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鼎-第4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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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就说着:“你们三人,不必发到县里了,就以从九品登仕郎的身份,进我秘书司吧,不过,话说在前面。”
“进我秘书司,都是事关军政要事,你们在这里当官,有几个规矩,第一不许结交大臣,有结党者杀。第二泄(露)军机,有泄(露)机密者杀无赦。第三不许议论是非,有私议者严厉处置你们听明白了吗?。”王弘毅脸上还带着一丝微笑,平平淡淡述说着,但是顿时使这三人,心里浮现出一阵寒意。
不过,秘书司就是小内阁,进去的人都会迅速提拔,这三人惊过之后,就是大喜,都磕头应着:“是,臣等不敢。我等参与机要,是将军莫大信任,岂敢见利忘义,以身家(性)命儿戏?”
“你们知道就好,我只是嘱咐一句。”王弘毅带着微笑,转了话题:“你们这就下去,去帐房领五十两银子,别推辞,这走进秘书司都有的待遇,回去再领令牌和官服,明天就来——一现在下去吧!”
“遵命!”三人磕头出去。
等他们出去,王弘毅苦思冥想片刻,终于找出了一点前世印象。
张玉温据说是文艺甚高,在蜀王时出任知县。
张玉温勤政爱民,广兴水利,办了许多实事,县人都感德他。蜀王也很欣赏,赏赐钱五万。
现在看来,这人还不仅仅是知县,至少担任知府都可以,既然能治政一方,那以后再提拔上去就走了。
话说曾望、胡刍、张玉温三人,都是惊喜,奉命去领了银子。这沉甸甸的银子五十两,这帐房就笑的说着:“三位大人既然是在秘书司,那我们送到秘书司的院子就走了,明天大人派人拿着一——没有人敢动手拿上一分一毫。。”
曾望、胡刍、张玉温三人都同意了,出了节度使府,此时正是六月盛夏,骄阳当头,蝉(鸡)树静,家家都在乘凉歇晌。
三人沿街而行,见到前面有一家酒店。外面还放着瓜,曾望就笑的说着:“我们三人一起运气,以后又同在一处当差,不如就进去喝上一杯怎么样?”
二人都是喊好,于是一起进去。!~!
第三卷 龙门高千尺 第一百零五章 论锁(下)
文阳府热闹,此时的成都府,却是旧片萧条之景。
自魏存东大败而归,整个成都府的民心便浮动起来。
世家大族纷纷警备应变,而商人纷纷聚拢资金准备外逃,即便是普通百姓之家,做好弃家逃亡的准备。
战争向来残酷,哪怕王弘毅以仁义之名闻名于世,事关合家安危,自是不由众人不小心谨慎对待。
普通小民都知,不久将来,成都府必会迎来一场恶战。
大帅府内,一个病者,正叹息的靠着塌枕,侧望窗外风景。
在他身旁,几名姿色上佳的侍女,小心翼翼举着芭蕉扇缓缓扇风,或是轻捶双腿,为他略驱酷热、缓解疲惫之感。
只是此人的身体情况显然不是甚好,侍女便是这般小心翼翼服侍着,依旧让他面色苍白汗水淋漓。
这是一种病弱的白,若在往常,是绝不会出现在身上,此人给人的气势,向来是强而冷酷的。
在蜀地提及魏存东,识得他的人,一般都会于脑海中闪现例如“上位者”“冷酷”“虎狮”之类形容。
此时身体虚弱、虚弱不堪的魏存东,却仿佛验证了那句古话——英雄老矣。
昔日赫赫名将,如今身上犀利之感尚存,却平添出几分萧索之意来。
刚刚吃过一场败仗,令他大受打击,连伤再病,连站起来亦是不能,只能勉强在每日午后,被人连人带塌的抬到树荫下,略吹吹风,消消暑气已是七月初,天气骤热,成都府这地方本就是湿热之地,这时节越发让人难耐起来,若是往常倒还可以摆放上几盆存冰,来降温消暑。
可现在的身体情况,这么显然是不可行,只有自然之风,再加上侍女手中徐徐扇风,可让他稍舒服些。
魏存东半眯着双眸,气息有些不稳,这种感觉自这次倒下后。一日重过一日。
恍惚间,他有一种感觉或许这一次自己真的挺不过去了。
会死乌魏存东在心里叹息着。
虽不肯承认一日虚弱过一日的身体,却一直在提醒着他这一事实。
身旁年轻侍女的淡淡体香,随着轻风钻入鼻中,他的心却真如老了一般,再无半点波澜稍起。
“时也运也,命地……。。”他再一次重复念着这一句。
这句话,他在书上多次读过,也以此嘲笑过曾经败在自己手上的敌人,而现在,却该送与自己了。
“去唤大公子过来……”他忽然有些话(欲)对自己长子说一说,于是张张嘴,便这样说出来。
“主上,您说什么?”他声音有些小,旁边侍女一时未听清,于是略弯下身,恭敬的向他问着。
“去,唤……大公子到这边来。。”魏存东喘息了一会再次开。说。这次声音大些,周围几人都听到了。
“诺,奴婢这便去唤大公子前来。”适才问话那侍女轻轻应了声,迈步向院外行去。
几个侍女,在听闻魏存东吩咐后,却面现出忧虑之色来。
主上的情况,似是越来越糟糕了,莫非这成都府真的要变天了?
几名侍女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悄悄退后几步在魏存东不曾察觉情况下,转身离开,从侧门那里行了出去。
“你说什么?父亲唤了大哥去见他?”别院内魏存东的次子魏谨皱起眉,心里有些发闷的在房间内来回走动着。
不得不说魏谨外表英俊有神采,从魏存东身边走开的那名侍女,此时正站在他身旁,小心翼翼而又带着一丝爱慕的看着他,在这种目光注视下,魏谨很快稳住心神。转过身,对这侍女说:“秋兰,你且先回去,若让父亲知晓你来到这里,必会给你带来麻烦。你们几个对我的忠心,我已是知晓了,你回去便对她们几人说,若有一日我得了势,必不会亏待了你们几人。。”
“秋兰会将二少爷的话带给几位姐妹……那秋兰这便回去了,二少爷早做准备方好。”秋兰的侍女说完,出门离开。
“出来吧。。”这时候,魏谨方对里间屋说着。
“哈哈,实是想不到,二爷您连大帅身边的人都被感召。。”一个谋士这时从里间屋乒出来,清俊面容上,带着几分调侃之意。
魏谨俊美面容上顿时浮现出几分不屑:“不过是几个侍女罢了,不值一提。”
“二爷,以大帅如今身体情况来看,您也该早做些准备了。莫到了时候后悔……。”谋士思及之前听到的消息,小心的提醒的说着。
魏谨只是冷着一张脸,想着之前听到的消息,转过身,对这个今年投靠来,却只经使他很重视的谋士说着:,这事,容我再仔细思良一下。对了,方先生。上次你曾提过你的一位出家师兄,说是能掐会算。有过人本领,若是可行的话,这几日便带我去拜会他一番,如何?”
见此,知魏谨心里还是犹豫不绝,谋士心中一声冷笑,却点点头说着:“二爷既有此令,我必遵之。”
他们这边说着话,魏存东的院子,大公子魏贤已被唤至身前。
“你们且先下去吧。”喘息着。魏存东挥挥手。命身旁侍女退下。
几人轻声称“诺”退了下去。
“贤儿,为父这次唤你过来,是有事情,(欲)与你说。
”在魏存东示意下,长公子魏贤动手。将其身体向上扶了下。魏存东勉强靠坐起来,沉声说着:“为父的身体。已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这成都府日后的担子,就要落于你身上,你不必推辞。”
阻止住长子(欲)说之话,魏存东继续说:“为父知道,你现在上去,难处很多,可换做他人,只怕你难能有(性)命,你的两位舅父,都是为父手下元老,有他们辅佐于你,只须几年,便可令成都府得以恢复元气,至于其他,到时候再说,若你能有所成就,再为为父报仇不迟。”
“父亲。您的身体定会好起来,这成都府怎能离了您?”魏贤见父亲气息微弱,因从未见过这般示弱的父亲。一时惊慌失措,忍不住开。劝慰的说着。
“为父的身体,为父晓得……,…”魏存东何等样人,又岂会感觉不到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对于长子的话,只是闻之一笑。
“好了,为父手里,已写好继位令文。就在这里,你且收好。”从怀里颤巍巍取出一物,交到长子手中,魏存东仔细叮嘱道:“事关魏家存亡,切不可任(性)妄为。话说到这里,再无可说。你且下去吧。为父有些累了,要歇息了。”
“父亲,请您放心,儿子定会努力保全魏家血脉,保住魏家基业,请您安心静养,早日康复。”接过布帛,魏贤眼圈微红。向父亲行过大礼后,方才退下。
待长子退下后,魏存东闭上双眸,只觉心下一松,眼皮重了下来。
“累……果然是累了啊。”此时,魏存东脑海里,快速闪过这!生所经历史事。
一件井快速闪过,最后停在红泽战役上。
战场上,青年大将威风凛凛,嘴角含笑望着自己,虽隔的甚远,仿佛这战场上只他们二人。
这张已有盛严的年轻面孔上,有着居高临下的俯视。
王弘毅在俯视自己吗?
自己经营成都军数十年,终敌不过对方几年之力?
不甘心哪,实是不甘心哪……
手掌微微握紧,松开,再次握紧,复松开,直至跌落下去……
七月初三,成都府,魏存东,卒。
“魏存东已死?魏家长子三日后将举行继位大典?”成都府西郊外一道观内,观主手执着新得消息,微微皱起眉来。
“方虚这是怎么做的事?已至魏谨身边半年,还眼睁睁看着魏存东亡故,而让长子继位?”
“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