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妃有病-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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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季秦的眸色泛起了几分抗拒,刚想说什么,时亓懿清冷的嗓音顿时打断他的话,“王妃的命便是本王的命,只要她活着,便是本王活着,从今日起,你们的主子便是王妃,再也不是本王,听清了吗?”
掷地有声的话语含着不容置喙的威慑,他清冷的眸光淡淡扫过两人,周身散出的压迫令两人心中微微一窒。
王爷从来未有像今日这般说了那么多的话,给了那般多的叮嘱,由此可见,那女人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
彼时的两人心中再不甘,亦然不能违抗命令,抿了抿唇,齐声道,“是!”
两人不甘不愿地答应,但彼时重要的不是那个女人,而是王爷的性命,他说他若有一日不在——这到底是为何?两人相视一眼,抬眸瞥向他略显惨白的脸色,不禁担忧地问出声,“王爷,您的身子——是否要请染公子来给您看看?”
“无事。”时亓懿的眸光微闪,“你们等会护送染回他那儿,便说本王不需要他了。”
言罢,他还不忘叮嘱警告两人一句,“不许多言。”
两人虽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但彼时也唯有领命。
两人走了以后不过半柱香时间,染便气冲冲地撞门而入,他怒不可遏地瞪着时亓懿,“不需要我了就让我走,你把我当什么了?”
“此处不适合你。”他敛起眼底晦暗不明的情绪,话语清冷淡漠,不含一丝温度。
“不适合我?那当初为何让我来?”染不由地嗤笑,旋即眉宇间染上了一抹浓浓的讽刺,“我知道,不就是因为我不愿为那个女人延缓毒性发作嘛!我没有任何用处了你便赶我走,还真是我的好皇叔!”
是的,皇叔!
他是他的皇叔!
当初他的母亲不过是个宫女,阴差阳错下被先皇宠幸,后怀了他这个所谓的皇子。母亲是宫女,却生下皇子,那些妃子闻风而来,又岂会放过他们,不断暗中打压,且用尽方法阻止他们见到先皇。因此他自小生活便苦不堪言,后遇上了这个皇叔,为他们禀告先皇,终于他的母亲母凭子贵,得到了妃嫔的位置,奈何常年被打压的她不过是苟延残喘,朝不保夕,终于她还是香消玉殒。
那时的他尚且年幼,不懂自保,无意中被这个皇叔得知讨厌宫中生活,一直向往宫外,他便设计一场戏令所有人都以为他这个皇子命丧火场中,从此,他得到了自由。出宫以后,他发现他对医术天赋极好,还找来了神医教他医术,他不负众望地成为了扬名天下的神医。
众人都认为染神医脾气古怪,没有丝毫人情味,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重要的位置除了他逝去的母亲,便是这个当初雪中送炭的皇叔。
在他心目中,即便是先皇那个亲生父亲,亦然比不上这个皇叔,可是如今这个皇叔却为了那样的女人将自己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这让他怎能不气?
“走了便不要回来。”时亓懿没有丝毫的动容,清冷的眼眸深处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声线凉薄得令人心寒。
“呵!”见状,染冷笑出声,眼眸深沉的痛意与愠怒交杂,他的眸色望着他渐渐变得冷漠陌生,“你放心,我不会回来了。”
言罢,他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他说得出做得到,不过一炷香时间便将自己的包袱收拾好,旋即快步离去。
然离去前的他想到他身上的伤始终心生不忍,在桌上放下了几瓶药才抬步离去。
季秦两人安排了马车护送他离开,毕竟虽说多年前极少人见过他,但为了以防外一,还是少露面较好。
马车渐行渐远,时亓懿站在王府门口,眸光顺着马车远去,眸光犹如深邃的黑洞般莫测不明。
他如今的身子撑不了多久,届时只要他的死讯传出去,整个摄政王府便会成为众矢之的,若染在的话恐怕会受到牵连,他的身份泄露便只能回到那个“牢笼”,迎接牢笼内的种种阴谋诡计。且他若再留下,只怕很快便会发现自己身体的异样了。
他正要敛回视线转身回府之际,却看到了一抹绝世独立的身影,眸光触及那熟悉的脸庞,他不由地微微有些惊讶。
一尘大师?
一尘大师缓缓走来,手中一串紫檀木佛珠,眼眸不染红尘,仿若世间都一切也引不起他的情绪起伏,视线仿若能穿透一切般,浑身散发着莫测的气息。
时亓懿不过片刻讶异便收回了情绪,带着一丝敬意向他颔了颔首。
“想必如今你也懂了当初我说的话。”
“是。”他微微敛眸,虽一切都朝早已预定的轨迹走去,但他会竭尽所能为她铺好路。
“你注定要死,好自为之。”平静无波的话语缓缓流泻而出,一尘大师言罢缓缓阖上了眸子。
······
物转星移,一日又一日,因为司鸢不愿见到他,他便再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
紫罗兰花瓣徐徐飘落,淡淡的清香飘散,沁人心脾。尘土轻扬,司鸢眸光微闪,横腿扫过,尔后空翻落地,手中剑刃泛着冷光,一剑横过,剑气磅礴,带着凌厉的气息,将地上的紫罗兰花瓣尽数扫起,片刻,她缓缓收起剑。
“剑术有进步,但你未免浮躁了些。”淡漠的嗓音缓缓传来,一股兰香幽幽划过鼻尖,一抹无暇如雪的身影映入眼帘,那银色的面色泛着淡淡的光泽。
“要你管!”司鸢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个无茗这段日子天天来,彼时的她已然习惯,虽不知他到底是如何躲过众多暗卫的眼睛闯入王府,但这些时日他指点自己的武功,令她领悟了许多,否则她早就赶他走了。
曾经她怀疑过这个无茗是不是时亓懿,但他身上淡淡的兰香却令她不由地对这个想法有些质疑,且他的武功虽一样深不可测,但与时亓懿的武功招式全然不同,因此她就再也没有怀疑过他的身份。
“练武必须静心。”他的眼眸犹如夜色般深沉不可测,嗓音淡漠不含一丝情绪,他该庆幸,他还有这样的一个身份可以接近她。
他的眸光施施然落在一旁的树枝上,下一刻,折断树枝当作利剑径直向她袭去。
司鸢眸中的波光流转,顿时身上的血液沸腾起来,利剑出鞘,迎上他的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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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弥留之际
两抹人影交缠,一道道凌厉的气息迸发,司鸢感觉打得淋漓尽致,缓缓收起剑,心情亦然愉悦了不少。
无茗缓缓地给她递过手帕,而她自然而然地接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两人已然形成了一种无言的默契。
她轻轻地擦拭了一下汗,随意抬眸望向他的双眸,那双淡漠的眸子却流淌着淡淡柔和的情愫,她的心微微一动,眸光一眯,这双眼睛,真的很熟悉!
她又一次产生了一种熟悉的感觉,总觉得此人就是时亓懿,但偶尔一些细节又告诉自己不是,真是纠结!
思绪百转千回,她的桃花眸微微一闪,似是漫不经心地开口,“好像认识你这么久,你一直都戴着面具,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无茗浑身微微一僵,淡漠的眼眸底下流光一闪,稍纵即逝,他薄唇轻启,“怕吓到他人。”
“这样!”她轻轻颔首,似是了然的模样,桃花眸掠过一抹晦涩不明的精光,她微微垂下眼帘,似是娇羞地出声,“那你知不知道,其实我喜欢——”
此话一落音,便将无茗的心即刻悬起,他的眼眸泛着复杂的眸光,思绪紊乱,一时间浑身僵硬失去了警惕性。
就是这个时候!
司鸢的眸光一闪,身影如闪电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的面具摘下,那熟悉绝尘的脸庞映入眼帘,她虽早有准备,但依旧难掩诧异,“果然是你!”
妖冶的桃花眸顷刻间充满了冷意与厌恶,先前那柔和溢满着笑意的神色不复存在,时亓懿的心一痛,脸色苍白了几分。
连唯一一个可以接近她的身份,也没有了······
夜晚的她一早发现了他的身份,如今白日的她亦然发现了他的身份。不是他的伪装太拙劣,而是他面对她总是难以抑制地泄露情绪,再者,或许是她已然对他的感觉有些敏感。
“你走,我说过不想看见你。”她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神色间布满了冷漠,桃花眸底下藏着复杂不明的情绪。
气吗?有,恨吗,也有!
气他强迫她,恨他不顾她的感受,但他这些日子的陪伴与教导却不假。然而一想到那晚的事情她便难以抑制的满腔怒意,她不愿看见他,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因此两人不见面是最好的选择。
时亓懿苍白的唇瓣紧紧抿着,缄默不语,脚步虚浮,抬步缓慢地离开,眼眸盛满了显而易见的荒凉,走到转角处,他不可抑制地呕出了一口墨红的鲜血,旋即轻轻抹去了唇角的血迹,仿若无事般离开。
······
无茗不再来,无人再陪她练剑,司鸢独自一人望着满地的落花,眸色沉凝。
她不知道,在暗处总有一双眸子紧紧地凝视她,日日夜夜只为贪婪地见她多几面。
暗处的时亓懿清冷如月的眸光紧紧锁定那抹身影,不舍得移开半分,直到她回屋,他才缓缓垂眸,将她的一颦一笑画在纸上。
望着纸上笑靥如花的她,他抬起指尖颤抖地触碰,一滴泪珠狠狠砸在她眉宇间的魅莲上,墨水渐渐化开,他如鲠在喉,低喃出声,“我画了你好多的画像,为何还不来找我算账?”
好想见她······
好想与她在一起·····
好想······
如今竟连见一面都是奢侈。
夜色透着凉凉的气息,他的身子重重地砸在地上,眼眸阖上毫无知觉,手中却还紧紧抱着画卷,凉月的薄光洒落在他的身影上,衍生出了一丝寂寥的悲凉。
经过的婢女看到一人瘫倒在地上,心中惊骇不已,生怕此人已死,打着手中的灯笼浑身颤抖地走近,当淡淡黄晕的光芒落在那如谪仙般出尘的脸庞上,她的神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