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远的距离-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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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燕兰又问:“今年你送什么去?”
苏哲回:“还有最后的一套《清史》。”
何燕兰点点头,又取出两个小盒来:“这个给她妈。还说免税带来的,不值钱。”
苏哲接过放在几上,顿一顿说:“还是不送的好,秦姨明白着呢!第一次还好,上回就不行了,千说万说才收下,之后尽弄好吃的给我,我倒不好意思。”
何燕兰思忖一下:“随你吧。”说着想拿回。
苏哲忙伸手压住:“就给我吧。”
何燕兰望着他一笑:“你的曦子用不着这个,嫩得跟牛奶葡萄似的;若拿它向别的女孩子献殷勤又浪费了;还是孝敬给你妈这颗金丝蜜枣用吧。”
苏哲被她说得讪笑,只得缩回手。
何燕兰又笑:“我看林曦是随她妈。细想想,她爸配不上她妈。”
苏哲不好接话,又听她叹:“其实有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只要恩爱到老就是幸福。”
林曦到家时,秦怡林蔚天也吃过了,见她回来,问了两句不着边的闲话。林曦偷眼望望,觉得气氛异常,遂不多话,赶紧回房。
之后出来,她见主卧门关着,里面隐约有秦怡的声音,便悄悄站在门外听了一会儿,又闷闷的回去。
次日,苏哲左手抱《清史》,右手捧一大束银柳来拜年。
秦怡含笑收下,不着意的在他脸上看了两眼,倒没问,只让林曦倒茶。
苏哲连说不忙,那边林曦已端来了,趁他接的空儿,递个眼色给他。
苏哲有数,寒暄过后便说:“今天有个同学聚会,想叫曦子一块去,不知有没有空?”
秦怡林蔚天都不自在,强打着精神说话,一听两人要走,求之不得,连什么时候回来也不问。
走到路上,苏哲偏头问:“怎么了?”
林曦皱起眉:“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他们昨晚吵架,我听着还债还债什么的。妈气得很。”
苏哲停下来:“你家欠人钱?多少?”
“不象是我家。、”林曦盘算一下:“从没听说家里钱不够用,上学前他们算过帐,我听那口气,家里能有一、两万呢。那能一下子就没了,家里也没出什么大事。我妈会过日子的很!似乎又是我奶奶那边有问题,对了,还提到小叔,没准儿他又输多了。唉!奶奶又要逼着爸支援,妈又该气死了!”
苏哲忽想起来一件事,急问:“你钱够用吗?你妈替人还债,会不会扣你的伙食费?”
“怎么可能?”林曦白他一眼,“在班上我小康!你不知道真有穷人,我有同学只用40块钱,一个月!”
苏哲不信:“不可能!除非你们吃饭不要钱,否则真神了,一月40也能活下来。我不信!”
林曦“吓”的一声:“你别不信,我告诉你怎么用。喏,早上一两粥一个馒头两毛钱,中午三两饭一份汤四毛汤,晚上一两粥二个馒头三毛钱。一天九毛钱,一月吃饭27钱,剩下的买邮票、洗发水什么的。”
苏哲听天书似的一脸不可思议,知她又不会说谎,忙问:“那你呢?”
林曦笑:“我妈不准我太节约,要我每天吃饭用4块钱,我扣一点下来,3块钱也就差不多了。你那天看到的书,都是我攒下来买的。嘿,我还存了一点藏着呢!”
苏哲不是滋味,脸上还不好显,便道:“你要买什么书和我说一声就是,何必从饭里省?本来瘦得跟猴子似的,还要少吃,丑死了!”
林曦一听,脸涨得通红:“你才猴子呢!”
苏哲赶忙挽回:“金丝猴也挺好看,还是国宝!”
林曦记着前面的话,抬脚往前走,不理他。
苏哲定神思忖一番,拉住她手:“我是这个意思。反正我也要看书,咱们不如统一买,就象你这次买的《围城》,我也买了一本,都是一样的东西,何苦买两个,还不如另买别的看。再说你买了还得大老远的背回来,累得要命,不如我现买现放,多方便。所以下次你买书之前跟我说一声,万一我有了,也就不必花冤枉钱了。咱们之间再算帐也容易,别你你我我的,多生分。我没别的心,我妈现在生意还好,但将来不知怎么样,万一她再嫁人,那我就成拖油瓶了,还不知怎么过呢。”
林曦本不是为这个,听他这一说,倒缓了些,想想点头:“好,那就这么定吧!”
苏哲看她还有些着恼似的,忽的想到缘由,忙说:“我妈说你皮肤好,连护肤品都不必用,想请你给她打广告呢。”
林曦半信半疑:“真的假的?”
苏哲笑:“当然真的,下次你问她。本来我还想要点东西给你,她说用不着,说你是牛奶葡萄,天生丽质难自弃。”
林曦猜到他在哄她,但心里还是高兴,嘴里说:“少来了,刚才你还说我丑呢!”
苏哲忙道:“那是特指瘦,是说瘦得丑,可不是说你长得丑。”
林曦一撇嘴:“还不是一样?”
苏哲笑道:“当然不一样,现在绝大多数人还是以瘦为美的,所以在他们眼中你是刚刚好。我看法偏激,不作数的。”
林曦“哧”的一笑,苏哲跟着也笑。两人又牵手向前。
三人
饭后,林曦想起昨天错怪方毅,越发后悔,催着苏哲赔罪。
苏哲想想也过意不去,忙打电话。正是方毅接的,气仍未消,立时又挂了。苏哲再打过去,还是挂。一连三次,苏哲便跳起来,大骂方毅不知好歹。
林曦嗔道:“行了,都是你惹出来的,还说人家。”又叹气:“怎么办?他肯定是怪我,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好过来?”又连着叹气。
苏哲不乐:“你又没说什么?不过一句话,他犯得着发那么大脾气?哼,你不是还说了我吗?我还没气呢!他倒好气得很!”
林曦不理他,自己懊恼。
苏哲看着更气,不好说,生怕又把她惹气了,只在心里嘀咕。
林曦想了想,忽又笑了,招手让苏哲再打过去。
苏哲梗着脖子不答应。
林曦便自己拔号码,方毅果然还在,她忙放软声音叫他的名字:“方毅,方毅,别生气了!你要再生气,我连年都过不好了。”听他不出声,却也不挂电话,遂继续:“马上我就走啦!你不想见我十六岁的最后一面就算了,可我还想见你二十岁的最后一面呢。”听他还不说话,便叹气:“好吧好吧,那就罚我看你老了一岁的明年的脸吧,算是给我冤枉好人的惩罚。”凝神听那边笑了一下似的,忙又可怜兮兮的加道:“那你也只能看我苍老一岁、风尘仆仆的容颜了……”说着自己也觉得好笑,忙用手握住嘴。
苏哲边听边撇嘴,牙疼似的直吸风,嘴角几乎咧到耳后。后看林曦那样,他亦好笑,又怕方毅听见,忙躲开闷笑不止。
方毅忍了笑问:“你老人家贵庚啊?”林曦知他好了,遂笑道:“我属大马。”
方毅又问:“风土如何啊?”林曦接:“风不大,土还行。”
方毅再问:“黎民如何啊?”林曦再接:“小名叫狗儿。”
顿一会儿,两人不约而同的大笑。
方毅问:“我生气,你气不气?”
林曦忙道:“我还敢气呢,懊悔死了。”
方毅停了半晌,又问:“你想吃什么?我带些过来。”
林曦笑道:“你来就行了,罚他买东西给你吃。”
放下电话,林曦冲苏哲笑:“我就知道他不生气了,要不然还等着接电话?早说不在家了。所以得一鼓作气。这下总算把大石头放下了。”
苏哲哼哼两声:“是啊,我生气就是小鹅毛,他生气就是大石头。厚此薄彼!”
林曦故意道:“方毅本来就比你好嘛,谁像你,动不动一跳三尺高,最犯嫌……”后看他的脸先阴后沉,渐渐成了青色,不忍怄他,又转笑:“行了行了,跟驴子似的,丑死了!晚上你想吃什么?我弄给你吃。”
苏哲道:“现在都饱了!”
林曦便坐到他身边,细瞧他的下巴,笑问:“不知胡子长出来时会不会更费劲?组织在渗水,一个细胞比两个还大。等于多走一半的路呢。”
苏哲哭笑不得。
林曦看他脸缓了,又说:“有方毅在我就放心,这些年什么事少得了他?他自己在家里跟少爷似的,倒来伺候你!你别辩!总之他担待你的地方多。我看得清清的!那天大老晚的他还跑来跑去,不是好朋友,谁管你!不过这次总是我不好,刚回来,本想好好聚聚,结果弄得大家都不高兴……”
苏哲一听她自责,忙道:“谁不高兴了?都哪天的事了,还提它干什么?好了好了,马上他来了,我伺候他还不行?”说着起身去找茶壶。
方毅拎了两只硬棒棒的鸡来,林曦正要说,他抢先道:“也不知哪个乡下亲戚,昨天送了十来只活鸡,弄得家里跟鸡窝似的,赶紧叫人全杀了,塞进冰箱,又把冰箱撑得像鞋盒子。”
林曦打量一番,有些踌躇:“这样子怪吓人的,我可没做过这个,那个什么心呀肝的还在嘛?”
方毅也仔细看看,笑道:“这可没注意!”
林曦想想说:“先拿水化冰吧,到时再看。”
方毅便拎进厨房,一个放进冰箱,一个放进锅子里,又加满水。
苏哲早在泡茶,这会儿端了过来,冲方毅道:“大人在上,小人赔礼。”
方毅笑:“既然今天做奴才,那就先跪下,后说话。”
苏哲便喊林曦:“你听听你听听,登鼻子上脸了!”
林曦笑而不语。
方毅又笑:“没登鼻子,踩下巴而已。”
苏哲把眉一立:“你还没完了你?”
林曦忙端芦柑过来叫吃。
林曦看着钟,估摸冰化了,便去看,原来内脏已经清干净了,遂放了心,又问那两人怎么样吃好。那两人可不管这个,只说熟了便行。
林曦想想决定煮汤,开始泡香菇木耳,又切火腿。后来看鸡毛弄得不干净,便找了小镊子细细的钳。
苏方两人见她去了不来,遂一起过来看,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