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宠妻-第5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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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姐姐您等等!您等等!您先说说,什么条件?”妈妈扯着那婆子的衣角问道。
那婆子指了指麻袋里的凡春运,“二十年之内不能转卖,只能在这里接客,一天至少要接十个客人。二十年之后,随你处置。”
这个条件,就是那本来有些怜香惜玉的妈妈都唬了一跳,暗道这是哪家大妇?看来是恨死这小妾了……
“……我跟你说,她可还是处子之身,只要你让她接客,五两银子赊账都行。”那婆子拍了拍桌子,狞笑着说道。
“还……还是处子!”那妈妈惊得说不出话来,“这……这……咱们东元国,可是不能逼良为娼的……”
如果是妾室,基本上就是贱籍,卖到窑子里也没事。
但如果还是处子,那说明也许还不是妾室,更有可能不是贱籍,而是良家子……
良家子如果自己不愿意,强行卖的话,买卖双方都要坐牢的。
那婆子嗤笑一声,“逼良为娼?她也配?自甘下贱,怪得了谁?我跟你说,她根本不是东元国人,所以,你知道的,无所谓是不是良家子的。东元国的律法保不了她。”
“啊?不是东元国人?!这太好了!”妈妈高兴得拍了拍大腿,“五两就五两!我这就去写卖身契,让她画押!”
很快,一式三份的卖身契写了过来,那婆子说了凡春运的名字,让妈妈填了上去,再强行拉着凡春运的大拇指按了手印,这桩买卖就成了。
凡春运晕迷不醒,被那妈妈喜滋滋地抱到一间小黑屋子去了。
“今儿谁来开苞?极品啊极品!只要五两银子!”那妈妈转手就把凡春运的身价银子挣了回来。
“今儿第一天,一两银子一次,只接十个人。没有钱的,明儿再来,明儿只要一钱银子。”春风楼的妈妈特别会做生意,很快就将凡春运的初夜和接客的第一天卖了个好价钱。
那婆子也彪悍,硬是走到屋里,亲眼看着第一个出了五两银子的男人破了凡春运的身子,拿走那染了元红的帕子,才啐了一口,走出小黑屋。
她问那妈妈:“……你也不吃亏啊,这里也有出得起五两银子嫖一次的人。”
妈妈笑嘻嘻地道:“我们这里虽然大部分人没钱,但也有几个有钱的人,比如屋里那个,就是赌场里的打手,平日里好赌几手,才能有点银子。”
那婆子笑着点点头,“那就麻烦妈妈了,过几天我再来看她。你可要看好了,如果让她跑了,我可跟你没完!”
“她能跑到哪里去?今儿一开张接客,这满街的男人恐怕连她身上有几根毛都数得清了,她还能往哪里跑?——从我这儿出去,就要被外面的男人拉走白嫖!”妈妈两手叉腰,十分豪气说道。
她两眼闪着精光,仿佛已经看到自己靠着凡春运这棵摇钱树,日进斗金,客至云来,成为北城最大的青楼,走上自己的人生巅峰了。
那婆子笑着拧了她一把,“瞧把你这老货高兴得,快回去看场子收银子吧!我可跟你说,里面那女人,是天生吃这碗饭的料,可别白瞎了她的本钱。说不定多些火山孝子,你就靠她养老了!”
“真的这么厉害?”妈妈笑得嘴都合不拢,将那婆子送到窝棚门口,就赶紧跑回去守在凡春运的小黑屋门口数钱了。
那婆子上了车,转了几个弯,才来到赵瑾宣等着的茶楼上,对她回道:“四奶奶,那贱人已经在接客了。奴婢亲眼见到一个赌场的男人给她开苞……”说着,还把凡春运的元红帕子给赵瑾宣看。
赵瑾宣嫌恶地皱了皱眉头,“放起来吧。这可是四爷的宝贝,等下回去后,他如果问起来,就把这东西给他,引他到这里来找他的宝贝吧。”说着,起身离开茶楼,回自己在城外的别庄继续养胎去了。
凡春运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全身酸软无力,一个腥臭的男人正在她身上,忍不住哇地一声,吐了那男人一身……
“臭婊子!敢吐你爷爷!”那男人挥手就是一巴掌,将打得她又晕了过去。
……
夜色低垂,盈袖立在春风楼斜对面酒楼二楼的包间窗口前,看着春风楼前排着的长长的队伍出神。
谢东篱来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在看什么?”
盈袖抬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春风楼,“今天发生了很多事……”
“我知道。”谢东篱打断她,“我都知道,只要你无事就好。”
“你都知道?”盈袖挑眉,“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你使人给赵瑾宣送信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谢东篱叹了口气,微微俯身靠近她,“我一直跟着你,怕你出事。”
那时候谢东篱本来正在丞相阁里处理公务,阿顺突然走了进来,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话,谢东篱立刻放下笔,闭目凝神冥想了半晌,才睁开眼睛,对阿顺道:“守在这里,等大理寺和刑部的卷宗送过来,就给我收下,我出去一趟。”
谢东篱感觉到盈袖心情激荡,竟是从来没有过的恍惚和悲愤。
他和她自从相恋以来,就心意相通,从来没有感受到这样激烈的变动,心里十分担忧。
好在这两年他不在身边,盈袖沉稳了许多。
谢东篱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有条不紊地一步步张开网,既将赵瑾宣调动起来,又趁机掳走凡春运,还装作是夏凡的手下,从凡春运嘴里套出真相。
这个真相,也跟上一世盈袖被害的缘由不谋而合。
谢东篱从背后拥住她,不断从侧面吻着她的面颊,“袖袖,你这一次做得很好。上一世连我都不知道的事情,终于被你亲手找到真相。”
盈袖眨了眨眼,努力让眼里的泪水不掉下来,幽幽地道:“……你真的不知道吗?上一世我死了之后,你……没有给我报仇吗?”
谢东篱的脸有些发热,幸亏是夜里,背着灯,可以掩盖他脸上突然而起的羞赧。
盈袖回过头看他,大大的杏眸里满是探究的神色。
谢东篱长叹一声,低头和她亲吻,唇齿交缠中,慢慢吐露实情,“……我来不及给你报仇。那一天,亲眼看见你倒在血泊中,不知怎地,我完全不能接受这个结果。我告诉自己,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你不能就这样死去。我也不知为何自己有这个想法,但是那一刻,我只想让你活过来,不惜任何代价,让你再活一次,弥补你所有的遗憾,也弥补我……迟到的觉醒。”
那一刻,她的血氤氲了他的双眼,心底最深处的冰层发出碎裂的声音,他完全无法控制自己,悲恸、遗憾、觉醒、顿悟,全身的力量都在喧嚣。
恍惚中,他看见紫色的睡莲在彼岸缓缓绽开巨大的花瓣,形成一个通道,连接着过去和未来。
就这样,他和她在那一瞬间一起借着紫琉璃的力量重生了。
不过重生这种事,向来是说不清的。
就如他这样通天彻地的大能,结果也不是和她同时回到过去。
他推算出来,自己比她,早重生了三年。
所以他外出游历,将一切都安排好,然后三年之后,在青江上的月夜里,静静等待着与她的邂逅。
盈袖回身抱着谢东篱,大汗淋漓,不仅是高兴,而且是狂喜,因为太过激动,全身软得连腿都在发抖。
原来自始至终,不管前生还是后世,他的眼里都只有她。
而她的心里自始至终也只有他一个。
这样干净纯粹的感情,真好。
盈袖在谢东篱怀里辗转,泪水打湿了谢东篱的前襟,在他宝蓝色箭袖长袍上洇湿了一块地方,看上去像云雾,在藻叶纹的刺绣下若隐若现。
谢东篱温柔地拥着她,想着他们重生那一刻看见的紫琉璃,眼里又流露出复杂的神色。
因为突然重生,他的一些记忆被封印了,为了找回他的记忆,他靠着强大的推算能力,做了些手脚。
结果最后那些手脚,却指向了不可知之地,并且带他去了那个地方……
这一刻,谢东篱有些疑惑。
这一切到底是他设的局,还是不可知之地的那人,给他设的局?
他们只想唤醒他。
而他,只想给怀里的这个女子一个机会。
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啊……
谢东篱将感叹藏在心里,更紧地抱紧了盈袖,“天晚了,咱们回家吧。”
盈袖在他怀里点点头,“嗯,回家。”
两人携手上了车,往西城坊区行去。
盈袖看着城里的万家灯火,突然想起了去东宫报信的陆乘元,回头看着谢东篱道:“我还有个麻烦……”
谢东篱微笑着看着她,挑了挑眉,“……金燕子吗?”
“你知道了?”盈袖有些紧张,“凡春运都说了,是她让云筝装成女飞贼金燕子挑的事,你知道的,云筝,跟我长得有些像。”
看着盈袖紧张的神情,谢东篱莞尔,他伸手刮刮她的面颊,食指的骨节在她细嫩的脸上滑过,恋恋不舍,“谁说跟你像的?明天就知道了。”
还要卖关子!
盈袖瞪着眼睛看着谢东篱。
“放松些,相信我。”谢东篱握紧她的手,努力给她信心:“我知道这两年,你习惯靠自己。但是我回来了,把一切交给我。”
盈袖想了想,“好,但是你不能将我蒙在鼓里。与我有关的事,都要告诉我。”
“那是自然。”谢东篱点了点头,想了想,“那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什么事?”盈袖抬头看他。
“你的哑药,我使人给凡春运解了。”谢东篱淡淡地道。
他需要凡春运自食其果,所以她暂时还不能做哑巴。
盈袖笑了笑,“行啊,有什么原因呢?”
“你过几天就知道了。”
……
此时的东宫里,陆乘元正被皇太孙元应佳命人按在地上跪着,照着他脸上抽耳光。
“殿下!殿下!请问我犯了什么错,您要这样对待我?”陆乘元简直惊呆了,完全不明白为什么。
中午他拿着金燕子的画像来的时候,皇太孙殿下明显很是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