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鼎-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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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恭真对此很喜欢,一直认为此子对自己忠心耿耿,未来可作为自己子嗣的左膀右臂来培养,丝毫不觉得,这勇将,会在自己面前有什么心眼。
听到杜冉的这番话,杜恭真难得露出一丝笑意来:“你还要在叔叔面前逞强不成?只是让你歇息两日,这城池防御,可是一场持久战,上阵的大将,不会一直这样耗着?总有个轮替,你就是休息吧”
听叔叔这样说,杜冉方不再坚持,他恭谨的行礼:“是,我听叔父的令。”
望着杜冉离去背影,杜恭真就算在这时,也难得欣慰的露出一丝微笑。
“你们几个,都随我进来,和我说说这里的情况。”这时,附近防区的大将,已接到消息,来到厅前。
扫视他们一眼,杜恭真率先朝厅内走去。
日头已然落西,有仆人步入大厅,将灯火点燃,又上了茶水退去。
因是商量军务,大厅周围由亲卫防御,无人可靠近此处。
大厅内,众将在下面立着,谋主朱信,在杜恭真下方就座。
首先,众将将此地战况,一一说明。
“大帅,我手下的一都兵,现在战死战伤四百零七人。”
“大帅,我都战死三百十三人,预先准备的石弹已经消耗三分之一。”
“大帅,我镇的城墙是重点攻击区,虽修补,但是已经多处出现裂缝,还请大帅派人修补。”
“城中一万守军,已死伤二千……这仗实是激烈啊”杜恭真手指肚磨着杯盏,心里快速盘算起己方有多大取得胜算。
片刻,他说着:“汝等不必焦急,我会从百姓中征集壮丁,补充兵力,你们退下吧”
“诺”在场的人虽然知道新征集的壮丁,远比不上原本士兵,但是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只得应着。
等群将退下,殿中就剩余二个人。
朱信先要行礼告辞,当下便要告辞,杜恭真摆手说着:“且不要去,现在这里无人,你就说说吧,这情况怎么样办?”
朱信这位首席谋士,听了,沉吟了片刻,说着:“主公,非是我灭自己士气,这次成都已经下了血本,虽折损五千还是坚持打下去,看这情况,只凭本镇一方力量,恐怕难以长久守住红泽城。”
听了这话,杜恭真坐不住,猛的大怒,本想呵斥,不过心中一动,又生生把半截话吞回肚里。
朱信跟了他二十年了,向来把握本分,小心翼翼,若不是情况真的危机,断不会如此,而且这也是赤胆之言。
“其它藩镇的联系怎么样?”杜恭真脸上已经完全阴沉下来,浓眉横着,眸子幽幽扫视着朱信。
朱信心里格了一下,瞬间加了一分小心,就算几十年君臣,到底是君臣,欠身说着:“主公,并不顺利,现在东益州就是三家藩镇,要使成都猜忌,一就是西益州……主公知道,西益州虽也有三家藩镇,却是人口稀小,又有夷族要弹压,实在不可能出兵牵制成都。”
“至于龙剑,本地狭小,有关而少人,未必肯作这事。”朱信还要继续说,杜恭真一口打断了,说着:“别说了”
冷笑一声:“看来这时难以作为了。”
杜恭真带着冷笑,语气却十分平静:“现在成都势大,这些人能不落井下石,已属不易了。”
“你说说有何良策吧”见朱信欲言又止,杜恭真明白的说着:“此时关键时,无论你说什么,我都可恕你无罪,说吧,到这时,还有何良策可解之围?”
“主公,或许可考虑,与文阳郡结盟。对方与魏存东还是敌对……”朱信犹豫一番,终是张口说着。
他当然知道,这结盟是假,臣服是真,果然,本来一副平静表情的杜恭真,猛地一拍桌案,冷哼的说着:“休要跟我提起这个王弘毅我现在有此处境,他亦有份”
见大帅暴怒,朱信再不敢多言。
想到自己适才所说,杜恭真有些烦躁的挥挥手:“罢了罢了,你先且退下,容我再思量一下。”
朱信告退,偌大房间内,只剩下杜恭真一人在厅内闭目养神。
片刻后,一记茶盏摔地声,从厅内传出。
以后几日,战事依旧,每一日,攻城守城,不知疲倦,双方展开殊死搏斗。
魏存东采取的方法很是简单和残酷,就是以三分之一正兵,驱使着厢兵攻城,凡是敢后退者斩。
一万厢兵几乎死伤完毕,又调来一万厢兵,等这一万厢兵打的差不多,距离魏存东攻打红泽城,已有半月。
城头大旗支离破碎,黑黑一片魏军,在越来越急促的鼓点中,奔涌向上冲,冲撞在城墙上一刹那,“轰”的一声,战斗又爆发了。
“放”上面一声号令,一片矢雨落下,并且还有着大小不一的石块,猛的在人群中砸下,飞溅出血色的浪花。
可更多的人群,在鼓声中,前赴后继的冲击。
“轰”,又一块飞石,轰砸在城墙上,将一片兵士,击的血肉横飞。
魏存东和杜恭真的用兵,都精准老到,几乎是默契有秩序的消磨着生命和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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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龙门高千尺 第九十八章 举师(上)
第九十八章 举师(上)
红泽镇城民,在士兵的驱使下,逐渐习惯用长矛,将蚁附攀城的敌军顶刺下去。
就算如此,由于骨干的损失,危机不断蔓延。
轰的一声,又一个石块崩碎炸开,将数个守城的人打的血肉模糊,几乎同时,云梯上的敌兵已经有数处,爬到了城墙上。
“杀”杜冉瞪着一片暗红的视野,鼓起余气,率着亲兵亲自扑上去。
两队人狠狠冲撞在一起,顿时掀起血花,在这种拼杀的关头,刺斩劈戳无所不用其极,就算身有盔甲,还是不时被刀刺挂着,飞溅出鲜血。
杜冉素有勇力,就算在这时,还是锐不可挡,所到之处,刀光一片,顿时扫倒一片,最后一将一个敌兵,狠狠踢飞出城,惨叫着摔做肉饼。
就在这时,敌军再度潮水一样的退了下去。
杜冉眼前的压力一空,杜冉大口大口喘息,怀顾四周,只见自己这一都一千五百人,已经损失了一半,原本的亲兵营,上百人现在只剩寥寥三十,个个伤痕累累强自支撑。
浓烟滚滚,杀声渐停,只见横错交抵的敌尸在脚下堆成个小坡,流动的血汇集成了溪流,向远处蔓延。
红泽镇不好过,魏存东更不好过,已经有一万五千人阵亡在城下了,虽然大部分是驱赶的厢兵。
不过,现在谁都骑虎难下。
突然前面一分,一队穿着皮甲的士兵,他们还算完整,拥戴着一人。
却是杜恭真,他脸色肃穆,巡查着四周,看见了侄子满身是血,喘息着,支着刀稍加休息,周围全是尸体。
就问着:“情况怎么样?”
杜冉张了嗓子,却乌咽难成声,这时,有人递了水囊,喝了几大口,才缓过气来:“叔父,不要紧,还能撑下去,不过人不多了。”
一千五百人,现在只有五六百人还在城墙上,个个疲倦着躺在墙面上,连大帅来都无法使他们动弹。
杜恭真扫看着,什么都没有说,不得不去正视之前谋主朱信提出的问题。
就在这时,阵前一人策马前来,举旗招摇,显是信使。
杜恭真沉着脸,让人用吊篮把这人吊了上来,片刻后,一封信就到了手上。
“送来这等东西,来人将信使拖下去,枭首示众”看完书信,杜恭真心中怒火,燃烧得比上一次更加旺盛:“魏老贼,便是此城化为乌有,也休想我拱手送与你手中”
恶狠狠撕碎手中书信,耳边传来信使渐远的呼喊声。
“主公,这次魏存东不惜代价攻打红泽城,只怕再守十天,就要守不住了。到时,再无翻身可能。主公,在此时,你必须要做一个抉择,方能自救。”赶过来的朱信,在杜恭真回到大厅时,又一次劝言。
“你要让我投降魏贼?”杜恭真眯起眼眸,面带杀气的问着。
这时,外面一片片黑色的乌云遮满了天空,阴霾密布,片刻后,雨点汇成一片,劈啪的打了下来。
这时,已经是四月了。
这时,天上一个闪电,旋即大厅里不复晦暗,紧接着便是炸雷声,朱信在雷雨声中语调显得从容:“大帅,我跟你二十年,到这时,实是有话要说。”
杜恭真心中大怒,气得手脚冰凉,心里顿起了杀机,反而定住了心,一笑说着:“朱先生你算无遗策,总要教于我,说吧”
朱信看了杜恭真一眼,顿时从神色上,意识到自己处在很大危险中,他是极聪明的人,知道这时不可退让,几乎连想也不想,说着:“臣遵命”
拱手施礼,说着:“成都三郡,是沃野数百里,就算如此,魏存东调五万兵,已经倾了全力。”
“围攻半月,折损一万余,可以说,厢兵已经全部完了,就算是正兵也损失不少,这等损失,就算是魏存东数十年的威信,要压下也不可能了。”
“现在红泽镇已经被包围,虽然围三阙一,似乎可以出去,实际上依城守还可,一旦出城,我等还有四五千残兵,只怕一日都支持不了,毫无退路可言……”
“大帅,就算守城,我们四千,还能支持多少时间?魏存东损失如此巨大,一旦破城,大帅你能降不?其家能免不?”
“就算是我等,又能免祸不?臣可以断言——魏存东一旦破城,必纵兵屠城,以激士气,以安抚将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