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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星落尼罗河-第25章

小说: 星落尼罗河 字数: 每页3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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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辈子积德了,可依你现在的所作所为来看,你下辈子保险会死得很惨!神明如果真的存在,也不是为了你而存在!别傻瓜似的站在那里发愣了,赶快忏悔去吧你!”

一口气讲这么多话是挺累的,尤其是在醉得厉害的状况下,她竟然说得有点呼吸困难,不得不抚住胸口狠狠吸了几口空气。

“我真有那么坏吗?”他耳语般地问,“所以你才这么折磨我?”

折磨?!这未免也太颠倒黑白了!她立刻暴跳如雷地反击道:“我怎么折磨你了?比起你对待你那些侍妾,比起你对待那个奴隶,到底哪个算是折磨?我只不过不想沦为你的宠物,你只不过是喝不到不该属于你的酒,居然好意思说‘折磨’!到底是谁折磨谁!?你下午那句混帐话是怎么说的?你忘了吗?‘愿神明惩罚你这没有心的女人!’,你知道你这不付责任的话让我的心痛到现在吗?这么恶毒的诅咒,你竟然想都没想就说出口,到底是谁在折磨谁?!我本来可以了无牵挂的离开,是谁把我推到这走不了又留不下的倒霉地步的?你说!你说!”

“我不知道!”他的回答真是要令她抓狂,“你为什么走不了又留不下?为什么留不下?”

她怒得瞪大双眼死盯着他无辜的脸,双手紧握成拳头,全身都在颤抖。

“我不想做你的宠物!我不想成为你宠物中的一个,只在等待中虚度一生!在没有遇到你以前,我过得很快活很正常很自在!遇到你之后,我就不停地倒霉!不停地受伤!不停地哭!我真希望像你说的那样没有心!这样我就不会爱也不会恨!你弄得我都不能再面对自己了!若再不离开,只怕我真要沦为你的宠物了!我必须走!你别想拦我!”

他伸出手来拉住她,她摇摇欲坠的身子看起来随时会坠到河里。“当心!可伦!”他这样说,“连站都站不稳的女人,有什么力量离开我?”

“要你管!”她用力挣扎,想甩开他的手,“放开我!放开我!”

“行了!该闹够了!”法老不耐烦地攥紧她的手,可伦不知道他是怎么弄的,可挣扎中,好奇怪啊,她忽然就被他背了起来。

“我自己能走……”说这话时,她的舌头好象肿了,有点口齿不清。

他哼了一声,“不要乱动!不然我就把你扔到水里去!”

她虚弱地垂下手臂,下巴搁在他的肩头,忽地幽幽叹了口气。

“爸爸……妈妈……他们该多想念我呀……” 她含糊地说,吐着重重的酒气。

他沉默着,没有给她想要的回答,怎么,想回避吗?

她又开始气恼,拳头捶着他的肩,一迭声含混地嚷:“放我下去……让我回家……听见没有!!……”

他用力托了托她,终于开口了:“不要这么快就吵着要回家!可伦,我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坏!相信我,留下来,我可以给你另一个世界,比你原来的那个世界好得多!相信我!”

她不胜酒力的理智无法判断他这番话究竟是真诚还是谎言,只令自己倍感惶恐,那无助的感觉如浪潮般冲击着她脆弱的神经,就像防御力崩溃,不管德卡说多少花言巧语,她都会照单全收。该怎么做?该怎么说?该如何才能在这一重新的诱惑中保全自己?她完全没了主意,完全迷失在了自己混乱的思绪里。

所以她哭起来,像个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孩子一样,放肆地任性地大哭。

“怎么办?德卡!”她哭着喊,“我没办法相信你,可是怎么办——我好象越来越在乎你了!真要命啊!真要命啊!我再不能无牵无挂地离开了,就算回去,我也一定会很想你的。我该怎么办?我到底是怎么了?如果命运是真实存在的,我一定要找到我的命运狠狠抽她耳光!它怎么可以这样陷害我!!我真的很不想喜欢上你,德卡!请你别再招惹我了,去招惹更美的女人吧!我真的很害怕!真的很害怕啊!你教教我,要怎么样才能让你讨厌我?才能让你快点把我送走?才能让你永远不想再见我?德卡!你教教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他没有回答。她也没有再追问。月色很美,一路上没有其他人来打搅,伴随着涓涓水流,萤火虫在草丛间飞舞,繁星闪烁的天幕下,这般纯净的夜,在另一个世界已经消逝了。她也在他的背上睡眼朦胧起来。脸蛋贴住他温暖的背脊,隐约听得见他沉稳的心跳声,就这样,醉入梦乡。

第 18 章

张开眼睛,一屋子朦胧不清的晨光,半遮半掩的帘幕被早间清风来来去去地拨弄着,倒让房里充满了尼罗河上拂来的水气,偶尔有几声脆生生的鸟鸣欲要击碎这分宁静,也因为太过零落单调,瞬间又被弥漫大地的安寂吞噬了。

昨夜的宿醉还残留在她的血液里,弄得她头疼,喉咙疼,神思在不知名的地界里漂移,视线漫无目标地在晨光里游荡。画在灰泥墙壁上的神明们,在这朦胧光影中到分外鲜活起来,一个个虚有其表地一本正经着,每一个都是令她陌生令她厌倦的侧脸,脸上嵌着一只眼睛——神的眼睛,宛如代替德卡监视着她。

这就是他们安排好的剧本吧?

从踏入后宫的第一步起,她就应该知道这里没有例外,陷入奢靡放荡的沼泽里,越挣扎只会让自己陷得更深,她为什么还大咧咧地要踏进来呢?她以为自己有足够的能力掌控一切,现在才发现自己的荒谬。盲目地自信,到头来却连自己真实的心意都混淆了。

乏力地翻过身,就这样懒洋洋地趴着,脸蛋贴住细麻被单,心口被那个护身符咯得生疼。或许她可以拿这个纯金的小玩意去贿赂圣庙的卫兵,或者拿着护身符装神弄鬼一下,吓吓那些祭司们,骗他们打开“神之居”,再或者学学“非暴力不合作”精神,绝食斗争?

一面胡思乱想,一面听见寝殿的门被轻轻地推开,却没听见有人走进来。大概是侍女在张望,瞧瞧她是不是醒了。有低语声自门缝间飘进来,是纳芙德拉女官长的声音,仿佛在吩咐什么。她不但是全后宫里起得最早的人,还是睡得最晚的人。她难道没有家人?没有丈夫子女?也没有自我吗?不只是她,这里的人全和她一样,生命的重心就是法老,活像IKEA里卖的木头人,受人摆布,还其乐自得。忠诚到死心塌地境界,自我已经泯灭,只剩下活动自如的躯壳。

可这也不能怪他们,谁是天生的奴才呢?都是环境及制度的不公平造成的,如果在这里住上十年二十年,她大概也会被这里无处不在的等级观念所同化,屈服于环境,不知不觉也成了德卡的奴隶。况且,即使她确信自己清醒并仍在顽强抵抗,即使她知道是错误,是万劫不复的大错特错,她一样抵挡不了,她一样只是比微尘更渺小的凡人。缺少世俗的智慧可怪罪阅历不够,但薄弱的意志力就不可原谅了。倘若生逢乱世,又碰到德卡那样的敌人,只怕她会第一个投降的。

三两道阳光突然间射进了幽暗的房内,想来太阳已经升起了。可伦终于下了床,拉开帘幕,光线立刻铺展成金灿灿的布幅,瞬间涌至寝殿的另一端。她顺手拿过小桌上的象牙齿梳,迎着晨风慢慢梳理长发。

“您这就起床啦!可伦小姐!”

她回过头,给了女官长最可亲的微笑,“醒得早……”她回答,“纳芙德拉,你早啊!”

“王已经由纪斯卡多侍卫官陪着去遛马了。”女官长以为她会关心法老的去向,很善解人意地先说了,“您昨晚喝得可不少呢!王担心您会不舒服,吩咐御医大人上午来为您诊治。可伦小姐,您睡得可好?”

“很好。我没有哪里不舒服,不用麻烦大夫了。”

“这一阵太热了,夜里总睡不安稳。”女官长一边说,一边开始收拾,“您听说了吗?今年的水位特别好,农夫们都在欢呼呢!大家都说是‘未知’的降临为埃及带来了福祉。这个泛滥季的喜事可真不止一两件,王已经吩咐奴婢,要在宫里举办盛宴庆贺呢!”

“我听说了,‘不可多得的人间佳酿’,我也正想见识一下!”可伦微笑道,只可惜女官长不能明白这微笑的含义。停了停,由‘佳酿’而引出了另一段记忆,她忍不住试探地问道:“纳芙德拉,你知不知道有个名叫‘云翩翩’的侍女?”

“噢!”女官长应了一声,“那姑娘的哥哥是个船夫,性格倒很乖巧,是由一位贵人推荐入宫的,在面包师傅那里做些杂活。她曾受过刺激,言行举止有些怪异。不过是个安静的姑娘,最多唱唱歌儿,从不惹是生非。”

“我想……”她在这刹那间很用力地想了想,她为什么要问起云翩翩,却没有找到答案,“让她到这里来陪伴我吧!”她最后说。

如果女官长问她——哪怕只是暗示——为什么,她绝对编不出好理由来搪塞,但女官长什么也没问,袖手而立,弯身答道,“是!”

她这态度倒也出乎可伦意料,以云翩翩的身份,女官长绝无可能答应可纶的要求。她对可纶一直都保持着职业化的温和态度,可纶想做什么,她不会当面驳回,但总要轻声说一句:“待奴婢禀明德卡王,听候王的决断吧!”

但是——如今女官长连请示法老之类的敷衍推托之词都不说了,很干脆就答应了。可伦不禁疑心这是不是因为门口那两尊雕像的关系。她差点就要问起这雕像的缘故,却预感到这多少和她与德卡之间有关,就没好意思开口。

——更何况,变化的又岂止女官长而已?

临近傍晚时,夕阳余威未息,以最后的热情狠狠地炙烤着大地,被狠晒了一天的大地,仿佛再也无力承受多一丝的热量,突然就崩溃了,翻江倒海地将积纳了许久的热力统统喷射出来。空气顿时热得能飞溅火星,喘口气都能喷出火流。这逼仄的热浪逼得可伦无法继续在房里自我封闭,不得已,走到花园里,好歹那里还有荫凉绿树,池里飘出缕缕水汽,足以抚慰被热晕的思绪了。

随便拣了个凉亭坐下,手里拿着背包里随身带的书——《不能承受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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