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圆舞曲-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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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猎人们如愿将战斗拖到天明时分。杰伊和维多利亚向身后的房子撤退。在门口，杰伊被巨大的外力推进屋，维多利亚把门在外面锁上。
　　“维多利亚！”杰伊拍着门大喊，维多利亚迅速拉下几个窗户外面的隔光钢板，牢牢扣住。杰伊试图出去，但他的力量不足以在短时间内撞开这坚硬的铁门铁窗。
　　维多利亚靠在门上，扔掉手中的剑。悲伤绝望的情绪吞噬了她继续生存的意志。猎人们停止进攻，阳光将结束她的生命。
　　他们站在台阶下，注视着平静的维多利亚。科林含泪望着她，他无法营救昔日的恩人了。
　　太阳跃过海平面，缓缓升起，阳光欢快地穿越树丛照耀众人。
　　缕缕金丝笼罩着维多利亚，她像降入凡间的天使，雪白的肌肤在猎人们的惊诧的目光中闪耀着玲珑剔透的光芒。
　　她睁开眼睛，水蓝色的双眸如天空般清澈。阳光，她终于重新沐浴阳光。
　　这是天国的光芒吗？上帝怎会接受吸血鬼？
　　利奥的长剑跌落在地，与水泥台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维多利亚仿若从梦中惊醒，她用双臂环绕着真实的自己，回以猎人们同样不可思议的表情。
　　

第六乐章　记忆之城（上）
更新时间2010…2…4　19：36：19　　字数：2824

　没有人阻拦黑夜
　　黑暗已进入边缘
　　在每个人身上
　　都有一个黑夜
　　暮色四合
　　你仍是痛苦的中心
　　夏普内斯岛的海风飘扬着淡淡的咸，再多的树木也遮不住热烈的阳光。
　　维多利亚沐浴着久违的阳光，心中盛满温暖。她在片刻的惊讶后恢复沉静，本杰明说，她从来都不是普通的人类。
　　在她身上，总是不断地发生怪异的事。或许很多人已经知道答案，比如本杰明，安斯艾尔，还有此时脑海中浮现英格丽的利奥。
　　但维多利亚什么也不想问，她相信那位神秘的画师，去安布尔泽恩，寻找真相。
　　“利奥，带你的人回去吧，当务之急，是照顾凯瑟琳并惩治庄园的叛徒。如果你打算继续和我交战，是不明智的选择。”维多利亚站在台阶上，宛如高贵的女神。
　　她说的对，利奥要让遭受蹂躏的爱女尽快康复才是最重要的。
　　他带着猎人们返回庄园。离开时，科林回头望着维多利亚欣慰地笑，而乔森挺拔的背影未曾有任何转动，沉闷地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维多利亚靠在门上，声音清亮：“杰伊，你能听到吗？”
　　“我在这儿，维多利亚。”杰伊的回答深沉温柔。
　　在被维多利亚关进黑屋子的瞬间，在杰伊认为维多利亚就要被阳光融化的一刻，他仿佛突然回到了与英格丽永别的深夜。
　　麻木的心在令人窒息的黑暗中痛苦地抽搐。维多利亚身上毕竟有着让他眷恋的地方，很多时候，杰伊把她当成英格丽生命的延续。直到刚才，他真实地发觉，维多利亚的生命足以抽走他灵魂中残留的，冰封的柔情。
　　所幸，维多利亚再次带来惊喜。他听见门外寂静的空气里响起动听的声音。
　　她还活着，像英格丽一样可以在阳光下自由地生存！
　　他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聆听着维多利亚轻柔的呼吸，仿佛获得了重生般的喜悦。
　　“杰伊，他们已经离开，你安全了。我会在这里等到太阳落山，但请你答应我一个请求。”维多利亚用前所未有的委婉语气说道。
　　“说吧。”
　　“我想去一个地方，找到答案后，我会回来。”
　　“你要去安布尔泽恩。”
　　“你知道它？”
　　“我知道很多。但现在我想，你自己去寻找真相会更好。”
　　“我会的。”
　　两人不约而同地背靠着门坐在地上，一个享受着温暖的阳光，一个沉浸在冰冷的黑暗。漫长的一天，两个不知是敌是友的吸血鬼摈弃了血腥、对立、杀戮和一切黑暗罪恶与探究真相的渴求，云淡风轻地聊着。
　　喜欢的音乐，看过的书籍，大学校园的生活，几百年前的田园风情……
　　“杰伊，知道你最让我惊叹的是什么吗？”
　　“说说看。”
　　“‘重生露’。你为什么要制造这个，又是如何做到的？”
　　“哦，秘密。”
　　“看来它在真相里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
　　“维多利亚，唱首歌吧，唱你最喜欢的。”
　　维多利亚望着渐渐沉入海中的红日唱起自己最喜欢的歌，悠扬空灵的歌声在最后一个音符上跳动后，夜幕代替了白日，维多利亚打开门，杰伊慢慢地走到她面前。
　　这一天不同寻常，从两人凝视彼此的目光中可以得知，他们的感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我要走了。”维多利亚说。
　　“你打算怎么去？”
　　“我…我还不知道。”
　　“来，握住我的手。”杰伊伸开双手，抬到胸前。
　　他研究过精灵的召唤术，他想引导维多利亚运用此能力，但对于没有完全觉醒的她，成功的几率很小。
　　维多利亚疑惑地抬起双手搭在他手心中。
　　“现在，闭上眼睛。集中精力反复默念‘安布尔泽恩’，同时，想象着风景优美的世外仙境，在斯诺里奇山下，有一座亚瑟家族的古堡，在斯诺里奇山顶，开满了雪白的花朵，英格丽在那里…”
　　一道白光闪过，维多利亚消失在风中。
　　“闪耀着永生的光芒……一路顺风，维多利亚。”杰伊望着深邃的夜空微笑。
　　维多利亚消失几秒后，在斯诺里奇山顶绽放耀眼的白光，瞬间照亮安布尔泽恩的夜空。
　　维多利亚在剧烈的震荡后缓缓睁开眼睛。她意识到，自己的双脚已经踏上安布尔泽恩的土地。
　　此刻，她站在开满雪白花朵的山顶，山脚下，是一座灯火通明的古堡。
　　她把双手举到眼前，喃喃自语：“你是怎么做到的？”
　　维多利亚走到一侧的悬崖，轻盈跳下，利用凸起的岩壁和伸出的树干，毫发未损地从千米高山优雅着陆。
　　她已经到达目的地，该从哪里开始呢？
　　古堡，维多利亚记得杰伊说，这曾是传说中亚瑟家族的古堡。
　　亚瑟家族已经销声匿迹，如今，里面居住的又是什么人呢？维多利亚思索片刻，向古堡走去。
　　“圣堂…”维多利亚念着立在古堡旁石牌上的字：“……致力与为人类创造和平的家园。首任统领，亚度尼斯，由天使长挑选的第一个猎人…猎人？这是…”
　　为什么她感觉不到“光之谕”？维多利亚向后退了几步，月光下的古堡笼罩着幽蓝色的光辉。维多利亚调整着不均匀的呼吸，把手向前伸。
　　“啊！”她轻叫着缩回手，几根手指已经被无形的防护罩割破。
　　没错，古堡被一个强大的防护罩笼住，所以她感受不到猎人和“光之谕”。它比“光之谕”更先进，能隔绝所有除过天使和精灵以外非人类的种族，包括混血儿。
　　当然，神不会忘记给它美妙的发明设置报警功能，圣堂的猎人已经知道古堡外有位不速之客了。
　　古堡的大门开启，几个猎人威风凛凛地走出来。维多利亚本有机会撤离，但她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
　　第一个猎人一定知道很多鲜为人知的故事。强烈的直觉告诉她，这里会有重要线索。
　　“我要见你们的统领。”维多利亚毫不畏惧。
　　“你的身份？”
　　“英格丽。”
　　英格丽变成人类后以海伦之名嫁给利奥，所以在听过传说的猎人们记忆里，英格丽是血族中神秘的“战神”，在战斗中被利奥消灭。几个年纪稍大的猎人看看彼此，摇头笑着说：“别想蒙混过关，“战神”英格丽已经死了。”
　　死了？维多利亚心里一惊。
　　“你到底是谁？”
　　“我失去了记忆…只有见到圣堂的统领，才能解开心中的疑惑。”
　　“让她进来。”一位身材高大威武的男子走到门口说。他的头发已斑白，但依然精神矍铄。
　　猎人关闭了防护罩，维多利亚跟着他们走近城堡。
　　在迈进大门的一瞬间，杰伊和德维特家族人的影像突然从眼前闪过，而这城堡的每个角落竟都带给她似曾相识的感觉。
　　维多利亚跟着老者走进议事厅。墙壁上挂着一些人的肖像。她仔细环顾四周。
　　“你是统领亚都尼斯。”她看着一副肖像，又看了眼银白头发的男子：“而利奥，则是圣多明庄园西泽部的统帅。”她把目光移到另一副肖像上。
　　“没错。”老者顿了下说：“你真的是来寻找记忆的吗？”
　　“准确的说，是寻找真相。”
　　“那么，你找到线索了吗？”
　　“安布尔泽恩，亚瑟家族的古堡，这就是线索。”
　　“好。现在，提出你的问题吧，孩子。”
　　“或许你可以告诉我，有关英格丽的事。”
　　老者转身，仔细凝视着维多利亚。他没有见过变成普通人前的英格丽，但眼前的女孩像极了利奥的妻子，除了头发的颜色和略为苍白的面庞。
　　她突然出现在圣堂，向他追问几十年前的故事，或许，这个女孩和英格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可以告诉你我所了解的，但之后，你也要回答我的问题。”
　　“成交。”
　　大统领和维多利亚顺利达成协议。
　　

第七乐章　记忆之城（中）
更新时间2010…2…5　9：50：11　　字数：3271

　亚度尼斯客观公正地讲述了亚瑟家族的故事以及“战神”英格丽。
　　他浑厚深沉的话语把维多利亚带回到久远的年代，当他讲到英格丽挡在安东尼奥身前，用生命换来和平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脸庞已被冰凉的泪水浸润。
　　“亚瑟家族与我们立定契约后就销声匿迹了。圣堂经过几年的努力，终于使安布尔泽恩恢复和平与安宁。现在，轮到我的问题了。”统领并没有告诉她杰伊和德维特家族就是隐匿的亚瑟家族。
　　“等等！”维多利亚突然抬起头睁大眼睛看着亚度尼斯：“英格丽是如何变成人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