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那些事儿(恐怖)-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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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奇异法术
罗大米当时就苦了脸,农村人命贱干什么都行,但也不是没有底线,刨坟盗墓破坏坟茔,这是损阴德的事。
听到这里我实在忍不住说:“哥,你干了?”
“那种情况,我已经箭在弦上。”罗大米幽幽长叹:“我看到咱妈坟被人盗了,我一点都没意外,这都是我的报应!”他抱着头,狠狠砸着自己脑袋。
解铃在黑暗中道:“大哥,你继续说吧。”
罗大米当时真想一走了之,可是有两个原因让他鬼使神差的干了。第一个就是想发财,强烈的想发财,这次坟地之行,让他对范雄和她背后的教会有了一些直观上的认识,觉得这些人或许真有驱鬼使神的法子;第二个原因就是害怕,他觉得即使范雄无法成功驱鬼,但收拾他那是绰绰有余,何苦找不自在呢。反正说什么都晚了。
月黑风高,罗大米也是喝了酒,一身贼胆,马来隔壁的,范雄有些话说到自己心坎了。都是一个脑袋两条腿,凭什么你们吃香喝辣天天逛夜店玩女人住别墅看海景,活该我就给人扛活,出大力流大汗最后让人当狗一样呼来喝去。人生一世,活个痛快潇洒,临死一闭眼爱谁谁,去他妈的。
罗大米按照范雄的嘱咐开始挖坟,具体怎么挖,范雄也在请教圣姑。那圣姑惜字如金,而且从来不和范雄之外的人说话。等范雄有了数,再让罗大米干。不用把坟全掘开,只需要在特定方位打个不深不浅的洞,用铁钩子伸进去一掏就能把骨灰盒带出来。
听到这里,我几乎拍案,大叫道:“大哥,妈的骨灰是不是也这么掏出去的?”
罗大米心情晦暗,脸色都是灰的,他说:“当时我一看咱妈坟上那个洞,心里就明镜一样,全明白了。咱们这片村镇加入那个教会的肯定不止我自己,还有其他人,这种盗洞手法就是范雄当初教给我的。”他嘴唇颤抖,呜呜哭起来:“这帮人真他妈不是东西,她教我挖别人的坟,然后又教别人挖我的坟,这是报应,报应啊!”
当时夜深山静,罗大米还真就从坟里掏出一个骨灰盒子,紧张得他都快尿了。这座坟起的有年头了,里面又阴又潮,掏出的骨灰盒上面全是湿土,还有一些小虫子往土里钻。范雄没有动手,而是告诉罗大米,让他打开骨灰盒。罗大米紧张得心脏狂跳,呼吸不畅,几乎要窒息了。他抬头去看,范雄和圣姑两个人站在背阴之地,周身无光,唯有眼神阴森,直直盯着他。
罗大米就像碰触烧热的铁锅,不敢去揭骨灰盒盖子,拿手指来回碰,碰到了又缩手回来。范雄和圣姑也不说话,就站在身后,冷森森看着他。
罗大米一狠心,去他妈的,人死卵朝天,既然坟都挖了也不差这一下。他把骨灰盒盖子掀开,里面露出厚厚实实的骨灰,还有一些黑褐色没烧干净的骨头。范雄让他捡出一块稍微大点的骨头,然后拿出一道符,让他放到骨灰盒里,重新封好,再从盗洞塞回坟墓原位奉还。
就这样,这一晚上折腾到快早晨五点了,一共搜了五个挺有钱的死鬼坟。过程大致一样,掏出骨灰盒,捡出骨头,塞进符咒,再把骨灰盒放回原位。
此时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山风骤起,整个山脉都黑黝黝的,山坡上散布着零零散散的墓地,气氛既恐怖又诡异。
范雄让罗大米脱了上衣,盘膝坐在山坡高处,面向群坟。圣姑咬破手指,挤出一滴血,然后站在罗大米身后,指头挥舞如风,不知用那血画了个什么图案。
范雄从包里拿出六个草人,每个都有手掌长短,扎得还挺像,上面用朱砂点着眼睛鼻子嘴,身上缠着黄色的符。她把罗大米盗出的死人骨头,分别别在五个草人身上,往地上一戳。说来也怪,软绵绵的草人,在那一站居然还真的站住了。它们岔开双脚,左右平伸双手,一个连一个,就围成了个圈。
罗大米看的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曾经听老人闲聊说过,似乎有种法术就是驱鬼来运财,莫非正是眼前所见?
范雄拿起最后那个较大的草人,草人贴着一张符,上面空空,什么也没有写。她拿出一支毛笔,轻声问罗大米,哪年哪月哪日何时的生辰。罗大米顿时毛了,颤抖着说,你要我的生辰八字?范雄点点头。
生辰八字这东西可不简单,会法术的人只要知道了你的生辰八字,就相当于你把自己整条性命整个人生毫无保留地交给对方。如果说罗大米开始加入教会,还有些疑虑心存侥幸的话,此时如果报上生辰八字,就再也下不了这条船了。
罗大米知道此中事大,可此时人家杯杯碗碗的都置备好了,大半夜也折腾过来了,就差你的八字下锅,你能突然反悔?罗大米抬头看天,天空黑云凝结,圣姑站在一边,紧紧盯着他。他长叹一声,就这样吧,索性把自己交出去,爱咋咋地。他报出了自己的八字。
范雄运笔如飞,提起提落,在符上写好了八字。
那小人贴着他的八字,罗大米怎么看这草人的眉眼怎么觉得像自己。范雄把这最后一个草人放在五个草人中间,一切准备就绪。
圣姑盘膝坐在罗大米身旁,开始吟咒。她的声音很好听,糯糯的,低沉悠扬。声音随着夜风飘散,融化在夜空中,似乎能穿破虚空,以一种极为广袤的方式向四周扩散传播。
毫无征兆中,六个小人身上的符咒开始窜出火苗。火苗并不大,烧不着草人,却能让符咒充分燃烧,冒出阵阵浓烟。伴随着这股烟,风开始大了,呜呜的吹,吹得罗大米裤子咧咧作响,赤裸的上半身全是鸡皮疙瘩。月光也没了,月亮被黑云笼罩,天地间一片混沌的黑。
在这片黑天黑地之中,罗大米亲眼所见,很多绿莹莹的火团从埋着坟地的山坡里飞散出来,刚开始他以为是萤火虫,后来越看越不像。这些火团漂浮在半空,随着夜风游荡,忽高忽低,忽左忽右,根本不像是虫子,就好像被什么线给拉住,怎么也飞不开,如傀儡一样跳动,既诡异又恐怖。
罗大米周身凉意,吓傻了都,身体关节僵硬,一动也不敢动,就看到那些火团蜂涌飞来,围着自己和那些草人飘动。离这么近了,罗大米还是没看明白这些是什么东西,似有似无,根本无从观察。他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我靠,这莫非就是鬼火?
此时此景只有当事人才能深切感受,外人根本无法理解,语言已经无法描述那种感觉,说真不真,说梦不梦。罗大米神经紧张到了快要绷断的边缘,整个人就像浸在深深的冷水里,有一种濒死前的迷幻感。
他眼睁睁瞅着无数的鬼火朝自己涌来,随即大叫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也不知多长时间,他慢慢睁开眼睛,此时天光大亮,日头暴晒,眼前春花烂漫的。他爬起来,发现自己躺在荒山野岭,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情,就像做了一场离奇古怪的大梦。他甚至怀疑这是不是压根就是一场梦。
后来他懵懵懂懂的下山,刚回到家,就看到自己经常打工的包工头正在和老爹拉呱。包工头一看他就喊罗兄弟,可把我大哥叫懵了。这包工头财大气粗,脾气属秃尾巴狗的,极横,从来没对手下人有过好脸。那天我大哥上工迟了点,正赶上他脾气不顺,骂得狗血淋头,直接结账辞掉。而现在,这包工头就像找到了失散已久的亲人,握着罗大米的手说,大兄弟,你真是时来运转啊。原来那天上头的大老板来工地视察,看到工程进度挺快,心里高兴,就说找几个工人典型嘉奖一下,正好罗大米推着一车砖走过来,光着古铜色的上身,挥汗如雨,阳光下颇有工人老大哥的风采,大老板随手就指,说这人不错。
包工头也没当回事,就觉得这老板纯粹是吃饱了撑的。
这次大老板又来了,开口就问那天的工人哪去了。他还带着摄影师,想给我大哥拍些照片,想宣传宣传。包工头顿时懵了,这才现巴巴从城里赶过来,三顾茅庐请罗大米出山。
☆、第三十一章 我要砸楼
从这天开始,说来也怪,罗大米几乎是心想事成,就算心不想,事也成。钱来得极容易,坐在家里都有人主动送发财机会,真是我本无心向福贵,奈何富贵逼人来。这些年罗大米事业就像充气皮球一样,得地得鱼塘得果园,承包工程,和乡长书记把酒言欢,称兄道弟,在这么一亩三分地,说句话地皮子都颤颤。
罗大米发财了,有时候睡觉都会笑醒,不过他还算有点良知,恪守一条原则,就是不能为富不仁,家里不养打手不仗势欺人,尽量做到与人为善,众生平等,邻里邻居能帮就帮。咱不说及时雨赛秦琼吧,最起码扶困解忧还是能做到的。
但天下的事就是这样,你只要发财了,在屌丝穷人眼里,这就是原罪。你做的再好也是惺惺作态,骨子里大大的坏了,穷人一提富人,首先心态就不舒服,阶级天然对立。这都是有先例的,当年建国土改,穷人当家作主,把富农地主打翻在地,再踏上亿万只脚。其中不少地主不是说坏的流脓,相反不少人都是心存和善的读书人家,平时也开仓济粮,可偏偏这样的人死得最惨,不是烧死就是吊死,最后无人收尸,死无葬身之地。
罗大米絮絮叨叨说了一些自己发财后的心路历程,解铃忽然发问:“大哥,你老实告诉我,你外面有没有人?”
罗大米愣了一下,而后才明白解铃是什么意思,他赶紧道:“我就你大嫂一个,糟糠之妻不下堂嘛。”
解铃直愣愣瞅着他,罗大米叹口气:“这件事不撒谎,你大嫂可以证明。今天关起门来,就咱们哥仨,我也说句实话,不是……我不想找,而是自从做了那来钱财的法术之后,我就……不怎么行了。”
解铃点点头:“我想也是这样。那个范雄帮你做的,有点像茅山法术里的五鬼运财,不过很多细节都似是而非。其实法术说穿了不过是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