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在相逢终有时-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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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乐瑶了解事情的始末,心里虽然仍有怨气儿,但也能理解,所谓不知者不罪,最令她不责怪的是方寒和娄兰不是大家看到的那样,这样就令人舒坦多了。王乐瑶还是比较好说话,比较容易原谅的人。
但是邱莞,她跟方寒没有那么深的交情,性格比王乐瑶还爽直,管它什么原因,管它方寒知不知情,愣是把他骂的狗血淋头,还有娄兰,更是骂人不带脏字,只让人无地自容,仓惶逃走。
方寒的表白她听得清楚,只是不想醒,不想看,不想面对,字字真挚,句句肺腑,却不再有温暖和感动的力量,只让她觉得可笑、可悲,早已没有回头的勇气。抽离温热的掌心,心中自问:“方寒,是该相信你,还是相信我亲眼看到的?”抚平被扰乱的心绪,凝神自答:“张筱漫,你要清醒点,不能再傻了,方寒、洛飞,都一样……不能相信,不值得,如果到现在你还去相信,还执迷不悟,你就是天底下最笨的大笨蛋。”手放在自己的心窝处,不着痕迹的用被角擦去不小心留下的泪滴:“它已经够惨了,对它好一点,现在这样很好,很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确定方寒不在病房内,张筱漫才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邱莞天真、关心的笑脸,挤出一丝微笑,邱莞目不转睛地盯着美丽的杏眼,自鸣得意地拆穿张筱漫,戏谑道:“如果我不把方寒撵走,你打算装睡到什么时候?”张筱漫牵强地撑起微笑,扯痛了唇角的伤,眼眶微红,极力掩饰心里的痛楚:“那你就再帮我个忙,让他不要再出现,我就不用继续装睡这么辛苦。”
邱莞大义凛然、豪爽的说:“好,包在我身上。”
张筱漫装睡,连邱莞这样简单的人都看得出来,方寒怎么会看不出来。无意识、昏昏沉沉的时候会抽泣、会含糊不清的喊疼、喊方寒的名字,清醒以后,反倒特别安静,连治疗的痛都忍着不出声。聪明如方寒,又怎会不了解她的倔强和隐忍,如果不是知道她故意不肯醒来,又怎肯轻易走开。
王乐瑶看不惯她口是心非逞强的样子:“筱漫,方寒心里有你。”
秋枫把床摇得高一点,让张筱漫躺得舒服一些,不多说一句废话,他比别人了解现在的张筱漫,现在的她没有谁的劝说是具有说服力的。果不其然,回应王乐瑶的是淡然置之的态度,皮笑肉不笑,好像在说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情,冷漠的像解不开的谜:“嗯,洛飞心里也有我,结婚前还找过我呢,说什么只要我点头,新娘就是我。”鼻腔里不屑轻哼:“在他们心里我是第一选择,却不是唯一选择,而我要的是唯一,因为曾经在我心里他们都是无可替代的,可我得到的是什么?是一次更比一次惨痛的撕心裂肺,我受够了。”指着自己的心脏:“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它承受不起。”
“方寒和洛飞不一样,洛飞的的确确是个混蛋,而方寒是有错,但是……”时至今日,王乐瑶也了解她有多难受就有多放不下方寒,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个人是方寒,也是张筱漫自己,只有他们两个在一起,这个结才会解开。
碎裂的爱情,冻结的心扉,她摇头苦笑,打断王乐瑶的劝说:“没有差别,我这颗心再也受不了那样摧残,早在跟洛飞分手我就该明白,可我还是义无反顾地爱上方寒,结果,毕业之际,他像丢垃圾一样丢弃我,跟我最好的朋友走了。”张筱漫眼眶微红,自嘲轻笑:“上一次当还学不乖,还上了第二次,飞飞说上一次当是无知,上两次当就是愚蠢,我是不是蠢到份儿,傻透腔儿了?落得如今这般凄惨,我咎由自取。活该。洛飞来找的时候,我说,我不傻第三次,还是在同一个人身上,现在,也一样。以前,我什么都不怕,不怕累,不怕苦,只怕爱不够多,所以拼命付出,结果还是一败涂地。现在,我怕伤,怕疼,怕再努力也还是输。”停顿了一下,调整情绪,是事可可的微笑:“现在这样挺好的,喜怒哀乐不必由另一个人掌控,再也不会笨到双手奉上一颗心任人宰割,肆意凌虐,虽然不快乐,但是再也没有那种痛彻心扉的疼,我很喜欢这种感觉和心境,挺好的,真的挺好。”
儿时起的蜜友,自然看得出没心没肺背后下得无声无息的心雨,王乐瑶劝慰说服:“你和方寒只是个误会,只是娄兰剃头担子一头热,你应该听听方寒怎么说。”
邱莞不满插话儿:“管他说什么,别管那个方寒了,筱漫,你做我嫂子吧,我哥可是一等一的好男人,我们要是成了一家人,保证你天天开开心心的,我爸妈也都喜欢你,我就更喜欢你啦。”坐到张筱漫身边,撒娇地轻摇她的身体。
轻笑,是耻笑,耻笑自己,美丽的瞳孔中透着深彻的痛和绝望,回邱莞以温婉的低眉浅笑:“我不配,你哥值得更好的女孩儿,就算不是你嫂子,和你在一起我也挺开心的。”眼神空洞的盯着天花板,声音空灵、哀怨:“误会?他说过他永远不会不理我,事实是我在医院躺半年,他不闻不问,他说不会让我找不到他,事实是,我去找他,他抱着娄兰说很喜欢她,娄兰说她比我更爱他;去年大年初一,我去他家找他,他没回家过年,他妈妈说他和娄兰好事将近,如今又双双对对,她的确比我适合方寒。”呵呵苦笑,看看秋枫又看看王乐瑶:“现在你们都告诉我,我误会了,叫我拿什么去相信?前天晚上你们也看到了,拥抱,亲吻,还有交杯酒……所以我没误会。”
王乐瑶固执己见地劝解,几分不耐烦她的偏执:“张筱漫,前天晚上就是同学们瞎胡闹儿,方寒根本不想你看不出来吗?如果不是你推波助澜,亲自倒酒,方寒也不会赌气故意气你,方寒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相信他还不相信我吗?你哪儿那么多歪道理?”
张琨积极附和老婆王乐瑶,自动加入劝和队伍:“就是,就是,你不相信方寒还不相信乐瑶吗?再说,方寒是有错,你自己也有啊,你干嘛不跟方寒说清楚呢?再或者要是早跟乐瑶说,我早把方寒揪回来给你请罪了。你是不知道啊,方寒在P城声名大噪,要不娄兰能像狗皮膏似得的粘着他嘛,你可不能把方寒往外推。他是真不知道……”
薄唇一抿,瞳孔中满是忧怨,嘴角斜扬不屑笑意:“他不知道什么?不知道我怀孕了吗?不知道我去地府旅行了一趟?就因为这样,他的一走了之便是天经地义的事儿?薄情寡义也变得无可厚非了?”瞥瞥张琨,冷哼道:“谁规定他衣锦荣归,我就得投怀送抱?他是律政界的冉冉新星,我还是文坛势不可挡的黑马呢。有人喜欢曲意逢迎,有人喜欢被崇拜,那是都是别人的事。”高傲扬起脸,自嘲苦笑:“我就是太相信人了,别人说什么都信以为真,比傻瓜还傻几分,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被骗。现在,我谁都不信,只信我自己,这两年我怎么熬过来的,只有我自己清楚。我现在要求很低,只希望心里的痛可以轻一点,再轻一点,就知足了。”张筱漫见招拆招,看了看一屋子的人,下逐客令:“你们都走吧,我,很累,想睡觉。”语毕,闭上双眸,对于她来说,这一年多的每一天都是惩罚,错了就要承担苦果,为自己的痴傻和愚蠢买单,不奢求爱情,更不奢求爱情带来的快乐。
“睡觉?大小姐,你睡得着吗?既然失去方寒这么痛苦,就给自己一次机会解脱。如果今天出现的是穆汝贤,我肯定不顾一切把他追回来,不让自己痛苦下去。”眼看张琨、王乐瑶夫妇败下阵来,大概了解事情原委的陈滢潆,坐到床边,态度强硬地发表自己的看法,并试图强加到她身上。
“那是你,我不会,我肯去同学聚会不是为了见他,和他再续情缘的,而是要看他们是怎么爱情美满的。结果我有点失控和狼狈,但这不代表他肯回心转意我就会跟他再续前缘,能被抢走的爱人,不要也罢,我早就不需要这个人了。”张筱漫没有睁开眼,心高气傲地发表谬论,不慌不乱不可违背的原则和底线,决不妥协,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便语出惊人。
陈滢潆又气又急,张筱漫油盐不进,急得她只能在音量上大幅度提高,气势上碾压,见解也更独到:“张筱漫,谁没有错?上帝都有错,所以才有悲欢离合,所以给了你重逢的机会,后悔就重来,方寒还爱你,你得珍惜把握,娄兰在他心里怎么能跟你比?你不会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吧?而且,方寒他值得你给他机会……”
张筱漫脸上浮现多说无益的浅笑:“不管是谁的错,我不想再做一只可怜又可悲的爱情玩偶,就是这样,你愿意继续等穆汝贤回来,是你的决定,我只想放手,不想走回头路。”屋里的人相互看了看,不禁叹气,以前张筱漫也执拗,自己认定的事儿别人怎么说,怎么劝都不会有用,但至少她会听人把话说完,而现在,连敷衍的耐心都省去了。
秋枫拉走想要趁虚而入的邱莞,张琨好言哄求一直没休息的王乐瑶回家休息,明天再来。忙于生意的母亲匆匆的来了,唠唠叨叨叮咛嘱托,放下钱,又着急忙慌的走了,病房里终于清静了,终于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可以卸下所有伪装的坚强,小心翼翼释放藏起来的脆弱,无意瞥见自己的小说,几行熟悉的字体映入眼帘,是方寒的字迹:
既已相遇,奚忍离别;既已相知,岂可幽怨;既然相爱,何忍割舍;情意未竭,怎可言弃?【筱漫,我很难过,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没能陪在你身边,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不知如何解释,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我们的约定,忘了对你的承诺……筱漫,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也根本不想见到我。但我还是要说:我真的不知道你找过我,更不知道你出事,如果我知道,我不会走,更不会不理你。】
【至于我和娄兰,我承认那天拥抱了,接吻了,她也的确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