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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倾世宠妻-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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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东篱也站了起来,往里屋走去,一边道:“耳房有点心,吃完就在落地罩后面的碧纱橱里歇息。”
    “是,大人!”司徒盈袖忙响亮地应了一声,去耳房吃东西去了。
    阿顺皱着眉头,抱着铺盖行李在谢东篱的床前打地铺。
    司徒晨磊睡在暖阁的罗汉床上,早就打起小呼噜了。
    司徒家的丫鬟婆子都在隔间的地上打地铺。
    里屋卧房和暖阁之间隔着落地罩,落地罩后面有个小小的空地儿,放着一个蒙着纱罩的碧纱橱。
    碧纱橱里铺了两层褥子,一个秋香色合欢枕,还有一床绣着紫丁香的薄纱袷被。
    司徒盈袖也没有宽衣,合衣倒在床上,拉开被子就睡了过去。
    不过睡到半夜,她耳朵里听见里屋的声音有些不对劲,猛然醒了过来。
    碧纱橱里好些有些热。
    她推开被子坐了起来,凝神又听了一会儿,发现声音是从里屋那张拔步床里传出来的。
    司徒盈袖从落地罩后面走过来,手里掌了一盏胭脂红的浣纱灯,掀开那张拔步床的帐帘看了看。
    只见谢东篱紧闭双眸,满脸通红,额间大颗大颗的汗珠涔涔而下,像是发了高热。
    司徒盈袖一惊,忙放下手中的灯,伸手想去试一试谢东篱额间的温度,但是手刚伸出去,就想起谢东篱因自己而起的怪癖,忙缩回手,四下看了看。
    阿顺在地上睡得鼾声四起,竟然一点都没有醒过来。
    司徒盈袖走过去使劲儿推他,没好气地道:“你怎么当差的?大人病成这个样子,你还睡得着?”
    阿顺却睡得跟死猪一样,怎么推也推不醒。
    这可怎么办?
    司徒盈袖咬了咬唇,不知所措地站在谢东篱床边。
    “水……给我水……”谢东篱抬眼看见是司徒盈袖站在床边,眼神一凝,低声唤道。
    “来了。”司徒盈袖忙去倒了水过来,但是看着谢东篱,不敢上前托着他喝水。
    谢东篱撑着床板坐了起来,探头要喝。
    司徒盈袖忙用帕子裹着手,举杯过去,小心翼翼不让谢东篱碰到自己的手指。
    谢东篱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水,从枕头下面的袋子里摸了个药瓶出来,倒出一粒药丸吃了,深吸一口气,道:“阿顺醒不过来,就要劳烦你了。”
    “应该的。”司徒盈袖忙点头,看着谢东篱又躺下睡了,自己坐在他床边的脚踏板上看着他,只看了一会儿,困劲儿上来,脑袋鸡啄米一样地点,后来实在支撑不住,就趴在他床边睡了。
    谢东篱等她睡了,才睁开眼,定定地看着她趴在自己床边的侧颜。
    
    第164章 魔星
    
    她的头发像海藻,很长,很黑,带着天然的自然卷,虽然盘成发髻束在头顶的方巾里面,还是有些不听话的发丝掉了下来,垂在她的耳边。
    昏暗的夜灯下,她的耳垂莹澈如玉,如同掺了桃花瓣的荔枝冻,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捏。
    谢东篱心里一动,缓缓伸出手,想要碰触她的耳垂。
    不过快要碰到她的耳垂的时候,他的手又停下了,慢慢缩了回去,只是凝视着她的睡颜,长长久久地凝视着她……
    司徒盈袖睡得很沉。
    她好像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她回到了小时候,娘亲还活着,刚生了小弟弟,她笑着扑到床边,偏头看娘抱着小弟弟。
    小弟弟也看着她,对着踢楞腿,还对她吐出一个大大的奶泡。
    她笑着躲开,伸手抓住小弟弟从小衣裳里踹出来的小脚。
    不过一抓之下,她发现那“脚”却不是她印象中那样肉肉的小脚掌,好像有些硬,还很大!
    很大?
    司徒盈袖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她撑起头,看着自己抓着谢东篱的手……
    谢东篱怒视着她,从牙齿缝里恶狠狠挤出一句话:“放手!”
    司徒盈袖忙放开手,手足无措地道:“大……大人,我不是有意的。我……我刚才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
    谢东篱回手抚额,发现自己刚要退下去的高热,又有回转的趋势,而且手臂上红疹经她这一抓,又有往上蔓延的趋势。
    明明就快好了,却又要加重。
    这姑娘真是他命中的天魔星!
    “大人,您的药呢?要不,我给您去抓药!”她说到做到,马上冲出里屋的月洞门,往外行去。
    谢东篱放下胳膊,叹了口气。偏头看着窗子的方向。
    外面漆黑一片,这里又人生地不熟的,她要到哪里买药?!
    谢东篱闭了闭眼,沉声道:“阿顺。”
    阿顺还在呼呼大睡。根本叫不醒的样子。
    “阿顺!”谢东篱又叫了一声,就连司徒晨磊房里的丫鬟婆子都被惊醒了。
    阿顺这才翻了个身,呼噜声停止,在被子里蹬了蹬腿,慢慢坐起来。揉着眼睛道:“大人,您叫我?”
    谢东篱“嗯”了一声,直直地看着帐顶,漠然道:“阿四出去买药了,你去看看,免得她迷路走丢了。”
    “司徒大小姐不认路?”阿顺嘻嘻一笑,顿时精神抖擞地坐起来,想起昨天司徒盈袖捉弄他,说那丫鬟是大人给他找的小媳妇,吓得他腿都软了。今儿可要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阿顺低头咧嘴笑了笑,从地上爬起来,胡乱套了件袍子,也推开门出去了。
    司徒盈袖着急忙慌一头从龙家大宅出了,习惯性向右转,匆匆忙忙走了一段路,才想起来自己从来没有来过古北小镇,哪里知道药铺在哪里?
    她反拧着双手,在路上停了一停。
    前面是宽阔的大路,路旁种着柳树。枝条长得垂到地上,风一吹,就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身后也是大路,却是黑黢黢的。如同一个大大的黑洞,看不到来时的路。
    她犹豫了一会儿,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那声音比一般人走路的声音要轻得多,若不是她有功夫在身,根本就不会听见那脚步声。
    司徒盈袖目光轻凝,往后退一步。翻身纵跃,一下子跳到了路边的柳树上。
    她身姿轻盈,跳到树上的时候,连柳树的枝条都未颤动一下。
    然后拿出蒙脸的方巾蒙在脸上,伏在柳树的枝桠间,往下看去。
    没过多久,阿顺鬼鬼祟祟地跟了过来,他一边走,一边贼忒兮兮地笑,似乎想吓她一跳的样子。
    但是走了一大圈,发现前面根本就没有看到司徒盈袖的身影,阿顺停了下来,自言自语地道:“这家伙跑哪儿去了?大人说她不认路,不会现在就走丢了吧?”说着挠了挠头,看看前面,又看看后面,拿不定主意是继续往前追,还是回头找人来寻司徒盈袖。
    司徒盈袖面上一红,暗道谢东篱怎会知道自己不认路的毛病?——连师父都未必知道好不好……
    她从树上飘然而下,蹑手蹑脚绕到阿顺背后,突然在他耳边“啊”的叫了一声,然后很快跑开,站到柳树下促狭地笑。
    阿顺被唬得双手抱头立刻蹲在地上,大叫:“看不见听不见!看不见听不见!”还以为自己撞客着了!
    司徒盈袖忍不住咯咯笑出声,道:“就这胆子,还想吓唬人!”
    阿顺听见是司徒盈袖的声音,大为尴尬,从地上站起来,握着拳头恼道:“人吓人,吓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司徒盈袖撇了撇嘴,没好意思提醒阿顺,他刚才不也想吓唬她来着?
    不过看在谢东篱份上,司徒盈袖决定自己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过阿顺这一次,她凑过头,低声道:“药铺在哪里,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你知道?”阿顺心里窝着一团火,抱着胳膊不甩她。
    “你不知道?你是怎么当差的。”司徒盈袖背着手,绕着阿顺转了几圈,“你们家大人病成这样,你也不想着要去买药?反而要我一个外人跑前跑后操心,你好意思吗你?”
    阿顺被她说得耷拉下头,闷了一会儿,道:“我又不知道药方,怎么买药?”
    “你不知道药方?”司徒盈袖瞪着他,“你们大人这也不是第一次生病了吧?以前怎么治好的?你别跟我说不知道!”
    “知道也不告诉你!”阿顺反唇相讥,“走,去药铺,你不是懂药吗?”
    “去就去!你带路!”司徒盈袖趁机说道,跟在阿顺后头走。
    阿顺白天从官衙那边过来的时候,在路上看见这边有一个叫同仁堂的药铺,便带着司徒盈袖径直去了那里。
    两人拍着门叫开药铺,司徒盈袖叽里咕噜说了药方,很快抓了药出来。
    阿顺笑着道:“想不到这铺子的门开得还挺快。”
    他都还没来得及把钦差大人的名头搬出来,那门就打开了。
    “这有什么。既然是做药铺生意,肯定要预备着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有买药。”司徒盈袖不以为然地说道。
    “哦?为什么?”阿顺不解,“晚上还不睡觉了?”
    “你这么笨,大人怎么挑了你做小厮?”司徒盈袖忍不住白他一眼。“你见过有人能挑时辰生病吗?半夜生起病来的人多得是,比如你家大人!”
    “这样……明白了。”阿顺连连点头,一点都不生气。
    司徒盈袖倒不好意思了,语气缓和了许多,一边走。一边问:“阿顺,我记得临走的时候,你们家大夫人在给大人相看,是吧?”
    阿顺欢快地笑了,得意洋洋点着手指头给她数:“是啊!你不知道,我们大夫人要给大人说亲的话一放出去,官媒简直把我们谢家的门槛都要踏断了!从相爷的孙女,到尚书的女儿,又或是侍郎的妹子,甚至宫里面的贵人。都有意思啊!”
    “这么厉害!”司徒盈袖倒是皱起眉头,暗忖如果谢东篱的病不得好,他怎么娶妻生子啊?!
    一时暗暗发誓,要从现在开始给谢东篱配制药方,最好能让他断根……
    两人回到龙家的祥云阁,天边刚刚露出鱼肚白。
    “大人,我们买药回来了。”阿顺先走进谢东篱住的里屋卧房。
    谢东篱平躺在紫檀木嵌螺钿的千工拔步床里一动不动,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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