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宠妻-第2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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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烟波阁,司徒盈袖抬头就看见一个美艳女子束手站在堂上。
她头上只盘了如意髻,没有插首饰,倒是显出清水出芙蓉般的一张脸。
身上也只穿着米分绿色缂丝掐腰小袄,底下系着豆绿色皮裙。
裙边露出的皮毛好像是白狐,卓卓而立,皎皎不群。
光论样貌,比张兰莺差一截,但是论风姿,比张氏又多了一份超然的楚楚之态。
美人在骨不在皮。
这样如冰雪雕出来的美人,才能不被张兰莺倾国倾城的美颜比下去。
司徒盈袖心悦诚服地拊掌道:“……真是太美了!太厉害了!——这是谁挑的?”
沈咏洁和沈大丞相听见她的声音,一起往门口看了过来。
谢东篱坐在沈大丞相下首,低头旁若无人地吃茶。
“外祖父、娘。”司徒盈袖忙给沈咏洁和沈大丞相请安,又浅浅笑着对谢东篱福了一福:“谢五哥好。”
这样殷勤的姿态,谢东篱倒不好再装看不见她了,只好放下茶盏,淡淡点头,道:“袖袖来了。”
沈大丞相捋着胡须笑道:“这女子不错吧?是东篱挑的。”
司徒盈袖的目光顿时如箭般射了过去,手里紧紧捏着帕子,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谢副相真是好眼光!”
谢东篱在心里暗恼沈大丞相给他添麻烦,却依然目不斜视地道:“为国尽力,为君分忧,是臣子的本份。”
这是提醒司徒盈袖,他这样做,是为了她,为了她爹的“特殊身份”……
司徒盈袖知道自己不该生气,但就是止不住地着恼。
他怎么能挑出这样一个冰雪般清丽的女子?!
他怎么能知道该如何才能够盖过张兰莺?!
“谢副相真是鞠躬尽瘁,让我等小女子真是要汗颜死了!”司徒盈袖翻了个白眼,仰着头,分开帘子进里屋去了。
沈咏洁一看就明白司徒盈袖的小心思,笑着垂眸,对谢东篱道:“东篱,你帮我去问问袖袖早上要吃什么?她一向来我这里吃早饭,但是今儿她来晚了,我和小磊都吃完了。”
谢东篱也察觉到司徒盈袖的不悦,却一点都不生气,嘴角微微翘起,挂着一个淡然的笑容,起身点点头,往里屋追过去了。
外间里,沈咏洁埋怨沈大丞相:“爹,您也真是!随便乱说话,害袖袖不高兴了……”
“哈哈哈哈,我哪想这么多?走吧,咱们把人给司徒健仁送过去吧。”说着,沈大丞相起身,往外走去。
那美人忙低着头跟了上去。
司徒盈袖趴在里屋暖阁的窗台上,看着那美人亦步亦趋跟在外祖父和娘亲身后,心里兀自愤愤不平。
第248章 香雪海
一张薄薄的羊毛绒毯轻轻落在司徒盈袖身上。
司徒盈袖进来的时候脱了外面的大袄,只穿着葱绿织锦的对襟琵琶扣小袄,趴在窗台上撂开厚厚的窗帘往外看,被那夹缝里吹进来的寒风扫了一脸,确实有些冷。
这张薄毯来的正是时候。
司徒盈袖以为是采桑拿过来的,忙将自己紧紧裹了起来,依然一眨不眨地看着窗外,嘟哝道:“……采桑,你觉得那女人是不是真的很好看?”
“……没你好看。”一道低沉的声音传到司徒盈袖耳边。
竟然是谢东篱的声音……
司徒盈袖猛地回头,见居然是谢东篱站在她身后,一下子脸红了,抿了抿唇,警惕地道:“你进来做什么?你可别乱来!这是我娘的屋子。”一边说,一边盯住了谢东篱的唇瓣,担心他在这里也会不管不顾地要“治病”……
谢东篱横她一眼,嘴角抽了抽,坐到暖阁湘妃榻旁边的摇椅上,双手搭在胸前,好整以暇地道:“我说的是真的。那女子在我眼里一点都不好看。”
“那你还挑她?”司徒盈袖狐疑道,“你休想哄我!”
“我说了,在我眼里不好看,但是在你爹眼里,她会是绝色佳人,比张兰莺还要美的美女。”谢东篱坦然说道,“不然如何能取代张兰莺?”
司徒盈袖眼珠转了转,心里舒服了许多,但是她绝不承认是谢东篱刚才说的话的缘故。
“你如何知道她在我爹眼里是比张兰莺还要美的美女?”司徒盈袖狐疑问道,很是不信。
“你不信?那你跟我一起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谢东篱站了起来,“你先吃早饭。然后我们一起去你爹那边就知道了。”
司徒盈袖点点头,命采桑给她摆早饭。
……
沈咏洁跟沈大丞相带着那刚刚送进来的冰美人去见司徒健仁。
沈大丞相没有进去,沈咏洁亲自带着人进了司徒健仁养伤的里屋。
“老爷,外面下雪了。老爷的伤好些了没有?”沈咏洁一进屋子,就挂上了满脸的笑,温柔大方地问道。
司徒健仁坐在床上,满脸的不高兴。抬眸扫了她一眼。眼角的余光马上看见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站着一个垂着头的女子。
虽然看不见她的容貌,但是光站在那里的风姿,就如一支箭一样击中了司徒健仁的心房。
他的心砰砰跳了起来。就跟当初他第一次见到张氏的情形一模一样,甚至比那时候还要厉害。
因为他连这女子的脸都没有看到,就已经色授魂与。
司徒健仁慌忙移开眼神,努力不去看那女子。盯着沈咏洁温婉大度的面容笑道:“好多了,有劳夫人了。”
沈咏洁点点头。“那就好。”也不让那女子上来给司徒健仁见礼,却自己坐下了,开始跟他寒暄。
“老爷,万太医的药您吃着如何?要不要在换个太医?”
“……好。”司徒健仁心不在焉地听着沈咏洁说话。目光虽然落在沈咏洁面上,但是他的注意力却全在沈咏洁背后的那位女子身上。
“老爷,快过年了。您的腿伤要赶紧好起来,不然这过年的年礼还有请客。没有老爷怎么行呢?”
“……哦。”
“老爷,我这几天盘点了一下这些年的账目,发现有些问题。如果老爷同意,我在过年前把各地的掌柜都叫到京城说说话。”
“……行。”
“老爷,我当年的嫁妆已经都拿回来了,盘点了一下,有一大半好像都被张姨娘给弄走了,您知道她弄到哪里去了吗?”
“……啊?”司徒健仁皱了皱眉,这才回过神,看了沈咏洁一眼,“你说什么?”
“我的嫁妆。这些年,我的嫁妆被张姨娘握在手里,老爷肯定是不知道她都做了些什么,不怪老爷。”沈咏洁笑着说道,故意把司徒健仁拎出来。
其实她的嫁妆被张氏握在手里,司徒健仁怎么会不知道?
就是故意用沈咏洁的嫁妆补贴张氏而已……
“呵呵,我确实不知道。她也没花多少吧?”司徒健仁讪讪说道,飞快地睃了那女子一眼。
那女子还是垂着头,一声不吭立在沈咏洁身后,虽然看不见她的脸,但是司徒健仁却看见了她垂在身旁的小手,净白无暇,赛雪欺霜。
司徒健仁心里一哆嗦,身体的某个地方蠢蠢欲动,忙别开头,不敢再看那女子。
沈咏洁把司徒健仁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只在心里冷笑。
她故意就是不说她带来的这个女子,就是要让司徒健仁心痒难熬。
看得见摸不着才会越发挑起他的兴趣。
沈咏洁足足做了一顿饭的功夫,把她要说的话都说完了,才笑着站起来,道:“那老爷歇着,好好养病,有要什么的,尽管跟下人说,让她们来寻我。我先回去了。”说着就要离开,还是没有要说那女子的意思。
司徒健仁耐着性子等了半天,对沈咏洁提出的一切要求言听计从,眼巴巴地指望她会提一提这女子,可是沈咏洁眼看要走了,还是没有说,好像忘了一样。
沈咏洁转身,往门口走去。
那女子也转了个身,露出袅袅婷婷的背影,如风摆杨柳一般跟在沈咏洁身后,也要往外走。
司徒健仁急了,终于出声叫住沈咏洁:“夫人!”
“老爷还有事吗?”沈咏洁停下脚步,回头温婉地看着司徒健仁笑。
司徒健仁只好指了指她身后的女子,陪笑着道:“夫人……这位姑娘是谁?我好像没有见过?”
“哦!老爷说莺莺啊!”沈咏洁双手一阖,拊掌笑道,推了那女子一把,“莺莺。老爷叫你呢。”
“莺莺?她叫莺莺?”司徒健仁一下子想起了张兰莺的名字,狐疑起来。
不过那女子恰如其分地抬起头,眼波流转,往司徒健仁面上转了一圈,便垂下眼帘,娇声道:“妾身莺莺,老爷有何吩咐?”声音清脆。如同莺歌燕语。让人沉醉。
司徒健仁听得耳朵发麻,连声道:“莺莺这名字好!这名字好!”
沈咏洁点头道:“既然老爷喜欢,你就在这里伺候老爷吧。”又对司徒健仁道:“莺莺不是奴婢。是良家子。如果老爷想要她服侍,必得要明公正道摆酒,让她做二房才行。不然人家是可以报官的。”
司徒健仁无比欢喜,忙道:“这是自然!先住下。等我的伤好了,再大办!”
沈咏洁知道以司徒健仁现在的状况。最多过过干瘾,是不可能做别的事的,因此也不在意,对莺莺看了一眼。示意她留下,自己转身离去。
一掀开门帘,沈咏洁一眼看见司徒盈袖和谢东篱两人站在门口。盯着司徒健仁卧房的门帘出神。
“咦?袖袖怎么来了?”沈咏洁笑着问了一声,“吃早饭了吗?”
司徒盈袖点点头。对着里屋扬声道:“爹,女儿来给您请安了。”
司徒健仁正忙着要跟新来的美女套近乎,哪里想在女儿那里浪费时间,忙在里屋大声道:“知道了!你回去吧。这几天不要来请安了。外面下雪,不好走,你自己待着吧!”说得还挺像回事儿……
司徒盈袖无奈地摇摇头。
谢东篱对她扬了扬下颌,让她继续跟司徒健仁说话。
刚才来的路上,谢东篱告诉她,张氏想见司徒健仁一面,让司徒盈袖趁这个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