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修传-第12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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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之妙,且叶氏的图谋更为惊人了。
只是叶惊海当初在冥界时,似乎也是不甘心沦为鬼修,一心要夺姬怜舞一滴鲜血,以便重修肉身,重回昊天,若说有所图谋,却又不像。
但若是深想下去,那叶惊海若是思虑深远,就借着索取姬怜舞鲜血一事,掩饰他的真正目的,倒也是有几分可能的。
原承天此时再想起冥界种种,果然发现叶惊海的蛛丝马迹了。那叶惊海瞧起来虽是一心要索取姬怜舞的鲜血,可却是处处留情,并不那么穷凶极恶,死缠滥打。现在看来,叶惊海求血一事,实为可有可无,只是要掩饰其真正目的罢了。
当时自己只当那叶惊海是仙族弟子风范,反倒赞他,可联想起叶惊海其后种种行径,此人性情诡诈之极,行事哪里有底限可言。
自己虽不知叶惊海沉沦冥界,修成鬼道之后,究竟怎样才能一统昊天小冥界,可两者之间,必定是脱不了干系了。
由此推开去,叶氏此刻方才向飞龙谷五大元魂动手,最大的可能是,叶惊海已在冥界达到某种目的,如今已然回返昊天,正要借这飞龙谷中的大能神器,一统小昊天了。
虽然此事中的一些细节,尚难推敲的明白,不过大体上已是清晰如画了。
他一边沉吟苦思,一边暗暗心惊,人只道顾氏多谋,却哪知叶氏更是厉害。顾氏多谋之名传扬昊天,反倒说明顾氏行事,实有粗疏之处,才会被他人所忌,而叶氏思虑深远,则是远胜顾氏一筹了。
原承天转向千目虫道:“这么说来,金澜此人,其实就是叶氏弟子叶惊澜了。”
千目虫道:“诚如大修所言。”
原承天忽又想起此虫说的虫巢来,自己在昊天多年,昊天御虫宗门虽多,也不曾听说“虫巢”二字,莫非是新近崛起的宗门?
可是那千目虫与虫二皆是极道修为了,若无数万年苦修,怎能修到这种境界,且以灵虫而言,数万年修成极道,那已算是修得极快了。若说这虫巢是新近崛起,那么这虫巢也算是隐忍之极,甚至比那天一神宫更善忍耐。
而虫巢一忍数万年之久,如今终于浮出水面,可见其谋不小,也就是这千目虫禀性愚顽,口风不紧,这才无意中泄露罢了。看来若想打探这虫巢秘事,倒不可心急了。若是让千目虫心生警惕,那可就难以如愿。
就在这时,那大地猛烈一摇,自我之域外的那座黑塔晃了三晃,忽的传来一声巨响,此塔自中而断,一道黑气便冲天而起。
原承天忖道:“糟糕,莫非那塔中五魂就要破关而出?”
第1382章炼成废剑蕴苦心
原承天忙将自我之域收起,因黑塔就在身侧,也不必动用神识,就能清清楚楚的瞧出,那黑气之中,有青光闪动不定,细细辩来,才知道是一方巨印。想来这就是镇魂印了。
那巨印压在一座灯盏之上,本该是严丝合缝,但巨印已失一角,故而灯盏中的黑气不时的窜将出来。这座灯盏,自然就是玄焰的安身立命之宝,如今却被用来封印五魂了。
好在刚才黑气努力突破黑塔,其势已势,巨印虽是缺了一角,在印上符文驱动之下,又沉沉的压将下去。黑气外泄之势也就越发的弱了。
而透过巨印所缺一角,可以瞧见黑气之中有金光闪动,宛若游龙一般,金偶道:“看来这就是锁魂绳了。如今封魂塔已碎,镇魂印又缺了一角,唯剩下这根锁魂绳苦苦支撑。瞧这情形,只怕也撑不了多时。”
说话之间,那印下黑气再次积聚力量,将巨印冲的一起一伏,原承天不假思索,将琅嬛金塔祭出去。同时急制一道镇魂符,拍在那琅嬛金塔之上。
琅嬛金塔只是一间空间法宝,本不具镇魂之能,就算是加上一道镇魂符,也只是弥补了封魂印的不足罢了,若想完全镇住盏中五道元魂,非得重制仙器不可。
就在这时,自东西北三个方向,各掠来数道人影,原承天在土中瞧得真切。知道刚才黑气冲塔,惊动了飞龙谷中大修,便也窜到地面。
这边刚刚立得住了,已有三修同时抢到。三修境界不一,其中一名黑面修士已是金仙境界,另两人则皆是太虚大成境界。
一名长须老者口中喝道:“道友在此何为?”语气甚是严厉。
原承天从容道:“先前谷中震动,故而前来一探,方知有两名化形灵虫驱虫损塔,遂使塔中五魂冲破镇魂塔,在下不得已,这才以一座金塔镇压其一,另制镇魂符一道,只盼能勉强镇住五魂。”
长须老者冷笑道:“你是何人?知道那塔中镇了何物?也敢口出大言,说什么镇住五魂。”
黑面金仙修士早就灵识向地下探去,面上神情立现惊讶之色,道:“吴道友,应道友,你等来瞧这地下情形,果然如他所言。”
第三名修士是名身高近丈的大汉,他与长须老者同时向土里探去,皆是一奇,大汉道:“黑塔果然是被毁了,好在这金塔虽是空间之宝,有这道镇魂府加持,倒可勉强护住缺口了。这道符也制得好。”
长须老面再瞧向原承天时,面色渐缓,揖手道:“适才一时情急,口出无状,还盼大修莫怪。实因这处所镇的五魂非同小可,老夫这心里也是焦燥了。”
原承天何等胸襟,怎会与他计较,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四人通了姓名,这才知道这三修皆是谷中大能,此三修与余大师四人,便是当年谷中四大神师应余吴刘的传人。
黑面老者姓刘,名叫刘洒度,传承刘神师炼制刀剑绝学,昊天界中当称第一。长须老者叫吴横索,擅制飞索仙绳,大汉则是应无双的传人,名叫应封,善制近身杀伐之器。
说话之间,其后诸修连同余大师也赶到了,那玄焰神气活现,亦在余大师身侧。这个冷冷清清的镇魂之地,刹那间就热闹起来。
刘洒度虽听到原承天自报名讳,口中说了“久仰”,却也只是寻常客套,瞧三人神色,实不知“原承天”三个字有多大的份量。这也是因三修平日里只知闭门炼制法宝,怎知谷外变化。
等到那余大师赶到,听到原承天的名讳,才动容道:“莫非是北原承天宫之主原大修?”
原承天道:“不才正是。”
余大师大喜,对刘洒度三人道:“三位道友,你等今日可闹笑话了,这失礼之罪绝不可饶。”
刘洒度三人茫然道:“此话怎讲?”
余大师正想说话,自余大师身后走出一人来,哈哈笑道:“不想飞龙谷三位大能,连承天宫主这样的人物,居然也是不识。‘井底之蛙’四字,那是怎样也逃不过了。”
其他飞龙谷的修士听到此人出言无状,皆是大怒,侧目向此人瞧去,那修士漫然不理,神情甚是傲慢。
余大师不慌不忙,对诸修道:“诸位谷中道友,外人面前莫了失了礼数,此位是深月潭之士,名叫余应龙,说来也算是余某的本家了。只因应我之邀,为赌赛一事,前来谷中做个评判。”
原来当年飞龙谷与深月潭实为一家,深月潭器修之术的源头,亦是来自于四大神师,潭中大能之修,也大多出自应余吴刘四氏。也就是其后因器修理念不同,这才渐成水火。
这时早有修士向刘洒度三修暗传音讯,向三修介绍原承天其人来历,至于深月潭修士余应龙,三修自是早就打过交道的。
刘洒度虽知道了原承天的大名,神情仍是淡然,只是揖手道:“此处实非说话之地,若蒙不弃,不如来我府中一聚。”
诸修除了那余应龙冷笑一声之外,他人皆道:“怎敢叨扰。”
刘洒度便领着诸修向飞龙谷东面去,只行了数百里,便到了一座洞府前。
那刘洒度虽是飞龙谷器修第一人,其洞府却是宽阔深邃,却是简陋之极,府中不见雕饰,壁上斧凿痕迹犹在。座下亦无弟子,唯有两名童子负责日常打扫罢了。
不过此处既是飞龙谷第一人的洞府,诸修来到此处,怎能不小小翼翼,言谈之间也就收敛了许多,那余应龙也只顾着四处打量,也来不及出言讥讽了。
原承天已将众侍唤回青龙塔中,唯有玄焰为伴。入得府来,见府中陈设甚是零乱,种种器物也不曾分门归类,这里挂着几件,那里堆着一堆。
诸修皆是器修之士,每日里与炉火焰石为伍,每每都是灰头土脸,一身泥污,自是不拘小节。来得府中,只管贪看府中的法器法宝罢了。
虽然府中陈设出来的物事,绝不可能是刘府重宝,但也显非寻常之物,便从这些物事之中,或可略窥刘洒度的器修之才了。
然而这府中的物事,着实平平,虽可看出制器之人极是用心,但那制出的成品或是毛糙不平,或是光芒黯淡,唯一可取之处,就是每件器物玄感不俗,想来御使之时,应可得心应手。
只是对修士来说,法宝除了用以斗法加持,亦是脸面,便是拿了件打磨的法宝出去,也是吃人笑话,何况此府的许多法宝品相着实不堪,便是细加打磨,也是拿不出手的。
余应龙道:“刘道友,这府中物事莫非是刘氏弟子所制?”
刘洒度道:“府中之物,皆是在下亲手炼制。”
余应龙冷笑一声,道:“刘道友,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我等难得前来,正想一睹刘兄所制佳宝,也可大开眼界,如今摆出这些破烂出来,忒也小气了些,岂是待客之道。”
刘洒度微笑道:“诸修既来我府中作客,在下怎敢失了礼数,这些物事虽是不堪,若是细细瞧去,自然会有所收益。实胜过目睹那些仙器佳宝。”
那刘洒度飞龙谷器修第一人的名头货真价实,谁也夺不去的,余应龙就算是存心讥讽,也不便从此处着手,因此听到刘洒度话中大有玄机,一时莫测高深,也不敢胡乱开口了,向那府中诸物细细瞧去。
诸修心中忖道:“刘大师摆出这些物事来,定是大有深意,只恨我等窥他不明罢了,想想细细瞧去,必能瞧出端底来。”
正在这时,忽听一人拍手笑道:“刘大师,这谷中诸多器修大士,我只服你一人,嘿嘿,大师的手段神通,果然与众不同。”
诸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