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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前尘燎旧梦-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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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你知道吗,还好青鸦不在这里,如果他在这里,要么就是死了,出现的是尸体,要么……要么就会被我亲自押进官府,弑杀王爷这种天大的祸事,总要有个人背黑锅。算起来,跟我们崔氏没有实质性亲属关系的青鸦,不就是最佳的人选吗?”
  崔砚反问得崔千雪呆呆地瞪着眼睛,戛然无语。
  “小砚,虽说我们身不由己,可有些事得有底线。”显然崔千雪有些生气了,她训道,“我为什么远嫁鞑靼你不知道吗?我就是想要你们消停一点!如果家里的人个个都是这个样子,那我何苦为了这样一个家族费心尽力、出卖自己?!”
  “我没有出卖自己吗?”平常看似温雅实则高高在上的崔砚在自己姐姐训完话后,露出了孩子似的无助与落魄,“大哥早就逾位之心,他掌控朝政与皇族势不两立,全当我不知道他与皇帝那些纠缠不清的破事?太后被软禁,皇后如同虚设,一无外戚二无宦臣,大哥已经只手遮天,姐姐怎么不问问他打算哪天登基!”
  崔千雪目光如炬,似有火焰在瞳孔中燃烧,她的嘴里像含着冰霜,说出话来都呼着寒气,“崔砚!崔墨绝对不是你想得那样,他与皇帝虽有些……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羁绊,可是他是全心向着自己家的,他背负的东西,比你多多了,在你们还小的时候,如果不是崔墨一肩扛着,你以为你和小宣能平安无事活到现在吗?崔砚,今天的话我只当你是一时混帐,再不可犯浑。”
  讲到此,见崔砚不语,崔千雪缓了语气,“你只想想,你已经失去崔陵了,还忍心失去青鸦吗?乔然若知道这些见不得人的阴暗脏事,以他一根筋的直性子,能跟你安然相处吗?”
  崔砚漠然,崔千雪亦无话再说。她欲回东市,刚好小狼急匆匆地上前来,“二公子,大小姐!”
  “怎么了?”崔千雪问,“是不是抓到霍橘了?”
  小狼:“大理寺卿单正九到了。”
  崔砚:“他竟如此迅速?”
  小狼:“那个霍橘也在他手上。据说是她自投罗网。”
  崔氏姐弟互看一眼,彼此领会,崔千雪上了来时的车,“二弟,你处理完客栈的事再备马而来,我先去替你应付。切记,你不能来得太快。”
  崔千雪先行一步,崔砚立刻找来纸笔,急书一封,吹响哨声引来凌空,仔细地把书信塞入一指长的苗竹竹筒,再牢牢地绑在凌空爪子上。
  “凌空,往西北而去,过了雁门关,找到苏日榖。”崔砚喂完凌空生肉,指向天空,“飞吧!”
  凌空沙哑鸣叫,一声急促一声长,转眼就消失天际。
  崔砚卷起袖子,他手腕上戴着临走前乔然送他的手表,他计算着时间,秒钟转一圈是一分钟,分钟转一圈是半个时辰,再过一刻钟,他必须等完这一刻钟。
  度分秒如年,度年如分秒。
  青鸦再度睁开眼睛,仿佛睡了千载,化成了石头,此刻醒过来,不知今夕何夕。
  若不是他一动,发现自己居然断了一截手臂,不然他还活在梦里,发生过的事情一件一件清晰起来,他是如何到了聊城,又是如何中了埋伏,还有杨景璃临终前的那张绛红色、扭曲的脸……陆燎!还有陆燎!是陆燎从火场里背出自己,现在他在哪?!
  青鸦一跃而起,发觉自己全身都是力量,一股强大的内力在自己体内流窜,不加控制就血往头上冲,几乎令他站不住,身后一双有力的手托了一把他的腰身。
  “小师叔?”青鸦期待地回头,“盛临涯?!怎么是你?我小师叔呢?”
  盛临涯哭笑不得,“以前他那样害你,你真不记仇啊,一口一个我的小师叔,啧……”
  “你怎么在这,他人呢?”青鸦在房间里走了个来回,这里像是某处客栈的厢房,他支起窗户,映入眼帘的是悠悠的白云,低飞掠过的燕子数只,楼外摆着卖各种东西的小摊贩,时不时地有马车哒蹄而过。
  空气里有着初春温暖又清凉的气息,微风带来远处山峦树林的木叶香气,隔街的桃花开得妖娆又灿烂,挑着粘糖贩卖的小哥正吆喝着立春时节的农谚,一群总角稚童嘻嘻笑笑地玩闹着跑过街头巷尾。
  一切都太真实了,青鸦能真真切切地闻到听到看到感受到,他用仅剩的那只手,手心朝上地伸出窗外,一滴屋檐雀角上的露水滴落,凉凉地湿在他的手里。
  青鸦疑惑,“这不可能,我怎么……”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扇,田允书侧身进来了。他清冷的脸上流露着一丝忧虑。
  盛临涯马上过去握起田允书双手,“外头还冷,怎就这样单薄地出去了。”
  面对盛临涯,田允书这才微微笑了笑,他每次这样,都是为了让盛临涯放心。如果世界上有一个人看重你,比对自己还重要,那你怎舍得叫他因你而担忧。
  “青鸦,我们与你说些事情。”田允书叫过来青鸦,“我想你现在一头雾水,也迫切欲知详情。”
  青鸦大概猜到一二,沉下心来只等田允书如实相告。
  田允书看了盛临涯一眼,盛临涯点点头,田允书在青鸦对面拂袖坐下,“这里是山西最东面的风波镇,陆燎昼夜不休背你逃出山东来到该地,因为我和临涯按照事先约定,已经等待在此。你肯定觉得奇怪,我向来不喜欢插足这些朝廷与武林的纠纷,怎么会事先和陆燎有约定。”
  盛临涯将煮好的芙蕖茶倒入各自的茶碗里,一边倒一边说,“我们是被他逼来的。”
  田允书以茶暖手,他说道,“我的母亲与姨母,是田家的掌上明珠,虽然田家已经在江湖销声匿迹,但当年谁不知“田家有二女,凤宁与沉溪“,她们与你的师父往来密切,是江湖好友,与你的师叔,自然也有联系,上一辈的事知道的人都不多了,我也无意叫你知道,说起我的母亲与姨母,只是让你明白,我为何在此,为何答应陆燎接应你们。”
  在青鸦的印象里,田允书一直是个孤傲清高、沉默寡言的男人,今天说这么多,着实反常,但他并没有打断田允书,正如田允书所说,他现在一头雾水,迫切欲知所有的事。
  “你放心,已经出了山东,就基本上能躲过追兵。”盛临涯说道,“只可惜你的手,不知是否还能再回到过去,意气风发与我一决高下的时候。”
  青鸦刚端着茶,嘴唇才碰到就被烫了一口,他吃惊地放下芙蕖茶,呆了呆,自己真的恢复了所有知觉?丰禾的毒全消了?
  青鸦回过神来剜了一眼盛临涯,“你别哪壶不开提哪一壶。”
  他转而问田允书,“你能解丰禾的毒了?”
  田允书又看了盛临涯一眼,眉宇间一丝犹豫。
  青鸦看他举棋不定的样子,更加觉得田允书反常。他刚要追问,就听到盛临涯木楞楞地来了一句,“陆燎那怪人不叫我们告诉你。”
  田允书:“……”
  青鸦:“他不叫你们告诉我什么?”
  这回是盛临涯看着田允书眼色,他几次张口又没讲出话来。
  田允书看青鸦神色凝重,知道瞒不住,便替盛临涯说了,“丰禾本不是毒。他是千载难逢的无价之宝,旁人吃了都能延年益寿。你母亲怀你的时候,被人下了毒,血肉相连,你身体里也带有这种毒,此毒难解,你母亲就是因此而死。陆燎是为了救你,才骗你吃下丰禾,强迫你按照他的方式活。之前我也不知道这些,都是后来陆燎告诉我的。”
  青鸦:“他怎么不直接告诉我?”
  “他跟你的师父圣无名,你的亲生父亲沈若愚,还有崔砚的父亲崔文,都有生死过节。你跟他相处那么久,没发现他对圣无名又爱又恨吗?我也是听我母亲说起过,圣无名此生真正爱过的人,是沈若愚,沈若愚原本是少林高僧,为了你娘叛出少林后,圣无名心灰意冷,接受了一直仰慕他的崔文,原以为能与崔文长长久久,奈何崔文终究还是为了自己家族而与他分道扬镳。”
  “那他呢?”青鸦板着脸,隐约有了怒气,陆燎说过崔文下了毒,杀了人,但他不想追究过去的事,现在又听田允书说起自家的事,难免不快,“陆燎当年究竟是报仇心切走火入魔,还是因为我师父一再负他才生了魔性?”
  “其中细节,我亦不知。这些上一辈的恩怨情仇,我仅知表面。”田允书一边说一边暗自计算着时间,估摸着要走的人已经走远了,他决定三言两语收场,“事已至此,你虽断了一臂,可因祸得福,毒性消得差不多了,日后稍加注意,便无性命之忧。”
  盛临涯:“你无性命之忧,我们俩就不负陆燎所托,还了小田他娘亲欠下的人情,此后,我们便要回蜀中去。你自己斟酌以后的路,不要再回山东。改名换姓,买房置地,安稳度过余生。”
  青鸦按着桌面起身,他浅浅地笑了一笑,好像又变回了当初潇洒不羁的自己,“话也说尽了,茶也喝完了,时间也被你们拖延了,如果我没说错,当我醒来的时候,估计他才刚走。泱泱大国死了个王爷,不可能不了了之,他是去替我偿命。”
  青鸦带上自己的剑,拱手道,“青鸦谢过盛兄与田兄在此接应,前路漫漫,大家有缘江湖再会。”
  眼见青鸦要去追陆燎,盛临涯一手撑过桌子,脚尖一带,就飞到门口堵住他,“陆燎把毕生功力输给你,不是让你再去白白送死!”
  话落人静,青鸦呆住,“你说什么?!”
  田允书摇头一叹,无比心酸,无比无奈,他挽过盛临涯,给青鸦让出路来,“你非要走,我们不会拦你。这是你们的事情,说到底与我们无关。只是青鸦,在你一头冲出去之前,可要想想清楚,听闻那个齐王十分精明,怎么会干坐着等你去杀,火势从小到大,总要有个过程,他能逃为何不逃?除非他铁了心,早就预备不要性命也要借此打击崔卢两家。陆燎向来不与你分离,怎么那夜你单打独斗那么久不见他去帮你,除非他自己那边都有杀不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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