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野闻录-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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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进大海让波涛濯足。
其心境好似屈子所问：是不是举世皆浊我独清？是不是众人皆醉我独醒？而这片大海又如渔父所答：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
两人这些月来不断修炼林寒嘴里的所谓不知来路的野路武功，天天跟随林寒行军打仗，一路所闻所见的故事多了后也懂了人间的冷暖，对大海又似有了新的感悟。
两人最奇怪的是林寒自己本身就没练这来路不明的武功，练的是普通吐纳导息等气功之术，身上也没有自己身上那种神秘的气息。
第一百节 富贵不存
林寒在莱州府掖县一直呆到很久。
山东早已下雪了，连大海都开始结冰起来，林寒想了想决定去登州府看看。那里的白莲匪患也不小，但总体上还不太多。
加上这里是唐煜与唐萱近在咫尺故乡，又是道家名胜人间仙境，自己想去看看，还有那一个四大名楼的蓬莱阁说什么也得去看看。
林寒找到徐刚和屠滔说了自己的想法：“一是先前去调查一番白莲教的活动情况，二是陪两个徒弟回趟家乡看看，三是还有个人目的去看看传说中的仙山。大军可以在过年后冰化了再前来登州府。”
两人想了想，现在已不是大军行进的时节，不妨留在莱州府暂时驻军就同意了林寒的想法。林寒回到军中叫来苏卫和商安问他们谁愿意去登州耍耍？两人都愿意去，但苏卫下面还有一个所的士兵要带，苏卫要去可以必须辞了所长一职才行，叫苏卫自己考虑清楚。
到了出发那天，林寒带着商安、唐煜、唐萱刚要走军营时后面传来苏卫的喊声，见苏卫也提着一个包袱走了上来。林寒问苏卫：“你不当你的所长啊？”苏卫道：“只要能跟大人在一起，当不当那所长无所谓。”
林寒不管他说了一声出发吧就一行五人往登州方向走去。他们一路沿大路边走边访问民情了解现状，先过招远走黄县最后到了蓬莱县界。
刚到县界林寒注意到唐煜和唐萱两人神色就不正常起来，时而紧张时而惶恐时而迷茫时而焦灼，这也许是近乡情怯吧林寒这样想到。特别是看到蓬莱遭白莲匪乱造成十里无人烟，百里无鸡鸣的惨状也是痛苦万分。
看着那些流里失所、衣食无着的难民流民在这冰天雪地里，艰难求生的境况后也是泪流满面。越往蓬莱走两人越不安起来，似不愿再看到那破败无比荒凉寂寥的故乡。
原来这里也是富饶美丽、物产丰富的世外家园、人间乐土。至从山东天旱洪涝蝗灾肆掠开始又加上官府的横征暴敛和索求无度，白莲教的匪乱纵行为祸乡里，早已把这里变成了比地狱也差不好多了。
林寒心里难过，这天灾与人祸从来都没有放过山东。不是黄河闹腾起来就是台风洪涝，要不就是人祸兵灾，总之山东之地因其独特地地理环境没一次能逃得了，这可不比自己的家乡之地巴蜀，这完全具有不可比性呢。
林寒劝两个小家伙道：“世事如此，生存艰难，民力困顿，动荡不安。但我们至少还活着，活着就要好好地活下去，不能让眼前的阴云挡住了背后的太阳。如果说这是命中使然，那就先接受下来吧，等自己有了能力有了本事再重新建立起过去的荣光就行了，不过你得好好活着不能放弃，放弃了你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唐煜毕竟大些，这几年也经历了世事磨难，也看惯了人情冷暖，所以很快调整了心情，带着林寒几人朝自己的家乡走去。
唐煜的家乡叫唐家店，本是以唐姓为主间或其它一些姓氏。地势平坦，田地肥沃，交往便捷，民间富庶，又紧临着闻名遐迩的蓬莱阁和登州府驻地，所以这里就成了白莲的主要进攻方向，这官府来了如土匪，土匪来了似官府，很快就把这里搞坏完了。
青壮要么让官府抓去当壮丁跟白莲的对干，劳力要么让白莲的吸去当乱匪，总之是不得安宁，其它民众也是四处逃难，很快这里就人去楼空田地荒芜。唐家店也不例外，到处都是倒塌烧毁的房子，到处都是长满乱草的田野，不时还从草丛中钻出一二个野兔和獐子什么的，让商安和苏卫打来不少吃了。
唐煜家一家以前也是大户，也是有钱之人，至少从唐煜的嘴里听到这以前是我家的田，那以前是我家的地来看，少说田地都有几百亩。房子也大，几进几重一个大院子，那崩塌的砖墙和将倾的房柱诉说着昨天的荣耀与热闹。
唐煜和唐萱在自家的房屋大门前跪着哭得伤心倒地，林寒也不上去扶，任由他们哭。林寒还看到有二只石狮子倒在旁边地沟里，这应是唐家以前门庭显赫时用的吧？没见大门处三步宽大的石阶旁还有二个石狮座桩吗？
那不可能是拴马桩，因旁边专门有这玩意，上面都有绳子拴痕。商安和苏卫看不过去了，主动上前一人一个抱了走来往里面走。里面真的很大，这个院子起码可以摆百张大桌子一同开席，不过现在荒草丛生，堆满垃圾。
唐家院子让一把火给烧了的，所以到处都是断垣残壁，到处都是砖石瓦块。现在这里成了鸟儿的天堂，当林寒走进这里时不时惊动起来，扑腾扑腾地拼命飞了出去，估计这里平时鬼都没有一个吧。
唐煜回到这里来精神恍惚，面色颓废，但这是自己第一次带自己的师父来，虽自己这个便宜师父教的东西也是马马虎虎，但对自己兄妹俩还是非常照顾。自己怎么说也是这里的主人，也许是唯一的主人，于是担负起了引导给林寒几人讲起了这个大院的功能分布和过往烟云。
林寒与苏卫、商安听唐煜讲起唐家的过往岁月也是感慨一番啊，果真是富贵荣华不长久，功名利禄位不足凭。一朝风云突然变，祸福难测吉凶人。难怪道家视功名视财物为无名，不就是叫让人保持平常清淡之心吗？免得让身外之物耽误了自己的修行，也耽误了自己的长生美梦啊！
林寒在唐煜唐萱的带领下参观了整个过往唐家大院，听唐煜和唐萱讲自己快乐的童年和生活的幸福。两人沉静在悲痛中不可自拔，默默地看着这个大院。林寒决定在这里先住下，好好释放下两人的感情，所以苏卫和商安找了一个相对还算完整的房子，这以前是厨房吧，为防火修得结实，所以决定住在这里。
林寒看着天，见暮色苍茫、乱云飞渡，又似要下雪了，苏卫和商安找来一些水和碗筷，再把腐烂的木头找来一堆生起火来就着烤野兔。林寒叫唐煜和唐萱过来火边暖和一点，两人一人一边靠在林寒的怀里，眼泪还流个不停。
林寒就给他俩讲自己以前的故事，讲自己以前跟师父到处流浪的故事，还有讲一些外面稀奇古怪的事，又特别讲一些吓人的鬼故事出来。吓得这唐萱拼命往林寒怀里钻，这下终于把他们的眼泪给收住了。没一会这几只野兔好了，几人一分大吃起来，然后就在这屋子里休息不提。
第一百零一节 蓬莱赏景
这几天林寒就陪着唐煜和唐萱在这唐家大院生活起来。
不管这两个人以后选什么路，是不是还要跟着自己到处跑，都得要让他俩自行选择，而这个唐家大院就是他们的心结，不解开这个心结他俩长大后无论做什么都无法回避这个问题。
现在正是考验他们的时候，也许一个人一生最重要的决定都来自当时的未知和恐惧吧，都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改变自己走上另一条路的吧？林寒不知道，因自己好像都是别人在引导，自己只是在别人指定的路上行走着。
说来好笑，因林寒几人的行径怪异，引起了几个流民的注意，想趁着天黑进来想抢劫财物，让苏卫和商安打得瘸脚掰手撵了出去。
这样过了几天林寒又陪唐煜与唐萱去唐家祖茔去祭奠了一场，两人又是大哭一番。在回唐家大院的路上时林寒问唐煜道：“你现在也是小男孩了，也经历了很多的人和事，有些事你自己要做主了，对于我这个便宜师父呢，除了会东奔西跑，就只见识过好吃的好耍的好玩的，也没什么本事也教不了你们更多的学问，是去是留给你们两人三天时间，仔细思量着办。对了现在不要急于回答我，一旦回答了我就不能反悔。”说完林寒就先走离开，留下两位不知所措面面相觑的唐煜和唐萱。
过了三天，林寒正在打座。
商安与苏卫早已在外面不知哪个角落里比武去了。唐煜与唐萱默默怯怯地走了进来，林寒睁眼这才认真打量着这两人，两人眼睛红红的，唐煜长得文质彬彬、相貌堂堂，穿着一衣灰袍也难掩气质；而唐萱却是文文静静、温婉灵巧，一身淡灰棉袍也显楚楚可怜。
还是当哥哥的唐煜带头跪下来道：“师父，我与妹妹商量三日，家已毁了，再怀念也不能恢复了，我们兄妹俩决定从今长随师父，从今以后师父去哪，徒儿就去哪，绝无怨言，至死不渝。”
林寒又看了看唐萱，只见唐萱也跪下怯生生地说道：“是的，师父，我们家已毁了，也失去了亲人，可以说除了哥哥与师父真一无所有了。我虽小也看出来了，这世道是乱了，已无安身立命的清静之地，我愿长伴师父身边这是我现在唯一的心愿。”
林寒微微一笑道，你们都起来吧地上凉。既然如此，明日我们离开这里，去蓬莱县耍耍，还得麻烦你们给我带路呢。
第二天五人出发往蓬莱走，一路且行且走过了两天才到蓬莱县城。
这里毕竟是州府所在地，人还算有点但也不多，比外面还是要好得多，林寒叫苏卫去租了一个院子准备在这里过年了。这个院子还行还可以听到海的声音。
林寒搬了进去后，每天派苏卫和商安出去打探消息，自己每天就认真指导起唐煜和唐萱练道法。自己知道的确实少之很少，但好歹也是跟师父青松学了七年道，又在峨嵋抄了两年书和在反省谷混了五年。
可能是自己真的与峨嵋派天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