯接?”
柯静熙轻笑一下:“我说过了,我不要钱,你们帮我修车就行了。”
杜雷一皱眉:“这不行。”
柯静熙思忖一下:“那你看着给吧,你这儿不复杂,我周日来一天就行。反正我也没事,做着玩,不靠这个挣钱。我有同事代账,也就几十块钱,还很忙的。”
杜雷便道:“那我给你100,如果将来宽裕,我再加你!”
柯静熙看他神情,不想再纠缠,赶紧点头:“好!”
杜雷又出去,叫杨松健将自己房里那台大些的台式电扇搬过来。柯静熙抹了抹汗,觉得心里舒畅无比。
杜雷坐在外面乘凉到9点,看那女孩还忙着不走,便叫杨松健催催去。
杨松健忙倒杯水进去,很不好意思的说了句:“你看都9点了……”
柯静熙一惊,赶紧起来,急忙收拾一下,将账册放进柜子锁好:“明天再理理就差不多了。”
杨松健看她一头一脸的汗,心里很不过意,又说不出什么来,只傻站着。
杜雷看她推车要走,忙示意杨松健送回去。
柯静熙不肯,杨松健为难:“我大哥叫的……”
柯静熙急回头,见杜雷已进屋去了,她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暖暖的。
绝断
次日晚上,杜雷过来陪着,方毅吃了饭送林曦回家,又坐着说会儿话,出来看时间还早,遂往花店里买了一大束百合,叫车往小荷那里去。
至门口,他踌躇一会儿,然后伸手推门,却纹丝不动,门内的风铃随风摇晃,零星的几声脆响。他抬眼看看里面,见楼上下都隐着灯光,心想必是有人在,怎么把门关着?再想不好叫,遂一手抱着花,一手攀着围墙,脚上点了几下,一个大翻身,轻轻落地。
走到楼下,听一点动静也没有,他奇怪,上前敲敲门,半晌也没人应声,他遂抱着花退下来,正待转身回走,就听头上“哗啦”一响,一个冷冷的声音问:“是谁!”
方毅急退两步,抬眼上望,见是小荷一身睡衣,开窗探身向下看。他便微微一笑,将花往胸前一拢,也不说话,直望着她。
小荷不由得愣了,半晌咯咯笑起来:“真不巧,她们出去了,我又不舒服,请张先生改天再来喝茶好吗?”
方毅笑容不变,回了声“好”,又道:“那我把花放在这儿了!”说着,弯腰将花放好,转身向大门去。
方毅走至门口,仍未听见关窗的声音,遂又转身回来,笑:“这花摆一夜就不行了,我把它放进花瓶里就走,好不好?”
小荷看着他微笑:“不是不来了吗?怎么又贵脚踏贱地?”
方毅稍一低头,后抬眼道:“我非圣贤……”
小荷先还笑着,渐渐悄无声息,两人对望良久,小荷忽的缩回去。方毅静静等着,约十来分钟,果见楼下的门开了。
方毅抱起花慢慢上前,见小荷另换了上次穿的那条宽吊带五彩竖条纹束腰大摆的长裙,一脸盈盈笑意。他便轻笑:“这条裙子真美,只配你穿着!”
小荷将头一歪,笑问:“张先生想喝什么茶?”
方毅一笑:“倒什么喝什么,只要是你倒的都是好茶!”
小荷咯咯笑着一回身,直奔茶台而去。
方毅随后进来,将花放进花瓶插好,再理理枝叶,扭头见小荷已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遂回来对面坐下。
小荷将一个小盖碗递至桌边:“尝尝看!”
方毅左手托着底,右手揭起盖,在杯沿荡一荡,轻轻一吹,将茶盖遮在唇上,小小的饮了一口,在舌上转了转,咽下,冲小荷一点头:“吓煞人香呀!”
小荷目不转睛的看着,听了这一句,禁不住莞尔一笑。
方毅不再说话,一口一口的慢慢喝完,将盖碗一放:“好茶!”
小荷要过来满上,方毅手掌一推:“够了!”
小荷便不勉强,仍旧笑看着他。
方毅有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