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种田之贫家女-第2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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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汪永昭便冷哼了一声,甩了两字,便收回了视线。
汪怀慕这时牵着手脚不老实的弟弟到了父亲身边,汪永昭这时便看向了他们,神色也柔和了,问怀慕道,“可是肚饿?”
“我肚饿。”问的是怀慕,怀仁便大声地讲了出来。
“孩儿不饿。”怀慕忍了心里的叹息,把弟弟牵到椅子上坐着,才与他道,“你一进来可没给爹爹娘亲请安。”
“又没外人。”怀仁不以为然,但看兄长脸上不苟同的神色,便又站起身,朝着父亲与娘亲的方向拱拱手,大声地道,“外面的人听着了,怀仁给爹爹娘亲,两位兄长请安了。”
“你……”怀慕见他如此顽劣,气得掐他的耳朵,“孺子不可教也!”
汪永昭嘴边含笑看着他们闹,那厢张小碗在大儿耳边轻叹道,“这时,你父亲就不恼怀仁没规没矩了。”
听娘亲口气好似是有些薄怒,汪怀善便笑着道,“怀仁在外头有规矩得很,你就别恼他了。”
张小碗诧异,“怎地你也帮他了?”
汪怀善不能说这几天为了拉拢他,便是在营中,怀仁都与他端茶送水当了他好几天小厮了,于是便笑而不语。
“他可是又许你什么好事了?”对小儿的德性,张小碗再清楚不过了,便好笑地问着大儿。
“你就别问了。”汪怀善笑,看着镜中用轻柔的手劲给他束发的脸亲,见她满身都是温柔又欢喜的神采,他便也笑了起来。
只要她是好的,便什么事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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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堂屋,汪杜氏与她的三个儿子已在堂屋了,见到他们,汪圻修带着两个弟弟汪圻扬与汪圻振就给汪永昭与张小碗磕了头。
“起罢。”汪永昭发了话。
他话毕,张小碗才笑着说,“都起罢,好生坐着。”
“杜氏给大哥,大嫂请安了。”汪杜氏也上前福礼。
“起了个大早罢?”张小碗忙上前扶了她起来,笑着与她往前走道。
这时汪圻修已带着兄弟与汪怀善请安去了,汪杜氏回头见他们与汪怀善几兄弟和和乐乐,嘴边的笑便也大了起来,回张小碗的话也有几许轻快,“没起多早,就是醒来就起了,现在觉比当年可少得多了。”
“那就好,今儿你还得忙一天,累了就歇息会,大过年的莫累着了。”张小碗笑着与她道。
这时汪永昭已在正位坐下,朝她点头道,“坐下罢。”
张小碗朝他福了福身,这才在他身边坐下,也招呼着前面的孩儿,“快快过来坐下。”
“我这就叫人摆膳。”汪杜氏忙笑着道。
“辛苦你了。”张小碗朝她颔首道。
这时孩儿们已过来,张小碗朝汪永昭看去,见汪永昭朝她点了头,她这才笑着朝孩子们笑着说,“怀善,你带大弟和小弟坐到娘这边来。”
汪怀善笑着点头,张小碗这时又转头朝侄子们道,“圻修,你带圻扬与圻振坐你们大伯身边罢。”
汪圻修一听,即刻正容,往后朝弟弟们轻瞥两眼,他便带着两个弟弟朝主位一揖到底,等汪怀善他们坐妥后,这才领了弟弟们坐到汪永昭的身侧。
汪杜氏正站在堂屋的大门边看着下人传菜,见到此景,稍愣了一下,然后隔着距离远远地朝张小碗福了福身。
张小碗见此,朝她笑了一下。
这是汪杜氏和她的孩子该得的,汪圻修能力不凡,汪永昭也是看重,汪杜氏这一年在府中,也是忙了一年,帮她分了不少事。
一年到头,一家人,能和和乐乐的,便是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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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过年,汪永昭正坐家中,嘱了汪怀善带两个弟弟出门走云沧大东三州与众官拜年。
张小碗知晓,这是汪永昭已全然让汪怀善代表了他,代表了整个汪家。
在汪永昭尤不喜怀善的王妃,甚至是厌恶至极后,汪永昭还是做了这个决定,张小碗心中甚是五味杂陈。
初二出门那天,张小碗与三儿束发,忍了又忍,鼻子一直都是酸涩的。
她也不知道,这一路走来,走到这步,究竟值不值得。
但看着怀善明亮带笑的眼睛里满是豁达的神采,那些心中的不确定便又塌实了下来。
这是他的成就,他以后的路怕是还会更远,没什么不值得的。
张小碗一早思绪万千,送了三儿到大门口,总算是思及这是大过年的,那眼泪才没掉下来。
“你怎地不为我欢喜?”在大门口,无视其父的冷眼,汪怀善低头,在他娘亲的身前与她亲昵地笑着道。
见他这般故意,还笑着逗她,张小碗不由笑出了声,摇了摇头,又与他道,“切要看好了你小弟,莫让他闯祸。”
汪怀仁身上还背着他欲要打猎的弓箭,闻此言便笑嘻嘻地道,“娘亲请放心,孩儿定会好好听大哥二哥的话,定不会给你闯祸事。”
汪怀慕一听,瞪了他一眼,忙安慰他娘亲道,“娘亲放心,怀慕定会好好看住他,不会让他闯祸。”
张小碗笑着朝他点头,伸出手摸他的头,弯了弯腰也叮咛他道,“你甚来细心,要帮娘亲照顾好大哥与弟弟,大哥在外免不了喝酒,你记得要让小厮备好解酒汤,莫让他寒了胃,小弟爱解衣,切看住了他莫冷着了。”
“孩儿知晓。”哪怕就一个早上,她已跟他说过两遍,汪怀慕还是不厌其烦地认真答道。
“走罢。”张小碗这时一瞥汪永昭,见他脸冷得跟冰块似的,便知他已不耐烦她的婆妈了,于是赶紧忙挥手道,“快快走。”
说着就替三个儿子身上的披风解开了又重系上,这才在小厮们的推揉下,送走了他们。
他们一走,张小碗眼泪便扑通扑通地掉,怕汪永昭说她,就掩着帕拦着脸,汪永昭见她此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嘴间道,“还不快回屋。”
见他话说得并不重,张小碗忙低脸擦了眼泪,抬头勉强朝他笑道,“是妾太欢喜了,您就谅我一回罢。”
汪永昭闻言甩袖,看都未看她一眼便往前走,张小碗忙跟在了他身后,见他走得步子大,便在身后轻呼,“您慢些儿,且等等妾。”
见她又这般,汪永昭心里着恼,但却顿住了步子等她,等她挽上了他的手臂,这才举步不快不慢地走了起来。
“也不知路上好不好走。”走了几步,张小碗便又担心起了刚上路的儿子们。
这时身后的江小山七婆他们见他们夫妻说话,便停了几步,远远地跟在了身后,张小碗见身后无人了,回身朝他们笑道,“无事了,我跟老爷走走,你们都且忙着自个儿的去。”
众人一听,弯腰福身就散开了。
张小碗又回头与汪永昭道,“您说呢?”
汪永昭看她一眼,见她眼边还有些发红,伸出另一手抚了抚她的眼角,道,“就算路险也无防,他们自会应对。”
张小碗闻言点点头,这厢八婆上前来报,说是有拜年的大人来了,闻言张小碗便朝汪永昭叹道,“还想着与您走走呢,哪想,这人就又来了。”
汪永昭听着此言,眼睛全柔了,反过身把她抱在怀里,与她道,“晚膳后便陪你,莫恼。”
“嗯,知了。”张小碗闻言便笑了,给他也理了理披风,才笑着道,“您且去罢,我带着八婆回后院,要是留膳,您差人来后院告知我一声。”
“嗯,去罢。”汪怀善松开了她,见她带着婆子走了,这才大步往前院走去。
一路护卫出来,江小山得了讯,也小跑着跟了上来,这时他嘴间还塞着芝麻糖,见到汪永昭便急忙作了个揖,朝汪永昭嘀咕道,“小的只歇了一会呢。”
汪永昭闻言看他一眼,只一眼,江小山就缩了缩头,不敢再多嘴,老实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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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三月,容帝召汪怀善回京。
汪怀善这夜来了他们的卧屋,他跪在了张小碗的身前,双手扒住张小碗的膝盖,抬头看着她说道,“这次一去,怕是要好几年才能回来看您。”
“哦。”张小碗发怔,她发现甚多事她都不明了,身在云里雾里。
汪怀善偏头,看了父亲一眼,又回过头朝张小碗说,“陛下要我去接管南海六省的兵力,此行父亲允了我三万精兵。”
“三万?”张小碗“啊”了一声,偏头去看汪永昭,汪家军多少人,她心里有数,最多不超过五万人。
三万精兵一去,岂不是要去了大半,去南面时,也只带去了两万多不是?
“六省不好管。”见她看他,汪永昭淡道。
张小碗闻言回头看汪怀善,默了一会,才摇头道,“娘不懂这些事,也想不明白了,只能让你父亲为你划算,你只要好好地回来,多少年娘也不在乎,在家等着你回来就是。”
汪怀善垂眼,笑着点头,掩去了眼睛里的红意。
他走后,张小碗才与汪永昭担心地问,“皇上就如此信你们?”
给六省兵力,就不怕反?
“嗯,”汪永昭抹去她眼边的泪,颔首道,“他信善王,善王也信他,如此便让他们去。”
“是不是早定了,他才回来在家中住上这一段?”张小碗呆了好一会,这才后知后觉。
怀善回来后带兵加快千重山的大建,过年间代汪永昭与边州官员的走动,她这才想及把这些事联在一块。
是要带兵走,接管六省,才有这厢动作罢。
汪永昭默然,看她不停地掉泪,他拿帕擦了几下,轻叹了口气,说,“莫哭了,你不是常说让他想飞多高就飞多高,怎地飞得高了却不喜了?”
张小碗抓着他的衣袍,哽咽着道,“说归是这般说,要是真几年才见得着一面,您要我心里怎么想。”
“什么怎么想?”听她如此这般说,汪永昭怒了,恨不能把给出去的兵都收回来,“甚是胡闹,他去建功立业,你就光想着他回不回家,真是妇人眼浅!”
见张小碗还是掉泪,汪永昭恼了就站起身,却被张小碗抓住了袍子,走不了路。
见他要走,张小碗一手抓着他的袍子,一手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