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鼎-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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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迹非常新鲜,他们是顺这条路走了,而且过去时间很短”手指一条狭窄道路,王弘毅甚是肯定的说着。
“主公,有一队骑兵赶过来了,听声音,大概有二十骑,我们怎么办?”有老练的黑衣卫,就在这时,突然之间耳朵一动,伏地听了听,就察觉到敌情,向王弘毅禀报的说着。
王弘毅听到马蹄声,听着这声音由远及近,他皱了皱眉:“你们速与我,到一旁林子去隐藏下”
此时,王弘毅并不想与这群人正面冲突,吩咐左右人等进旁边小林暂避一会。
这群人进了旁边林子,不一会,大道上便有一阵马蹄声渐响,随即疾驰而过,却是并未在这段地域有所停留,而是直接向着边境线行去。
“这群人,应是李家追兵吧?”从林中步出,望着这群人骑马奔驰而过,王弘毅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说着。
因追踪路线错误,这群人怕是难以有所收获了。
待这队骑兵走远,王弘毅方对左右人说着:“我们这便从小路下去,我有预感,樊流海一行人,应该就在那边,并未走远。”
带着人,钻进小路,向着樊流海他们栖身之所行去。
庙宇内,樊流海紧闭眸子忽然睁开,心中有些不安。
又过一会,依旧睡不着,樊流海索性站起身,向外面步去。
众人睡的正熟,只几人立刻醒来,迷茫望向他,其中一人问着:“大哥,您这是去哪里?”
“睡不着,出去吹吹风,一会便回来。”樊流海说着。
“恩,大哥你多加小心,外面风凉,还是早些回来歇息”这人说着。
樊流海点头,推开庙门,步了出去。
月光皎洁,已不复前半夜混沌之状,樊流海在月光下散步,行了二三百米,又向一处石块走去,在石块上,坐了下来,阵阵清风拂过面,让他身体有所放松。
未等完全松懈下来,一阵脚步声,让他警惕起来,不容细想,身体已快一步做出反应,快速转到巨石后。
不一会,见一群人各自牵着马匹,从小路朝这里走来。
樊流海见了,顿时一惊,握着刀柄,莫非是追兵。
这时,只听队伍中有人说着:“主公,前面有座庙宇。”
“庙宇?”一道令樊流海有些耳熟声音随即响起:“看来他们便在此地歇息。”
他们?
谁,自己这些人?
樊流海探出半张脸,朝这群人看去,月光下,只见对方有五十人左右,个个穿着盔甲,在月光下甚至反射着淡光,显的威严肃杀。
中间一个是青年,此时身着便服,可这一眼,依旧让樊流海倒吸一口凉气。
“是他,文阳府定远将军王弘毅?为何他会在此地出现?”他樊流海顿时心乱起来。
就这小动作,黑衣卫中自然有能者,队伍中突然有人警觉了,朝樊流海藏身之处喊着:“躲在那边的是谁?出来”
队伍顿时停下来,看向巨石,见此,知是躲不过,樊流海略整下行装,从巨石后面走了出来:“樊流海见过定远将军。”
王弘毅未想到,自己所追的人,以这种方式见面,微微一怔,就哈哈一笑,说着:“樊先生,你让本镇寻的好苦。”
“啊?”就算是樊流海心中早有准备,也被王弘毅这话震住了:“定远将军,你此话何意?”
“我家主公自中午,一得知你辞官离开,便带着我等追过来,奔驰百里,沿途没有半点休息,连中饭和晚饭都没有用,就想请你回去。”这时,队伍中,一人插话说着。
“奔驰百里,废寝忘食”樊流海此时心中猛的一震,突然之间,他想起这人曾经作的诗:“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这时看了上去,仔细一辨,就看见这群人虽然盔甲明亮,但是个个疲倦,后面牵着马匹更是有些吐着白沫,喘着大气,显是所言不虚。
樊流海没有来由,就心中一热,看向王弘毅,有点迟疑的说着:“莫非将军大人是来捉樊某回去的?”
“不是捉,是请”王弘毅这时,放下了手中的马,就笑的过来:“我留意樊先生已久了,只是苦于名分无法邀请,现在你不再是太素县营正,却无此障碍了。”
“樊先生一身本领,离开文阳府,是我镇的一大损失,因此本镇连夜追来,欲请樊先生随我回文阳府,以大事相托付,万望樊先生答应”说着,王弘毅深深一礼。
第三卷 龙门高千尺 第六十四章 文武双壁(上)
第六十四章 文武双壁(上)
“樊先生,本镇早闻樊先生本领,早已有招揽之意,只当初你是太素县营正,也算是文阳府一员,本镇不好开口要人,现在你已离开太素县,樊先生若是愿意,王某愿同意以副卫正,兼营正之职,迎樊先生入文阳府。”
“樊先生不要以为本镇怠慢,只是提拔有法度,无寸功难以服众,不能立刻提拔到高位,但是以樊先生的本事,这只是指日可待的事”
王弘毅这一番话,让樊流海清醒过来,他沉吟了片刻,说着:“将军大人,我樊流海,只一普通武人,只怕难以胜任”
有些心动,樊流海却有些犹豫,观看其气,见此人几乎已经去掉了所有官职带来的气运,一根淡青色的本命气挺立,一小团气运凝聚在其上,对着王弘毅的招揽,那小团气运就显着波动,但是淡青色的本命气却挺立着,有些抗拒。
见此,王弘毅观看自己,不由“咦”的一声。
今天上午,这鼎还若隐若现,虽然气渐渐理顺,却还是有些白、红、黄混淆,但是此时,鼎竟然稳固了几分,虽然还有白、红、黄杂色,却明显金黄色增多,大有纯化一色的趋势。
话说,气运之色,不宜驳杂,一有驳杂,就有生克制化之异,吉凶祸福之殊,并且就算没有祸端,一旦杂色,就是色艳而浊,就是虽有气运而仅仅只是富气,而贵气一般来说,都是色纯而正。
这就是好事。
这气运变化,并非是樊流海离开的原因,毕竟早晨就离开了,莫非还有什么重大变故,导致了气运更浓?
王弘毅心中更是自信些,就再加一把火,诚恳说着:“樊先生,大丈夫行在天地间,应做一番事业,方不愧来世一遭,难道樊先生雄心不再,只想去他处过平淡生活?”
“现在天下,藩镇林立,却各有部属和嫡系,外人很难插入,樊先生身负大才,没有几年,亦不会被他人接纳。”
“如今天下汹涌,强者一冲就可青云直上,弱者一退就会变成池中之鱼,这几年,是如此宝贵,不仅仅君要自强,臣也要绸缪,这其中道理,想必樊先生自然明白。”
“本镇居有二郡,已有崛起之相,只要今年修养练兵,来年就可举兵横扫众郡,以抓住上天赐予的时机,正是用人之际,实是求贤若渴,还望樊先生三思。”
听闻这番话,樊流海不禁陷入沉思。
不得不说,王弘毅亲自连夜百里追寻自己,令樊流海甚是感动,不但是李承业,不曾如此待过他,就算是上古以来千年历史,也没有几个明君会废寝忘食百里追将。
若以后能成气候,这就是垂名青史的典范。
王弘毅现在占有二郡,所作所为都是妥当,根基渐深,已有雄主雏形,若跟在这样一人身边,日后确有可能建功立业,实现自己一番壮志。
王弘毅许给他官职,更是较在太素县时更受重用,最重要一点便是,此时王弘毅已能自己作主,不必看别人指手画脚,这一点尤为令樊流海满意,只有这样的主君,才能给他舞台。
听着王弘毅的诚恳语气,樊流海意识到,这可能是自己唯一的一次机会,错过就再无此等奇遇。
可是,此时若是降了王弘毅,岂不是背主?
要知道,李家和王家,现在已经暗暗到了生死关头了,不过这又不能开口说明。
王弘毅见他还是沉吟,灵光一闪,知道了原因,就淡淡的说着:“莫非樊先生犹豫着李家就要当叛逆的事?”
这话虽轻,但是樊流海听到耳中,几如雷贯一样,猛的站了起来,震惊的看着王弘毅,片刻后,说着:“将军大人,您……您已经知道了?”
“哼,二郡之内,没有我不知道的事,包括李家密谋,嘿嘿,入葬了龙穴,挂着潜龙的身份,引着外援,就想作这等谋逆之事?”
“若不是父帅尸骨未寒,这李家平时声望不错,又是我的姻亲,我早举兵将其剿灭,现在只等其暴露狼子野心,以明正典刑,使上下数十万军民心服口服而已”
有些话,实际上还是猜测,但是落到了樊流海耳中,却已经是王弘毅高深莫测,将一切掌握在手中,不由脸色灰白。
“原来如此,上次太素县攻打,将军一举攻破柳镇,以得二郡,以及周竹的事,全在将军的掌握之中。”樊流海喃喃的说着。
“争夺蜀地甚至天下,没有这点本事怎么行。”王弘毅笑了:“樊先生,您应该明白,这是必然的事……先生考虑的怎么样?”
这时庙宇中众人亦是有所察觉,奔出来,却见到这副场景,不禁愕然,两方面的人,顿时紧张起来,各持兵器。
樊流海看了看四周,叹了口气,说着:“将军如此盛德,我怎敢推辞?只是,某不才,还有三个条件,若不答应,万难从命。”
“说来听听。”
“樊某自从李家,也受到一些信任,得知机密,却不愿意作背主之事,万望将军不必询问于我。”
“这个当然,下一条呢?”王弘毅心中一喜,说着。
“第二,我虽然愿为将军的营正,受将军驱使,却不愿意攻打李家。”
“这个也可以,第三条呢?”
“临行时,听闻原本主公之妻,以及将军之妹,已经有了身孕,樊某恳请将军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