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宠妻-第3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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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桑忙将准备好的一个大大的荷包塞了过去。
阿顺也不推辞,笑着袖了荷包,又对台阶上的人拱手团团一揖,转身回去了。
沈遇乐也松了一口气,在她身后道:“表姐。这下可放心了。”还对盈袖眨了眨眼。
盈袖扯了扯嘴角,道:“还好,终于回来了。”语气之中却没有多少快活的意思。
沈遇乐也没有在意,以为盈袖是这几天累着了,谢东篱终于回来了,她的一口气也泄了。
“表姐,你好好歇着。今儿早点睡。明天好做一个最漂亮的新娘子!”沈遇乐兴高采烈地道,“我明天来看你梳妆打扮!”
“嗯,明天来。”盈袖冲她挥挥手。看她转身离去。
沈遇乐一走,盈袖就命人把饭菜都收了,自己去浴房泡了个玫瑰牛乳香精浴。
这是那个专会调理肌肤的婆子帮她配制的,这七天她每天都要泡一泡。
从浴房里出来。盈袖换了寝衣,坐到床上。怔怔地躺下了。
采桑将桌灯调到最暗,放到墙角当夜灯。
盈袖躺在帐帘里,眼睛睁得大大的,根本睡不着。
明天。难道她真的要悔婚吗?
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
如果她这样做了,谢东篱别说这辈子,就连下辈子都不会饶恕她吧?
她要怎么办呢?
难道她真的不能跟谢东篱说这件事?
盈袖又翻了个身。嘴角抿了抿。
她一想到要在拜堂的时候跟他说不,就心如刀绞。
可是她却想不出别的法子。
她不知道那幕后之人有没有别的法子监视她。她虽然不是很信,但是她不敢冒这个险。
那幕后之人对她真是太了解了。
上一世她虽然帮司徒家执掌生意,可是从来没有遇到这些难缠的事。
如今想来,上一世,她也是托了元宏帝的福气吧?
有元宏帝照应司徒家的生意,她不用多精明,就能把生意打点得妥妥帖帖地……
所以到最后噩运突如其来的时候,她才毫无还手之力吧!
盈袖重重地捶了一下床,咬着嘴唇暗暗发狠。
她的娘亲和弟弟在他们手上,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被那幕后之人知晓,她也不能铤而走险说与谢东篱听,所以,她只能放弃吗?她只能放弃她自己的幸福吗?
她知道,以谢东篱的傲气和性子,自己若是敢在拜堂的时候说出这种话,哪怕以后再弥补,说是事出有因,他也不会原谅他……
这个亲,真的是成不了了吗?
她和那幕后之人互相威胁,不敢为了四个字:投鼠忌器,打老鼠怕伤了玉瓶而已。
她害怕娘亲和小磊真的回不来,对方也担心元应蓝和元应佳不治身亡。
想到这里,盈袖一下子坐了起来,暗道糟了!她今天在那幕后之人那里不仅暴露了自己能除去蛊虫的本事,而且暴露了自己跟给元应蓝和元应佳下毒的人有关系,甚至对方已经猜到,她就是给元应蓝下毒的黑衣人?!
盈袖嗷地一声捂住头,再也睡不着了。
不行,她想,她一定要去谢家,亲自见谢东篱一趟。
她要想个法子,一定要想个法子……
盈袖换上那身特制水靠,戴上面具和手套,从自己房里的窗口翻了出去。
她快速疾奔,在京城的屋舍上飞檐走壁,很快来到西城坊区的谢府门前。
她四下看了看,确定了侍卫的位置,然后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溜了进去。
进去之后,她发现这里侍卫的位置看得恁般眼熟,好像是师父当初教她夜行术的时候,拿来给她示范过的某座府邸……
师父怎么会先知先觉得这么厉害?
难道他知道她有一天会夜探谢府?
盈袖心里一动,很快顺着她熟悉的那些小路,来到谢家内院谢东篱住的南山轩。
她还是翻墙进去,发现这院子并没有暗卫,丫鬟婆子也都睡了,只有上房那边一间屋子里有灯。
那投射在窗户上的侧影,一看就是谢东篱。
盈袖的心突然安定下来。
没什么可怕的。
她一定要想法让他知道出了什么事!
纵然不能成亲,也不能让他觉得是她负了他!
盈袖慢慢走过去,站到那窗前,定定地看着在窗户上映着的侧影。
看了一会儿,她情不自禁伸出手,纤纤玉指来到窗户纸前,顺着那轮廓,一遍遍地描画,似乎要把那影子画到自己心里去一样。
谢东篱刚刚沐浴出来不久,头发还有些湿,正拿了一本书,坐在窗前的太师椅上随便翻看。
虽然是在看书,并没有抬头,但是过了一会儿,他的唇角慢慢翘起一个愉悦的弧度。
他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后来甚至把脖子还往前伸了伸,像是要自己的侧影在窗户纸上映得更清晰一样。
盈袖画得近乎痴迷。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谢东篱已经不知不觉进入了她的心里。
嗤啦!
外面的狂风卷了起来,吹得窗户纸簌簌作响。
谢东篱叹了口气,装不下去了,终于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他拉开门,走到回廊上,看着站在他窗前愕然回头的盈袖微笑着道:“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
也没问她是如何来的,似乎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盈袖心里正煎熬着,也没在意,见他不问,反而松了一口气,盈盈笑道:“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谢东篱也笑,慢慢走到她身边,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牵着她往屋里行去,顺腿一勾,砰地一声关上了屋门。
第317章 洞房
“真没想到你会来看我……”谢东篱牵着盈袖的手进了屋子,轻轻捏了捏,很是感慨说道。
盈袖看着他,俏皮地道:“你看错了,不是我……我是狐狸精,深夜到访,只为公子红袖添香!”一边说,一边还对谢东篱眨了眨眼。
看见他,再郁闷的心情都能云开雾散。
盈袖虽然还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但是已经下意识喜欢跟他在一起。
没人喜欢跟天天抱怨,一脸愁闷的人在一起。
等两人进到屋里,盈袖才下意识甩开他的手,好奇地问:“你不怕出疹子了?”
谢东篱看了看窗外的方向,淡淡地道:“今天浓云遮天蔽日,我自然不怕……”
盈袖长长地“哦”了一声,表示明白了,目光里却闪烁着戏谑的笑意。
这是自从她知道娘亲和弟弟失踪以来,第一次露出这样的笑容。
谢东篱的唇角勾了勾,笑容如清风一样从他波澜不惊的面上掠过。
他没有再说话,再次伸出手,握住盈袖的胳膊,往怀里轻轻一带。
盈袖被一股大力牵扯,不由自主靠在了他怀里。
他的左臂圈住她纤细的腰肢,右手放在她的后脑勺上,将她轻轻按在胸前。
宽大的袍袖如同一只茧,像要将她完全包裹起来一样。
盈袖听着他胸口扑通扑通的心跳,突然觉得无比安心。
她静静地靠在他胸前,直到窗前桌上的灯花爆了一下,她才回过神,低声问道:“……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
话语中带着情不自禁地娇嗔。
谢东篱抿嘴笑了笑。垂眸看着她,在她耳边低声道:“……想我了?”
因声音放得低,那股醇厚动听的男音熏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光听这声音,盈袖都觉得腿软。
她抓着谢东篱胸前的衣襟,勉强让自己能够站着,轻轻捶他一拳,“谁想你了?”说着却又悄悄抬眸飞快地往他面上扫了一眼。
她的目光溜得飞快。都来不及看见他眼底的神色就移开了。只看见他下颌的轮廓精致美好得无可挑剔。
谢东篱低笑,声音在胸腔隆隆震动。
盈袖受不了地将整个面容都压在他胸前,跺了跺脚:“……还笑!”
谢东篱的心情无比愉悦。他揽着她走到他刚才坐的太师椅上坐下。
两个人坐在一张椅子上,却并不显得拥挤。——因为她坐在他腿上。
“其实明天我们就大婚了,你今日还来做什么?”谢东篱将她从胸前推开,握住她的肩膀。眯了眼打量盈袖。
盈袖脸色突然变了,懊恼地道:“糟了!按规矩。大婚前十天我们不能见面的,否则会不吉利!”说着,斜睨谢东篱一眼,慢慢靠过去。挨在他怀里,一边用手在他胸前若有若无地画着圆圈,一边吞吞吐吐地道:“……要不。我们把婚期押后吧?这样就无所谓了……”
“呵呵,押后?有这个必要吗?”谢东篱轻笑。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像是了悟,又像是忍耐,还像是期待,就这样定定地看着她。
盈袖皱了皱眉,别过头,躲开谢东篱深邃的目光,喃喃地道:“如果我说有这个必要呢?”
“那你得告诉我为什么。”谢东篱淡淡地道,目光更加晦涩不明。
盈袖紧紧地抿住唇,生怕自己会一不小心,就将实话说了出来。
还是那句话,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她真的是赌不起。
重生一世,她最大的心愿是要守护自己的弟弟和娘亲。
而谢东篱,是意外之喜。
在跟他定亲之前,盈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一世,会真正嫁出去。
如今发生的事,只是印证了她一直以来潜意识里恐惧和等待的事。
她也许真的是嫁不出去的那种人。
不过只要能平安守护弟弟长大,跟娘亲高高兴兴过下去,就算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吧!
至少她定过亲,还不止一次哦!
盈袖伸出胳膊,抱住谢东篱的脖颈,伸头过去,和他额顶着额,低声道:“你要相信我,我这辈子不会跟别人在一起。”
想到她明天要对谢东篱做的事,盈袖心里无比歉疚。
这不仅仅是退婚的问题,还是当众羞辱。
特别是谢东篱不同于别的男人,他已经被退过一次亲了,这一次还被人在拜堂的时候当堂悔婚,那名声,真不会比自己的名声好多少。
她自己是这辈子都不想再嫁人了,所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