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之与子成说-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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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陵陈景文,赫然便在榜首的位置。
闹市之中,陈景文一身红袍,神清气爽地骑着汗血宝马,接受百姓的瞩目,行到一半,忽然拿出怀中的一段锦帕,目露温柔。
锦帕的主人便是小鱼倌。三年能带给女人多少的变化,能让曾与青天白鹭对仗的翠柳黄鹂就此坠落,甘愿隐姓埋名做一个市井之妇。曾经形成习惯的兰花指被柴米油盐纠正了姿势,小鱼倌心里疑惑,难道这就是娘亲一直心心念念的家?一阵温馨的独白过后,镜头晃过一个女子的侧脸。
观众不惜倒吸一口凉气。
美,美得不可方物。
与三年前明艳动人的形象不同,如今的小鱼倌洗尽铅华,不施粉黛,彻彻底底的变得颠倒众生
景文的小书童此刻匆匆跑进内院,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少爷直接去皇宫面圣了,可能晚饭也不回来吃了。”
原先的欣喜忽然就淡下了三分,小鱼倌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那就不做鱼了。”
一个不怒自威的声音忽然响起,“难道我就不用吃吗?”偏偏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直到小鱼倌面露不耐,随意揪了把吃食蹲在地上喂猫,秀琴才翩翩出现。
作为陈景文的母亲,陈家的支柱,她向来看不上这个半路出现的野路子,只可惜自己儿子一颗心都拴在了她的身上。秀琴冷哼一声,“看来有人是见不得我这个妇人吃得饱,非得饿上我一两顿,才肯罢休吧。”
小鱼倌缓缓起身,然后绽出一个及其明朗的笑容,“娘说的这是什么话?娘明明就是顿顿都不落下,我和景文加起来都没您吃得多,娘啊一定会长命百岁,寿比南山。”
“你。”秀琴微微恼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反讽。如今,景文已是状元,你最好收起你那副小家子气,莫要为景文添乱。”
一番暗地里的见招拆招,秀琴也有些累了,便自顾走进了内室,只是临前还不忘挑剔道:“做鱼前先把它下锅里炸过,记得裹上面粉。”
还留在原地的书童脸上不太好看,但还是小心翼翼地说道:“夫人莫生气,少爷心中还是挂念着夫人的,只是最近实在是太忙,夫人要知道,光是要与那些权贵应酬就得不少时间……”
不少时间?是要不少银子吧。小鱼倌从头上拿下一根碧玉簪,“这可是上等的璞玉,换了钱给景文置办些礼物和行头,这些面子功夫还是得做足。”
“好嘞。”书童高高兴兴地领了首饰直接往外跑。
小鱼倌脸上原本的笑容忽然垮下,而那只一直在舔食的猫却忽然畏缩地退后几步,不敢再嗟食。
小鱼倌见状,倒是满意它的识相,“你倒是学乖了,不会再随便吃讨来的食物。可是你的主人却一点都不懂得节制与感恩,所以你一样该打。”说罢便狠狠踢向小猫的腹部,小猫一阵惨叫,随即示弱地蜷缩在椅子的一角。
可是日子还得继续,小鱼倌进屋默默随意取了一支廉价的桃花木簪,戴在头上。
小鱼倌脸上的不耐与凶狠与先前温婉动人的一面判若两人,更被说三年前天真无邪的她。
为了更加细致体现小鱼倌脸上的表情,电影每每到小鱼倌的特写。都卡位卡得及其近,可是都被瑜子的先天条件很好地消化并且诠释了。
接下来的剧情,小鱼倌无疑是最辛苦的,晚上要扮演知心善意的可人,可是在面对婆婆的刁难与家中补贴的不足,她又一人独自揣猫解气,踹完猫后又忽然紧紧抱住它,独自落泪。
只见泪水,不闻哭声。沉默的诉泣无疑是失望到极致的表现。
而景文却在圣上面前愈发得深受器重。每每殿试前三甲并排而站,风姿绰约的他一下子就与其他凡夫俗子拉开了距离。圣上向来偏爱好皮相,眼下更加是另眼相待。
不光是御前,众多达官贵人家中的少女,只要是待字闺中,皆听说了这位新科状元月华满襟,清俊无伦,就连御前的黄金琉璃灯都被他比了下去。
接下来的剧情,顺理成章地进行了。小鱼倌痴迷戏文却不懂诗词欣赏,更加不知国家大事。她与景文从前的感情正被另一个女子抽丝剥茧,最后侵蚀得连残渣都不剩。
顾晚芸,顾尚书的嫡女,皇后的侄女,冠有京城第一美人兼才女的艳称。不小心落水,幸得新科状元的拯救。楚皇龙心大悦,特赐婚以成二人百年之好。
犹记得,当初那是一幅怎样美好到极致的画面?斯文白皙的书生,低头轻抱着女子的娇躯,神色专注而深情,唯恐飘扬的桃花扰乱女子的秀发,他轻拈桃瓣,她受宠若惊,双颊的红云如怒放的桃花,甜蜜肆意。
男子仍是当年那个在水缸一脸慌张满脸呆意的陈景文,只是女子不是小鱼倌。
护城河旁,满脸放肆豪笑的小鱼倌笑得心痛,笑得撕裂。
“ “世人皆笑我戏子,殊不知,名利情场皆是戏。”
“看戏人笑演戏痴,我却笑人看不穿。”
“桃花簪配不上我。”
“桃花宴,不去也罢。”
一番欺君的言论已经让随行的宫人用看待死人的目光对向她。
“今生我再也不会碰桃花。”。
“我之前谦卑有礼,换来的是什么?”。
“不过是提醒他们我好欺负,不过是暗示自己我应该被欺负。”
“他们这些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皇亲贵胄,我到要看看待百年以后,谁的白骨更耐久。”
取下那枚桃花簪,释放的是自由的灵魂。而之前的牢牢插固,不过是钉下永久封建的意识。
大婚前,陈景文与小鱼倌彻夜详谈,那一夜,他焦急确定:“倌娘,在你心中我还是最重要的人吗?”
小鱼馆敛目,随即头细不可微地一点。
陈景文展气,“所以如果我让你和芸娘和平共处,你一定能够做到的,对不对?”
昔日熟稔的倌娘二字,终究是易了主,变成了芸娘。而所谓的和平共处,不过是她顾晚芸是妻,而她小鱼倌降做妾。
大婚当日,京城张灯结彩,所到之处,华灯初上满目琳琅。唯有小鱼倌与好事看热闹的群众背道而驰,逆风而行好不寂寥。
从楚皇的私自召见中,她断定楚皇从她肖似母亲的面容中误以为她是他在外的遗珠。气势凌人的逼迫下,她默认了。楚皇怜惜她,承诺在陈景文新婚前将她接入宫中,恢复身份。
今天便是陈景文的大婚,可她没等到楚皇。纵使自己欺骗在先,但依旧心冷。
脚步不知不觉迈进了一个寂静的小巷,回头的路已经一片黑暗,漫无目的的她唯有走向那个破败的庭院,阴风寒雾渐渐散开,出现的是三个太监打扮的人影。
“皇后有令,你出身不详,会为皇家蒙羞,特赐毒酒一盏,不得违背。”这个太监赫然便是当日护城河旁的宫人,如今摇身一变已经成为了太监之首。
“敬酒不吃吃罚酒,就你这低贱的身份也配编排圣后二位的不是。”
“不——————————————”
一阵悲悯的哭喊声响彻深庭,不顾自己是否蓬头垢面,小鱼倌拔腿就往回跑,自小便苦练基本功的她脚程反倒比几个太监要快些。
她要跑回他们大婚的地方,她要揭露他们的败行,她要让他们的一生都沾上她的印记,永不超生。
新科状元迎娶尚书之女,圣上亲自赐婚,特摆街宴与民同乐。拜这个好兆头所赐,小鱼倌一步一步地走向陈府,如同从地狱归来的修罗,令人不寒而栗。
“三,夫妻对拜……”喜娘喜庆的声音犹在耳边,只是下一秒便卡在了嘴里。
“陈景文,你个忘恩负义的薄情汉,你枉读圣贤书。”小鱼倌痴痴盯着正上的牌匾,目光幽幽渗得惊人。
顾晚芸一把揭开喜帕,冷声斥道:“还不快把这个疯子拿下。”
“你们谁敢动我,我可是新科状元陈景文明媒正娶的正妻,三年前我们便已成婚,如论起来,妹妹你恐怕还得给我敬茶,不然我才能放了你这小妾进我陈家的大门啊。”
“倌娘,那晚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嘛。”陈景文眼里面露戚戚之色。
“景文,都到这时候了,你还偏袒着她。”秀琴横眉。
小鱼倌忽然放肆大笑,“陈景文,你能瞒得了皇宫里的人,却瞒不了今日在场的百姓。你抛妻弃子,为了荣华富贵甘愿娶一个虚伪的女人做妻,你难堵天下的悠悠众口。”
顾晚芸气急,正想反驳却被小鱼倌一个冰冷的眼神所震慑,“还有你。”小鱼倌的视线缓缓移动到她的身上,“你自毁堕落,拆散家庭,甘愿不择手段来获取爱情,你注定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你!”顾晚芸一口气没提上来,竟白眼昏了过去。
“芸娘。”景文连忙接住她娇软的身躯,冰冷的眼神紧紧锁住小鱼倌,“倌娘,没想到你如此绝情。好,我陈景文今日就休了你。”
“休我?”小鱼倌嘲笑,“我犯了七出里的哪一条了?我就该知道,你和你那见利忘义的母亲本就是蛇鼠一窝。好在,我已经绝情绝爱,也绝了我和你最后的念头。”小鱼倌轻抚肚皮,眼神里满是慈爱,“孩子,我这就带你回家,那里还有你的外婆,只是可惜我没她的先见之明,不知道筹备点银子给自己买口棺材。”
小鱼倌缓缓抬头,然后立刻向庭前的大柱狠狠撞去,然后被一股冲劲回击到了几米之外,血流满地。
鲜血不停地流动,竟红出了大厅,直蔓延到庭院深处,含苞待放的花蕾被染上了血迹,倒是显得未绽先芳。
满庭芳,满庭芳,满庭怨恨如何芳?
一切都结束了。
年复年,日复日。傅陵城的望江楼依旧人声鼎沸,宾客盈门。一干瘦的说书人堂木一拍,讲到兴头。“于是从此着声绝九州的傅陵第一伶人小鱼倌就此香消玉殒。”
众人不免面露不快,“那负心的陈景文,还有秀琴顾晚芸的结局如何?”
“说来也奇了。”说书人轻抚胡须,“那陈景文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