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门-第5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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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老夫人听了消息伤心过度晕过去,屋里乱成一团,二夫人那儿却不知此事,因而迟迟未到。
丁文芙眉一挑,轻声问道:“你穿着这样,直入老夫人院里,却没跟二夫人先打声招呼,老夫人要是有个好歹,你可担得起这责任来?”
“奴婢只是奉我家夫人之命,回来跟老夫人禀报……”话声未落已被丁文芙抬手让她别往下说了。
“我记得你是大嫂身边的大丫鬟?叫芝草?”
“是,奴婢后来嫁给了大老爷身边的管事。”芝草抿着唇,对丁文芙问自己话,略有不满。
“发生了什么事?”丁文芙把话题绕回来,芝草讪讪的欲话说从头,才开口就又被打断。
“还是等人到齐了,再让她说吧!”范安阳征求大家的意见,丁文芙点点头,三夫人也颌首附和。
芝草屡被打断,心下暗恼,这打断自己的小女孩是谁?见她眉眼精致穿着华贵,芝草却认不出她是何人,算算年纪,丁家这一辈里头,没有比自家小小姐更小的孩子了,她想到刚刚这孩子是追着大姑太太进门的,难道是王家的孩子?
芝草看看站在三夫人身边的王进菀,错把她当成是三房的丁筱楼,心道难不成是大姑太太的女儿?可她记得大姑太太的女儿好像要说亲了,眼前这孩子满十岁了吗?
二夫人和大夫同时进门,顾不得说话,众人齐往老夫人那儿去,来的是相熟的大夫,老夫人在广陵城住下,都是他定时来请平安脉,对老夫人的身体状况颇为了解。
他坐下请脉时,老夫人已经醒了,老人家口未开泪先流,看得二夫人等人心焦如焚,不好打扰大夫把脉,只得都忍着。
“老夫人年事已高,平日要好生保重,多吃清淡些,少动怒,药要正常吃,别偷懒儿。咦?白芍姑娘呢?”
听到大夫问,白芍连忙应声,“在,在,在,我在呢!”只见她急得满头大汗的挤进来,大夫和颜悦色的与她道:“你平日照看得不错,千万不能纵容老夫人嘴馋,不然可会前功尽弃,这方子且先用,过两天我再过来。”
送走了大夫,白芍忙去煎药,二夫人这厢总算有空问话了。
芝草跪在地上,一五一十的将事情娓娓道来。
长房长子丁修书的妻子好不容易传出喜讯,一家子翘首以盼新生命降临时,却遇上了地牛翻身,大少奶奶当时正要去给长辈请安,谁知一阵天摇地动后,就见她被院里的大树压在下头,众人齐力好不容易把人救出来,她身下已是一片鲜血淋漓。
大伙儿连忙想送她回房去,可是屋子已倒,丁大夫人只能赶紧让人在院子里拉起布幔隔离,又使人往外去请大夫和产婆,打开门,外头乱成一团,有的人家屋子禁不住剧烈摇晃而倒塌,被屋子压伤、活埋的不计其数,一片残垣断壁中,上那儿去大夫和产婆?
最后,家里生过孩子的婆子、媳妇子全上场帮忙接生。
她们毕竟没经验,大少奶奶的肚子被老树正中,大量失血的情况下,大人没保住,甫出生的小女娃也因胎里受到严重撞击,伤重不治。
坏消息不只这一桩,长房次子丁修刚未过门的媳妇儿,正好邀三姑奶奶丁筱媚、十姑娘丁筱惠过府小住,地震发生时,她们正在绣楼里,这一晃,绣楼塌了,人,全给埋在底下了,三姑奶奶和十姑娘连同丁修刚未婚妻一家全数罹难。
二夫人冷睇她一眼,“这么严重的事儿,大嫂派你回来报信儿,定是看你可靠的份上,谁知你做事竟如此粗率,若是老夫人有个好歹,你就给我仔细你的皮。”
芝草一悚,这会儿方才惊觉自己好似做错了,二夫人让人把她一行人全关起来,以芝草为首的几个人忙讨饶求情,芝草急道:“二夫人,二夫人,我们是大夫人的人,您不能这样待我们。”
二夫人不耐烦的喝斥:“还不给我堵上她们的嘴,老夫人已经给这黑心肝的贱人吓病了,若再受了惊吓,有个好歹,我看你们谁担当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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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六章 作怪
针线房里哭闹声不绝于耳,杜云蕾的丫鬟犹在啼哭,“你们,你们可恶,就是欺负我们姑娘!”边叫嚷着边跺脚,不时顺手扯下桌上摆的物什,衣服,布料,针线房的管事和绣娘追在后头,拚命解释赔不是。
屋里头闹烘烘,屋外头围了圈人看热闹,大家宅里下人们最是嘴碎,叽叽喳喳说着闲话。
“你们说,真是像平月说的,是二少奶奶故意让人拖着二姑娘的衣服,不给的?”说话的仆妇挑着眉,以肘捅了捅身边的婆子问。
正入迷看戏的婆子冷不防被攻击,吓了一跳,张嘴就要骂人,一转头见是老陈家的婆娘,遂不屑的瘪了嘴避开去。
站在另一边的约三四十岁的仆妇,呵笑开口:“哎哟!老陈家的你傻了啊?没听人王管事刚刚说了,周绣娘病了吗?”
老陈家的指指针线房,“你们是在说笑吧?咱们府里针线房那么多人,就找不出一个能给二姑娘绣花的绣娘?”
众人听了直点头,是啊!是啊!府里针线房的绣娘这么多,难道都是吃闲饭的?
见大家赞同自己的话,老陈家的腰杆挺了起来,挑起眉环视众人道:“是吧?再说,如意绣庄你们知道吧?那可是二少奶奶嫁妆呢!难道就找不到一个及得上周绣娘手艺的?所以我说啊!平月说的没错!”
“是这样吗?”
“当然啊!”边说着话,老陈家的边得意转过身,顿时她就愣住了!
范安阳在砚香她们的簇拥下,“拉下去吧!”
砚香朝旁边微点头。立时就有两个刑嬷嬷的手下过来,看到刑嬷嬷的人出动,大伙儿忙退开让她们办事,老陈家的惊慌想逃,她们却一个箭步上前反手剪住老陈家的双手。扭送到范安阳跟前。
“二少奶奶。”刑嬷嬷的手下恭敬道。
“把人送去给刑嬷嬷,让她依家规处置。”
“是。”两人应声后,就扭着老陈家的要走,老陈家的却大吼哭叫,“二少奶奶,二少奶奶。老奴冤枉啊!”
“冤枉?哪儿冤枉你了?”刑嬷嬷的手下之一手一甩就抽了老陈家的脸。
“喊出冤枉二字,表示你已经不记得家规了吧?”另一个手下冷哼,“妄议主家行事,我们都听见了,哪里冤枉你了?”
妄议主家行事?
老陈家的瞠大眼。不敢置信的瞪着范安阳等人,她几时妄议主家行事了?
“如意绣庄是二少奶奶嫁妆,你一个府里的下人,议论二少奶奶该怎么管家,管嫁妆,不是妄议主家行事是什么?”甩她巴掌的那个手下冷冷道。
耶?这也算?
众人惊诧,那她们以后不就都不能说八卦聊是非了?
范安阳温和一笑,“都犯到我跟前了。能不罚吗?”她是当家主子,掌管家务的主子,被人当着面这么编派了。不小惩一番,日后这些仆妇会将她放在眼里?
是,是该罚,该罚。众人看着老陈家的被押走,然后望着走进针线房的范安阳。
平月还在跳脚,王管事她们劝解无效。针线房半毁全毁的衣物不计其数。
范安阳沉着脸看着眼前这一幕,她们是故意的。这是借故惹事让她下不了台,以为这样就能难住她?把责任推到她身上来?
她弯腰捡起脚边被绞碎的衣服碎片。还有布匹碎片,细细的看了好一会儿,才抬头指向还在追逐的平月和王管事几个。
“让她们住手。”范安阳交代砚香和瑞香两个。
她们应声而去,就像两只轻灵飞舞的粉蝶,在针线房里挪身旋转,不一会儿,平月和王管事她们都被制服了,手被反缚,嘴被堵上,砚香脚一踢,平月立时扑跪在范安阳跟前。
平月这时才看到范安阳,心下一阵慌乱,悄悄去看王管事,见王管事几不可见的朝她点点头,她即定下心来,没事的,不怕,夫人说了,只要她办妥这了事,就把她提上去当大丫鬟。
“把她们押去给刑嬷嬷吧!”
嘎?二少奶奶不问她们话吗?平月大惊,王管事几个也慌了,这跟夫人说的不一样啊!
“既然犯了事,就到刑嬷嬷那儿领罚去吧!”
“二少奶奶,我们……”
王管事正要辩驳一二,范安阳却摆手不听。“我不知你们谁是谁非,总之平月闹事毁损是事实,王管事办事不力,针线房是你管辖,可你看看,这屋里可还有东西是完整的?”
众人随着她的手指,环顾整间屋子,屋中墙边一整排柜子半开,有些衣物掉在地上,挂在柜门上的衣服被剪开来,放在桌上缝了一半的衣服,不是被扯烂,就是被踩得脏污不堪,还有几块未裁前的布料也被人剪碎不成样。
这是怎么做的啊?
王管事愣了下,随即急忙开口辩驳,“二少奶奶,这些东西并不是我毁的!”怎么能怪她呢?其他几人也跟着喊冤。
“你管着针线房,二姑娘的丫鬟闹事,若你是个负责的,就会引她出去,而不是任她在针线房里又绞又扯的,我不相信。',!'你们几个人制服不了她一个小姑娘,还有,你们几个追着她跑,她是怎么有机会把这些衣服和布料给剪碎?”
拿着剪刀边跑边动手?难道不怕绊倒自己,误伤自己?
“这里平日是放什么的?”范安阳远远的指着墙边的一排柜子问。
“是放做好,还没被领走的衣服的。”一个年约七,八岁的小学徒站在门边怯怯的回答。
“平常就这样摆着,任人开门随意取?”砚香问。
“没有,没有,平常管事们都锁起来的。”站在小学徒身后的绣娘回道。
范安阳颌首,“你们平日是如何让人取衣的,可有什么凭证?”
“是凭条来取,奴婢们去各处量衣后,按姓名,职务及当差的地方写下凭条,做好了衣服,通知他们来取,他们拿凭条取衣,我们看了凭条是那个柜子,才开柜子取衣。”
也就是说,这些柜子不该是眼下的情况。
“王管事,这柜子的钥匙是你一个人有,还是好几个人管着?”
“只有奴婢身上有。”王管事听范安阳问得这么细,自知逃不过了,只能老实回答。
她不说,那些巴不得扯下她的婆娘,也会抢着跟二少奶奶说,既然如此,还不如自己说。
“所以,你可认错?”
“是,奴婢有错。”王管事垂头丧气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