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修传-第3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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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无参心中大为惊惶,他知道以妙韵仙子之智,若是对自己心生疑虑,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说不定就能瞧出蛛丝马迹来,值此大祸临头之时,不得不反戈一击。
于是笑吟吟的道:“说起来姐姐今日行事,也让人捉摸不透,按理说此人就算不是破坏禁制之人,可此人挟裹清执姐姐而去,其心难测,姐姐却对清执姐姐不管不顾,断言此人对清执姐姐毫无歹心,而无参更是瞧出,姐姐一见此人,就有些心慌意乱,刚才施展遁术之时,已略有不稳之像,却不知如何。”
妙韵仙子嗔道:“你只管胡说什么!此子若是对清执有诛灭之心,以他的修为,早就杀了,他伤了清执而又挟裹清执而去,不过是想救治清执,以留存和解之机罢了,相反,我若是执意要回清执,或是就此撕破脸面,反倒于清执不利。”
令无参知道总是说她不过,只能嘿然无语,心中暗忖道:“姐姐之智,果是天下无双,只是无参未必就弱于你,总有一日,姐姐定会对无参心服口服。到那时,你才会视无参为真正的男子。”心中对压倒妙韵之念,却是更加执着了。
妙韵仙子长了无参半岁,是以二人向来以姐弟相称,只是在无参的心中,又怎肯做妙韵一辈子的弟弟,若是如此,他心中的痴想,便是一辈子也没指望了。
总要事事压过妙韵一头,令妙韵对自己敬佩有加,方能令妙韵认识到自己是为顶天立地的男子,到那时,那妙韵的同修伴侣,除了自己又能是谁?
二人自始自终,也没提原承天的名姓。
二人入了伽兰城,却没进入承仙会中,而是回到妙韵所居之所,妙韵仙子自去更衣,让令无参自便罢了。
却说妙韵仙子回到静室,忽觉身子瘫软,忙寻了个蒲团坐了,却是玉指乱颤,心脏更是跳得厉害。
她心中叫道:“他便是原承天了,他一定就是原承天了,昔日我想到这个名字,那心境便是如此之乱,如今见到此人,这心境一乱如是,他若不是原承天,却又是谁?”
忙念了数句禅言,心境方才略定,可那蒲团上却如插满了银针一般,又怎能坐得住,脑海中闪过无数事情来,却是前生往事。
她自禅修以来,前世的记忆就一点点回想起来,自己前世的家人门宗,种种事端,如今已是清晰在目,若不是身负重责,她早就要动身前往寂灭大陆,一会前世家人了。
然而便是那小时候的些微小事,自己都能记得起来,偏偏是这个原承天,却是一点也回忆不着,她只知道这原承天定是她前世极重要的人物了,可惜造物弄人,越是这般重要的人物,脑海中越是一些踪迹也无。
其实刚才令无参的话正是说中了她的心事,她一见到原承天就急急返回,实是因为她当时已是意乱如麻,若再呆上片刻,只怕就要失态了,其余种种,不过是托词罢了。
“原承天啊,原承天,你究竟是何人,与我的前世,又有多大因由。”她昔日就是想到原承天的名字,也是心境大乱,更何况此刻瞧见了原承天的身形,其心境掀起的波澜,便是禅言也弹压不住了。
于是忙唤了纤月前来,令她端来一杯澄心草茶,抿了两口草茶,这心境总算再次安定下去,再令纤月将茶撤了。今日心中想到:“这伽兰城风雨满楼,不日必有大变,我可不能因私废公,那原承天的事情,只好不去想他,想来天地从不负我,终有天开云散之时。”
那纤月奉茶毕,离了静室,却见令无参正在花园中静坐,就笑盈盈走了过去,笑道:“公子,我这盘中是姐姐喝过的残茶,你可要喝上一口。”
令无参苦笑道:“儿时的事情,你偏要拿来取笑。姐姐自道成以来,已是不思人间饮食,不想却还是爱喝茶吗?这茶倒是好香,不知是什么名堂。”
纤月道:“这是澄水草茶,最能静心澄虑的,姐姐事烦心乱之时,偶尔也喝得两口,一年也不过一二次罢了。”
“原来是澄心草茶。”令无参面上仍是平静如水,心中却是波澜起伏,他心中已是恍然,“原来那姐姐,已知道那人就是原承天了,此事终是瞒她不过。”
忽然觉得,此事对他的人生大计,实为天大的威胁,此念不知从何而来,更不知从何而消了。
第0419章前生往事不堪提
原承天独坐静室,心境如潮,心中盘桓不去的念头,便是翻来复去的想去,那妙韵仙子是否就是九珑?此女亦是禅修,又有与九珑一般的声音,想来应是不会错了。
只是这世间女子的声音,相似者也是极多,若是以此测度,却是勉强,而就算是能一睹芳容,也未必能多出几分把握来。
然而此女已是见过自己相貌,想来自己与十几年前相比,应该没有多大变化才是,此女若真是九珑,又怎能认不出自己来?
莫非九珑转世之后,偏偏将自己忘却?若是如此,那可真是天意弄人。
就算九珑记得自己,可她既入禅庭,必是心淡如水,于世间情愫,自有一番理念,便是不想与自己相认,也是当然。想到此处,原承天不免长叹一声,自己苦苦寻觅,却不想到头来仍是茫然无措,便是见了面又是如何?
不过此事终要有个了局才是,就算是那九珑不肯相认,也总要判明了她的身份,知她此生安康,不需自己挂怀,也可去了一桩心事,纵是此后永不见面,也可安心。
至于日后静夜清修之时,是否会因此事辗转反侧,徒乱心境,却又是另一桩事了。
原承天想到此处时,心中悚然,知道自己离那心境入魔已是不远了,自己苦修至此,可是极不容易,怎可因这男女私情而误了长生之志?那仙修路上,本就魔障重重,若是能相扶相持,共赴昊天,自是天大的美事,而若是形格势禁,难以携手飞升,就需得及时斩断心魔不可。
只是斩魔心魔说来容易,真正做到者又有几人?
这世间的仙修者绝大多数都是执念如一,只因若无这执着之心,也不可能修成长生大道,而既是执着,一旦有一念在心,又怎能轻易抛却?是以在那红尘之中,俗世男女分分合合,不过视为寻常事罢了,可在仙修之士心中,情芽萌生,原就极不容易,一旦生情,那便是终身之念了。
就在原承天静室外面,玄焰亦与猎风对坐,二人本来一旦相遇,必是唇枪舌剑一番,此刻却是对坐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玄焰方道:“主人此次魔障,怕是不易过了。”
猎风默默点了点头,缓缓道:“主人一念执着,原是他的长处,可遇此情关,反成了大碍,那妙韵若不是九珑,也就罢了,若真个儿便是九珑,那才是极大的麻烦。”
玄焰道:“此言何意?”
猎风道:“若妙韵就是九珑,此女既入禅庭,又有如此高的修为境界,那心中对世间情愫,必是淡然,若是她能记得前生往事,对主人尚有一丝挂念,或可死灰复燃,怕的是她心中并无对主人的记忆,试想以她此刻修为境界,又怎能陡生男女之情,主人的十余年相思,只怕只能付之流水。”
玄焰叹息道:“若是如此,实为可虑,想让禅修之士生出情愫来,除非是有‘机缘’二字了,那妙韵已见过主人,却未来相认,想来她转世之后,偏偏不曾记得主人了。”
猎风亦叹道:“说来倒是奇了,九珑前世与主人之遇,可谓是莫逆于心,而主人又对九珑有再造之恩,按理说,那九珑纵可忘却任何记忆,也该记住主人才是,为何却偏偏将主人忘却?”
玄焰道:“我昔年游历天下,红尘中也去了一番,曾听得有那俗世人常念到的一句话,叫什么情到情处情转薄,当时想来,怎的也不明白,此刻想来,却不是九珑与主人的对照吗?”
“情到深处情转薄?原来俗世之中,却还有这样的话?”猎风苦笑,“如此说来,正因为九珑前世对主人情重,转世之后,反而偏偏将这念兹在兹的深情忘却了,造化弄人,竟至如斯?”
玄焰道:“还是不要曲解了罢,你我一为天地灵物,一为鬼修,怎能明白这凡人之事,纵是我等能想个明白,而主人不能明悟,却也是枉然。”
猎风不服,悻悻的道:“我此世为鬼修,前世却仍是凡人,为何就不能明白这人间情愫,倒是你,一直就是不通罢了。”
忽的想起,自己自从遇到原承天之后,对那前世怨家的念想,却是渐渐淡了,以前每日不要思个数遍?如今便是数月之间,也未必能想他一遭。
而此种情由,却非“情到深处情转薄”可解,若是用“日久移情”四字,却又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了,然而若不用这四字,又该怎样解释来?
怕是这世间“情”之一字,原本就是无可索解,若是真的明悟透彻,也该是太上忘情之境,只是就算是达成太上忘情之境,那情字仍非是真正断绝,只不过是忘了罢了。
就在这时,就听另一处静室中有人叫道:“这是何处?我的手臂却是怎么了。”正是那方清执醒转过来了。
方清执的手臂虽被玄焰接续上了,仍需将息数日,方可痊愈,而因原承天与方清执的境界相差甚远,方清执被斩落一臂后,全身真玄涣散,此刻等同凡躯,这期间若是调息有误,只怕多年成就,就将毁于一旦了。
是以一听到方清执醒转来,玄焰与猎风皆不敢大意,忙入室探询,原承天救治此女之意,除了是为赎误伤之罪外,亦是为了留存与禅修的和解机会,这也是为了猎风日后接续灵脉而虑。
而此时因妙韵之故,方清执的身份就愈显得重要起来,方清执既是妙韵的熟人,或能从她身上,得知有关妙韵仙子种种,这对原承天而言,亦是极为重要之事了。
玄焰进入静室之时,忙传言于原承天道:“主人暂不必前来,等我与方清执说明前因后果,澄清误会之后,主人再来不迟。”
原承天传音道:“玄焰想的倒也周全。”
玄焰得了原承天首肯,这才转向室中的方清执,笑吟吟道:“道友,本老人家刚刚替你接续了断臂,你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