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门-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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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香悄声问她:“六姑娘可要描红?”
范安阳把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六姑娘这是怎么了?今儿一早就出门没做功课,可不好等到夜里再写。”
听墨香这么一说,范安阳只得紧皱眉头应了,这年头不好好保护好眼睛,万一近视了,可没眼镜戴。
范安柏和杜云寻回来时,她已经把今日的功课做完了,范安柏过来时,范安岳也拿着自己的功课过来,看到范安柏,他不禁抱怨:“大哥你们去那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范安阳替小路暗抹汗,这小子没看出来,大哥和杜云寻脸色很臭吗?
“大哥喝茶。”范安阳从案几上倒了两杯茶,分别给范安柏和杜云寻。
“乖。”范安柏朝妹妹笑了下,接过茶抿了一口,杜云寻则是轻扯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崔公子欺负人了?”范安阳斟酌良久,才张嘴问。
范安岳微讶,“崔公子?大哥去崔公子那儿了?”
“嗯。”范安柏不欲跟弟妹说太多,评了两个人的功课后。便让人送晚饭来,勉为其难的一起用过饭,杜云寻先起身告辞,范安柏也跟着起身,范安岳却是留下来,“你们去跟大哥的小厮通通气,看看崔公子是怎么惹到大哥了。”
春梅几个点头去了,范安岳凑到范安阳身边,问:“下午后罩房那里吵什么。阿昭知道吗?”
范安阳转头看瑞芳。瑞芳原本张嘴欲言,丁香忙拉了她一下,她不解的转头看她,丁香朝她呶呶嘴,瑞芳顺势望去,就看到范安岳满脸期待的看着范安阳。
瑞芳直觉摇头,范安阳又转回头去看范安岳,“不知道,小路知道?”天哪!原来她弟弟对八卦这么热衷!
“杜家的丫鬟在后罩房吵起来了!”范安岳呵呵笑,“那个叫雨心的被人打了。”
“她被打你很高兴?”
“当然。你不晓得,那丫头只差没搞得天怒人怨了!我就奇了怪啦!怎么杜家二表哥容得下她?”
好吧!她的八卦魂也发作了!“说说,说说,怎么回事?”
“那丫头也不知是那家卖出来的,识文断字,最重要的,她还能画上两笔。”范安岳颇为不情愿的道。在他看来,一个丫头识文断字不算什么,他娘身边的丫鬟、嬷嬷也都识字的居多。虽写不出诗来。至少账本都能看懂会算,算得快不快。好不好那算其次。
所以那个雨心识字,范安岳不觉得意外,但是会画画。那就有点稀奇了!尤其还敢在杜二表哥跟前卖弄,可见得是对自己很有自信。这就让范安岳觉得很不快了!
他去磨杜二表哥应承教他画画时,那个雨心一直围在旁边插话,不时端茶送水,害得他不能畅所欲言,才提个头就被她打断了,那要是他的丫鬟,他早让人拉下去修理,还由得她在人前晃悠?
“杜二表哥没制止她?”范安阳觉得范安岳小题大作,也许那个雨心丫头,只是业务不熟稔,又想着在杜云寻面前出头,所以才惹得范安岳不快。
“你不晓得,杜家二表哥那会正在作画,压根不知道她在跟前,其他几个丫鬟都暗地里嘲笑她不知羞,总爱往杜二表哥跟前凑。”
说了半天只说那个雨心被打,却没说被谁打,因何被打,范安阳觉得小路说八卦的功力不好,转头望着瑞芳姐妹。
瑞芳小心的瞧了范安岳一眼,才慢慢开口道:“贺嫂子来时,平嬷嬷也来了,另外,杜大少爷让柳川城里的书墨坊送了作画用的纸和颜料来,平嬷嬷就让她孙女和外孙女两个去整理,雨心知道了也要去,结果惹得平嬷嬷不高兴了!寻了个由头让人打了雨心板子。”
“平嬷嬷的孙女儿和外孙女?也跟着来了?”墨香问。
丁香点点头,“她们两个没侍候过人,听说在家里都是娇娇女,平嬷嬷的儿子和女婿都是杜相倚重的管事,所以那对表姐妹看来就不像是来做事的,反倒像是等人侍候的。”
范安阳心想,这对表姐妹不会一开始是冲着杜云启来的吧?这一路,她们没机会接近杜云启,杜云寻留宿千佛寺,倒让她们有机会接近了,反正刚买的几个丫鬟若不称职,挤出去一两个,就能把她们姐妹补进来,杜云寻虽非杜相钟爱重视的嫡长孙,可也不差,好歹是嫡出的少爷啊!
想来在平嬷嬷祖孙眼里,到他身边侍候算是个很好的出路吧?
是说,大哥到底安排她几时开始习画呢?还让人送东西来佛寺,想到杜云寻为了看朱大家的底稿和名家画作,就把教她作画的事抛到脑后,范安阳觉得很可能直到离开佛寺,他都未必有空搭理她,教她习画。
ps:
气候多变,大家要小心保重身体啊!过年要到了,生病了可就不好~
第八十五章 习画4
大出范安阳意料的是,一大早,杜云寻便带两个丫鬟捧着纸和颜料过来了。范安柏起得早,见他过来,笑着招呼后,让人去请范安阳姐弟过来,四个人一起用过饭,就让人将墙边的长条案几挪到窗前,命人铺好纸,研了墨,调好颜料,杜云寻便当起授画的先生,教范安阳姐弟习画,范安岳期待已久,迫不及待提笔在棉纸上,照杜云寻教授的画起梅花来。
范安阳跟着提笔作画,站在她旁的那个丫鬟,歪着头看她作画,范安阳看她一眼,这个丫头面容清秀,不似瑞芳她们说的妍丽,想来不是那个叫雨心的吧?“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雨荷。”声脆如铃,一笑便弯弯眸,看来很亲切,范安阳点点头,让她站开些。“你站得有点近,挡到我的手了。”雨荷羞赧的退开,嘴里频频道歉,范安阳不以为意,杜云寻正站在范安岳身后,握着他的手教他运笔,闻声抬头,“她们不懂规矩,阿昭直言无妨。”
她也没打算客气啊!范安阳冲着他嫣然一笑,低头继续努力,范安柏坐在一旁看书,对此完全不表示任何意见,反倒是范安岳东张西望,没看到那个惹他不快的雨心,觉得心情大好,运笔作画十分流畅。
反观范安阳画片梅花瓣都手抖不稳,看得杜云寻皱眉凝睇,他让范安岳自行运笔作画,自己则坐到一旁。专注的盯着范安阳的手,范安阳正专心应府手里那支不听使唤的笔,完全没注意杜云寻探索的眼光,直到他声音在身后响起,她才晓得他站在自己身后。
“阿昭放松,来。我来带你。你顺着我的手。”杜云寻一握上范安阳小小的手掌,就发现她将笔握得死紧,他柔声哄着她放松,她却是放松不下来,手掌还微湿。
他沉着脸让她放下笔,牵着她走到范安柏身边,“长青。你探探她的右手,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范安柏伸手一探,隔着衣衫他并未察觉有异样,疑惑的抬眼望向杜云寻。
“她的右手无力,你不晓得吗?”杜云寻反问他。
范安柏忙将妹妹转过来,“阿昭,你的右手没力气?”
呃。是没力气。才握不住笔吗?这厢范安阳沉浸在自己思绪中,忘了要回答范安柏的问题,范安柏却以为范安阳不懂自己的意思,转头吩咐人请大夫来一趟。
因在千佛寺中,听闻贵客要请大夫,知客僧不敢怠慢。忙使人先请寺里懂医的长老过去,他则去跟住持方丈禀报一声。住寺方丈听他说范家要请大夫,面沉如水的问:“不会是昨日被气病了吧?”
“应该不至于吧?”知客僧微顿了下,摸着下颌迟疑的沉吟半晌,不确定的望向住持方丈,住持方丈年近七旬,瘦骨嶙峋的脸看来有点尖刻,他那双眼似鹰般锐利,“你让崔家行事谨慎一点,就算想高攀结亲,也该矜持些。”
知客僧心头一凛,抬头望向住持,只见住持方丈嘴角冷笑眸中流露出几分不屑之意。
出家之人是不该管俗家事务,可是崔氏是他本家,崔牧拿着族长手书前来,他再不愿也得应付一二,毕竟他兄长子侄还是崔氏族人。
论亲,崔牧得喊他一声叔祖,可那小子丝毫没把他这叔祖放在眼里。
“姑娘家还是知礼矜持些的好,纪州崔家是百年世家,想来该是知礼才是。”住持方丈淡淡的说完后,就提脚往外行去,知客僧脸皮一阵麻,纪州崔家是世家,是名门,曾几何时沦落到这般攀扯结亲?
若真有心,大可向范、杜二家表达结亲之意,为何要让个未及弱冠的少年郎带着家里姐妹这般抛头露面?
知客僧想到自己从小沙弥那儿问出的情况,便脸色变了几变,眼看着方丈走远,他忙急起直追,回头让人赶紧把崔家人请出去吧?
范安岳画了幅春梅图,缤纷热闹,漾满春天的气息,他满脸期待的等着大哥和杜二表哥给他赞美,谁知他们两,竟然一个捧着阿招的右手发呆,一个不时往外张望,似在等人。
“阿昭这是怎么了?”他方才很专心,杜云寻他们又低声说话,因此他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阿昭的手使不上力,已经让人请大夫来看了。”杜云寻看范安柏犹自捧着阿昭的手发呆,便主动替他回答范安岳的问题。
“范安岳讶异的看着范安阳,”使不上力?是之前范安兰打的吗?”
范安阳摇头,别问她,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右手为何使不上力,她木然的看着被捧在大哥手里的右手,原来她觉得手握笔、捻针会生疼,是因为她的手无力,却硬要握住笔及针,才会疼痛不适?临出京前,她才开始习字,绣花更是出门后才开始正经捻针,因此在家时,不曾感觉得右手的不适。
不对,好像从她醒来,就一直感觉到右手隐隐作痛,只是不明显,倒是没想到情况会越来越严重。
不多时,千佛寺懂医术的一位长老匆匆而至,他身后跟着一背着药箱的小沙弥,才互相见礼,住持方丈与知客僧也到了,待明白原来是范家小娘子微恙,他们方放下心来。
那长老胡子又白又长,眸里含笑,看患者是个孩子,还笑嘻嘻的掏出糖来哄她,得知是右手无力,方转了神色,慎重的为范安阳触诊。
“家妹去岁曾遇劫难,当时高烧不退,家人甚为忧心,后来一直静养着,倒是疏忽检视有无内伤。”范安柏在旁陪着。
白胡子长老点点头,“看来算旧伤了,大概是骨头裂了,所以大夫们便没发现。”长老看着小患者睁着双黑亮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