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远的距离-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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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的,例子嘛,我先不说,保密!还有,‘三天无大小’,你记着,三天内千万别摆脸!告诉你,这三天我都有空,呵呵,我陪着你!”
苏哲看杜雷鬓角里流了一摊下来,也不知是什么,好笑,忙打茬:“对了,你跟五子说了没,叫他去你们新床睡。”
杜雷点头:“叫他去了。”又纳闷:“这什么规矩?怎么他睡我们床上去。”
方毅在后学他的声音紧接:“我们还没睡呢!”
苏哲大笑,杯里的酒直漾。
杜雷回不出话,又急又窘,只恨恨的念他的名字:“方毅……方毅……”
方毅咳一声,文质彬彬:“杜雷我问你个事,你要老实说,不然,别怪兄弟没帮你……你是处男吗?”
苏哲拿杯子半遮着脸,忍了笑盯着杜雷。
杜雷先一顿,许久不回话,脸上也没表情,那两人等得要发疯,但看他那样子又笑不出来,正急,听他慢慢开口:“我是有点紧张!”声音异常平静。
苏哲方毅早憋着要笑的,不知怎的竟笑不出来,两人一齐望着他,表情混杂,辨不出喜怒哀乐。
杜雷也以为他们会笑,等着,谁知半天没动静。他来回看看,也不知说什么好,末了,他倒绷不住的微笑:“这种感觉我说不出来,但我永远会记着。”
方毅从身后摸出一个盒子,往几上一放:“你看看吧,有帮助。对了,你睡我那儿。尽管睡,明天我们叫你。”说着,起身往大卧室去,头也不回。
杜雷看他跟先前变了个人似的,转不过弯,直瞅着他关上房门才转过头来;再看苏哲脸朝着他,但并不是看他,好像神游;他遂伸手去拿那个盒子,扫一眼,立时有些窘迫——新婚房事大全。
苏哲慢慢喝完杯中酒,一声不吭的起来,在他肩上一拍,也往大卧室去。
杜雷坐在沉寂里,理不清哪儿出了问题,再说也不想理;他慢慢打开那个盒子,取出卡带,放进录像机,轻轻摁下开关。
苏哲不喜与人同睡,宁愿打地铺,也是要分开的。他看方毅已靠到床头,便开壁橱,抱出被褥来,往地板上一摊。他对睡的东西颇讲究,以往总要理得四平八稳才行,今天却觉得没心思,还歪歪斜斜的,他就忽的倒在上面。
方毅摇摇的过来,踢踢他:“我睡这儿,你睡你的床。”
苏哲知道他是懒,等他铺好了再来,他也想回他的床去,但就是不想动,抽筋拔骨一般,一点力气也没有。
方毅不耐烦,脚上加了力,又踢他。
苏哲也不知哪里来了一股火,一把操住,手腕一翻。方毅没留神,就觉脚踝处大力袭来,他站不稳,“咕咚”一声跌下去。
苏哲等一会儿,见他摔蒙了似的,也不出声也不动,他吃惊,赶忙爬起来拽他。
方毅揉着胳膊肘,嘴里不咸不淡:“你是不是想要我毁容,明天你好替补?”
苏哲听着来气,又没精神发,遂又倒下去,望着屋顶发呆。
方毅也发呆,末了“嗤”的一笑:“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吃点心的?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苏哲闭上眼睛:“16岁的时候……很久了……”
方毅有点不相信:“是吗?有那么早吗?”
“那年我们上初三,中考前。”
方毅想想,笑:“对了,是那年秋天认识曦子的。我第一眼看见她,就想,这女孩可真丑!我给你面子,还是喊她小美女,她愣愣的,都不知道我喊谁,后来知道是叫她,偷偷的笑,美得不得了。”
苏哲将手枕到脑后,弯起嘴角。
方毅莫名的叹口气,苦笑:“我想想也怪冤的,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你还记得那个女人什么样了?”
苏哲摇头:“我只记得日子,别的都忘了。”
方毅沉默。那时正是他的黑暗期,所以他记得日子。
方毅发会儿怔,又笑:“我记得曦子那时穿着红衣服,上面有黑的格子,土得要死。她还梳着两个麻花辫,细毛瘌痢秃,头发上有个小蝴蝶的发夹,蓝色的。”
苏哲慢慢坐起来:“你怎么记这么清楚?”
方毅好笑:“因为我看你对她不一般。”
苏哲看着他不动,目光由惊讶转为平静。
方毅话一出口,脸上立时一紧,笑容无影无踪。
两人对望半晌,仿佛不认识对方。
也不知过了多久,方毅先避开视线:“睡吧,明天要早起。”
欢夜
绍钥看着绍韩好笑,他坐在阳光下,抚弄那两只小猫,大母猫似的温情脉脉。家里最上等的牛奶成了猫的专利,一天要喂无数次;他瞄瞄两只猫圆滚滚的肚子,推算要不了三个月,这两个小家伙一定能长成超级肥猫。
“你穿哪件?叫宋嫂再熨熨?”他打开衣橱。
绍韩立回:“我不去,你去。”
绍钥纳闷:他千方百计的要接近她,怎么事到临头又撤退?转念好笑:“他们不就拉个手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绍韩理也不理,面无表情。
绍钥知他说出做到,也不多话,自己去收拾。
绍韩听着车子出去,微微一动眉毛:他不是不想去,他得忍,之前就是因为他急了,功亏一篑。
邺琯轻轻上楼。
她的儿子坐在地板上,提着毛球逗猫玩。她站在门边,竟不敢上前――她没见过这样的儿子,她想要这样的儿子,平平常常,普普通通的儿子。
她看着一只小猫滚过来,茸茸的,仿佛没腿,她正要蹲下身,就听她儿子急促的叫一声:“黑斑马。”那小猫又滚回去,抱住他的腿。
他怕什么?怕她害他的猫?
里里外外,他已经架空她了,他还不放心?
那个让他爱上的女孩儿又会是什么样?
她认了!
她一生算尽,头发花白,如今却一无所有,她只剩恨着她防着她的他了!再不济,他也得喊她一声“母亲”。
“猫身上有虱子……”邺琯缓步走过去。
绍韩挡着猫的脸,闻所未闻。
邺琯伸手按墙壁。片刻,宋嫂匆匆上来。
“拿我的老花镜来。”邺琯吩咐,又扶着墙慢慢坐下:“虱子吸血,猫长不好。”
绍韩眼睛一抬:“没有。”
邺琯不看他,轻轻唤猫:“妈小时候也喜欢猫,也养过猫。你看它们用爪子挠颈子,就是有虱子。”
绍韩盯着四只手。她们在它们身上翻来翻去,它们大声尖叫,他没阻拦。他看见那黄黑色的小虫子了,跑得飞快,她们怎么都捉不住。他也伸出手去,一手帮一个,握住它们的小爪子。
宋嫂拈尽邺琯膝上的细毛,连同那几只死虱子,一齐带下楼去。片刻,就见邺琯也跟着下来:“晚上熬钯鱼汤,多备一份,煮成粥。”她说。
林曦看绍韩没来,心里大松口气。
他不比别人,他是苏哲的救命恩人!如果他们故意为难他,她不好袖手旁观,但若帮了他,他们又会不高兴。她该怎么办?
她也敏感到他对她不一样。
他在她面前是不谙世事的、笨拙的、依赖的;他连饮料开口都不会,她帮他把那个吸管“噗”的插进杯中,他看着她,眼里竟是了不起;她不要他送,他也就服从,但跟着她到车站,看她上车了,才回转。
然而他对别人却是不屑一顾的、精明的、阴冷的;他买猫,他打发服务员,真是举手间灰飞烟灭;她说不出这是怎么回事,就像她对他的感觉也异于别人对他的感觉一样――她并不觉得他可怕,但别人都明显的怕他,秋荻如此,他们亦是;她能看出他们的紧张,不像以往对旁人的挥洒自如。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她不要他们为她担心,她会难受。
但他又令她好奇,他怎么会这么的不一样?她知道他是世家公子,但他跟她所能想象出的任何世家公子都对不上号。他像双面人,对她是一个人,对她之外的所有人又是一个人。这种对比分明的态度令她困惑、惊诧,同时,也有莫名的悸动。为什么呢?真是因为他喜欢她吗?
她不想跟他多接触,因为他们会难过。如果他们难过了,那她有什么意思?
绍钥到时桌子已坐满了,似就在等他。他有点意外——他参加婚宴多少回了,每次迟一个小时都不晚,今天准时到,不想还晚了。
杨松健引他到主桌旁的第一张桌坐下。苏哲笔直坐在主桌上,扫他一眼,没表情,后看他是一个人,脸上似一松。
接着就有主持人上台宣布婚礼开始,介绍新郎新娘、介绍新娘父母、介绍证婚人、接着是无伤大雅的小游戏、亲友的嬉闹。
绍钥什么婚礼大场面都见过,唯独没见过这种平民化的婚礼,乱哄哄的,吵得脑袋疼,然而细看,又有说不出的乐趣。
餐桌上什么人都有,老至耄耋、少多垂髫,有的似乎是全家出动,连毛娃儿都抱了来,拎着奶瓶喂奶,大人孩子一团糟;但人人都高兴的很,还能吃,一盘子上来,大家齐上筷子,一会儿叉个底朝天。
他吃那些菜肴也只算说得过去,但看着大家都抢,他不抢不是吃亏吗?于是也跟着抢,结果越抢越觉得好吃。为着最后一块白斩鸡,他跟那小孩儿较劲,到底他的力气大,硬给夹了过来,往嘴里一塞,他冲那小孩儿乐。
五子看这么个大人还跟他抢菜吃,气得不行,也顾不上别的,叫:“你好意思跟我抢鸡子吃!”
绍钥“吧唧吧唧”嚼完,把骨头一吐,瞪着眼睛回:“婚宴上不分大小,就你能吃,我不能吃,有本事你抢呀!”
五子看他还真是个厚脸皮,倒也没法子,只得握紧筷子,蓄势待发,又悄悄在下活动左手,以备万不得已时施展大力擒拿术。
杨松健小翔等都觉好笑,但看他无赖归无赖,姿势上还是跟别人不一样,不觉龌龊,只感搞笑。他们是知道他的底的,都以为他定是不屑吃这些,今看他如此这般,倒觉亲热,便依次敬酒。
绍钥也爽快,来者不拒,每次下得还不少。众人更感上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