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别这样-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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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说呀。上等人家嫁女儿,中等人家送女儿,下等人家卖女儿。当年据说老太太进门的时候带了万贯金银,这还不算,娘家根本没要萧家的聘礼,悉数退回了。老太太的腰杆挺的多直,这辈子没生过儿子,只有三个女儿,但瞧瞧,哪个生了儿子的姨娘敢放个屁,就是大老爷的姨娘,生了长子,还不得在老太太跟前立规矩。”说这话的是春柔。
“老太太不光有嫁妆,老人家做事也果断,没老太太帮衬,有没有萧家今日还不一定呢,老爷子念着老太太的好,这会老太太病了,看给老爷子愁的。正妻当成这样还有点乐趣,要是做成少奶奶这样的,还是算了吧。”婳儿拍了拍手,招呼春柔过来:“我听说,爷给外面那个叫锦珠的置办了房子不说,还把她弟弟弄到采石场当了个小领班,下面管着好几个人手呢。”
春柔心里不舒坦了:“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么。自个的正妻撂着不管,咱俩这从小陪着他的不顾,专挑外面的疼!”
婳儿撇嘴:“外面的会吹拉弹唱哄爷开心,咱们会什么呀,洗洗涮涮谁人不会。”
“不知道她们生的什么样子,是高是瘦是矮是胖。”春柔哼道:“依我看,再好看也比不过咱们这位少奶奶。”
婳儿笑呵呵的抬起脚,指着自个的金莲道:“上面好看有什么用,那双大脚丫一露出来,就把爷吓跑了。”
两人都缠过脚,相视一笑,自然是笑少奶奶是双天足。
金翠气的脑袋发昏,手脚冰冷,抱着那匹缎子一路小跑的回了屋,撂下缎子,转身就走。寄眉听到有人进来了,好像又出去了,问了声:“金翠,是你吗?”
这会金翠已经冲出了门,没听到少奶奶唤她,正气的七窍生烟,什么都听不进去了。那两个小蹄子是什么东西,也敢笑话少奶奶是天足没缠过脚?
从厨房水缸舀了盆水,又在道边拽了几缕杂草扔到盆里,端着一路往葡萄架杀了回去。
婳儿跟春柔在午后聊天打发时间,根本没想到有人要整治她们。这会一个翘着脚嗑着瓜子,一个托着腮懒洋洋的打着哈欠。
突然间,从身后瓢泼似的淋过来一盆水,劈头盖脸,将她们浇了个透心凉。且盆里有杂草,头发上和脸颊上黏了几根,看着不仅可怜还很可笑。
“呀——”婳儿一下子弹跳起来,抹掉脸上的水,瞪向水泼来的方向:“谁?”
春柔摘掉嘴里的草梗,恨恨的回头,见是金翠,觉得莫名其妙:“姐姐这是干什么?”
金翠抖了抖水盆,叉着腰道:“我寻思擦擦葡萄架,让我们少奶奶过来乘凉,没想到擦完了倒水,不小心淋到了你们,对不住啊。”
这样的说辞,简直把他们三岁小孩欺负了。婳儿气道:“两个大活人在这,你看不见吗?”本想骂你家少奶奶是瞎子,你也是么。但话到嘴边,赶紧收了回去。
春柔扯着湿淋淋的衣裳,干脆直说了:“金翠姐这是明摆着欺负人吧,我们两个没招惹你,这是做什么?”
金翠在陆家的时候,什么粗活累活都干过,寄眉有走不过去的地方,素日里也都是她背着的,因此生的十分结实,手腕有婳儿跟春柔脚腕那么粗。她一瞪眼:“欺负你们?你们再不闭上那叨叨的□嘴,才让你们知道什么是欺负!”
婳儿跟春柔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可能是方才戏笑少奶奶的话被金翠听到了。这事是她们不对,告到太太那里,挨嘴巴的是她们两个,于是面面相觑,不再言语了。
金翠得了胜,仰着脖重重哼了声,拎着盆转身回去了。
仲春的天气,温热中偶尔会夹着几丝凉风。风一吹,婳儿跟春柔两人浑身衣裳湿淋淋的,真真是透心凉,加之窝火,一路哭哭唧唧的往自个住的厢房走。
幸好中午,院子里没几个走动的人,否则身段曲线毕露,可丢死脸了。
正抹泪在路上走,忽见前方迎面走来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们每日相思的大少爷萧砚泽。
萧砚泽见两个丫鬟淋的落汤鸡似的,发丝上黏着绿绿的草梗,狼狈不堪的抹泪,觉得逗人,笑着问:“怎么弄的,掉池塘里了?”
婳儿跟春柔一下子找到了做主的人,哭哭啼啼的诉委屈:“金翠姐姐非说我们在背后说少奶奶坏话,拿水泼我们。”
春柔也哽咽道:“我们说的是大厨房的张妈,结果金翠一听我们说大脚,就觉得是说少奶奶,哪有这样冤枉人的。”
萧砚泽腾地气了一股无名火,打狗还得看主人。这俩丫头是他的人,就算真犯了错,也得告诉他一声,让他自己罚她们。金翠是什么东西?那瞎子带来的丫鬟,也敢逾越他,动他的人了。
他对哭天抹泪的两人道:“行了,别嚎了,赶紧回屋去!是谁的错,我自有定夺。”说罢,大步流星的去找陆寄眉算账。
一定是陆寄眉指使的,否则金翠哪有这胆子。才进门一个月,她就在后院闹腾挑事,找通房丫头的错处,拈酸吃醋,真是个嫉妇。
怒气冲冲的进了屋,见妻子端端正正的坐在桌前,面前摆着棋盘,似乎正跟金翠下棋。
金翠瞭了他一眼,起身欠礼:“爷,您回来了,奴婢这就给您倒水。”
寄眉笑道:“是相公回来了。”说着,转正了身子面向他。
萧砚泽瞧她穿了身鸭蛋青的襦衣,袖口领口小气的绣了几朵粗糙的花,裙子看着也轻薄寒酸,发髻上插了根玉簪,几乎湮没在发丝里,看不出是头饰。方才见过落汤鸡似的婳儿跟春柔,好像也比她穿戴气派些。
女子在闺中待嫁的时候,有的人家甚至会将一辈子的衣裳都做好。陆寄眉出嫁前,自然也准备了以后穿的衣裳,现在身上穿的这件就是了。
“你怎么穿成这样?”想想不对,她看不到,应该是黑胖丫头没侍候好,于是问金翠:“你怎么给少奶奶穿成这样?”
金翠不知他抽哪门子的羊癫疯,如实道:“奴婢从小侍候少奶奶,一贯是这样穿戴的。”
萧砚泽跟她俩说不通,到妆台上翻看她的妆奁。里面哪有什么像样的首饰,别说跟自己娘亲比了,就是锦珠的也比她的多。最好的一件凤钗,他觉得很眼熟,仔细想想好像在哪里见过,自己娘似乎有个一模一样的,听她说是老太太打了几个一样的,赠儿媳妇和女儿。敢情是姑姑的,转手当嫁妆给了寄眉。
“……”他无语的回眸看她,见她傻呆呆的坐着,心想长的像个人,打扮的却不像人,白瞎了皮囊:“你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你。”吩咐金翠:“去告诉徐嬷嬷,说少奶奶要做衣裳,带人来量身长,就说我的说,快点派人来。”
说的口干舌燥,去桌上倒水喝。这时寄眉殷勤的去摸茶壶,笑盈盈的对他道:“相公,你对我真好。”
平心而论,她长的还是挺漂亮的,此时笑的真诚无邪说着软绵绵的话,看的萧砚泽心里很是舒坦。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春光静谧,他看着她恬静的面容,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他到这里来,好像不是为了给她做衣裳……
萧砚泽猛地记起自己是来兴师问罪的,脸色又难看起来:“寄眉,我有事问你。”
寄眉温柔应道:“相公,你问吧。”他神出鬼没,前几天抛下她不见了踪影,今天一回来就张罗给她做衣裳,着实古怪。她听他的口气不友善,得小心应付着。
萧砚泽冷冷的睨她一眼:“是不是你吩咐金翠去找婳儿跟春柔麻烦的?”她是个瞎子,不像寻常人,能从眼神中观察出事情的端倪,她眸中没有任何感情,瞧得他干着急。
“没有啊。”她不解的问:“她们遇到什么麻烦了?”
“你还装傻是不是?”她看不到他凶神恶煞的表情,只能用语气威胁她,于是放大声音吓唬道:“刚才金翠用水淋她们两个,是不是你指使的?”
寄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为什么指使金翠做这个?”难道拿缎子回来的路上跟那俩丫头起了口角,知道金翠不喜欢她们两个,但金翠也不是无缘无故就找麻烦的主儿,这其中肯定有问题:“等金翠回来,好好问问她吧。”
“不用问她,我已经问过婳儿她们了。金翠说她们两个说你的坏话,替你出气。还说不是你指使的,是那黑丫头没你护着,敢这么干吗?”
寄眉摇头:“……砚泽,我一直没弄懂你的意思,我为什么要吩咐金翠去欺负她们?”
砚泽冷笑:“当然因为你嫉妒,妻子找通房丫头麻烦。这宅子里心术不正的女人多了,动辄争风吃醋,鞭笞妾室丫鬟。我告诉你,你别想在我面前耍这套,敢吃醋,对你没好处。”
她低头想了想,还是发问:“……通房丫鬟是什么?她们两个跟其他人哪里不一样吗?”
见她表情真诚,似乎真的不懂,于是破例告诉她:“她们俩个早几年就跟了我了,身子是我破的。现在是丫鬟,等过几年升做姨娘,是这院里的半个主子,这回明白了?”
寄眉哦了一声,然后纠结的道:“早几年就跟了你……那岂不是才十一二岁……这也太不好了。砚泽,你以后别找这么小的,娘说过,欺负小姑娘,不是人干的事。”
萧砚泽不知她是不是故意打岔的,但真气到他了:“婳儿今年十九了,春柔也十八了,早几年她们也长成了!”
她似乎放心了,安心的笑道:“原来这样,那就好。我听她们说话娇滴滴的,还以为年岁很小呢,原来都这样大了。”
萧砚泽好像拳头打在棉花上,说了大半天,全无重点。如果不是她故意装傻,那么她连通房丫鬟是什么都不知道,出于嫉妒去欺负婳儿跟春柔似乎说不通。应该是金翠那黑胖子自己的主意,于是绷着脸等金翠回来。
趁这个时机,决定拿话点点陆寄眉,就算今日这事不是出于她的授意,以后最好也老实点。
“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